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门径初窥
试翼山医疗部，才清理过不久的病房中，杳氿躺在景色最好的窗边，顶着一脑门银针，面无表情的接受治疗。
大夫手指轻轻捻动银针尾巴，时不时一弹指让银针颤动不停，以精神引导天地之力，催动针法秘术辅佐治疗。
好半响，两鬓发白的大夫尾指一钩，银针应势而起，探手一引，银针排着队躺回鹿皮包内。
“今日之内不宜大量消耗脑力，中午和晚上各服用一滴补魂液，修养一晚即可。”
说完医嘱，大夫把鹿皮包收好揣进怀中，一眼也不带多瞧的，离开了。
一旁的朱志将其送出门后，转过身来，看着杳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
“情况不算严重，明天就能完全恢复。”
等待脑中灼烧感完全消退，杳氿动了动眼睛，双手撑着坐起来，认真对朱志道：
“我需要一些东西。”
“什么？”见到杳氿提起要求，朱志紧绷的心态不知为何微微一松，脸上的表情更加自然，道：
“你说吧，只要我能弄到的，一定想办法给你带过来。”
杳氿：“我要以前那些尝试在筑基境界构建高级算法的失败者的详细记录，特别是陈山河的。”
朱志皱眉：“你之前不是看过吗？”
杳氿摇摇头：“之前的数据不够详实，可能是因为整理内容的人无意剔除掉了。”
朱志眉头紧锁：“剔除掉了？”
“嗯。”杳氿回想着先前遇到的问题，道：
“缺少具体的实验数据，实验记录似乎让我走进了一个误区，还有关于算法路径重构高级算法的重要内容，都被屏蔽掉了。”
“陈山河是曾经最接近成功的人，如果我能看到他构建五行算法时的全部过程记录，也许能够帮我找到突破口。”
眉心挤出一个“川”字，同样出身遗存世家的朱志很清楚，陈家不比其他，想要从这群固执的老家伙手中掏出东西有多麻烦。
不过，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朱志也没有放弃的理由，点点头，他正打算应承下来，突然嘎吱一声，有人打开了病房的门。
“不用这么麻烦，老夫给你们把人带来了。”一位老者带着一个眼神略带痴呆的青年走了进来。
朱志脑子一下没转过来，等人走到他身前，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和记忆中一张略微模糊的面孔对上了号。
“陈祖爷！？您怎么来了？”右脚挪动一步，朱志挡在杳氿身前。
肌肉极其凝实的巴掌放在朱志臂膀上，像拨纸片一样把朱志扒拉开，老者看了躺在床上的杳氿几眼，目光如火如炽。
“年轻人，你有点虚呀。”
杳氿略不自然的调整了一下坐姿，干巴巴道：
“谢谢前辈关心。”
极为正大光明的翻了个白眼，老头懒得废话，从裤兜掏出一枚流转着蓝色水纹的金镶玉球塞进杳氿手中：
“这里面就是当年山河这孙子失败时的记录，你想看多少次都没问题。”
说着，肌肉壮实得有点过分的老头一把拉过青年，用蒲扇大的巴掌按下他的脑袋让杳氿好生看个清楚：
“老祖爷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你能成功的话，看在山河这孙子可能有一点贡献的份上，帮他一把。”
闻言，朱志脸色一变，正要开口争辩，就听到杳氿张口道：
“好。”
老头也是一愣，旋即露出一口犹如岫玉的黄牙，重重的拍在杳氿肩上，大笑道：
“好小子，老祖爷没看错你，等你过沥血路的时候老祖爷一定好好照顾照顾你。”
木已成舟，朱志把话都咽下，只是略带意外的看了一眼杳氿。
这老头的手掌不是一般的重，疼得呲牙咧嘴的杳氿暗自嘀咕，感觉半边身体都麻了。
“咳…”
发现杳氿被自己拍得焉儿吧唧的，老头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正打算说点什么，身旁一直呆呆愣愣的青年人忽然说话了。
“你好。”
杳氿反应了一下：“啊…哦，你好。”
……
空气突然仿佛凝固，老头身上散发出一股厚重的气息，压得朱志动弹不得。
毫无所觉的杳氿看着站在病床前的青年，眼中充满了探索欲。
青年双眼涣散，面容呆滞，唯有眼底深处尚有一抹灵光，定定地注视着杳氿，缓慢且吃力的低声道：
“五行衍化不可尽，生克轮转取……”
值此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群人涌进了这间小小的病房，领头的正是崔奇这位特别喜欢大嗓门的镇守长。
还没进门就能感觉到陈擎封故意放出用来压制小朋友的气息，崔奇第一眼便留意到朱志那含义丰富的小眼神，回了个安慰的目光，朗声道：
“陈老头，初翼山不是让你……”
龙吟秘术瞬间破去陈擎封释放出来的那一点气息，同时被打断的还有青年未出口语言，那一抹辛苦积蓄的灵光快速褪去，头抬起，满是茫然，整个人痴痴呆呆的立在原地，像个木偶人。
朱志试图解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陈擎封枯黄的皮肤迅速泛红，淡淡的血色虚影包裹住全身，头上乌黑的头发转眼发白，一股怒意在膨胀。
“崔奇！！！”
没想到陈擎封的反应会这么大，不过崔奇这个镇守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在初翼山这一亩三分地，怎么也轮不到姓陈的乱来。
把嘴一闭，精神感交天地，一股浩大的力量从四方涌来，托着崔奇悬空而立，同时庇护住在场的其他人。
准备万全，崔奇这才向着不知为何突然有发疯迹象的陈擎封喝道：
“陈擎封，你想做什么？这里是初翼山，你想在这里动手？！”
懒得走程序，一路横冲直撞走进来的陈擎封张嘴想要骂两句，却哑口无言。
崔奇说得没错，这里是初翼山——既容不下，也不允许他发泄脾气的地方。
可是，胸中一口闷气不出，意不得舒，陈擎封这周身血气也没有那么好收回去。
正当两人气机对冲，余波把房间内东西吹得东倒西歪，陈擎封想着要不要干脆将错就错把崔奇带去别的地方揍一顿的时候，杳氿突然间恍然大悟，高声叫道：
“我明白了！”
大夫手指轻轻捻动银针尾巴，时不时一弹指让银针颤动不停，以精神引导天地之力，催动针法秘术辅佐治疗。
好半响，两鬓发白的大夫尾指一钩，银针应势而起，探手一引，银针排着队躺回鹿皮包内。
“今日之内不宜大量消耗脑力，中午和晚上各服用一滴补魂液，修养一晚即可。”
说完医嘱，大夫把鹿皮包收好揣进怀中，一眼也不带多瞧的，离开了。
一旁的朱志将其送出门后，转过身来，看着杳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
“情况不算严重，明天就能完全恢复。”
等待脑中灼烧感完全消退，杳氿动了动眼睛，双手撑着坐起来，认真对朱志道：
“我需要一些东西。”
“什么？”见到杳氿提起要求，朱志紧绷的心态不知为何微微一松，脸上的表情更加自然，道：
“你说吧，只要我能弄到的，一定想办法给你带过来。”
杳氿：“我要以前那些尝试在筑基境界构建高级算法的失败者的详细记录，特别是陈山河的。”
朱志皱眉：“你之前不是看过吗？”
杳氿摇摇头：“之前的数据不够详实，可能是因为整理内容的人无意剔除掉了。”
朱志眉头紧锁：“剔除掉了？”
“嗯。”杳氿回想着先前遇到的问题，道：
“缺少具体的实验数据，实验记录似乎让我走进了一个误区，还有关于算法路径重构高级算法的重要内容，都被屏蔽掉了。”
“陈山河是曾经最接近成功的人，如果我能看到他构建五行算法时的全部过程记录，也许能够帮我找到突破口。”
眉心挤出一个“川”字，同样出身遗存世家的朱志很清楚，陈家不比其他，想要从这群固执的老家伙手中掏出东西有多麻烦。
不过，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朱志也没有放弃的理由，点点头，他正打算应承下来，突然嘎吱一声，有人打开了病房的门。
“不用这么麻烦，老夫给你们把人带来了。”一位老者带着一个眼神略带痴呆的青年走了进来。
朱志脑子一下没转过来，等人走到他身前，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和记忆中一张略微模糊的面孔对上了号。
“陈祖爷！？您怎么来了？”右脚挪动一步，朱志挡在杳氿身前。
肌肉极其凝实的巴掌放在朱志臂膀上，像拨纸片一样把朱志扒拉开，老者看了躺在床上的杳氿几眼，目光如火如炽。
“年轻人，你有点虚呀。”
杳氿略不自然的调整了一下坐姿，干巴巴道：
“谢谢前辈关心。”
极为正大光明的翻了个白眼，老头懒得废话，从裤兜掏出一枚流转着蓝色水纹的金镶玉球塞进杳氿手中：
“这里面就是当年山河这孙子失败时的记录，你想看多少次都没问题。”
说着，肌肉壮实得有点过分的老头一把拉过青年，用蒲扇大的巴掌按下他的脑袋让杳氿好生看个清楚：
“老祖爷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你能成功的话，看在山河这孙子可能有一点贡献的份上，帮他一把。”
闻言，朱志脸色一变，正要开口争辩，就听到杳氿张口道：
“好。”
老头也是一愣，旋即露出一口犹如岫玉的黄牙，重重的拍在杳氿肩上，大笑道：
“好小子，老祖爷没看错你，等你过沥血路的时候老祖爷一定好好照顾照顾你。”
木已成舟，朱志把话都咽下，只是略带意外的看了一眼杳氿。
这老头的手掌不是一般的重，疼得呲牙咧嘴的杳氿暗自嘀咕，感觉半边身体都麻了。
“咳…”
发现杳氿被自己拍得焉儿吧唧的，老头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正打算说点什么，身旁一直呆呆愣愣的青年人忽然说话了。
“你好。”
杳氿反应了一下：“啊…哦，你好。”
……
空气突然仿佛凝固，老头身上散发出一股厚重的气息，压得朱志动弹不得。
毫无所觉的杳氿看着站在病床前的青年，眼中充满了探索欲。
青年双眼涣散，面容呆滞，唯有眼底深处尚有一抹灵光，定定地注视着杳氿，缓慢且吃力的低声道：
“五行衍化不可尽，生克轮转取……”
值此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群人涌进了这间小小的病房，领头的正是崔奇这位特别喜欢大嗓门的镇守长。
还没进门就能感觉到陈擎封故意放出用来压制小朋友的气息，崔奇第一眼便留意到朱志那含义丰富的小眼神，回了个安慰的目光，朗声道：
“陈老头，初翼山不是让你……”
龙吟秘术瞬间破去陈擎封释放出来的那一点气息，同时被打断的还有青年未出口语言，那一抹辛苦积蓄的灵光快速褪去，头抬起，满是茫然，整个人痴痴呆呆的立在原地，像个木偶人。
朱志试图解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陈擎封枯黄的皮肤迅速泛红，淡淡的血色虚影包裹住全身，头上乌黑的头发转眼发白，一股怒意在膨胀。
“崔奇！！！”
没想到陈擎封的反应会这么大，不过崔奇这个镇守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在初翼山这一亩三分地，怎么也轮不到姓陈的乱来。
把嘴一闭，精神感交天地，一股浩大的力量从四方涌来，托着崔奇悬空而立，同时庇护住在场的其他人。
准备万全，崔奇这才向着不知为何突然有发疯迹象的陈擎封喝道：
“陈擎封，你想做什么？这里是初翼山，你想在这里动手？！”
懒得走程序，一路横冲直撞走进来的陈擎封张嘴想要骂两句，却哑口无言。
崔奇说得没错，这里是初翼山——既容不下，也不允许他发泄脾气的地方。
可是，胸中一口闷气不出，意不得舒，陈擎封这周身血气也没有那么好收回去。
正当两人气机对冲，余波把房间内东西吹得东倒西歪，陈擎封想着要不要干脆将错就错把崔奇带去别的地方揍一顿的时候，杳氿突然间恍然大悟，高声叫道：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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