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伊戈尔的上帝观
两个小时过去了，马尔科和伊戈尔还躲在房子里。两人的手机上的时间都显示现在是十点二十一分。
马尔科往窗外望去，窗外黑得只剩下月光投下的光影。那些光影好似魂魄浮在夜色之中，让人不禁冷汗连连。
还好，没有风。
不然，非得听到亡魂的呜咽，丧尸之夜死去的亡者的悲鸣。
马尔科又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回头猛见一张惨白的脸，蓦地尖叫了一声。接着，伊戈尔也尖叫起来。
“啊，吓死了。”马尔科拍着胸脯，长吁气。
“你叫什么叫？”伊戈尔怒道。
“这都怪你的脸……反光了嘛。”
“混蛋！”伊戈尔一拳击在马尔科的胸口上。
马尔科痛得大叫一声，然后也给了伊戈尔一拳。
“妈的，都是你害的。非要来点粉粉。”伊戈尔嚷道，又一拳挥过去。
“我又没让你吸，你开车还吸。醉驾都犯法，你他妈的还毒驾。”马尔科喊着，也毫不客气地还以拳头。
两人在黑暗的房子里抱成一团，滚来滚去，揪着彼此的衣服撞来撞去，突然，一个东西掉下来，正好砸中马尔科的头。
马尔科大叫一声，松开手，抱着自己的头摸来摸去。
伊戈尔打开手机内置的电筒，见是一个相框掉下来了，相框里是一群黑人。显然，这是一个黑人家庭的全家福。
照片里的有两个男孩，两个男孩一个看上去十岁了，一个七八岁的样子，一个站在男人的左侧，一个站在女人的右侧，惟一的女孩四五岁模样，抱着金发白肤的洋娃娃坐在男人和女人中间。
所有人都在笑——
但伊戈尔觉得他们的笑很诡异，尤其是他们咧开的嘴里露出来的与他们的深色肤色反差极大的牙齿，简直白得就像……伊戈尔一时找不到词形容，毕竟他读书少，中学上到十年级就辍学了。他的好伙伴马尔科也好不了那里去，因此当他揉完头，把视线转到照片上时，也一时感觉照片里人的牙齿像是假的。
或者，这根本就是一群死人的照片。
两人心念动到一块，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伊戈尔赶紧把照片丢到一边。
“警察应该走了。”伊戈尔说。
“我难道想在这鬼地方呆一夜吗？”马尔科说，“我宁愿在墓地呆一夜，也不愿意在这里呆一夜。墓地里的死者大多都是清清白白的死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这个世界就他妈没有清白的人。”伊戈尔说。
“你总是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马尔科继续说，“但你还是混不出什么名堂来。”
“混出什么名堂出来又怎样？成了博士又怎样？我们都是罪人，在复活的那一天，都要接受审判。”
“现在死了都烧成灰，拿什么复活？”马尔科说。
“上帝全知全能，别说烧成灰，你就是化成水蒸汽他也有办法叫你复活，面对你的罪恶。相比博士们，我们的罪恶简直不值一提。我敢打赌，天使们对我们的罪行不会有一丁点兴趣。”
“博士们？”
“上帝恩典难道是你我这种笨蛋整出来的吗？”伊戈尔振振有辞地说，“杜撰上帝的话，借上帝的名行恶，难道是我们这种渣渣能干的吗？如果我们能干这些，那我们就是统治这世界的精英，而不是被精英统治的笨蛋和渣渣。”
两人说完，借着手机的光出了卧室，就在他们走到大门前，准备开门时，突然一道黑影从窗外闪了进来。
两个人同时尖叫，手机都摔在地上。接着，两人拔腿跑，想冲回卧室，却一个撞到左门框上，一个撞到右门框上。
两人又捂着鼻子嚎叫。惊恐万状地疼了半天，两人终于缓过神来，捂着流血的鼻子，回头朝黑影看去。
他们看清黑影是个黑人，对方咧开的嘴里现出一排森森白齿，如骨般苍白。
伊戈尔突然明白过来，赶紧说：“别误会，我们不是进来偷东西的。我们是躲警察躲警察。”
“对对对，躲警察。”马尔科赶紧附和道，“我们估摸着警察已经撤了，正准备走。”
“警察还在外面吗？”伊戈尔问。
“我没看到警察。”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伊戈尔和马尔科同时打了个冷颤。
“那那那我们就走了。”伊戈尔结巴起来，“谢谢你。”
“不客气。”黑影仍然一动不动。
伊戈尔和马尔科面面相觑了一会，然后屏气一步一步朝门走去，两人胆颤惊心地从黑影旁边走过去。
马尔科伸出手去抓住门把手，咔嚓一声门锁响了，就在他把门拉开一道缝时，黑影突然伸出手去，猛地按住了门。
两人惊得往后踉跄，脸色霎白。
“天使不会对你们有兴趣。但其实上帝也不会对你们有兴趣。”黑影一字一句说，“这么说来，到审判日降临的时候，你们是没有复活的可能的。复活的只有博士们，只有上帝赋予了优越的人们。”
一阵沉默。
“但是，我们可以从现在起引起上帝和天使的兴趣。”
伊戈尔和马尔科一愣。
“在审判日降临的那天，我们将与博士们站在同一个审判台上。”
伊戈尔和马尔科惊得目瞪口呆。忽然，马尔科腿一软，如遭了雷殛扑一声瘫在地上。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猝不及防的呜咽，似乎要哭出来。
“你你……你是谁？”终于，伊戈尔撞着胆子喊出来。
“吉姆·费舍。”黑影铿锵有力地说出四个字。
接着，吉姆说：“我突然觉得这就是上帝的旨意。所以我从康复院里回来了，而你们两个白色垃圾闯进了我的家里。”
“啊，上帝啊。”马尔科带着哭腔惊呼了一声。
“康复院？”伊戈尔结巴道，“什么康复院？”
“噢，媒体一直没有报道吗？难怪，陈博士敢大开杀戒。”吉姆自言自语道。
“陈……博士？”伊戈尔睁大眼睛。
“这个姓真奇怪。”马尔科哆嗦道。
“用不了那久，你们会见到那张脸。”吉姆突然狞笑起来，“我是说在警局里。不巧的，那个该死的小警察也姓陈。”
马尔科一头雾水。
伊戈尔突然反应过来。“他们是双胞胎吗？”
“这就是上帝给我们的谜。”吉姆说着，举起了一只手。
马尔科和伊戈尔睁大眼睛，看不清吉姆手里拿着的黑色的东西是什么。
“这是陈警官的执法记录仪。有了它，我们会让陈博士满足我们的愿望，也会让政府颤栗。”
啊，让政府颤栗——
两人同声惊呼，迅速地对视了一眼。忽然，伊戈尔拔腿跑了起来。马尔科也一骨碌爬起来，紧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到朝窗户扑去时，猛然响起了一阵犹如野兽的吼叫。
刚刚抬脚要翻窗的伊戈尔惊得身子失去平衡，顺着窗边跌坐在地上，马尔科吓得直接扑到伊戈尔身上。两人瑟瑟发抖地抱成一团，抬头见那俨然是一张撒旦的脸，眼睛里赤火燃烧，嘴里尖牙毕现。
马尔科往窗外望去，窗外黑得只剩下月光投下的光影。那些光影好似魂魄浮在夜色之中，让人不禁冷汗连连。
还好，没有风。
不然，非得听到亡魂的呜咽，丧尸之夜死去的亡者的悲鸣。
马尔科又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回头猛见一张惨白的脸，蓦地尖叫了一声。接着，伊戈尔也尖叫起来。
“啊，吓死了。”马尔科拍着胸脯，长吁气。
“你叫什么叫？”伊戈尔怒道。
“这都怪你的脸……反光了嘛。”
“混蛋！”伊戈尔一拳击在马尔科的胸口上。
马尔科痛得大叫一声，然后也给了伊戈尔一拳。
“妈的，都是你害的。非要来点粉粉。”伊戈尔嚷道，又一拳挥过去。
“我又没让你吸，你开车还吸。醉驾都犯法，你他妈的还毒驾。”马尔科喊着，也毫不客气地还以拳头。
两人在黑暗的房子里抱成一团，滚来滚去，揪着彼此的衣服撞来撞去，突然，一个东西掉下来，正好砸中马尔科的头。
马尔科大叫一声，松开手，抱着自己的头摸来摸去。
伊戈尔打开手机内置的电筒，见是一个相框掉下来了，相框里是一群黑人。显然，这是一个黑人家庭的全家福。
照片里的有两个男孩，两个男孩一个看上去十岁了，一个七八岁的样子，一个站在男人的左侧，一个站在女人的右侧，惟一的女孩四五岁模样，抱着金发白肤的洋娃娃坐在男人和女人中间。
所有人都在笑——
但伊戈尔觉得他们的笑很诡异，尤其是他们咧开的嘴里露出来的与他们的深色肤色反差极大的牙齿，简直白得就像……伊戈尔一时找不到词形容，毕竟他读书少，中学上到十年级就辍学了。他的好伙伴马尔科也好不了那里去，因此当他揉完头，把视线转到照片上时，也一时感觉照片里人的牙齿像是假的。
或者，这根本就是一群死人的照片。
两人心念动到一块，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伊戈尔赶紧把照片丢到一边。
“警察应该走了。”伊戈尔说。
“我难道想在这鬼地方呆一夜吗？”马尔科说，“我宁愿在墓地呆一夜，也不愿意在这里呆一夜。墓地里的死者大多都是清清白白的死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这个世界就他妈没有清白的人。”伊戈尔说。
“你总是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马尔科继续说，“但你还是混不出什么名堂来。”
“混出什么名堂出来又怎样？成了博士又怎样？我们都是罪人，在复活的那一天，都要接受审判。”
“现在死了都烧成灰，拿什么复活？”马尔科说。
“上帝全知全能，别说烧成灰，你就是化成水蒸汽他也有办法叫你复活，面对你的罪恶。相比博士们，我们的罪恶简直不值一提。我敢打赌，天使们对我们的罪行不会有一丁点兴趣。”
“博士们？”
“上帝恩典难道是你我这种笨蛋整出来的吗？”伊戈尔振振有辞地说，“杜撰上帝的话，借上帝的名行恶，难道是我们这种渣渣能干的吗？如果我们能干这些，那我们就是统治这世界的精英，而不是被精英统治的笨蛋和渣渣。”
两人说完，借着手机的光出了卧室，就在他们走到大门前，准备开门时，突然一道黑影从窗外闪了进来。
两个人同时尖叫，手机都摔在地上。接着，两人拔腿跑，想冲回卧室，却一个撞到左门框上，一个撞到右门框上。
两人又捂着鼻子嚎叫。惊恐万状地疼了半天，两人终于缓过神来，捂着流血的鼻子，回头朝黑影看去。
他们看清黑影是个黑人，对方咧开的嘴里现出一排森森白齿，如骨般苍白。
伊戈尔突然明白过来，赶紧说：“别误会，我们不是进来偷东西的。我们是躲警察躲警察。”
“对对对，躲警察。”马尔科赶紧附和道，“我们估摸着警察已经撤了，正准备走。”
“警察还在外面吗？”伊戈尔问。
“我没看到警察。”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伊戈尔和马尔科同时打了个冷颤。
“那那那我们就走了。”伊戈尔结巴起来，“谢谢你。”
“不客气。”黑影仍然一动不动。
伊戈尔和马尔科面面相觑了一会，然后屏气一步一步朝门走去，两人胆颤惊心地从黑影旁边走过去。
马尔科伸出手去抓住门把手，咔嚓一声门锁响了，就在他把门拉开一道缝时，黑影突然伸出手去，猛地按住了门。
两人惊得往后踉跄，脸色霎白。
“天使不会对你们有兴趣。但其实上帝也不会对你们有兴趣。”黑影一字一句说，“这么说来，到审判日降临的时候，你们是没有复活的可能的。复活的只有博士们，只有上帝赋予了优越的人们。”
一阵沉默。
“但是，我们可以从现在起引起上帝和天使的兴趣。”
伊戈尔和马尔科一愣。
“在审判日降临的那天，我们将与博士们站在同一个审判台上。”
伊戈尔和马尔科惊得目瞪口呆。忽然，马尔科腿一软，如遭了雷殛扑一声瘫在地上。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猝不及防的呜咽，似乎要哭出来。
“你你……你是谁？”终于，伊戈尔撞着胆子喊出来。
“吉姆·费舍。”黑影铿锵有力地说出四个字。
接着，吉姆说：“我突然觉得这就是上帝的旨意。所以我从康复院里回来了，而你们两个白色垃圾闯进了我的家里。”
“啊，上帝啊。”马尔科带着哭腔惊呼了一声。
“康复院？”伊戈尔结巴道，“什么康复院？”
“噢，媒体一直没有报道吗？难怪，陈博士敢大开杀戒。”吉姆自言自语道。
“陈……博士？”伊戈尔睁大眼睛。
“这个姓真奇怪。”马尔科哆嗦道。
“用不了那久，你们会见到那张脸。”吉姆突然狞笑起来，“我是说在警局里。不巧的，那个该死的小警察也姓陈。”
马尔科一头雾水。
伊戈尔突然反应过来。“他们是双胞胎吗？”
“这就是上帝给我们的谜。”吉姆说着，举起了一只手。
马尔科和伊戈尔睁大眼睛，看不清吉姆手里拿着的黑色的东西是什么。
“这是陈警官的执法记录仪。有了它，我们会让陈博士满足我们的愿望，也会让政府颤栗。”
啊，让政府颤栗——
两人同声惊呼，迅速地对视了一眼。忽然，伊戈尔拔腿跑了起来。马尔科也一骨碌爬起来，紧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到朝窗户扑去时，猛然响起了一阵犹如野兽的吼叫。
刚刚抬脚要翻窗的伊戈尔惊得身子失去平衡，顺着窗边跌坐在地上，马尔科吓得直接扑到伊戈尔身上。两人瑟瑟发抖地抱成一团，抬头见那俨然是一张撒旦的脸，眼睛里赤火燃烧，嘴里尖牙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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