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陈博士的预感
在审讯室里，乔纳森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他进入树林偶然踩到埋尸点到在废弃的工业园区勇斗无头尸的整个过程。他讲得平静，就像在复述一篇论文。科普拉黝黑的脸也像是在听一场问题重重的论文似的严肃。
“树林那么大，通常我们要在里面找一具尸体需要花费两三天的时间，最快也是一天。而你一进去就踩到上面了？你这运气比小说中的主角还带光环啊。”科普拉说。
乔纳森飞快地眨了下眼睛，然后吞下了口水说：“在中士的笼车里，我也这么想。我更希望这么好的运气不要用在这里。”
“用在哪？”科普拉偏着头问。
“如果能中个大乐透，我这一辈子也就不愁了。”乔纳森毫不犹豫地说。
“或许你应该试试。”
“我会试试的。”乔纳森认真地说。
“为什么你会在那？”
乔纳森沉默。
“是谁让你去的？”科普拉继续问。
又沉默了一会，乔纳森说：“陈博士让我去的。但让我下定决心的是我们的一个兄弟的牺牲。我认为变态嫌犯注射的药物一定是从88区获着的。自从墨本成了一个无人区后，88区就是这座城市最大的毒源地了。我的推测没有错。”说到这儿，他停下来了。
“什么推测？”
“药物变得更强了。去年的丧尸之夜，丧尸速度没那么快，也不抗子弹。他们一击即毙。如果不是这样，那位兄弟也不会因为我的失误而牺牲了。”乔纳森的语气变得缓沉，负罪感如温热的潮水涌来。他低下头去，看着自己垂至两股间的手继续说，“为了弥补过错，或者说赎罪，我决定去追查上帝恩典的真相。”
科普拉仍然严肃。“陈博士跟你说了什么？”
乔纳森却问：“你去过康复院吗？”
“我在那里拜访过几个嫌犯。”科普拉回答。
“那需要经过院长的同意吧？”
科普拉这次没有回答乔纳森的问题。“你和陈博士到底什么关系吗？”
乔纳森摇头，然后说：“我们间的关系只有上帝才知晓。我是说我们没有血缘，却犹如双生子。我们又有血缘，因为体内中国人的血。总体而言，我们是陌路人。”
“嗯。”科普拉点头道，“那陈博士为什么要给你这个陌路人提供线索呢？”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跟你拥有一样面孔的人，但他不如你，而你恰好可以给他一次机会让他碰碰运气，你难道不会跟他说‘命运给了你机会，你要不要选？’”
科普拉顿时恍然，淡淡地说：“你确实有主角光环啊。在你踌躇时，一个兄弟就牺牲了。”
乔纳森心里猛一沉，再次垂下目光，看着自己搭在两股间的手。
……
直升飞机降落在了康复院的草坪上。同陈博士一同下飞机的还有雷戈和塞格尔。
“我交给你的事你好像一直没做。”陈博士想起他叫雷戈调查乔纳森的事，“如果你不想干，就给塞格尔干。塞格尔很想的。”
“没错。我会很快解决这件事。”塞格尔自信地说。
“那是因为我调查到的信息都是你知道的。”雷戈说，“我觉得无需用这些无用的信息来浪费你宝贵的时间。”
“找借口的下属可不是好下属。”陈博士说。
“我想到从哪下手了。”雷戈说。
每天，陈博士进入主楼，就乘电梯直达顶楼办公室。这一次，他让电梯在二楼停下了。走出电梯，他径直来到了20号病房。透过窗户，她看到护士长比苏蒂正在解除莫娅的束带。莫娅坐起来，带着筋疲力尽的惺忪。
她一抬头，正好与陈博士的目光相碰。她露出一丝笑容，脸上泛起的绯色使她的疲态宛若依人的小鸟。
乔纳森走进去，微笑地说：“莫娅，早安。”
“早安。陈博士。”莫娅赧然地说，“希望昨晚没有吓到你们。”
“你又看到地狱了？”陈博士轻声问。
莫娅哆嗦了一下，好像地狱的场景又在她眼前浮现了。
“那些鬼，可怕的鬼，要把我丢下烈焰硫磺……”
“这些都不是真的，都是药物对你大脑神经的影响。”
莫娅沉默着。
“我知道，你喜欢药物给予你的另一个画面，天国。但这就是诱惑，是通往地狱的开始。”陈博士温和地说，“天国只是暂时的幻象，而地狱则是实在的感受。”
……
陈博士刚进办公室，助手帕琳就拿着检测报告过来了。报告显示小瓶子里残留的紫色液体确系上帝恩典，但恩典的液体中含有类似N5的成分。陈博士吃了一惊，脑中不由浮现一张面孔。会是他吗？这时，帕琳手里的ipad上角出现了邮箱的图标。
帕琳点开邮箱，里面附着一个视频文件。寄件人来自局长秘书处。
“局长秘书处发过来的。”帕琳说着，点开了视频。
视频里传来汽车尖锐的引擎声，一个肌肉鳞鳞的没有老袋的身体朝着摄像头方向冲过来，伴随着巨响，玻璃破碎的声音，画面剧烈晃动，接着，整个画面黑了。但汽车的引擎声更加尖锐的响着，随之枪声响起。
然后又是一阵巨大的声响，像是车撞到了钢板，然后画面停止了。
陈博士再看一遍时，认出没有老袋的身体是昨晚在理想国酒吧差点侵犯了自己的纹身汉时，错愕得脸色苍白。
瞬间的直觉告诉他除了“他”不可能有第二人改造了上帝恩典。因为N5的成分只有他和他知道。
这可不是他先前所预想的像莫娅那样幻象混乱的症状，是简单的混入了阿片类药物，加上低劣的稀释造成的。
至于像纹身汉死前头因为受到枪击而爆炸的状态，他当时推断的是死者使用了过量的上帝恩典所致。那种身体膨胀到爆炸的状况在小白鼠身上已经上演了十多次了。研究员们将上帝恩典与各种药物混在一起，目的是为了寻找一剂救人良方。如今，救人良方没找到，反而又多了一个超变态怪物。
“它在哪？”
陈博士话音刚落，办公桌上的一个电话响了。陈博士转身接起电话。电话里传来女秘书的声音。
“陈博士，验尸官那边来了电话，说要向我院转送一具注射了上帝恩典的尸体。”
目前为此，康复院还未收过尸体。检测一具尸体是否含有上帝恩典，是验尸官办公室的事情。接下来就是警方的事情，查明死亡真相，追踪恩典来源。在警方还末结案前，尸体就会送到殡仪馆火化。
陈博士同意接手尸体，正好弄清楚情况，问问那家伙做了什么。
“我昨天的报告，把启动新项目的内容全部删掉，包括我说的人类在禁果面前毫无抵抗，我们被赶下伊甸园之类的话。”陈博士说。
“是。”
帕琳走出去后，陈博士赶紧拨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立即传来“该用户已停机”的语音提示。
他想了一会，拨了另一个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柔和的女人的声音。
“杰弗雷，早安。”
“早好，薇琪。”陈博士微笑地问，“你现在在哪？”
“去公司的路上。有什么事吗？”
“我在想艾莫斯在干什么。我跟他打电话，他电话停机了。”
薇琪沉默了一会，淡然地说：“他在医院里。”
陈博士一愣，问：“他怎么在医院里了？”
“是圣玛丽医院。”薇琪语气仍然淡然。
圣玛丽医院是一家位于西效的精神病院，也是林奇市最古老的精神病院，它比圣约翰大教堂还要早建二十年。
“他什么时候进去的？”
“你走后，爸就把他的实验室锁住了，禁止他再碰那些东西。他情绪失控，把爸的爱犬给杀了，爸就把他关进地下室，他竟差点把自己饿死，爸只好把他送进圣玛丽了。”
陈博士惊讶极了。
“我们不告诉你艾莫斯的事，是不想让你分心。”
“原来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陈博士叹气地说。
“为什么突然想他？”薇琪问。
陈博士走到窗前，看着前方的树林。
“突然想起他。想起我们一起为一个课题，一个问题讨论到天亮。”
“你不会想让他过去帮你吧？”薇琪说，“这绝不是好主意。”
“我当然知道。但家人之间总会彼此想念。”
“你怎么不想我？”
陈博士笑了，说：“不想你我怎么会跟你打电话？”
“好的。如果你要去看他，我可不建议。”薇琪说，“没准他在圣玛丽玩得很开心，你要是去看他，一定会勾起他疯狂的想法。”
“他不会忘记的。”陈博士肯定地说，“他一定会极尽所能的实现想法。”
“是啊，全世界只有你最了解他。你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比任何人都多。虽然你进入我们的家的时候已经十岁了。”
“也没有十岁，是十岁还差三个月。”陈博士纠正道。
“好吧，我不会阻止你去见你的灵魂兄弟的。”
“灵魂兄弟……什么鬼？”
“杰弗雷，你是不是压力太大，有些无法承受了？”薇琪突然又问。
“我没事。”
薇琪接着说：“如果你感到很不好，一定要告诉我们，相信我们会解决问题的。”
“我知道。”陈博士轻声回答。
两个小时后，陈博士被告之尸体送到了。陈博士从主楼的地下通道进入停尸间。纹身汉的尸体放在一张停尸台上，手脚绑着，脖子的截面发黑，模糊得就像一团黑泥。胸口上用针线缝着一个醒目的Y。那是验尸官完成解剖工作缝上去的。
“我们从死者身上检测出高剂量的上帝恩典。”验尸官助手继续说，“还从死者体内找到了十二颗子弹，三颗在心脏里，四颗在肝脏里，两颗在肺里，三颗在小肠里。”
陈博士眨了下眼睛，问：“每一颗子弹都在死者柔软的脏器内？”
“是的。而且这些子弹全是从受害人的脖子的截面射进去的。”验尸官说着，指了指死者脖子的截面。
陈博士深吸了一口气，尽管心底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要问：“这个人是谁？”
“一个警察。当时他开着自己的车，穿着便衣，在工业园里。”验尸官助手说，“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
送走验尸官助手后，陈博士感到幸庆，又心底发冷。幸庆的是幸好昨天一时兴起给了小警察机会，不然的话他已经把建议开启新项目的报告发送给市政厅了。让他发冷的是，他感到小警察身上有一股未知的神秘力量。
“树林那么大，通常我们要在里面找一具尸体需要花费两三天的时间，最快也是一天。而你一进去就踩到上面了？你这运气比小说中的主角还带光环啊。”科普拉说。
乔纳森飞快地眨了下眼睛，然后吞下了口水说：“在中士的笼车里，我也这么想。我更希望这么好的运气不要用在这里。”
“用在哪？”科普拉偏着头问。
“如果能中个大乐透，我这一辈子也就不愁了。”乔纳森毫不犹豫地说。
“或许你应该试试。”
“我会试试的。”乔纳森认真地说。
“为什么你会在那？”
乔纳森沉默。
“是谁让你去的？”科普拉继续问。
又沉默了一会，乔纳森说：“陈博士让我去的。但让我下定决心的是我们的一个兄弟的牺牲。我认为变态嫌犯注射的药物一定是从88区获着的。自从墨本成了一个无人区后，88区就是这座城市最大的毒源地了。我的推测没有错。”说到这儿，他停下来了。
“什么推测？”
“药物变得更强了。去年的丧尸之夜，丧尸速度没那么快，也不抗子弹。他们一击即毙。如果不是这样，那位兄弟也不会因为我的失误而牺牲了。”乔纳森的语气变得缓沉，负罪感如温热的潮水涌来。他低下头去，看着自己垂至两股间的手继续说，“为了弥补过错，或者说赎罪，我决定去追查上帝恩典的真相。”
科普拉仍然严肃。“陈博士跟你说了什么？”
乔纳森却问：“你去过康复院吗？”
“我在那里拜访过几个嫌犯。”科普拉回答。
“那需要经过院长的同意吧？”
科普拉这次没有回答乔纳森的问题。“你和陈博士到底什么关系吗？”
乔纳森摇头，然后说：“我们间的关系只有上帝才知晓。我是说我们没有血缘，却犹如双生子。我们又有血缘，因为体内中国人的血。总体而言，我们是陌路人。”
“嗯。”科普拉点头道，“那陈博士为什么要给你这个陌路人提供线索呢？”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跟你拥有一样面孔的人，但他不如你，而你恰好可以给他一次机会让他碰碰运气，你难道不会跟他说‘命运给了你机会，你要不要选？’”
科普拉顿时恍然，淡淡地说：“你确实有主角光环啊。在你踌躇时，一个兄弟就牺牲了。”
乔纳森心里猛一沉，再次垂下目光，看着自己搭在两股间的手。
……
直升飞机降落在了康复院的草坪上。同陈博士一同下飞机的还有雷戈和塞格尔。
“我交给你的事你好像一直没做。”陈博士想起他叫雷戈调查乔纳森的事，“如果你不想干，就给塞格尔干。塞格尔很想的。”
“没错。我会很快解决这件事。”塞格尔自信地说。
“那是因为我调查到的信息都是你知道的。”雷戈说，“我觉得无需用这些无用的信息来浪费你宝贵的时间。”
“找借口的下属可不是好下属。”陈博士说。
“我想到从哪下手了。”雷戈说。
每天，陈博士进入主楼，就乘电梯直达顶楼办公室。这一次，他让电梯在二楼停下了。走出电梯，他径直来到了20号病房。透过窗户，她看到护士长比苏蒂正在解除莫娅的束带。莫娅坐起来，带着筋疲力尽的惺忪。
她一抬头，正好与陈博士的目光相碰。她露出一丝笑容，脸上泛起的绯色使她的疲态宛若依人的小鸟。
乔纳森走进去，微笑地说：“莫娅，早安。”
“早安。陈博士。”莫娅赧然地说，“希望昨晚没有吓到你们。”
“你又看到地狱了？”陈博士轻声问。
莫娅哆嗦了一下，好像地狱的场景又在她眼前浮现了。
“那些鬼，可怕的鬼，要把我丢下烈焰硫磺……”
“这些都不是真的，都是药物对你大脑神经的影响。”
莫娅沉默着。
“我知道，你喜欢药物给予你的另一个画面，天国。但这就是诱惑，是通往地狱的开始。”陈博士温和地说，“天国只是暂时的幻象，而地狱则是实在的感受。”
……
陈博士刚进办公室，助手帕琳就拿着检测报告过来了。报告显示小瓶子里残留的紫色液体确系上帝恩典，但恩典的液体中含有类似N5的成分。陈博士吃了一惊，脑中不由浮现一张面孔。会是他吗？这时，帕琳手里的ipad上角出现了邮箱的图标。
帕琳点开邮箱，里面附着一个视频文件。寄件人来自局长秘书处。
“局长秘书处发过来的。”帕琳说着，点开了视频。
视频里传来汽车尖锐的引擎声，一个肌肉鳞鳞的没有老袋的身体朝着摄像头方向冲过来，伴随着巨响，玻璃破碎的声音，画面剧烈晃动，接着，整个画面黑了。但汽车的引擎声更加尖锐的响着，随之枪声响起。
然后又是一阵巨大的声响，像是车撞到了钢板，然后画面停止了。
陈博士再看一遍时，认出没有老袋的身体是昨晚在理想国酒吧差点侵犯了自己的纹身汉时，错愕得脸色苍白。
瞬间的直觉告诉他除了“他”不可能有第二人改造了上帝恩典。因为N5的成分只有他和他知道。
这可不是他先前所预想的像莫娅那样幻象混乱的症状，是简单的混入了阿片类药物，加上低劣的稀释造成的。
至于像纹身汉死前头因为受到枪击而爆炸的状态，他当时推断的是死者使用了过量的上帝恩典所致。那种身体膨胀到爆炸的状况在小白鼠身上已经上演了十多次了。研究员们将上帝恩典与各种药物混在一起，目的是为了寻找一剂救人良方。如今，救人良方没找到，反而又多了一个超变态怪物。
“它在哪？”
陈博士话音刚落，办公桌上的一个电话响了。陈博士转身接起电话。电话里传来女秘书的声音。
“陈博士，验尸官那边来了电话，说要向我院转送一具注射了上帝恩典的尸体。”
目前为此，康复院还未收过尸体。检测一具尸体是否含有上帝恩典，是验尸官办公室的事情。接下来就是警方的事情，查明死亡真相，追踪恩典来源。在警方还末结案前，尸体就会送到殡仪馆火化。
陈博士同意接手尸体，正好弄清楚情况，问问那家伙做了什么。
“我昨天的报告，把启动新项目的内容全部删掉，包括我说的人类在禁果面前毫无抵抗，我们被赶下伊甸园之类的话。”陈博士说。
“是。”
帕琳走出去后，陈博士赶紧拨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立即传来“该用户已停机”的语音提示。
他想了一会，拨了另一个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柔和的女人的声音。
“杰弗雷，早安。”
“早好，薇琪。”陈博士微笑地问，“你现在在哪？”
“去公司的路上。有什么事吗？”
“我在想艾莫斯在干什么。我跟他打电话，他电话停机了。”
薇琪沉默了一会，淡然地说：“他在医院里。”
陈博士一愣，问：“他怎么在医院里了？”
“是圣玛丽医院。”薇琪语气仍然淡然。
圣玛丽医院是一家位于西效的精神病院，也是林奇市最古老的精神病院，它比圣约翰大教堂还要早建二十年。
“他什么时候进去的？”
“你走后，爸就把他的实验室锁住了，禁止他再碰那些东西。他情绪失控，把爸的爱犬给杀了，爸就把他关进地下室，他竟差点把自己饿死，爸只好把他送进圣玛丽了。”
陈博士惊讶极了。
“我们不告诉你艾莫斯的事，是不想让你分心。”
“原来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陈博士叹气地说。
“为什么突然想他？”薇琪问。
陈博士走到窗前，看着前方的树林。
“突然想起他。想起我们一起为一个课题，一个问题讨论到天亮。”
“你不会想让他过去帮你吧？”薇琪说，“这绝不是好主意。”
“我当然知道。但家人之间总会彼此想念。”
“你怎么不想我？”
陈博士笑了，说：“不想你我怎么会跟你打电话？”
“好的。如果你要去看他，我可不建议。”薇琪说，“没准他在圣玛丽玩得很开心，你要是去看他，一定会勾起他疯狂的想法。”
“他不会忘记的。”陈博士肯定地说，“他一定会极尽所能的实现想法。”
“是啊，全世界只有你最了解他。你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比任何人都多。虽然你进入我们的家的时候已经十岁了。”
“也没有十岁，是十岁还差三个月。”陈博士纠正道。
“好吧，我不会阻止你去见你的灵魂兄弟的。”
“灵魂兄弟……什么鬼？”
“杰弗雷，你是不是压力太大，有些无法承受了？”薇琪突然又问。
“我没事。”
薇琪接着说：“如果你感到很不好，一定要告诉我们，相信我们会解决问题的。”
“我知道。”陈博士轻声回答。
两个小时后，陈博士被告之尸体送到了。陈博士从主楼的地下通道进入停尸间。纹身汉的尸体放在一张停尸台上，手脚绑着，脖子的截面发黑，模糊得就像一团黑泥。胸口上用针线缝着一个醒目的Y。那是验尸官完成解剖工作缝上去的。
“我们从死者身上检测出高剂量的上帝恩典。”验尸官助手继续说，“还从死者体内找到了十二颗子弹，三颗在心脏里，四颗在肝脏里，两颗在肺里，三颗在小肠里。”
陈博士眨了下眼睛，问：“每一颗子弹都在死者柔软的脏器内？”
“是的。而且这些子弹全是从受害人的脖子的截面射进去的。”验尸官说着，指了指死者脖子的截面。
陈博士深吸了一口气，尽管心底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要问：“这个人是谁？”
“一个警察。当时他开着自己的车，穿着便衣，在工业园里。”验尸官助手说，“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
送走验尸官助手后，陈博士感到幸庆，又心底发冷。幸庆的是幸好昨天一时兴起给了小警察机会，不然的话他已经把建议开启新项目的报告发送给市政厅了。让他发冷的是，他感到小警察身上有一股未知的神秘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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