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陈博士的坦言
陈博士走回书桌，把书放回原位，然后往后退了一步，准备承受市长的咆哮。岂料，市长突然吐了口气，就像一个泻气的汽球。他的眼神也没有了刚才的严厉。
“陈博士，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陈博士淡然地说：“我之前就在报告里写过，我不清楚N5和上帝恩典……”
“撒旦恩典。”市长严厉地纠正道。
“我不清楚N5和撒旦恩典，”陈博士顺着市长的话说，“在人体中会促成怎样的反应，对受试者是有益还是有害。在注射了恩典和N5的老鼠，兔子，狗和猴子的身上均没有出现过超变态。”
“超变态？”市长蹙眉问。
“就是……”陈博士舔了下发干的嘴唇说，“N5和恩典的混合，可能有一定概率激发出某种超级变态能力。”
市长一听，霍然起身，脸色涨红，几乎要吼出来，但在一阵颤栗后，他控制住了情绪，压着声音喝道：“你怎么敢这么做！是撒旦给你的胆子吗？”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能让那些不幸的人摆脱恩典。N5对恩典的抑制效果在动物身上也只能维持两周。且随着注射的增多，N5的效力会突然失效。在N5效力失效的动物身上恩典症状会出现，并比单纯注射恩典时所产生的变态反应更俱烈，表现在更加疯狂的进攻，嗜咬。
“这种情况下，即使再注射恩典，也无力回天，实验动物会一直处于狂暴状态直至死去。这个死亡过程老鼠需要两天，兔子需要四天，狗和猴子需要七天，且痛苦程度无法形容。如果换成人，可能需要十多天，甚至更久。我一观察到这一结果。第一时间跟你报道。而你给我的指示是你不会过问我的任何决定。市长先生，你忘了吗？“
“你还敢狡辩！”市长猛一拍桌子，浑身又颤栗起来。
陈博士继续说：“如果我和市长先生你同时站在上帝面前，我会诚实作答。至于市长先生你我就不知道了。你尽可以把罪责全推给我，但上帝知道你在撒谎。”
“陈博士，这会儿你信上帝了？你是害怕了吗？”市长瞪眼道。
“我确实是害怕了。一切超乎了我们的预见，已经失控。到时市长先生你需要给人民一个交待，只有把我绑上祭坛了。我怎么不害怕？我怕得要死。”
市长冷笑道：“如果有那一天，我相信你会给自己一个体面。”
陈博士继续说：“在我观察到N5对病人不但没效，反而会加剧病人的变态，最终造成无可挽回的惨剧时，我当晚就失眠了，一想到你让我当这个屠夫，我更睡不着觉。市长先生，我一直在祈祷奇迹出现……”
“奇迹确实是出现了。”市长激动得抓起电脑边的烟灰缸，要往陈博士头上砸去。“你他妈的造了一个不死恶魔。”
陈博士闭上眼睛，等着市长的烟灰缸砸过来。
但市长的手却在空中停住了。过了几秒，他手颤栗了一会，然后啪一声把烟灰缸放回了桌面。
陈博士感到遗憾，他睁开眼睛，见市长身子一晃，几乎是跌进了椅子里。
陈博士低声说：“封印魔鬼的瓶子打开了，没人能预料瓶子里装着多少魔鬼，装着怎样的魔鬼。”
“那个人是谁？”市长疲软地问。
陈博士从西服内兜里摸出一个U盘，放在办公桌上，说：“这是焚化室里的视频，监控拍到那具活尸，但无从辨认。”
市长忙把U盘插进电脑的USB接口，当看到画面里黑影一划而过，杀死四个警卫和三个工人时，他顿时目瞪口呆。
“我认为是吉姆。他是惟一一个从丧尸之夜开始一直活着的受害者。”陈博士继续说，“我一直关注他，对他的身体进行了很多项检测，我也提取了他的DNA，均没发现任何异常。他本人的性格也很稳定。”
“这个他知道吗？”
“不知道。”陈博士继续说，“有几具黑人尸体跟吉姆形体相似，我现在就过去对尸体进行DNA比对。另外，我来前已经报警请森林警察搜索周围的树林了。”
“那家伙刀枪不入怎么打？”市长脱口问。
“我要求森林警察尽量爆头。”
陈博士向市长报道完后，走出市长书房。在他朝电梯走去时，从走廊拐角突然闪出一个人来，是市长的小儿子安东尼奥·奥凯奇。安东尼奥穿着一套棕黄色的睡衣，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或许是因为光线昏暗的原因，这笑容看起来像是在说“我听到了一切。”
“安东尼奥，你明天不需去学校吗？”
“我可以请你帮我写毕业论文吗？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超人和变异学，论未来人人皆可成漫威超人的可能性’。”
“你听到多少了？”
“我什么都没听到。”安东尼奥摇头说。
“如果你想炫耀……”陈博士一字一句说，“你爸的市长之位可就不保了。”
“你是在担心你自己吧？”安东尼奥笑了一下。
“我本就一无所有。你和你爸就不同了。尤其是你，失去了你爸，你就无缘总统竞选了。”
安东尼奥脸刷的一下红了。
“晚安，安东尼奥。”
陈博士刚走了两步，听到安东尼奥说：“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杰弗雷。这个星期六我决定去教堂，我会为你和我们，还有我的总统梦祈祷。”
然后，他听到安东尼奥的脚步声走远了，接着，传来房门轻轻关闭的声音。陈博士踏进电梯，在电梯门合闭的一瞬间，他顿感天旋地转，忙扶着梯壁。接着，额角一阵灼痛，他用手去轻触，抬头见电梯镜子里额角上肿起了一个血包。
陈博士换乘直升机到达康复院时，康复院周围已经停满了警车，不仅有森林警察的车，还有州警，特警，和国民卫队的车，藏蓝天色之下徘徊着两架警机，树林里传来警犬吠叫的声音和一阵阵枪声。
空气里到处都是被大雨冲洗过的味道，草木的清香，泥土的醇香。风吹来，潮湿的空气里裹挟着淡淡腐臭的味道，还有一丝丝血的咸腥。
在破晓之时，一头发狂的鹿突然从树林里冲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鹿角挑起了一条狂吠的警犬。跟在后面，踩着湿软的腐蚀层搜索的警员还未来得及反应，鹿又闪电般冲过去，一口咬住了警犬的脖子。
砰砰砰——
一时间枪声大作。
第一缕晨光射进了树林里，鲜血流进了土壤，警犬奄奄一息，雄鹿瞪着通红的眼睛，嘴巴一张一合。
“陈博士，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陈博士淡然地说：“我之前就在报告里写过，我不清楚N5和上帝恩典……”
“撒旦恩典。”市长严厉地纠正道。
“我不清楚N5和撒旦恩典，”陈博士顺着市长的话说，“在人体中会促成怎样的反应，对受试者是有益还是有害。在注射了恩典和N5的老鼠，兔子，狗和猴子的身上均没有出现过超变态。”
“超变态？”市长蹙眉问。
“就是……”陈博士舔了下发干的嘴唇说，“N5和恩典的混合，可能有一定概率激发出某种超级变态能力。”
市长一听，霍然起身，脸色涨红，几乎要吼出来，但在一阵颤栗后，他控制住了情绪，压着声音喝道：“你怎么敢这么做！是撒旦给你的胆子吗？”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能让那些不幸的人摆脱恩典。N5对恩典的抑制效果在动物身上也只能维持两周。且随着注射的增多，N5的效力会突然失效。在N5效力失效的动物身上恩典症状会出现，并比单纯注射恩典时所产生的变态反应更俱烈，表现在更加疯狂的进攻，嗜咬。
“这种情况下，即使再注射恩典，也无力回天，实验动物会一直处于狂暴状态直至死去。这个死亡过程老鼠需要两天，兔子需要四天，狗和猴子需要七天，且痛苦程度无法形容。如果换成人，可能需要十多天，甚至更久。我一观察到这一结果。第一时间跟你报道。而你给我的指示是你不会过问我的任何决定。市长先生，你忘了吗？“
“你还敢狡辩！”市长猛一拍桌子，浑身又颤栗起来。
陈博士继续说：“如果我和市长先生你同时站在上帝面前，我会诚实作答。至于市长先生你我就不知道了。你尽可以把罪责全推给我，但上帝知道你在撒谎。”
“陈博士，这会儿你信上帝了？你是害怕了吗？”市长瞪眼道。
“我确实是害怕了。一切超乎了我们的预见，已经失控。到时市长先生你需要给人民一个交待，只有把我绑上祭坛了。我怎么不害怕？我怕得要死。”
市长冷笑道：“如果有那一天，我相信你会给自己一个体面。”
陈博士继续说：“在我观察到N5对病人不但没效，反而会加剧病人的变态，最终造成无可挽回的惨剧时，我当晚就失眠了，一想到你让我当这个屠夫，我更睡不着觉。市长先生，我一直在祈祷奇迹出现……”
“奇迹确实是出现了。”市长激动得抓起电脑边的烟灰缸，要往陈博士头上砸去。“你他妈的造了一个不死恶魔。”
陈博士闭上眼睛，等着市长的烟灰缸砸过来。
但市长的手却在空中停住了。过了几秒，他手颤栗了一会，然后啪一声把烟灰缸放回了桌面。
陈博士感到遗憾，他睁开眼睛，见市长身子一晃，几乎是跌进了椅子里。
陈博士低声说：“封印魔鬼的瓶子打开了，没人能预料瓶子里装着多少魔鬼，装着怎样的魔鬼。”
“那个人是谁？”市长疲软地问。
陈博士从西服内兜里摸出一个U盘，放在办公桌上，说：“这是焚化室里的视频，监控拍到那具活尸，但无从辨认。”
市长忙把U盘插进电脑的USB接口，当看到画面里黑影一划而过，杀死四个警卫和三个工人时，他顿时目瞪口呆。
“我认为是吉姆。他是惟一一个从丧尸之夜开始一直活着的受害者。”陈博士继续说，“我一直关注他，对他的身体进行了很多项检测，我也提取了他的DNA，均没发现任何异常。他本人的性格也很稳定。”
“这个他知道吗？”
“不知道。”陈博士继续说，“有几具黑人尸体跟吉姆形体相似，我现在就过去对尸体进行DNA比对。另外，我来前已经报警请森林警察搜索周围的树林了。”
“那家伙刀枪不入怎么打？”市长脱口问。
“我要求森林警察尽量爆头。”
陈博士向市长报道完后，走出市长书房。在他朝电梯走去时，从走廊拐角突然闪出一个人来，是市长的小儿子安东尼奥·奥凯奇。安东尼奥穿着一套棕黄色的睡衣，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或许是因为光线昏暗的原因，这笑容看起来像是在说“我听到了一切。”
“安东尼奥，你明天不需去学校吗？”
“我可以请你帮我写毕业论文吗？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超人和变异学，论未来人人皆可成漫威超人的可能性’。”
“你听到多少了？”
“我什么都没听到。”安东尼奥摇头说。
“如果你想炫耀……”陈博士一字一句说，“你爸的市长之位可就不保了。”
“你是在担心你自己吧？”安东尼奥笑了一下。
“我本就一无所有。你和你爸就不同了。尤其是你，失去了你爸，你就无缘总统竞选了。”
安东尼奥脸刷的一下红了。
“晚安，安东尼奥。”
陈博士刚走了两步，听到安东尼奥说：“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杰弗雷。这个星期六我决定去教堂，我会为你和我们，还有我的总统梦祈祷。”
然后，他听到安东尼奥的脚步声走远了，接着，传来房门轻轻关闭的声音。陈博士踏进电梯，在电梯门合闭的一瞬间，他顿感天旋地转，忙扶着梯壁。接着，额角一阵灼痛，他用手去轻触，抬头见电梯镜子里额角上肿起了一个血包。
陈博士换乘直升机到达康复院时，康复院周围已经停满了警车，不仅有森林警察的车，还有州警，特警，和国民卫队的车，藏蓝天色之下徘徊着两架警机，树林里传来警犬吠叫的声音和一阵阵枪声。
空气里到处都是被大雨冲洗过的味道，草木的清香，泥土的醇香。风吹来，潮湿的空气里裹挟着淡淡腐臭的味道，还有一丝丝血的咸腥。
在破晓之时，一头发狂的鹿突然从树林里冲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鹿角挑起了一条狂吠的警犬。跟在后面，踩着湿软的腐蚀层搜索的警员还未来得及反应，鹿又闪电般冲过去，一口咬住了警犬的脖子。
砰砰砰——
一时间枪声大作。
第一缕晨光射进了树林里，鲜血流进了土壤，警犬奄奄一息，雄鹿瞪着通红的眼睛，嘴巴一张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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