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逃脱的小贼
乔纳森冲过去时，顺手抽出甩棍，使劲地往车窗上砸去。车窗破碎，里面空无一人。
“没人，逃了。”乔纳森喊道，接着把目光移向公寓楼。
嫌疑人会跑进公寓楼吗？
他这么想时，就见二楼一扇窗户里现出一道黑影，心里便一惊，朝公寓楼冲去。
“陈！”詹姆斯赶紧喊道，也跟了上去。
“我要是他们，才不会往这鬼楼里跑。”马库斯喊道。
“这可不一定，我们抓过的慌不择路的笨贼还少吗？”
约翰逊说完正要跟上去，被马库斯拉了回来。
“我们就在这守着。”他一本正经地说。
此时，乔纳森沿着狭窄黑暗的台阶往上走，顺着格洛特枪下面的电筒光看去，上方更是黑暗，黑暗得就像把光给吸进去了。但当他转过楼梯，幽长的过道出现在了眼前。
过道两侧是一扇扇门，有的门开着，有的门关着，还有的门掩着，看着让人毛骨悚然。即使五个警察持枪闯入，也无法抵挡这突然袭来的恐怖气息。
乔纳森感觉到所有人都在强作镇定。忽然，他发现地板上覆满了深褐色的物质，墙上也有，门上也有，有的是溅上去的。
他顺着光看去，整栋房子都是——干涸的血迹。
难以想像在丧尸之夜，这栋楼里发生了怎样的残绝人寰。
忽然传来一声吱嘎，接着是一声砰。
“啊！”唐娜莉轻声叫了一声。
乔纳森顺声望去，见前面一扇门似乎在晃动。他赶紧冲过去，一脚踹开门，喝道：“警察，举起手来！”
里面没有回应。
他睁大眼睛，见屋内的景像就像被时间封存了，一切都停在了一年前的丧尸之夜：被撞翻的椅子，墙上的弹孔，掉落的刀子……
他走进屋，一眼看到扑在门边的相框。他捡起相框，见是一个全家福，这是一个黑人家庭的照片，有祖父祖母，父母，四个孩子。每个人都微笑着，但每张笑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悲伤和迷茫。尤其是坐在左边黑人小伙的脸上，他的笑容里似乎隐藏着一种绝望。
乔纳森突然觉得这个小伙很眼熟，在哪见过？突然之间，他脑中瞬间闪过汤姆的脸，两张脸在他脑中交叠，一张是汤姆刚从街角小超市里出来挑衅警察的脸，一张是他变丧尸，扑咬他的可怖面孔。
乔纳森手一阵颤栗，如今再看这张脸，十分诡异。陡然间他觉得照片里的每个人的笑容带着活死人似的气息。
啪——相框摔在了地板上。
他蓦地感觉被汤姆咬过的手臂一阵灼烫。
正在搜索房间的警员们吓了一跳。
“你在干什么？”唐娜莉惊怒道。
乔纳森没有说话，径直冲出了房间，以最快的速度闯进所有敞开，或虚掩的门。在进入最后一个房间时，他听到了从里面传来了响动，不暇思索，冲进房间，但房间里什么也没有。
半个小时过去了，乔纳森等人把整栋公寓都搜遍了，也没找到逃跑的嫌疑人。他们出来时，马库斯和约翰逊已经把嫌疑人弃掉的车搜了一遍。两人从车里搜出了一堆五颜六色的药丸，和五彩缤纷的粉沫。
“车内没有嫌犯的证件。”约翰逊说，“我们查了下车牌，假的，估计这车也是盗的。”
“车没油了，不然他们才不会把车弃在这里。”马库斯说。
“我们没找到人。”乔纳森说。
“我就知道嫌疑人不会躲进公寓里。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跟着陈警官一起进去了？”马库斯说，“詹姆斯，你今天有失判断啊。”
“我刚刚看到二楼有人影。”乔纳森回答。
“陈警官。”马库斯不客气地说，“建议你明天去看眼科。如果眼科医生说你的眼睛没有鬼，那就是你心里有鬼了。”
“马库斯，即使在我的梦里，你都是那么讨厌啊。”乔纳森索性说。
马库斯一愣，似乎为乔纳森这么怼他感到意外。“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现在要通知拖车公司来把车拖走。”乔纳森说。
“喂。詹姆斯。”马库斯扭头问詹姆斯，“陈警官今晚是受了什么刺激？脑回路跟平时不一样啊？是不是你把他训斥得太狠了？”
“陈警官，你的执法记录仪呢？”约翰逊赶紧问。
乔纳森摸了摸胸前的执法记录仪基座，没有说话，朝自己的警车走去。他坐进警车后座，静静地看着周遭的黑暗。
吹来一阵风，窸窸窣窣，咣咣当当，呜呜咽咽，各种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如哭如泣。一个晃神，乔纳森看到似有无数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来，但定睛细看时，那些身影又消失了，或一瞬间幻化成了或明或暗的光影，如幽魂浮在空中，在建筑的拐角处隐现。
……
“伊戈尔。你说警察走了吗？”轻声说话的是一个白人男子。
“反正躲在这里他们肯定找不到我们。”回答的也是一个白人男子，“这里鬼气森森的，警察不会在这里呆太久。事实上这里还是活人的时候，警察都不会来这里。”
“显然，死去的墨本可比活着的墨本安全多了。”
“那你为什么抖得这么厉害，马尔科？”伊戈尔突然问。
“我承认我害怕，但确实我们在这里不必担心被突然飞来的子弹打死，也不必担心有哪个神经错乱的疯子扑过来。”马尔科震震有辞地说。
“这一切都是上帝的恩典。”伊戈尔一语双关地说。
“制造那丧尸药的家伙一定是个自大狂妄的家伙。他害死了那么多人，却不了了知。而我们两个只是卖了点小玩意，就要为此入狱。这世界真他妈不公平。”
“我在娘胎的时候就知道世界不公平。”
“那你为什么还要出来呢？”
“我不能死在我妈的肚子里啊。”
伊戈尔和马尔科躲在一栋平层屋里。两人气喘吁吁地跑到这里，借着手机里手电筒的光东张西望，见周围的房子不是门上墙上有血，就是玻璃被砸碎了。只有他们现在躲着的房子的门是干净的，窗户是打开的。两人干脆从窗户里爬进去，躲进一间卧房。
“啊，我要尿了。”马尔科突然说。
“我是你妈吗！”伊戈尔吼道。
“没人，逃了。”乔纳森喊道，接着把目光移向公寓楼。
嫌疑人会跑进公寓楼吗？
他这么想时，就见二楼一扇窗户里现出一道黑影，心里便一惊，朝公寓楼冲去。
“陈！”詹姆斯赶紧喊道，也跟了上去。
“我要是他们，才不会往这鬼楼里跑。”马库斯喊道。
“这可不一定，我们抓过的慌不择路的笨贼还少吗？”
约翰逊说完正要跟上去，被马库斯拉了回来。
“我们就在这守着。”他一本正经地说。
此时，乔纳森沿着狭窄黑暗的台阶往上走，顺着格洛特枪下面的电筒光看去，上方更是黑暗，黑暗得就像把光给吸进去了。但当他转过楼梯，幽长的过道出现在了眼前。
过道两侧是一扇扇门，有的门开着，有的门关着，还有的门掩着，看着让人毛骨悚然。即使五个警察持枪闯入，也无法抵挡这突然袭来的恐怖气息。
乔纳森感觉到所有人都在强作镇定。忽然，他发现地板上覆满了深褐色的物质，墙上也有，门上也有，有的是溅上去的。
他顺着光看去，整栋房子都是——干涸的血迹。
难以想像在丧尸之夜，这栋楼里发生了怎样的残绝人寰。
忽然传来一声吱嘎，接着是一声砰。
“啊！”唐娜莉轻声叫了一声。
乔纳森顺声望去，见前面一扇门似乎在晃动。他赶紧冲过去，一脚踹开门，喝道：“警察，举起手来！”
里面没有回应。
他睁大眼睛，见屋内的景像就像被时间封存了，一切都停在了一年前的丧尸之夜：被撞翻的椅子，墙上的弹孔，掉落的刀子……
他走进屋，一眼看到扑在门边的相框。他捡起相框，见是一个全家福，这是一个黑人家庭的照片，有祖父祖母，父母，四个孩子。每个人都微笑着，但每张笑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悲伤和迷茫。尤其是坐在左边黑人小伙的脸上，他的笑容里似乎隐藏着一种绝望。
乔纳森突然觉得这个小伙很眼熟，在哪见过？突然之间，他脑中瞬间闪过汤姆的脸，两张脸在他脑中交叠，一张是汤姆刚从街角小超市里出来挑衅警察的脸，一张是他变丧尸，扑咬他的可怖面孔。
乔纳森手一阵颤栗，如今再看这张脸，十分诡异。陡然间他觉得照片里的每个人的笑容带着活死人似的气息。
啪——相框摔在了地板上。
他蓦地感觉被汤姆咬过的手臂一阵灼烫。
正在搜索房间的警员们吓了一跳。
“你在干什么？”唐娜莉惊怒道。
乔纳森没有说话，径直冲出了房间，以最快的速度闯进所有敞开，或虚掩的门。在进入最后一个房间时，他听到了从里面传来了响动，不暇思索，冲进房间，但房间里什么也没有。
半个小时过去了，乔纳森等人把整栋公寓都搜遍了，也没找到逃跑的嫌疑人。他们出来时，马库斯和约翰逊已经把嫌疑人弃掉的车搜了一遍。两人从车里搜出了一堆五颜六色的药丸，和五彩缤纷的粉沫。
“车内没有嫌犯的证件。”约翰逊说，“我们查了下车牌，假的，估计这车也是盗的。”
“车没油了，不然他们才不会把车弃在这里。”马库斯说。
“我们没找到人。”乔纳森说。
“我就知道嫌疑人不会躲进公寓里。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跟着陈警官一起进去了？”马库斯说，“詹姆斯，你今天有失判断啊。”
“我刚刚看到二楼有人影。”乔纳森回答。
“陈警官。”马库斯不客气地说，“建议你明天去看眼科。如果眼科医生说你的眼睛没有鬼，那就是你心里有鬼了。”
“马库斯，即使在我的梦里，你都是那么讨厌啊。”乔纳森索性说。
马库斯一愣，似乎为乔纳森这么怼他感到意外。“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现在要通知拖车公司来把车拖走。”乔纳森说。
“喂。詹姆斯。”马库斯扭头问詹姆斯，“陈警官今晚是受了什么刺激？脑回路跟平时不一样啊？是不是你把他训斥得太狠了？”
“陈警官，你的执法记录仪呢？”约翰逊赶紧问。
乔纳森摸了摸胸前的执法记录仪基座，没有说话，朝自己的警车走去。他坐进警车后座，静静地看着周遭的黑暗。
吹来一阵风，窸窸窣窣，咣咣当当，呜呜咽咽，各种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如哭如泣。一个晃神，乔纳森看到似有无数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来，但定睛细看时，那些身影又消失了，或一瞬间幻化成了或明或暗的光影，如幽魂浮在空中，在建筑的拐角处隐现。
……
“伊戈尔。你说警察走了吗？”轻声说话的是一个白人男子。
“反正躲在这里他们肯定找不到我们。”回答的也是一个白人男子，“这里鬼气森森的，警察不会在这里呆太久。事实上这里还是活人的时候，警察都不会来这里。”
“显然，死去的墨本可比活着的墨本安全多了。”
“那你为什么抖得这么厉害，马尔科？”伊戈尔突然问。
“我承认我害怕，但确实我们在这里不必担心被突然飞来的子弹打死，也不必担心有哪个神经错乱的疯子扑过来。”马尔科震震有辞地说。
“这一切都是上帝的恩典。”伊戈尔一语双关地说。
“制造那丧尸药的家伙一定是个自大狂妄的家伙。他害死了那么多人，却不了了知。而我们两个只是卖了点小玩意，就要为此入狱。这世界真他妈不公平。”
“我在娘胎的时候就知道世界不公平。”
“那你为什么还要出来呢？”
“我不能死在我妈的肚子里啊。”
伊戈尔和马尔科躲在一栋平层屋里。两人气喘吁吁地跑到这里，借着手机里手电筒的光东张西望，见周围的房子不是门上墙上有血，就是玻璃被砸碎了。只有他们现在躲着的房子的门是干净的，窗户是打开的。两人干脆从窗户里爬进去，躲进一间卧房。
“啊，我要尿了。”马尔科突然说。
“我是你妈吗！”伊戈尔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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