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再度逃脱
陈博士朝着电梯跑去时，突然扫见帕琳从北侧的走廊里跑出来，接着一道黑影出现在她身后，然后他听到了帕琳的尖叫。
他赶紧止步，回身见黑影搂住了帕琳的脖子。尽管他早已预判到逃出去的尸体是吉姆，但看到吉姆面目狰狞，红目尖牙，身体结实得就像豹子的模样，他还是吃了一惊，N5和上帝恩典在吉姆的体内竟发生了如此奇迹的反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吉姆是一个平庸至极的黑人，他既没有塞格尔高大强壮的身材，没有乔丹令人惊叹的弹跳力，黑人选手们称霸田径赛道的速度，也没有众黑人明星惊艳四座的音乐天赋和精湛的演技，更遑论拥有一颗优越的大脑。
就这么一个平庸的家伙，竟被上帝给恩典了。
“吉姆，住手！”见着吉姆的利爪扬了起来，陈博士赶紧喊道。
“你把我们当动物一样屠杀的时候，怎么没有住手！”吉姆吼道。
陈博士脑子嗡一声响，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也清楚无论给出怎样的答案，都不可能得到宽恕。
闪念间，他决定用承诺来说服吉姆松开他的爪子。“我可以为你提供你想要的，不管是上帝恩典还是N5，而且保证你不会继续受到警方的追捕。”
“我现在只想要你的命！”吉姆斩钉截铁地说。
陈博士吐了口气说：“把我杀了，你再自杀吗？还是日日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逃亡？”
“你把我变成了一个怪物！我不会放过你！”
帕琳脸色霎白，被这声咆哮震得浑身哆嗦，她双唇抖动着，睁着惊恐的眼睛，真怕吉姆扬在空中的利爪猛地划下来，割破她的脖子。
陈博士也被这声咆哮震得脸色泛白。这时候，他看到雷戈悄然出现在吉姆身后，他举着枪，对准吉姆的后脑。
“对不起。”陈博士调匀呼吸，尽量使声调听起来充满负罪感，“吉姆，我真的很抱歉。我知道任何解释都没有意义，任何辩白都无法洗去我的罪孽。你是要来杀我的，那就放开她，我走过来，任你处置。”
“你们全都该死！”吉姆挥舞着利爪嚎道。
“吉姆，我看清楚了一件事情。”陈博士赶紧说，“你的本性是好的。这或许就是你和他们不一样的原因。或许你能成为第一个超人。你知道第一意味着什么吗？意味不管以后出现多少超人，你都会永远被人铭记，你是一个里程碑，一个标志，人类进入超人时代的标志——吉姆超人。”
吉姆果然愣住了，挥舞的爪子一下子停在空中，与其说他是愣住了，不如说他是被惊住了，宛若被上帝掷下来的一道闪电给劈中。
砰——
雷戈看准时机，开枪了。没想到吉姆的反应如此之快，他猛地推开了帕琳，闪身爬上了墙壁。此时帕琳身子向前跌去，正好扑进陈博士的怀里。
出于支撑身体的本能，她双手抱住了陈博士的身体。陈博士也抱住她的身体。霎刹间，枪声响起，冲进来的警卫们朝着在墙上迅速爬动的吉姆连续射击。
塞格尔赶紧上前帮助陈博士稳住帕琳还在摇晃的身体。
“你没事吧。”陈博士问。
帕琳满脸绯红，褐红的眼睛里流出泪水。因为心有余悸，她下意识地紧紧抓着陈博士环抱着她腰肢的胳膊。
陈博士这时松开一只手，拉着帕琳和塞格尔，雷戈一起沿着墙朝电梯奔去。塞格尔先到电梯门前，按开电梯。四个人进入电梯时，走廊的另一头还是一片混战，枪声震耳欲聋。
当他们跑出主楼，看到一架直升机在空中徘徊，那是森林警察的飞机。陈博士意识到刚刚要不是有森林警察协助，及时发现出现在主楼楼顶上的吉姆，也许他现在就死在办公室里了。
忽然，他听到警笛声从主楼南面驶来，那是康复院院墙大门的位置。接着，一排警车从主楼北侧绕了过来。
警车很快把整个主楼包围，有的警察冲进主楼，大多数警察站在警车旁严阵以待。这时，一道黑影从办公室的窗户里爬出来，一跃而下。
严阵以待的警察见势赶紧开枪。
黑影落在了地上，转眼把枪林弹雨甩在了身后，好像十几个警察，数百上千发子弹都没有打中他似的。众目睽睽之下，他如猎豹飞驰，窜进树林，朝着西面的院墙逃去。
警察在后面紧追不舍，追到院墙前，一顿扫射，也没有阻止他爬过院墙。
由于康复院只有南面有大门，因此警察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窜墙而过。只有警机跟了过去，继续报告着黑影的行踪。
发生的一切，让陈博士又一次感到惊骇，尽管先前他已经确定他不小心创造了一个强大的怪物，但他没想到这个怪物要比他所想像的还要难杀掉。如果不能尽快除掉这个怪物，那他会被林奇抛弃，被市长送上祭坛，成为祭祀这场失败内幕的羔羊。
不用细想，他都知道人们会怎样辱骂他，抵毁他，而像市长那样的人为了自保，会极尽可能把所有的事推到他头上。事实上市长已经开始这么计划了，在他决定不干涉他的任何决定的时候。
他清晰地看到这场实验与半个世纪前的“控制人类精神计划”的实验不同，后者虽然疯狂，但在可控之内，要不是“水门事件”后，尼克松总统出于自救，命令手下去查找资料，那场挑战伦理的实验也许根本不会浮现在阳光下，被民众所知，被世界所晓。
在可控的范围内，在民众不为人知的重重内幕之后，权力和利益达成了和解。也只有在可控的范围内，人人皆是罪人，也皆是圣人。
忽然，陈博士感到一只温软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他抬起头，见帕琳白皙的脸庞如舷窗外藏蓝天幕下的星辰的光芒。
“谢谢你，救了我。”她轻声说。
“任何人都会那么做。”陈博士浅笑着。
“那可不一定。换成另一个博士，也许我就……”
陈博士眼前突然浮现一张面容，点头道：“如果是他，那是不会。”
帕琳低垂下头，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陈博士转过头去，看着下方的莽莽林海，过了一会，莽莽林海变成了粼粼涛水，林奇大桥出现在眼下，一头连着南城的缤纷，一头接着北城的光彩。大桥上车辆飞驰，如澎湃的的血液。
“如果我死去……”他身子躺进弧形的椅背里，轻声说，“把我洒进大海。”
“你说什么？”帕琳吃了一惊。
“遗嘱。”
他赶紧止步，回身见黑影搂住了帕琳的脖子。尽管他早已预判到逃出去的尸体是吉姆，但看到吉姆面目狰狞，红目尖牙，身体结实得就像豹子的模样，他还是吃了一惊，N5和上帝恩典在吉姆的体内竟发生了如此奇迹的反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吉姆是一个平庸至极的黑人，他既没有塞格尔高大强壮的身材，没有乔丹令人惊叹的弹跳力，黑人选手们称霸田径赛道的速度，也没有众黑人明星惊艳四座的音乐天赋和精湛的演技，更遑论拥有一颗优越的大脑。
就这么一个平庸的家伙，竟被上帝给恩典了。
“吉姆，住手！”见着吉姆的利爪扬了起来，陈博士赶紧喊道。
“你把我们当动物一样屠杀的时候，怎么没有住手！”吉姆吼道。
陈博士脑子嗡一声响，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也清楚无论给出怎样的答案，都不可能得到宽恕。
闪念间，他决定用承诺来说服吉姆松开他的爪子。“我可以为你提供你想要的，不管是上帝恩典还是N5，而且保证你不会继续受到警方的追捕。”
“我现在只想要你的命！”吉姆斩钉截铁地说。
陈博士吐了口气说：“把我杀了，你再自杀吗？还是日日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逃亡？”
“你把我变成了一个怪物！我不会放过你！”
帕琳脸色霎白，被这声咆哮震得浑身哆嗦，她双唇抖动着，睁着惊恐的眼睛，真怕吉姆扬在空中的利爪猛地划下来，割破她的脖子。
陈博士也被这声咆哮震得脸色泛白。这时候，他看到雷戈悄然出现在吉姆身后，他举着枪，对准吉姆的后脑。
“对不起。”陈博士调匀呼吸，尽量使声调听起来充满负罪感，“吉姆，我真的很抱歉。我知道任何解释都没有意义，任何辩白都无法洗去我的罪孽。你是要来杀我的，那就放开她，我走过来，任你处置。”
“你们全都该死！”吉姆挥舞着利爪嚎道。
“吉姆，我看清楚了一件事情。”陈博士赶紧说，“你的本性是好的。这或许就是你和他们不一样的原因。或许你能成为第一个超人。你知道第一意味着什么吗？意味不管以后出现多少超人，你都会永远被人铭记，你是一个里程碑，一个标志，人类进入超人时代的标志——吉姆超人。”
吉姆果然愣住了，挥舞的爪子一下子停在空中，与其说他是愣住了，不如说他是被惊住了，宛若被上帝掷下来的一道闪电给劈中。
砰——
雷戈看准时机，开枪了。没想到吉姆的反应如此之快，他猛地推开了帕琳，闪身爬上了墙壁。此时帕琳身子向前跌去，正好扑进陈博士的怀里。
出于支撑身体的本能，她双手抱住了陈博士的身体。陈博士也抱住她的身体。霎刹间，枪声响起，冲进来的警卫们朝着在墙上迅速爬动的吉姆连续射击。
塞格尔赶紧上前帮助陈博士稳住帕琳还在摇晃的身体。
“你没事吧。”陈博士问。
帕琳满脸绯红，褐红的眼睛里流出泪水。因为心有余悸，她下意识地紧紧抓着陈博士环抱着她腰肢的胳膊。
陈博士这时松开一只手，拉着帕琳和塞格尔，雷戈一起沿着墙朝电梯奔去。塞格尔先到电梯门前，按开电梯。四个人进入电梯时，走廊的另一头还是一片混战，枪声震耳欲聋。
当他们跑出主楼，看到一架直升机在空中徘徊，那是森林警察的飞机。陈博士意识到刚刚要不是有森林警察协助，及时发现出现在主楼楼顶上的吉姆，也许他现在就死在办公室里了。
忽然，他听到警笛声从主楼南面驶来，那是康复院院墙大门的位置。接着，一排警车从主楼北侧绕了过来。
警车很快把整个主楼包围，有的警察冲进主楼，大多数警察站在警车旁严阵以待。这时，一道黑影从办公室的窗户里爬出来，一跃而下。
严阵以待的警察见势赶紧开枪。
黑影落在了地上，转眼把枪林弹雨甩在了身后，好像十几个警察，数百上千发子弹都没有打中他似的。众目睽睽之下，他如猎豹飞驰，窜进树林，朝着西面的院墙逃去。
警察在后面紧追不舍，追到院墙前，一顿扫射，也没有阻止他爬过院墙。
由于康复院只有南面有大门，因此警察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窜墙而过。只有警机跟了过去，继续报告着黑影的行踪。
发生的一切，让陈博士又一次感到惊骇，尽管先前他已经确定他不小心创造了一个强大的怪物，但他没想到这个怪物要比他所想像的还要难杀掉。如果不能尽快除掉这个怪物，那他会被林奇抛弃，被市长送上祭坛，成为祭祀这场失败内幕的羔羊。
不用细想，他都知道人们会怎样辱骂他，抵毁他，而像市长那样的人为了自保，会极尽可能把所有的事推到他头上。事实上市长已经开始这么计划了，在他决定不干涉他的任何决定的时候。
他清晰地看到这场实验与半个世纪前的“控制人类精神计划”的实验不同，后者虽然疯狂，但在可控之内，要不是“水门事件”后，尼克松总统出于自救，命令手下去查找资料，那场挑战伦理的实验也许根本不会浮现在阳光下，被民众所知，被世界所晓。
在可控的范围内，在民众不为人知的重重内幕之后，权力和利益达成了和解。也只有在可控的范围内，人人皆是罪人，也皆是圣人。
忽然，陈博士感到一只温软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他抬起头，见帕琳白皙的脸庞如舷窗外藏蓝天幕下的星辰的光芒。
“谢谢你，救了我。”她轻声说。
“任何人都会那么做。”陈博士浅笑着。
“那可不一定。换成另一个博士，也许我就……”
陈博士眼前突然浮现一张面容，点头道：“如果是他，那是不会。”
帕琳低垂下头，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陈博士转过头去，看着下方的莽莽林海，过了一会，莽莽林海变成了粼粼涛水，林奇大桥出现在眼下，一头连着南城的缤纷，一头接着北城的光彩。大桥上车辆飞驰，如澎湃的的血液。
“如果我死去……”他身子躺进弧形的椅背里，轻声说，“把我洒进大海。”
“你说什么？”帕琳吃了一惊。
“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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