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贫嘴的乔纳森
科普拉拉开了手里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个证物袋。证物袋里装着一个眼药水瓶大小的玻璃瓶子，和一团皱褶的纸巾。
看着警探将证物袋放在桌子上，陈博士一脸平静。
“经过检测，这上面有你的指纹。”科普拉警探说，“瓶子上虽然有别的指纹，但纸巾上只有你一个人的。”
“没错，我当时就在那里。我在一间格间里发现了疑似装着上帝恩典的药瓶子，想带回去检测，于是用纸巾将它包住了。这时一个男人出现，袭击了我……”陈博士平静的，就像在复述一篇学术论文一样把事情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你是怎么想法吗？”科普拉问。
“我还没有定论。”陈博士回答。
“你一定有自己的推断。”科普拉说，“我们来这里，就是想听一听你的推测。这对我们找到上帝恩典的贩售者和制造者有非常重要的价值。目前，陈博士，实不相瞒，我们一头雾水。”
“那你们可是来早了。”陈博士说，“警方送来的从理想国没收的药物，我的同事还在进行检测。”
“据我所知，被陈警官杀死的无头尸也送来了。”
突然听到科普拉把话题转到他身上，乔纳森不由吞了下唾液。目前为此，他还没有真正说话呢。
“是的。”陈博士点头，“同时我们会对死者体内的药物成分和那些药物进行比对，以确认它们是否属于同一种药物。你们送来的药物是紫色的，紫色风信子的颜色，这与上帝恩典黑紫的色泽是有很明显的区别的。”
“海洛因有白色，棕色，也有黑色。”科普拉说，“呈什么颜色，完全在于提取技术。”
“我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我不能就这么说啊。”陈博士说。
“有没有可能呢？我是说可能。”科普拉说，“有人把上帝恩典和博士你研发的N5兑在了一起。”
“不可能。”陈博士果断地说，“N5从制造，出厂，出库，再到运抵这里，都有非常严格的程序。一切都是为了保证N5不会流入市场。”
“上帝恩典又是怎么流入市场的？”科普拉突然问。
陈博士换了个坐姿，似叹气地说：“你们确实很迷茫啊。那我就提点你们，免得你们捅出篓子，让大家都不好看。”
“你们要找到是谁在贩售这种紫色药物。”陈博士说着，目光落在装着小瓶子和纸巾的证物袋上。
“你是说我们不需要找始作俑者？”科普拉问。
“那已经超出了你们的能力。”陈博士说。
“陈警官，你同意吗？”科普拉突然问乔纳森。
乔纳森飞快地眨了下眼睛，犹豫地说：“不同意。”
“陈博士。”科普拉咖啡色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你不应该对我们这么没信心。因为陈警官可是单枪匹马在工业园后面的树林里找到了欲图侵犯你的死者尸体。他可是一进树林就找到了。不然现在警方还在树林里搜尸呢。”
“我也没想到啊。”陈博士淡了淡地笑了笑，目光淡然地转向乔纳森，“我当时只是心血来潮。看着陈警官你一个人孤仃仃开着车，感觉像受到排挤，挺可怜的，才想给你机会。没想到你还真是一只瞎猫碰到一只死耗子了。”
乔纳森不知所措地垂下头，他不知道说什么，双手在大腿上摩挲着，感到手心里都冒出了汗。
“陈博士，能借你的洗手间一用吗？”科普拉突然问。
“左侧的门就是。”陈博士说。
科普拉起身朝左侧的小门走去了。听着小门咔嚓一声关闭的声音，乔纳森一时感到难以呼吸，心脏怦怦地跳动。
为了尽快摆脱尴尬，他忙说：“陈博士，谢谢你给我机会。”
“你是怎么找到死者的？”
“运气。”乔纳森说，“走着走着，感到脚下的土有些松软，然后低头见没有草，只有枯枝败叶。”
陈博士沉默。
乔纳森舔舔舌头，继续说：“我挖出了他，然后给你发短信。”说到这儿，他话峰忽儿一转，“你收到了我的短信吗？”
“我早上才看到。”
乔纳森点头，继续讲着事情经过——从在树林里被无头尸追，到工业园里撞无头尸，最后往无头尸的颈截面开枪。
讲完，他盯着陈博士的眼睛，问：“陈博士，你确定与N5无关吗？他与吉姆的状况很相似啊，都是死而复活。”
陈博士脸上毫无表情。
“吉姆抢走了我的执法记录仪。”乔纳森说，“他还挺聪明的，借此录下了他的愤怒，对你的控诉。”
“我告诉你要做什么吧。”陈博士说，“利用你的运气找到执法记录仪，利用你神诡的枪法去击毙吉姆。如果你做到了，没准中情局，国安局，FBI都会来抢你。”
“陈博士，你不怕吗？”乔纳森脸红着问。
“我怕。”陈博士说，“但我也做好了承受后果的准备。”
“这就是你的态度。”乔纳森心头一阵颤动。
这时传来咔嚓的声响，小门开了，科普拉走出来。
乔纳森起身说：“陈博士，非常感谢你给了我机会。我不会浪费它，我一定会好好把握它。”
“我没做什么，主要还是你有运气。”陈博士稍稍把“运气”两个字加重了些。
科普拉走过来，突然问：“陈博士，你为什么会和市长的儿子出现在理想国？”
市长的儿子？乔纳森一听，脑中瞬间浮现那个穿着棒球服，和陈博士一起进市政厅的年轻人。
“是他带我去的。”陈博士说，“至于他为什么要带我去那？就不方便说了。这件事与你们的工作毫无关系。”
“市长的儿子真是任性啊。”科普拉说。
“是啊，要不是我的两个保镖，我和他可能都回不来了。”陈博士说。
“当时你们为什么不报警？”科普拉又问。
“来不及。”陈博士说，“他们在后面追着紧。他们都抓到了吗？”
“可能你的保镖让他们觉得你的身份不简单，或者有人认出市长的儿子来，所以他们在警察来时就已经清空了酒吧。警方是从卫生间砸碎的窗户里进去的。血迹，破碎的大脑组织都还在，尸体不见了。”
“没想到警方办案这么温柔。”陈博士说。
“已经出现了一个野兽吉姆，一个无头尸怪，接下来会是什么？”科普拉问。
陈博士说：“我已经配合了你们的工作。请你们也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
“要不是陈警官拼了他的小命杀掉了无头怪，陈博士，现在绞索就垂在你面前了。”
“谢谢提醒。”陈博士淡然地说。
“你更应该对陈警官有表示啊。”
乔纳森吞了几口唾液后，赶忙转身朝大门走去。他一出大门，就见一个穿着黑西装的黑人站在门口。看到黑人宛如黑岩的脸，乔纳森瞬间想起那天在林奇大桥上，来接陈博士的宝马里坐着的黑人司机。
“陈警官，你今天没穿警服啊？”
“我现在是警探。”乔纳森回答黑人保镖。
“抱歉，陈警探，你这身夹克很帅。”黑人保镖面无表情地回答。
“你站在门口干什么？”
“这是我的工作。”
“你的搭档呢？”乔纳森不客气地问，“他不需要站岗吗？”
“我们轮流。”
乔纳森正准备问黑人保镖名字时，科普拉出来了，直接从黑人保镖面前走了过去。乔纳森忙跟上去。
“警探先生。”塞格尔突然喊道。
科普拉站住了，回头看着走过来的塞格尔。
“电梯在这边。”塞格尔指了指电梯说。
科普拉看了看电梯，又扭头看了看前面的楼梯，问：“楼梯不能走吗？”
“电梯更快。看起来你们恨不能立马离开这里啊。”塞格尔说。
“你为什么要为陈博士工作？”科普拉转过身来问。
“如果陈博士是个白人，你是不是不会问这个问题？”塞格尔说着，用手指优雅地弹了弹他挺直的西装领。
塞格尔这句漫不经心的反问，像根刺在乔纳森的心坎上扎了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科普拉问了乔纳森刚才想问的问题。
“塞格尔。”
科普拉听罢，转身走了，朝着楼梯快速走去。
乔纳森跟上科普拉步伐，问：“你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
“你对陈博士有什么看法吗？”乔纳森又问。
“我对他看法不好，是不是影响你对我的看法？”
乔纳森一时语塞。
“不如你想想为什么是陈博士？”
“因为他不是白人？”乔纳森接着用陈述句补充道，“也不是黑人。”
科普拉放慢了下楼梯的脚步。
乔纳森继续说：“出事后，他的中国血统非常好甩锅。政府不一直宣称上帝恩典是恐怖分子和毒袅造的吗？到时可以变成境外势力，间谍，特务。非常棒，一瞬间团结了全国人民，只有华裔受到了伤害。”
科普拉严肃地说：“要不是你该死的运气，现在本来应该在街上老老实实巡逻。”
看着警探将证物袋放在桌子上，陈博士一脸平静。
“经过检测，这上面有你的指纹。”科普拉警探说，“瓶子上虽然有别的指纹，但纸巾上只有你一个人的。”
“没错，我当时就在那里。我在一间格间里发现了疑似装着上帝恩典的药瓶子，想带回去检测，于是用纸巾将它包住了。这时一个男人出现，袭击了我……”陈博士平静的，就像在复述一篇学术论文一样把事情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你是怎么想法吗？”科普拉问。
“我还没有定论。”陈博士回答。
“你一定有自己的推断。”科普拉说，“我们来这里，就是想听一听你的推测。这对我们找到上帝恩典的贩售者和制造者有非常重要的价值。目前，陈博士，实不相瞒，我们一头雾水。”
“那你们可是来早了。”陈博士说，“警方送来的从理想国没收的药物，我的同事还在进行检测。”
“据我所知，被陈警官杀死的无头尸也送来了。”
突然听到科普拉把话题转到他身上，乔纳森不由吞了下唾液。目前为此，他还没有真正说话呢。
“是的。”陈博士点头，“同时我们会对死者体内的药物成分和那些药物进行比对，以确认它们是否属于同一种药物。你们送来的药物是紫色的，紫色风信子的颜色，这与上帝恩典黑紫的色泽是有很明显的区别的。”
“海洛因有白色，棕色，也有黑色。”科普拉说，“呈什么颜色，完全在于提取技术。”
“我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我不能就这么说啊。”陈博士说。
“有没有可能呢？我是说可能。”科普拉说，“有人把上帝恩典和博士你研发的N5兑在了一起。”
“不可能。”陈博士果断地说，“N5从制造，出厂，出库，再到运抵这里，都有非常严格的程序。一切都是为了保证N5不会流入市场。”
“上帝恩典又是怎么流入市场的？”科普拉突然问。
陈博士换了个坐姿，似叹气地说：“你们确实很迷茫啊。那我就提点你们，免得你们捅出篓子，让大家都不好看。”
“你们要找到是谁在贩售这种紫色药物。”陈博士说着，目光落在装着小瓶子和纸巾的证物袋上。
“你是说我们不需要找始作俑者？”科普拉问。
“那已经超出了你们的能力。”陈博士说。
“陈警官，你同意吗？”科普拉突然问乔纳森。
乔纳森飞快地眨了下眼睛，犹豫地说：“不同意。”
“陈博士。”科普拉咖啡色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你不应该对我们这么没信心。因为陈警官可是单枪匹马在工业园后面的树林里找到了欲图侵犯你的死者尸体。他可是一进树林就找到了。不然现在警方还在树林里搜尸呢。”
“我也没想到啊。”陈博士淡了淡地笑了笑，目光淡然地转向乔纳森，“我当时只是心血来潮。看着陈警官你一个人孤仃仃开着车，感觉像受到排挤，挺可怜的，才想给你机会。没想到你还真是一只瞎猫碰到一只死耗子了。”
乔纳森不知所措地垂下头，他不知道说什么，双手在大腿上摩挲着，感到手心里都冒出了汗。
“陈博士，能借你的洗手间一用吗？”科普拉突然问。
“左侧的门就是。”陈博士说。
科普拉起身朝左侧的小门走去了。听着小门咔嚓一声关闭的声音，乔纳森一时感到难以呼吸，心脏怦怦地跳动。
为了尽快摆脱尴尬，他忙说：“陈博士，谢谢你给我机会。”
“你是怎么找到死者的？”
“运气。”乔纳森说，“走着走着，感到脚下的土有些松软，然后低头见没有草，只有枯枝败叶。”
陈博士沉默。
乔纳森舔舔舌头，继续说：“我挖出了他，然后给你发短信。”说到这儿，他话峰忽儿一转，“你收到了我的短信吗？”
“我早上才看到。”
乔纳森点头，继续讲着事情经过——从在树林里被无头尸追，到工业园里撞无头尸，最后往无头尸的颈截面开枪。
讲完，他盯着陈博士的眼睛，问：“陈博士，你确定与N5无关吗？他与吉姆的状况很相似啊，都是死而复活。”
陈博士脸上毫无表情。
“吉姆抢走了我的执法记录仪。”乔纳森说，“他还挺聪明的，借此录下了他的愤怒，对你的控诉。”
“我告诉你要做什么吧。”陈博士说，“利用你的运气找到执法记录仪，利用你神诡的枪法去击毙吉姆。如果你做到了，没准中情局，国安局，FBI都会来抢你。”
“陈博士，你不怕吗？”乔纳森脸红着问。
“我怕。”陈博士说，“但我也做好了承受后果的准备。”
“这就是你的态度。”乔纳森心头一阵颤动。
这时传来咔嚓的声响，小门开了，科普拉走出来。
乔纳森起身说：“陈博士，非常感谢你给了我机会。我不会浪费它，我一定会好好把握它。”
“我没做什么，主要还是你有运气。”陈博士稍稍把“运气”两个字加重了些。
科普拉走过来，突然问：“陈博士，你为什么会和市长的儿子出现在理想国？”
市长的儿子？乔纳森一听，脑中瞬间浮现那个穿着棒球服，和陈博士一起进市政厅的年轻人。
“是他带我去的。”陈博士说，“至于他为什么要带我去那？就不方便说了。这件事与你们的工作毫无关系。”
“市长的儿子真是任性啊。”科普拉说。
“是啊，要不是我的两个保镖，我和他可能都回不来了。”陈博士说。
“当时你们为什么不报警？”科普拉又问。
“来不及。”陈博士说，“他们在后面追着紧。他们都抓到了吗？”
“可能你的保镖让他们觉得你的身份不简单，或者有人认出市长的儿子来，所以他们在警察来时就已经清空了酒吧。警方是从卫生间砸碎的窗户里进去的。血迹，破碎的大脑组织都还在，尸体不见了。”
“没想到警方办案这么温柔。”陈博士说。
“已经出现了一个野兽吉姆，一个无头尸怪，接下来会是什么？”科普拉问。
陈博士说：“我已经配合了你们的工作。请你们也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
“要不是陈警官拼了他的小命杀掉了无头怪，陈博士，现在绞索就垂在你面前了。”
“谢谢提醒。”陈博士淡然地说。
“你更应该对陈警官有表示啊。”
乔纳森吞了几口唾液后，赶忙转身朝大门走去。他一出大门，就见一个穿着黑西装的黑人站在门口。看到黑人宛如黑岩的脸，乔纳森瞬间想起那天在林奇大桥上，来接陈博士的宝马里坐着的黑人司机。
“陈警官，你今天没穿警服啊？”
“我现在是警探。”乔纳森回答黑人保镖。
“抱歉，陈警探，你这身夹克很帅。”黑人保镖面无表情地回答。
“你站在门口干什么？”
“这是我的工作。”
“你的搭档呢？”乔纳森不客气地问，“他不需要站岗吗？”
“我们轮流。”
乔纳森正准备问黑人保镖名字时，科普拉出来了，直接从黑人保镖面前走了过去。乔纳森忙跟上去。
“警探先生。”塞格尔突然喊道。
科普拉站住了，回头看着走过来的塞格尔。
“电梯在这边。”塞格尔指了指电梯说。
科普拉看了看电梯，又扭头看了看前面的楼梯，问：“楼梯不能走吗？”
“电梯更快。看起来你们恨不能立马离开这里啊。”塞格尔说。
“你为什么要为陈博士工作？”科普拉转过身来问。
“如果陈博士是个白人，你是不是不会问这个问题？”塞格尔说着，用手指优雅地弹了弹他挺直的西装领。
塞格尔这句漫不经心的反问，像根刺在乔纳森的心坎上扎了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科普拉问了乔纳森刚才想问的问题。
“塞格尔。”
科普拉听罢，转身走了，朝着楼梯快速走去。
乔纳森跟上科普拉步伐，问：“你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
“你对陈博士有什么看法吗？”乔纳森又问。
“我对他看法不好，是不是影响你对我的看法？”
乔纳森一时语塞。
“不如你想想为什么是陈博士？”
“因为他不是白人？”乔纳森接着用陈述句补充道，“也不是黑人。”
科普拉放慢了下楼梯的脚步。
乔纳森继续说：“出事后，他的中国血统非常好甩锅。政府不一直宣称上帝恩典是恐怖分子和毒袅造的吗？到时可以变成境外势力，间谍，特务。非常棒，一瞬间团结了全国人民，只有华裔受到了伤害。”
科普拉严肃地说：“要不是你该死的运气，现在本来应该在街上老老实实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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