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初次相遇
“博士，救救我们。”伊戈尔喊道。
“我要是能救你们，我就不会继续在这里了。”陈博士说，“吉姆也不会恨得要杀我。”
“陈博士，我们不会杀你的。”马尔科语无伦次地说，“科学又不是宗教，靠嘴说的。嘴说错了，最多就是烧死异教徒，烧死女巫。宗教烧死了那么多人，上帝他妈的惩罚谁了？”
“正是因为宗教无法拯救人类，所以才有了科学。科学要进步，牺牲些人不是很正常的吗？我们支持科学啊。只有科学才能让人类摆脱低级愚蠢的行为。”伊戈尔嗓子嘶哑了，“我很愿意……愿意尝试……N5。”
“N5，N5，N5……”马尔科声音也嘶哑了。“即使变成吉姆那样，我们也不介意！”
陈博士看着伊戈尔和马尔科因极度痛苦愈发扭曲的脸，因极度恐惧愈发涣散的眼神，便转过头去，不忍再细看。
“让他们好好休息。”
说完，陈博士走出病房。帕琳跟出去，示意护士和护工进去。她把陈博士的意思告诉了两个负责注射药剂的护士。
陈博士刚走到电梯门口，听到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她回过头，见是帕琳急匆匆地跑过来。
“陈博士。”帕琳微喘地说，“一个死了。”
陈博士问：“哪一个？”
“那个……”帕琳飞快地看了一眼ipad里的信息说，“马尔科·莱哈德。护士还没来得及注射，他就断气了。”
“通知那边吧。”陈博士说，“也算是解脱了。”
“是。”
“另一个呢？”
“护士不敢下手了，怕是药剂过量的原因。”
“那就让他受着吧。像他们那种人，已经无药可救了。谁要是想救一救，一不小心就背上了杀人的罪名。”陈博士说，“等纸包不住火的时候，我们就是被烧死的异教徒和女巫。你是女巫，我是异教徒。”
帕琳睁圆眼睛，咬了下唇，斩钉截铁地说：“即使事情发生了，你会全身而退……”
“那场实验失败后，中情局把所有的实验数据，所有的证据全烧了。”陈博士继续说，“但这一次不一样，我们都得下地狱。即使人人心知肚明，谁也不想第一个下去。”
顿了会，他说：“那些可悲的人先下去了。”
“没有地狱，也没有天国，只有虚空不是吗？”帕琳说。
“如果有另一个世界，那里也一定跟这里一样。宇宙从来不是至善的美，也不是至恶的丑。”陈博士话音刚落，听到怀里的手机短信音响了一下，便掏出手机，见是一串号码发过来的短信。
【老师，三点了，你忙完了吗？】
陈博士看了看手机右上角的时间，三点零五分。
【五点可以赶到教堂吗？】
“我在接这工作时，还真没想到我还要去哄市长的儿子开心。”陈博士蹙着眉说。
……
【五点半。】
看到陈博士的回复，安东尼奥兴奋极了，从椅子里跳起来，激动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脏是怦怦乱跳。一时间，他竟不知所措，先一分钟前还在打魔兽的小伙子现在突然变得慌乱。脑中顿时如惊涛般闪过见到陈博士后的无数画面。每一张画面，他都无法想像自己站在陈博士面前是怎样的表情怎样的姿势。
若不是几个小时前陈博士在电话里戳穿他。见到陈博士后，他完全像以前一样，装着只是学生见到老师的样子。
这一刻，所有的记忆随着那阵惊涛涌出来，仿佛与陈博士的初次相遇就在昨天。
“昨天”，他还是个大一学生。在那个明媚的早上，他抓着书包，踏着铃声飞奔，冲进教学楼。冲到二楼时，他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不紧不慢地走着，还低头看书。他从男生身边冲过去，由于楼道不够宽，他的书包打在了男生的身上，不仅把男生手里的书给带下来了，连男生怀里的一堆课本资料也啪啦地带下来，撒了半截台阶。
他顿住回头一看，见是一个面庞俊秀的亚裔男生，正用一双黑目不知是吃惊还是愤怒地看着自己。他却笑了。
“没听到上课铃吗？”他毫不客气地讥讽，“上大学啃书是没用的，得加入兄弟会。但兄弟会不收书呆子。”
“我是教授，捡起来！”男生突然厉声道。
他一怔，再打量男生，男生怎么看都跟他差不多，甚至显得还比他小，怎么就称教授了？他在跟我开玩笑吗？他这么想时，遂清了清喉咙大言不惭地说：“对不起教授，本教授上课要迟到了，你还是自己捡吧。”
然后，他一甩书包，继续往上冲。在楼梯拐角处他顺便往下瞟了一眼，见男生弯下腰去，捡起脚边的书。
赶在教授进教室前冲进教室坐定后，他脑子里竟不断浮现那个亚裔男生瞪着他，及弯腰捡书的画面。
他明明只是往下瞟了一眼，脑中却浮现亚裔男生在捡起脚下的书后，边下着台阶边捡其它书和资料的情景。走廊在脑海中被放得偌大，而男生独自捡书的身影显得既无助又弱小。
顿时间，他心中涌起一股欺凌了弱小的负罪感。这没来由的负罪感是从哪冒出来的？正如脑子里亚裔男生捡书和资料的情景又是从哪来的？他明明只是往下看了一眼啊。
下课后，他本想把这神奇的事情告诉同学，可不知怎的，没有说出口。他决定找到那个男生。在一座大学校园里，在同一座大学教科楼里，找一个人很容易，只需要依次每个教室打听一下就行了。
他是这样找的。
“喂，你们班有没有一个自称教授的男生，黑头发黑眼睛，亚裔面孔。”
“亚裔面孔？你是说印裔吗？”对方问。
“像中国人，东亚那一块的。”
他问到生物系时，一个女生反问他：“你是哪个系的？”
“金融系。”
女生脸上突然飞起一抹奇异的笑容，扭过头去，冲教室里喊道：“陈教授，金融系有人找你！”
他往教室里一看，见亚裔男生坐在讲台前，正给一个女生讲题。他顿时恍然大悟，不知是出于紧张，还是害怕，他一拔腿跑了。
“没听到上课铃声吗？上大学啃书是没用的，得加入兄弟会。但兄弟会不收书呆子。”他一路跑着，话在耳边响着，像火一样燎着他满脸滚烫。
“我要是能救你们，我就不会继续在这里了。”陈博士说，“吉姆也不会恨得要杀我。”
“陈博士，我们不会杀你的。”马尔科语无伦次地说，“科学又不是宗教，靠嘴说的。嘴说错了，最多就是烧死异教徒，烧死女巫。宗教烧死了那么多人，上帝他妈的惩罚谁了？”
“正是因为宗教无法拯救人类，所以才有了科学。科学要进步，牺牲些人不是很正常的吗？我们支持科学啊。只有科学才能让人类摆脱低级愚蠢的行为。”伊戈尔嗓子嘶哑了，“我很愿意……愿意尝试……N5。”
“N5，N5，N5……”马尔科声音也嘶哑了。“即使变成吉姆那样，我们也不介意！”
陈博士看着伊戈尔和马尔科因极度痛苦愈发扭曲的脸，因极度恐惧愈发涣散的眼神，便转过头去，不忍再细看。
“让他们好好休息。”
说完，陈博士走出病房。帕琳跟出去，示意护士和护工进去。她把陈博士的意思告诉了两个负责注射药剂的护士。
陈博士刚走到电梯门口，听到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她回过头，见是帕琳急匆匆地跑过来。
“陈博士。”帕琳微喘地说，“一个死了。”
陈博士问：“哪一个？”
“那个……”帕琳飞快地看了一眼ipad里的信息说，“马尔科·莱哈德。护士还没来得及注射，他就断气了。”
“通知那边吧。”陈博士说，“也算是解脱了。”
“是。”
“另一个呢？”
“护士不敢下手了，怕是药剂过量的原因。”
“那就让他受着吧。像他们那种人，已经无药可救了。谁要是想救一救，一不小心就背上了杀人的罪名。”陈博士说，“等纸包不住火的时候，我们就是被烧死的异教徒和女巫。你是女巫，我是异教徒。”
帕琳睁圆眼睛，咬了下唇，斩钉截铁地说：“即使事情发生了，你会全身而退……”
“那场实验失败后，中情局把所有的实验数据，所有的证据全烧了。”陈博士继续说，“但这一次不一样，我们都得下地狱。即使人人心知肚明，谁也不想第一个下去。”
顿了会，他说：“那些可悲的人先下去了。”
“没有地狱，也没有天国，只有虚空不是吗？”帕琳说。
“如果有另一个世界，那里也一定跟这里一样。宇宙从来不是至善的美，也不是至恶的丑。”陈博士话音刚落，听到怀里的手机短信音响了一下，便掏出手机，见是一串号码发过来的短信。
【老师，三点了，你忙完了吗？】
陈博士看了看手机右上角的时间，三点零五分。
【五点可以赶到教堂吗？】
“我在接这工作时，还真没想到我还要去哄市长的儿子开心。”陈博士蹙着眉说。
……
【五点半。】
看到陈博士的回复，安东尼奥兴奋极了，从椅子里跳起来，激动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脏是怦怦乱跳。一时间，他竟不知所措，先一分钟前还在打魔兽的小伙子现在突然变得慌乱。脑中顿时如惊涛般闪过见到陈博士后的无数画面。每一张画面，他都无法想像自己站在陈博士面前是怎样的表情怎样的姿势。
若不是几个小时前陈博士在电话里戳穿他。见到陈博士后，他完全像以前一样，装着只是学生见到老师的样子。
这一刻，所有的记忆随着那阵惊涛涌出来，仿佛与陈博士的初次相遇就在昨天。
“昨天”，他还是个大一学生。在那个明媚的早上，他抓着书包，踏着铃声飞奔，冲进教学楼。冲到二楼时，他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不紧不慢地走着，还低头看书。他从男生身边冲过去，由于楼道不够宽，他的书包打在了男生的身上，不仅把男生手里的书给带下来了，连男生怀里的一堆课本资料也啪啦地带下来，撒了半截台阶。
他顿住回头一看，见是一个面庞俊秀的亚裔男生，正用一双黑目不知是吃惊还是愤怒地看着自己。他却笑了。
“没听到上课铃吗？”他毫不客气地讥讽，“上大学啃书是没用的，得加入兄弟会。但兄弟会不收书呆子。”
“我是教授，捡起来！”男生突然厉声道。
他一怔，再打量男生，男生怎么看都跟他差不多，甚至显得还比他小，怎么就称教授了？他在跟我开玩笑吗？他这么想时，遂清了清喉咙大言不惭地说：“对不起教授，本教授上课要迟到了，你还是自己捡吧。”
然后，他一甩书包，继续往上冲。在楼梯拐角处他顺便往下瞟了一眼，见男生弯下腰去，捡起脚边的书。
赶在教授进教室前冲进教室坐定后，他脑子里竟不断浮现那个亚裔男生瞪着他，及弯腰捡书的画面。
他明明只是往下瞟了一眼，脑中却浮现亚裔男生在捡起脚下的书后，边下着台阶边捡其它书和资料的情景。走廊在脑海中被放得偌大，而男生独自捡书的身影显得既无助又弱小。
顿时间，他心中涌起一股欺凌了弱小的负罪感。这没来由的负罪感是从哪冒出来的？正如脑子里亚裔男生捡书和资料的情景又是从哪来的？他明明只是往下看了一眼啊。
下课后，他本想把这神奇的事情告诉同学，可不知怎的，没有说出口。他决定找到那个男生。在一座大学校园里，在同一座大学教科楼里，找一个人很容易，只需要依次每个教室打听一下就行了。
他是这样找的。
“喂，你们班有没有一个自称教授的男生，黑头发黑眼睛，亚裔面孔。”
“亚裔面孔？你是说印裔吗？”对方问。
“像中国人，东亚那一块的。”
他问到生物系时，一个女生反问他：“你是哪个系的？”
“金融系。”
女生脸上突然飞起一抹奇异的笑容，扭过头去，冲教室里喊道：“陈教授，金融系有人找你！”
他往教室里一看，见亚裔男生坐在讲台前，正给一个女生讲题。他顿时恍然大悟，不知是出于紧张，还是害怕，他一拔腿跑了。
“没听到上课铃声吗？上大学啃书是没用的，得加入兄弟会。但兄弟会不收书呆子。”他一路跑着，话在耳边响着，像火一样燎着他满脸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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