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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柒·孑卦·辛

    “什么彩虹花啊!那好像是天香行和七色堇,花瓣颜色是由红、素、青、皂、紫、黄、绿七种颜色依色组合层叠,其蕴含‘行和七字’中的阴阳金木水火土,因而在法藏神卉中名位前十,珍贵异常,据说源于南瞻荆蛮,见世蓬莱,但也有人说那是毒花,毒人的,上古有一人,名为一点香婆婆,所谓一点香即:香一点一生,一点香一世,香末人死,香点人末。一点香婆婆善用毒功治人,相反也好用人治毒,医术了的,从不需任何回报,但是若需求治,那便生死由她。而这天香行和七色堇便是她研培而出的最为精妙的花药之首,此花传言种植之术需女子重阴之体六甲之躯,籽石吞服,以双阴成茎,双心滋补,血脉为芽,仅需三天便可成型,再破腹而采摘即可,当然卵婴必死,其母亦尚不得寿。此花生食、炼药皆可,可铸仙骨,可毁神筑,也可融练多种神级丹药,如绝神丹、三转颠气丸、烟消成魂丹等等呢!传说秦始皇御号方士徐福炼制长生丹,就曾经使用过此物下料。”

    “行啊!弟就是无底洞里读春宫懂得多,学问不浅啊?那再问你,那十五朵花又是啥子意思?为什么不弄个十四、十六,非要凑个十五支?”

    “哥,你这话属实唠碎了,小弟只是曾经拜读过几本野散的杂记而已,知道的也只是民间的传言罢了,当不得真,大哥才是真有本事。现在大哥非要考得我这‘十五’的意思,那小弟就大胆揣测一下。

    先看这刻板,藏匿神秘,定是不可示人。文中隐晦内涵草木之说,木者生于土,腐于土,生死皆为土困,困必伐身,困必伤骨,困必穿心,再加上天香行和七色堇的配饰,‘十五’必为险横,横解者:十五婴儿克伤之意;十五地狱磔刑之意;有十五红嫁命舛之意;还有十五断桥哀悼歉仄之意,所以此花枝数定不会好解。大哥,此数我真的当不得解!羞愧,羞愧……(一抿嘴角,话音未落,南风爻脑海突然摄入一丝灵智)不对!大哥真的不对!你,你……刚才你说的难道……”南风爻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话风逆转,再次贴近刻文从新审视起来:“黄,皂,青;六,四,三;素,素,素;二,二,二,大哥!快点,按照我说的你记……”。

    “干哈玩应!这咋又抽了……”冉伯虽不情愿,但还是从了南风爻的要求,拾起了脚旁碎石子在地面上写了起来。

    “六,四,三。二,二,二。一,三,一四。一,一,三五。五七,三,一。一,一,二,二,二。三,三,一。二,三,三。三,三六。三,四,三,一。一,二,三。一,二,二。二,一,二五。一,三,一。三,一,一,一,四。跟上了吗”。

    “嗯。”(不耐烦)

    “你对应墙上的字誊一下……”(无视别人)

    “嗯!行……”(冉伯:‘真欠你的!’)

    在冉伯书写的过程中,南风爻不停的判定着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的的对不对,但是就这股莫名的冲动劲使他根本停不下思考,只想固执下去,不论结果。就在冉伯几乎把整个文章都要翻译出来的这一刻,南风爻已经彻底没有了节奏开始了无限的放飞:“看。看,我就说嘛!哈哈哈”,这阵幼稚,冉伯根本就不以为然,这又能怎样,对和错有那么重要吗,反正对于他来说这就是苍蝇换了蜜蜂头,看不出来不分变化。

    “径生功,荒骨川,天尺过顶,上感足三,保气穿谷,平掌骨少泽,山门囚,月归月,藏气海,无态百汇,悬厘淤,顺翳风,乾坤交媾,小周天,一生再九死……”

    “这又是个啥啊?过了老鼠洞又进狐狸窝,一坑比一坑深……”

    一遍两遍的诵读后,南风爻也慢慢恢复了心态,虽然按照解读来看,句句合适,词性互转也算得当,并且出现了大量的穴脉之词,密解应该无错。但是这新译文又是什么意思?

    突然,大宅中传出一阵躁动的混响:“哈,哈,哈,霈骨洗魂经……”

    “谁?谁?到底是谁?”南风爻惊诧,二人快速紧张起来。“蝎拉虎子扣帽盔儿,哈了舌头,不露脸,你是谁!”(冉伯厥词大放,摆起拳脚,懵眼呵斥着四周)。

    南风爻紧紧掐着腰扣,眉头紧锁之余,缓缓瞪大双眼试探着声音传出的方向,那种戒备,奄然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心中懦弱,有几分平庸的占山王。他的身体慢慢开始锻炁,所蕴之防范意识近乎要压榨住这里的一切,使人气不能吸、力不可举,强压塞满心息混乱,似乎此时的他才真正显现出强者的风范:“好汉!青天白日之下何必藏人,已出的真声又何必让我二人不见真君。若尔等敞门君子,那拜首敢问您这是攀了天、捅了顶的‘开天窗’;是支了锅、倒了斗的‘开窑口’,是百家门、扫了仓的‘排塞儿’,或是宰了根、拿梁子的‘白脖儿’;亦或者打天钟的‘踏早青’,赏白食的‘白日闯’、灯下黑的‘跑灯花’。您这一下子,我想也不是来逮我们人头,何必躲躲藏藏,出来见个面吧!”

    一阵压得很深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像是从每个砖隙木缝中袭来,黏着在每一丝空气中。“霈骨洗魂经,染血造脉,百术通经,共十五技,归简代繁。径生功,荒骨川,天尺过顶,上感足三,保气穿谷,平掌骨少泽,山门囚,月归月,藏气海,无态百汇,悬厘淤,顺翳风,乾坤交媾,小周天,一生再九死……”话语长停,突然悬梁‘咔嚓’,猛下一人,许是身体的沉重,落地之时‘扑通’一声尘土飞扬,惊得南风爻与冉伯顺势避让:“你,你是谁……”。

    观其人,此人身高有八尺,膀大腰肥,磐石之躯。内衬白麻金边内衣,身披沉墨丹花斗篷,金锦绔,黄角鹿皮靴,周身上下清洁无比,虽刚刚从棚梁掉了下来,却也找不到一丝尘渍,也不知刚才他是如何在积沉之中做到的。

    待清晰的着眼于此人的面貌之时,南风爻二人突然好似轻松了许多,两眼伴着一股喜气立刻卸下了过多的防备。

    这人长的实在是幸福,特别之处是那头油光锃亮的暗红色四方髻可以说规整到极致,再看那大头胖脸白中粉嫩,五官整齐略显小巧,中正之余温润秀气,似乎好品妆点,女子般的长尾小叶眉之下是一对精而巧勾魂摄魄的枣泥色瑰丽眼眸,粉唇轻抿,似笑非笑,从这点上看来,此人必定是个奴性服妖。

    男子背着手腆起肚子,趾高气昂的仰着头低眼窥视着我们,他似乎习惯了用鼻孔看人,但是他却从未想过,这种表情根本不会有威严,只有好似一团会晃动的黏豆包般可笑的样貌在展示外人,他很高傲:“咳!咳!美君子乃是东方琉璃行者姬侯净植,天生姿丽上命不凡,自恃才华横溢,从未羞丑红尘问世之人,世间多少奇女子都因此而流连醉倒在吾之丹篷之下,这便是我,天下第一美公子。……尔等莫要对我产生痴迷之罪,自贬之辱善莫大哀……”

    “啥,啥,啥玩应!我问你干哈的!”冉伯一听这装腔作势的之乎者也迅速脑仁就炸起了弦,虽当下已看似不是敌人,但还是尽量顾及的简要试问道。

    “哎!你这莽撞人了不是,吾美君子自诩八禁书生,刚刚听得二人诵读文章,脑中熟悉便口无遮拦,望两位凡客莫加怪哉啊!”

    “我,问,你,是,干,什,么,的,说人话。”冉伯听话被逼的牙龈咬的死死的,但还是努力压抑着腔调,调整着不要现象化的过激出现。

    “俗人,官话都听不懂,我,路人!过路的!”对方也不耐烦起来。

    “路人,道貌盎然梁上翻马杆的吧!看你这白条猪的样子,定不是个好东西。”冉伯终于骂了起来。

    “痞人,你也太无理了,吾君子不与庸俗之流再谈,啊!太心伤啊!愿君何不溺自照?欲叹孑孓母婢之,世间怎会有如此龌龊之人……”男人边说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轻抚起胸口,就像心口痉结一般窒闷难耐。

    南风爻听戏观后非,察言洞真相,听着这当下有几分撒泼打诨的意味,心中所念:此人必为偶然,怎可能会有暗杀者会如此文质造作,并且不逾恪守傻白甜规矩半分,“这位仁兄,我想我们之间应当是误会,对吧!(南风爻语言中试探)此时之故若是无意这便是好,若是有意妄请自珍(言语犀利,但依旧不作呵态)。你这偷偷摸摸的举止确实不妥,耳属于垣更枉谓君子坦荡,天无一隅,地有四方,人各有志,出处异趣,无论君子,亦或小人,愿君大丈夫,磊磊落落,日月皎然。”

    “啥呀!老弟,你跟他胡诌八扯个啥!他就算不是那敚攘越货母夜叉的同类,那我也怀疑他和搅屎棍寒浞或许是一伙的,你看这行径不就是蛇鼠一窝,一丘之貉……”。

    陌生男子促然急躁,掐紧腰,伸着肩,探着狰的通红的大包子脑袋愤懑的对着二人,娘腔腔的争辨道:“哼!太无理了!今天真是寒了我这如此美丽的心情,长得丑就算了,说话还这么粗俗,哼!气死人家了,臭不要脸下三滥,措辞难听也不顾忌一下别人家的感受。(陌生男子实在是扭捏,男儿女态确实让人难以适宜),(转过视线,打量着南风爻)这位斯文的小哥,你许是误会了,老鼠行径我定不会耍弄,我美颜公子八禁,是昨天夜里才到的此处,听说这里下巳节有余兴节目才慕名来访,那时小憩,突然轰隆顿打才被惊醒,因不确你二人是否黑白,便一直不敢介入,方才听晓小哥文章熟悉,然知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的道理,但本性却好胜畅言便恣意讨惹,实在抱歉……”

    “死娘娘腔……”冉伯被陌生男子娇柔做作的回怼弄得根本没了词汇。

    “大哥,行了,消消气吧!只要不是敌人那都是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也不能到处撅坑啊!”

    “哼!”

    “我说,这位兄弟,咳,咳(低声咳嗽两声),不知这称呼对不对,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讨教个一二!可否。”南风爻轻步跨前底礼平词道。可谁料这男子却蹭的一下跑到了南风爻身边,好是一阵不见外,搀起胳膊,嗲声嗲气的回应:“礼貌,问之!”。南风爻二人实在未料得会有这样一出事,各个僵持着脸,滞涩的望着这个人。

    “什么鬼东西,白头儿大蚂蟥啊!真有点胶劲漆足的象……”冉伯不怀好意说着讽刺,连连避开着这腻歪的戏,嘴里还不时带出点呕气,来恶心着眼前的一幕。

    事落在了南风爻身上,其实最不舒服的应莫过于自己,但是他还是尽量压抑着无奈一笑了之:“这位兄弟,你这……(说着软步移开),人人积习有异,但不尽善举,也并非宜人,望请克制缓行。(南风爻仰脸一泯,带着一丝笑意委婉的给予了男子规诫。主线再回,南风爻打量了一下棚梁)你说你昨夜到的此处,为何会居于悬梁?难道你也惹了门儿做了亏?还有,此地乃仙华圣密之地,你怎么会进来的?难道你有空间之术或密道地图不成?并且,你的认知,我心中也与哥哥有着同样的认为,一篇藏匿如此之深的文章你又怎会了得,你或许真的与寒浞……”

    “为什么都会提到这个寒浞,这人很有名?我需要认识他吗?(男子搓着脸,反应着疑惑望着二人,谁料冉伯却讨过话:“要饭的,赤棍儿,欺嫂叛兄的贱人……一样的贱人”)嗯?……哼……是人吗!这不是拐着弯骂人,以为我不知磕碜好看是吧!(这话说的给男子气的连连跺脚)……蝇蚋野哉,我知之,就不让你得个只言片语”

    “切……臭死人妖,谁稀听似的……”冉伯转过身子小声嘀咕。

    “大哥!行了。”南风爻插在二人之间,一边规劝着冉伯一边担着男子的前倾靠近。

    男子再次白了一眼冉伯:“哼!无礼庸徒……,(转脸一笑,好似渊源)还是这位小哥懂事,寻花遍香踪,万紫千芳红,奇遇花仙子,百媚妆匣中。看我点蛾眉,盼我若青葱,今临俏侠客,问秋燕长空。小哥有问,小哥聆听,我的告知静待哦!……(男人的嘴实在是太碎糟了,太让人醉心了。)

    请君如声:美公子我,今年芳二七,家中排行小幺,家族显赫,老父陈国公姬侯君集任兵部尚书,义父卫国公李靖,小叔郧国公张亮,师承东华大神方诸青童君,从小阅览各种名家经典学说,并修学上古遗典《昌循谱》。自八岁就可开天门;十一岁开金骨,炁海长空即可隐周天;十三岁深读万般兵法,尤其是义父的《李卫公六军镜》最为喜爱,并以‘将务兵谋:一一胡羼、即有所长、赏人所短,应皆励,荒妄怠人,才可用心壮士’为佑耳,协佐监军职,但因少年不懂世事,迷闯花柳巷,爱人多多,心章攒写‘夜夜花烛、烂嚼红绒、醉茗肤粉,应才人,共相连理,笑向罗敷睡’;后心弃而游历,十五岁进金竺之路,颠簸之上虫毒兽邪,天灾地祸时时发生,死尸之路遍野恶骸,如此种种眼中淬洗,心中万般肮脏,后卷身迷寐忧心恐怖终日难眠,行有乱耳,梦魇劳形,直至悬空之时神域才可安然;二十一岁闻前世百载夸父追日之激情、嫦娥追月之黯然,深感兴趣,便行辕探访了奥日之宫和广寒之府,直到现在依然以追逐世间万物之变各处行走。某日,邂逅白衣道士五华道君,听言仙域——昆仑墟,女娲补天之盛世奇地,攀天长路有四海仙缘,尤其还有一机缘待我去寻,便讨师傅荐书一封闻踪至此。

    再说霈骨洗魂经的话,其实是在儿时听义父口中得知的,他说:霈骨洗魂经,是由十五般技法环环相扣组合,意在开炁海长空大周天,正炁聚合紫炁巅峰境界,为炎黄二帝归谷之时,研学之说,后藏于冥皇独异门钜灵塔邹魔殿密库之中,由四罪四凶八将镇守看护。其中霈骨洗魂经中的‘一生再九死’是经轮中最为精华的法脉,可以大概解释为九九循环,毕开神玄浩周天,需要九世轮回之貌,九成阳之躯才可研修,如若不成必烬冥阎。

    开元八十二年未月十一日深夜,一陌奴浴火闹狱,肏匪潜密邹魔殿窃夺神卷,借迷蛊毒醉八将军,伤甲兵廿七余,震惊冥宫朝野上下。冥王怒,派遣冥京十王之六殿明晨卞城王、八殿碧真平等王、九殿七非都市王察司共同办理。以一月三旬为期,究出犯案之人。可却怎料时限将至,三王未寻其所踪,更无思绪,气急阎王唯有惨鞭八守将,惩罚公职无能,强套欲加之罪,一一断去其一躯肢,组合而成被剐非人,假借做实,毡裹入罪罚之棺,并立刑碑,拟交上呈。后,八座堕入冷军衙,降军衔,为弼马从兵,以记终结,从此神卷再无下落,只为传说。然刚刚听闻你等禅谱对话,脑中懵语,结合昌循谱中解魄数独谱的谱数,毅然回忆起义父讲述,脱口而出……”

    “原来……原来是官家。”南风爻听完许是语言中的魔力和尊卑之气的渲染,立刻弯下身姿连连鞠躬行礼。(但事实上还是因忘年之前的兵戎磨砺,使得他的根骨行动再次记忆起来)

    “哎,哎,哎!官家,屁吧!”冉伯旁侧叫唤道:“行不行啊!侯家!(蔑笑)至于吗!一个削衔家族的浪荡公子哥,至于这么耀武扬威吗?”

    “莽人,你什么意思?”男人突然心趣败坏,语露杀光的反问道。

    “啥意思!你个丧家犬……两条腿的蛤蟆你还以为你是金蟾那!”

    “大哥,差不多得了,不管你知道啥!就别再添油加醋了!”此时的南风爻好像觉察到了冉伯那轻蔑的坏笑中隐藏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但又不好确定,只能掂量出二三分是与那个男人家族有关。

    “何意,任凭状之,尔,罢了,你让他说,吾倒是要听个子丑寅卯来,胡说八道也是要有个限度,倘若把我惹火了,我定叫我父相派十万大军灭了你全宗。”男人越说越激动,一股烟‘嗖’的站到了冉伯的面前,一手恶狠狠的攒着拳头,一手揪住冉伯的衣领,怒斥道。

    “呦呵!行啊!茙菽入其尻来劲净整,刚刚不还女娘儿般,现在,长能耐了,好啊!看看你能叫个啥子过来,我把脖子给你放这,你到是剌剌试试。我看你真是,忘了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