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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大战初期

    窗台上,瓷瓶中的竹枝已然枯萎。

    清韵手扶门框,看着佝偻着身子、匆匆走过的几个侍女,她们都以白纱覆面只留出一双眼睛,眉头微蹙。

    清韵暗想:这个世界的情形我真是知之甚少,如今京城蔓延的疫病在现代简直闻所未闻。我得去查查资料。

    清韵翻箱倒柜,找出许多书籍,伏在书案上翻看查阅。

    其中一本历史古籍记载:袁国地域狭小,大多数人修行巫术,残暴嗜血。二十二年前以巫术“扭曲疫病”,侵掠昕国。昕国众勇士与之大战三年,险胜袁国。

    “清韵,云香来了。”青暖在身后道。

    清韵起身出门相迎。

    云香一袭蓝翠华衫,提着裙摆急急走来,道:“清韵,你这是在做什么?”

    清韵看看书案,云香皱眉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情看书?”

    说着,云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接过清韵递过来阳羡雪芽清茶,道:“烦都烦死了,都不知道这街上如今是什么模样?这可怎么办啊,你说,这疫病会不会传进咱们姝熙院?”

    清韵也缓缓坐下,道:“我想,这疫病来势汹汹,咱们是要多加防范,但是不能过于恐慌。

    官府告示上写,这疫病是靠接触传播的,得病者均需要被隔离。”

    “咦,那这样是不是没事了?”云香放下茶杯道。

    清韵搓着手道:“也不能这么说,怕的是这病会有潜伏期,一时不能得知所有病人。

    而且,我在想,书上说此病,一旦熬不过病中高热,要高山月牙草做药引才有万分之一的痊愈可能。

    那些病人被隔离了,外面的人没事,可是得病的人怎么办?自生自灭吗?”

    云香原本面露喜色,一听这话,又一脸苦相,皱起脸来,道:“那还能怎么办?我们又帮不上什么忙,你想啊,我们都是才十三,四岁的弱女子,老天保佑咱们千万不得病就好了。”

    清韵眉头微蹙,看着手中的粉蝶帕子暗暗思索。

    “姑娘们别想那么多了,好好过咱们的日子就好了。”云香的小丫鬟小萤道。

    “云香,我想捐些东西,也当为那些难民做些什么。”清韵思索了一阵后道。

    “哎,做这些事情有什么用处,不是说得病的人治愈希望极低吗?那何必做这些事呢?

    而且,你这吃穿用度,都是母亲给的,她不会让你随便捐的。”云香道。

    清韵笑道:“我不会捐姑姑给我的物件的,我想着,自己绣些东西,到时候捐给官中,官中自会换钱,说不定能帮难民一点点,就算不能,也算是我的心意了。”

    “这,随便你了。”云香心中暗想:我们多少才艺功课,做都做不完,你还有这等闲情,做这无用功,浪费时间。

    但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晚上,月明星稀,清韵屋子里红烛明灭摇晃,清韵在灯下细细做绣品,银针翻飞,眼神专注。

    青暖在她身旁,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这是何必呢?

    我真的搞不懂你。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青暖,帮我拿剪刀过来一下。”清韵不回答她,仍然专心手上的活。

    “我说,你修仙立志做圣人呐,白天苦练才艺,晚上做这么久的刺绣,只为捐钱给难民,现在还不睡觉,真是,谁领你的情呐。”青暖冷嘲热讽道。

    清韵全然不理会这些,道:“青暖,你先去休息吧。”

    “我……你……真是”青暖欲言又止,转身去了侧房。

    清韵一个人,默默绣着,帕子上的蝴蝶翩翩欲飞,栩栩如生,月光洒在帐子上,冷清却安然。

    这日,清韵又是早早起身练舞练琴。

    丫鬟青暖却一整天都漫不经心,不是把茶洒了,就是听不见清韵说话。

    清韵道:“青暖,你这是怎么了?”

    “姑娘,我,我母亲,她得病了,要被送去隔离了,虽然她一直偏心弟弟,可是,可是我……”青暖这是第一次像其他丫鬟称主子一般称清韵姑娘。

    清韵低头暗自思索了一会儿,去了内室。

    “这些钗环首饰,不是在特定日子需要佩戴的,姑姑应该发现不了,你拿去给家人吧,还有这些我绣好的帕子。不知道帮不帮得上你。”清韵拿出一个首饰盒和一沓绣着图案的帕子微笑道。

    青暖看着这些精美的物件,一瞬间心仿佛被击中了,她回想这一年,她身为丫鬟,清韵却从不叫她做什么事,清韵还时不时教她弹琴,舞蹈等等。自己对清韵那样,可是,清韵却……

    青暖接过东西,口中喃喃道:“谢谢……,我……”

    “好了,没事了,去吧,不过千万小心,不要和外人接触。”清韵又嘱咐道。

    “嗯嗯,我只去找小染,小染是采买东西的人,就是他告知我消息的,我把东西交给他,让他帮我转交给我父亲,有了这些东西打点人,或许母亲也能好过些。”青暖道。

    前线。尸横遍野,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爹!”赵煊清用刀挡住一支射向父亲的暗箭。

    “没事,顾好自己!”

    两个时辰后,暂息战火。

    “各组上报人数!”赵煊清目前已经升任为火将军。昕国将军等级从上到下分别为金木水火土五级。他脸上几道血痕,血迹斑斑,但目光凛然。

    “报!白组11人!”

    “报,青组35人!”

    ……

    “报,红组12人。”

    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组原本共两百多人。

    如今只剩110人,其中伤者20人,重伤者12人。

    大家围坐在一起,黑夜中寒风刺骨,冷雨飘落下来。赵煊清旁边的小黑擦擦胖脸上的血痕,骂道:“袁国这些杂碎!猪狗不如的东西!我呸!老何家就他一根独苗,如今也断送在这里!”

    赵煊清看着战火肆虐后的景象,痛心不已。一些重伤的士兵忍不住呻吟起来。

    小黑忽然抓住赵煊清的肩膀,险些一头栽倒在地,手也颤抖着。

    赵煊清忙扶住他,忽然看到他的腿上插着一支冷箭,道:“快,拿酒,拿绷带来。”

    “嗤”一声,赵煊清撕下绷带:“忍着点!”随即迅速拔箭。

    “啊!”小黑痛叫出声。脸色涨得紫红,死命咬牙。

    待赵煊清为其包扎好后,忽见前方黑暗中几点火光,赵煊清忙道:“大家小心!”

    他挥手下令,众人忙做好作战准备。

    那火光渐渐近了,这边安静地只余呼吸声,形成包围圈。

    说时迟那时快,那四人被七手八脚地生擒住了。

    “你奶奶的!”

    其中一人骂将出来。

    赵煊清从他们三人手中抢了火把,照见那叫嚷着的,正是那日不打不相识的王勇。

    “要杀杀,给老子一刀痛快的!”王勇瞪着眼吼道。忽然众人发现他们三个身上穿的军服乃昕国蓝黑军服。

    “莫不是我国士兵,跟随哪位将军?报上名来!”一个小兵嚷道。

    “你是王勇。”赵煊清看着他道。

    “是你!”看到赵煊清,王勇眼睛一下子亮了,“兄弟,我是土将……西海边营的,越常大将军手低下的。”本来他想说自己是土将军的,却又看了看其他两人,脸色显露出狼狈之色……

    说着,他腰间的土将军军符掉落,赵煊清一把把他拉起来,道:“你们怎么在这里?怎么只有三个人?”

    “哎,别提了,我,吃了败仗,一百多人只余我们三个。”王勇神情痛苦。

    赵煊清看看四周,下令道:“先找个地方歇会儿,随时待命!”

    “是!”众将士肃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