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真密之爻 » 7·柒·孑卦·庚

7·柒·孑卦·庚

    听到乞丐似是而非的说辞,再加上自己过量的使用内气而产生的一乎精竭的恶果,头脑一热的南风爻终于卸下了血气之勇,缓缓的收回意识,让通红深邃的脸庞尽可能随着铠甲光辉的退散和甲胄玄械的收拢而慢慢恢复到本来。南风爻没有对铠甲的神奇变化而以为然,尽管衰败的气力近乎缓解,但是在他半耷拉的眼皮所透出的目光中还是投射着严肃与决绝。乞丐拍了拍南风爻:“活到我这个德性,品过万年的肉或者以臭!嗅过一世的花或者以馊,尝的东西再多,也不可能说自己都见过。你,有趣,榔头的命,命硬;豆腐的心,心软;木鸡的嘴,口拙;朱宫的囊,体玄,或许将来锦装龙台、或许神来仙去,再或者魔妖成劫,但终是千年异种、万年奇芽。人生本莫测,何耐一草花,话不多言,望自为之。你是叫南风,南风爻对吧!《法天幻仙决》,说说这个吧!”,南风爻低沉无语。“狗屎之彩,命里涂着。得才而不知出处,得能而不知行途,何等傻瓜呀!《法天幻仙决》,据传说在女娲创建昆仑福地后,苍穹坤舆地广海阔然无生灵,便一脉造人,可是人形创造不胜牛毛,却无一人心怡神态,万灵混沌之时与燧人太昊伏羲相爱,四界野话污秽,兄妹孽,便入空行四海,翰慈仙岛天绝山委座玉绝宫,两人交合孕育一女,起名洛神雒妃,因女娲曾炼天魂、筑神骨,一日七十化变,三百六十五日化一尘土,伤了玄根,如出子嗣,婴灵允乳必衰玄灵,女娲自知难保其身缠命微薄,为了使后嗣还能继续承盛烛之光,不用索避异世风染残浊,便把这一生幻锻神堪的功法书写成绝伦经《法天幻仙决》。当时愈演愈烈的南北海域大地裂近乎要让整个九州毁灭,女娲为了拯救天下四界生灵,最后用出仅剩的蒲柳之力的玄体幻化金身锻成乾坤神机才彻底牵制住了断震的分裂。传言就在星烛陨芯之时女娲进入十霄魂灭之境,她参照《山河社稷图》的九州星道画出了一爻可震撼星宇、改变天地的乾坤归元谱,以残念徽记在《法天幻仙决》最后一篇,才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呵!这要饭的就不是一般人,东家的婆娘,西家的寡,偷吃着春秋,还能搅舌着古今,真是舌头长耳光子清,好像啥啥都知道,啥啥都门清似得。”冉伯找准机会找个缝眼抢过话道。话语一出,乞丐扭头张望,原来就在他绕梁不绝之时,冉伯以悄悄的远离了二人走到了大厅的另一侧,当下正靠在堂柱上佯装识察着左右。

    “啥玩应!四六不懂还捡豆子到处崩响,没说你时,你就哑巴言聋子闻得了……”乞丐歪了一眼冉伯,狠狠的白了他一下。

    身软的南风爻已经慢慢恢复了力气,可是他的样子却依然还很纠结,一锁一皱的眉头,不时来个大小眼,一会又欲言又止,此刻的他明显在用脑子问询着一组不太确认的词汇:“敢问,洛河宓雒、洛神雒妃……”

    “咳咳!别的咱先不提了,好吧!(乞丐明显在躲避着什么,有意转开话题。)所以说吗!你这样的呆人很是不错,有仙缘,能得此书说明你这轮回劫中定是契缘神造。虽然我无法摸出你到底有何根基,骨命何为,但我敢说来日方长,只是现在……”

    “嘁!”冉伯轻声发出一个很浅很浅的声响,背着手拧过头向角落中走去。

    “这厮怎么回事,有病啊!行走这么多年,还没见到如此让人厌恶的人!南什么爻的,你可别学他。”

    “哪有!我大哥其实人挺好,就是脾气倔一点而已。说话时不太应景,过了肠子不走心,不至于,不至于……对了,百家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这个洛河宓雒……”

    “非得要说?我,我,咳……(乞丐明显真的很不想提起这些。他抱着膀子缩成一团,脑袋搭在膝盖上,磨了两三下牙齿,不知不觉还是吐出了那些秘而不齿的声音。)这真的要歉出一世啊!世间万物,自然有生,山川汇集世界,河水滋养万生,层层交复蜿蜒的河流,犹如宇宙精血。天地之母女娲慈生澄流,缔成馨想地气大成之经络,以絮为丝理,旋耕神乳黄河九曲,九丘水脉清彻连绵,命字为洛,河水为生滋养积淀,至此世间便把所有通达地脉纵灌的河水统称为洛河。后来女娲产女,便把此馨意之字‘洛’赐予其女,称之为洛神,而宓雒、雒妃只是洛神在凡世的俗名而已,这回明白了吧!……(突然一个思绪,乞丐立刻抬起头小声嘀咕了两声‘北瞳玄冥铠’)如果我没错的话!你们一定见过她,对吗?”

    南风爻没做回忆直接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哦,这回我就明白了,你们是怎样惹上的羲和。……看样子你们也见过大羿了!”

    “你怎么会知道?”南风爻回问到。

    “大羿还好吗?”

    “死了,你到底是谁?”南风爻立刻紧张的再次仔细打探起这个倒在面前的人。

    乞丐撩开挡在眼前的几缕头发,同时也在望向了南风爻。二人眼巴巴的互相对视一番后,乞丐猛地一甩会心的两孔鼻息:“哼!人呐!活着就像赶着麻线团,卷啊卷啊,绕啊绕啊,结再多也都逃不过那根抻不断的线!心想着躲开点,不去缠吧那些事,最多没事人儿时取点乐子粘巴点儿花椒子辣牙子事解解馋,可是这谁又能料想,这灰磨子还没等絮好窝,还没顺出个里外头,这不开面的鬼脸子沾影子的事就找补上了。俺今个可是全明白了,南风什么的,不对应该叫‘南,风,爻’请你记住一句话‘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味事千般,事畏牵绊。人未恒,困与心,欲行虑,大小多少,万事蹉跎。’你一定要记住,沉迷秋实,便会世事求香,香风糜色,嗜欲俱身后累,欲望如深泥,陷于沼,而身陷不得自拔,若得出纵,也以侵蚀污浊……我落其中,其中便有我,我为路人,人生便在路中彷徨……”还没等话音落下,只看乞丐脸颊已经行出两行泪水,就在一呼一息哽咽之后,他惶声大笑:“哈哈哈!……花膀子,光身子,两脚的天地,臭痩子。一根草,手中苗,一捆草,一碗饭,天地遨游我乞丐子。你来行,我来走,都说傻子和痞赖子,我当世间为玩物,我把人心当粪土,坐享成个无心子。变个鬼牙子,来个百年生,醉看神仙鬼心子……”说罢便仰起头,闭上眼。

    此时乞丐突然身体如浮云般慢慢漂浮起来,南风爻大惊失色愣是没敢出声,只是眼瞅着面前这个人在脱离地面半丈的高度,不沉不动顺着墙面挪到了一面更加空敞的厅墙边,忽儿一下静静地陷入到墙中:“我现在想静一静。当下留给你一篇诗文,望好好的参透,也许可以助你们能躲过此次的历劫,等下次见面时,我希望……,请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寒浞,穷恩不义落心寒的寒,苟延千年弋人浞的浞……”

    “怎么回事!”南风爻被乞丐突然隐密墙中的惊奇画面震惊,急忙大叫哥哥。可怎晓冉伯早已若无干系的蜷缩在拐角处睡着了,一句鼾声未息,偶听耳畔响起兄弟大唤,立刻迷迷糊糊爬了起来:“啥!啥啥!咋的了,浑儿的!”不急这一阵慌乱,冉伯还未清醒,便以最快防备自行崩起了炁脉张开了他《冉罗功》:“冉罗一式:沉牛铁垒。”

    “哥你干嘛呢?”南风爻一下子懵了,此时在两者之间徘徊,他的站位就好像变成了敌人,“你要干什么!”

    罩在金刚气垒中的冉伯在南风爻一声呵斥下终于醒悟,四查周遭确实无疑,便罢收了气恢复了功法:“哎!那个混蛋呢?”

    南风爻望着这个还在刻意回避刚才那一刻瞬间的偶然所行动的冉伯,无奈的回应道:“消失了……”

    “消失了!你咋能让他消失呢!拦也得拦住他啊!……不对,啥叫消失了?”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在那面墙中消失的……”南风爻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另一面石墙。冉伯大步流星走到跟前,四周照量一番,撅起身子侧耳端着脑袋趴向石墙,也不知他是能看出什么,还是听到什么,但是样子属实装的很是那么回事,再一个意识,直起身子后撤一小步,定住一刻,忽然轮起拳头就是一记乱遭猛击袭向墙壁,并且还一边打一边恶骂着“死乞丐,逗完老子就敢溜,快给老子出来……”,“好了,好了大哥!何必呢!事已至此,事也算结束了,咱就那儿出那儿了,跟个他乡人不至于。”,“叫花子死颠了,寻个恨头都不敢,也没留个名,这真是窑姐玩够了怕赖着身儿啊!”,“没有哥,人家走了留下了名……他说他叫寒浞,寒,浞?”话锋一转,南风爻耳边突觉这声名是如此熟悉:“寒,浞,寒,浞!难道,难道他就是那个大羿曾经说过的兄弟‘寒浞’?那个背信弃义的‘寒浞’?那个害兄辱嫂的‘寒浞’?不能吧!”,“哼!哪个不能?我就说他不是个好东西!你还不信!笨啊!”

    南风爻心中觊觎,悔恨不已当时,在加上冉伯絮叨的训斥,更是愧疚万分。

    “停!快停下大哥!”突然南风爻高喊。

    “咋的又!”

    “你退步过来!过来!看墙壁上……”

    冉伯无奈的瞄了南风爻一眼,卸下劲,晃晃荡荡的退步走到了南风爻的身边,说道:“你又要干啥呀!没准那个混蛋还躲在墙里呢!再打会必能揪他出来……”,“大哥,你快看这石壁!”南风爻表情惊异,声音兴奋不已的回复到。只看面前破损的墙壁,本身就已因长年累月无人居住破旧不堪,再加上刚才冉伯的怒火大拳的击打,更是面目全非,墙皮四溅,烟瘴飞扬。匆匆一个无心之膜,墙壁突然翘起,呼扇呼扇带着喘,一个活气后快速爆开,在噼里啪啦的混沌声后,整个墙皮便彻底脱落。

    耸神一撤,面前近乎裸露的墙壁忽然奇异般的浮现出一组班驳陆离、目迷形色的文字,浅浅的但异常深刻:‘山草经:山草苍苍野径,莽石昌生,大道功勤,天荒地常,华骨青茎,何川广厦,天各土渠,寸深尺长,过银河顶,上千山,感获片叶初以久,范茎足过三秋时,虫蚓唾根保生气,嚼痕穿网释参差,谷作汤,平磊干,掌汁液,败骨藤,墓少墩,**冢,鬼哭山河容,拭烟门,囚天靓,岁月垠,朝夕归,枷弦月,何时藏?消颜气谧山海。庸实无私,劣本常态,众生百遗同归,汇百千中华事,悬结冢恶魂,丝厘理,缠绕淤波,顺水流,不翳根须,醉风梦,上乾下注,坤元青山岳,聚交雌蕊媾雄风,小荼景色,反复周期,天亦老,轮回一宿,生生世世,再多情,九曲仇恨,忘尘梦死’自当南风爻读完,却百思不得其解,但心中察觉隐蔽之深必然为秘典,大经种,寻思之间连连拜肯:“此乃精绝,妙哉,是好词,句也好,大气回肠,这密文必定是个仙圣之卷……大哥!你觉的呢?”说完便瞄向冉伯。

    此时,冉伯甚是高冷,僵硬的身板儿似如打上了死桩。扭头面对他,那双眼呆滞,眉头紧锁,瞳孔放大,虹膜中注满压制的血丝,求其观察到的眼角皮屑毛孔的浮斑都闭塞的没有了一点生气,这可怕的气息让南风爻瞬即恍惚。并从窗缝透出的徐光照射下的侧脸,更加让人感觉犹如灵魂出窍,僵陌不已。

    冉伯苍白而死绝的脸庞让南风爻越来越说不出来的恐惧。

    他拉扯着,噪唤着,可是无论使出多大的寸角,冉伯却依旧未动。

    此时的状态,可谓骇人听闻,变化根本无法撼动。

    一阵嗡咛声突然出现,定睛微挑面前硬化的兄弟,南风爻愈加心中畏惧。

    只看,冉伯嘴角颤动:“黄,皂,青。素,素,素。红,青,红青。红,红,青紫。紫绿,青,红。红,红,素,素,素。青,青,红。素,青,青。青,青黄。青,皂,青,红。红,素,青。红,素,素。素,红,素紫。红,青,红。红,素,红,皂”。

    南风爻被冉伯障噪的举止而惊异,如禁锢般魔咒丛丛。他心中急切召唤,可不论如何晃动,就是无法把冉伯的心魂寻溺回来。怎么办?难道任由其说……。

    南风爻拐向冉伯面前,顺势抽起手掌对着冉伯的右脸‘啪!’的一下扇了上去,只看冉伯脸颊倾斜,眼珠子提溜一下晃动“哎呦!”的叫出声来。“哎!哎!咋?哦!好疼……”冉伯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搓起自己胀痛的脸颊。

    南风爻抓住冉伯的手臂,对视着冉伯的双眼:“大哥,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哎!弟,弟,我的脸咋拐刺的这么疼啊!就好像是被栓子扇了嘴巴子似得?火燎燎的,这疼的哕人。”

    “嗯?哪能!哪有!”南风爻立刻避开此时的尬聊,偏过飘离的眼神,憋着坏坏的劲儿,抽搐着掖着笑的腮帮子回答道。

    他不好说,也不敢说,冉伯右脸上泛起的手掌印,是忌讳,更是侮辱,前一刻的无礼,虽然说事发使然迫不得已,但是以冉伯的品行来说,就算原原本本仔仔细细的告诉他,他也必定会不能饶恕于自己,所以只有欺骗才是最好的答案。

    南风爻撒手倾身挪步到冉伯的左侧:“大哥!刚才你好像被勾了魂,你到底咋回事。”

    “啥呀!哪有?没有啊!……嘶!还是疼……。刚才,哎?刚才!怎么个回事,混脑子咋个突然一下子空了。这刚才,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打了几拳墙,这之后?弟,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又是刚才那个混老怪痞给老子耍了阴招……啊嘶,好疼!”

    “大哥,应该是没事!(斩金截铁的回复,心中词:应该没下狠手啊?),你若是疼,许是那嗡嗡的蚀蚊叮的,这个季节蚊子多,这儿还荒废,更是常见。没事,不要太在意,一会适应了,应该就好了。(话风一转,南风爻直指墙壁,询问道)对了,你看大哥,这上面的字!……这写的是什么意思啊?”

    “哼!蚊虫多?也就你能想的出来,这得多大的蚊子啊,扪包打肿脸,咋个疼我还分辨不出来,若想不是个蚊子长着大蛤蟆嘴也赏不了我这一下子,这真是憋了十年的雏儿杵上了石芯子也不知哪下来的疼、啥时给的痛,真叫个窝囊。也罢,老子不酸秀,这点疼,小意思,不疼(隐隐听得冉伯憋死的嘴唇里牙搓的咯吱咯吱乱响)。(眼睛一瞟,破损的墙壁一打眼,冉伯猛地一个惊愕)啥时的事?咋还出了字儿嘞?让我瞅瞅(冉伯掰下腰,向前尽量凑近,让感知更清晰一些)……山,草,经,山……”

    “唉?大哥,不对,刚才没那个!怎么突然……”

    “啥啥,啥不对,咋的,这还能出现两套班子给你我耍戏不成,几句绊嘴丫子词儿,五迷三道,就是装神作鬼。若没个啥,那这狗屁不通的词才是不对呢!按我的记性,这本就是空的,若有也是那个恬不廉耻的臭要饭留下的恶心巴拉的尿骚味……可这又谁知,屁大会儿的工夫,绞了筋,被窝里还懵了眼仓子,衰了力气呛了脑,还掀了脸,愣是丢了翻篇的点……这不是更不对。”

    “不是,大哥,我的意思是,刚才没有那个!(南风爻指着刻纹的右下角)那是花。”

    “花。咋的!1、2、5、8、15,十五朵呢!还彩虹的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