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N6
玛西娅给吉姆注射了一瓶上帝恩典后，吉姆感到喉咙撕裂的痛苦，如蚁噬身的痒痛像渗进沙漠里的水一样消失，一种无以言说的愉悦如氢气充满身心。他感到脑海里的思绪似清泉流淌。此时，这昏暗杂乱的房间在他的眼里，充满了未有的宁静。种种负面的情绪，怨恨，嫉妒和愤怒都像被那股清泉带走了。
吉姆体会着这种久违的美妙，突然泪水决堤，在虬须上浸下一道浅浅凹槽。他从心底感到生命的美好，即便是命运的不公，他也为此心怀感恩。就像圣徒，对于上帝所予的无条件的感恩，将一切不公和痛苦视为上帝的爱，是上帝允他进入天国的爱。
“呜呜呜……”吉姆喜极而泣，扒在桌上，哭得像个第一次吃到巧克力的孩子，或者餐风饮露了许久，终于吃到一块蛋糕的浪流者。
巴特勒倒是怔住了。黑衣人们还端着他们已经清空了弹匣的枪，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
“啊，我想见上帝。”吉姆突然说，“再给我来一针，让我看到上帝。我要问问他，他是否为我预留了在天国的小房子。”
“这个……”玛西娅想了想说，“贪婪会得到惩罚的。“
“啊，还有惩罚啊？”吉姆直起身，背靠在了椅背上，他腔调轻快。
玛西亚又拿出一瓶上帝恩典，举到吉姆的眼前。
在吉姆的眼里，这小小瓶子正焕发着紫色的光辉。他不由伸出手去，想抓住它，但抓了个空。玛西娅往后退了两步，仍然举着上帝恩典。
“里面不仅有天国，也有地狱。你会看到上帝，也会看到撒旦，这完全不能由你决定。”玛西娅继续说，“有时候，你会既看到天国也看到地狱，既看到上帝也看到撒旦。”
吉姆张着嘴，黑色的眼睛闪烁着，满脸的虬须也无法掩饰他所流露出来的孩子般的惊奇。
“你见过吗？”
“一旦你注射了它，就无法幸免。”玛西娅说，“但一旦你终止注射，你会对这个世界，对所有人充满仇恨，从而丧失理智。我就这样，杀了托马斯。”
“托马斯是谁？”吉姆问。
“就是被你吸干了最后一滴血的人。”
“神父？”
“他不是神父，只是这个药让他觉得自己是神父。”
吉姆身子突然掠过了桌子，伸手抓过了上帝恩典。他把上帝恩典举到眼前，瓶子里的上帝恩典是的紫色的，跟紫色风信子一样的颜色。
“因为是被稀释了的原因吗？”吉姆问。
“应该说是被改良了。”玛西娅说。
“被谁改良的？”吉姆问。
“巴勒特先生？”玛西娅转头盯着巴特勒。
巴特勒清了清喉咙，强作镇定地说：“不是我们。我们也不知道。”
“让人肌肉膨胀，变成丧尸后刀枪不入，它只有这些吗？”吉姆又问。
“还有什么？”巴特勒问。
吉姆思忖了一会，愉悦地吐出两个字。“复活。”
巴特勒笑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出现膨胀反应。我们登记在册的拳手有一千多个，也只有十多人有此反应，也就是1%。至于复活……”他顿了会，摇头说，“从未听说过。”
他继续说：“这药可不是什么阿片类药，致幻剂，满街都有兜售的。这是人类向成神迈进的一次伟大探索。虽然是一次很失败的探索，但失败是成功之母，混乱是进步之父。”
“我的人生告诉我，失败是贫穷之母，混乱是堕落之父。”吉姆愉悦地说完，突然问，“你们是从哪得到货的？”
“这我可不知道。”巴特勒说，“我只负责拳场，负责让拳手们冷静。”
“是啊，好像游戏一样，有个冷却时间？”吉姆的脑海里顿时浮现蓝衣拳手眼睛从红色变回棕色的画面。
“这正是二代恩典的特点。”巴特勒说着，脸上浮出奇异的表情，“天堂与地狱随时切换，意识越薄弱者切换得越快。”
这时，吉姆眼前突然出现一双如乌云聚成的手。
巨手的后面出现了一张脸，被沸腾的岩浆覆盖着的巨脸。
吉姆一瞬间认出那是杰弗雷·陈博士的脸。他看清陈博士睁开的巨眼里烈焰燃烧，无数个人在火中跳舞，化成了灰烬，又复成人形继续跳舞。
巨手突然伸过来，携着燃烧的烈火……吉姆想躲开，但身子却无法动弹，他眼睁睁地看着巨手伸过来——噗，火焰从巨手上一下子窜到了他身上。
他尖嚎起来。
在巴特勒，玛西娅和黑衣人们眼里，吉姆在椅子里拼命地扭动着，仿佛他的身体被束缚住了。
他叫得嘶心裂肺。
巴特勒忽然从怀里掏出枪，对着吉姆的老袋扣动扳机时，玛西娅忙推了他的胳膊，以致子弹打偏了，从吉姆的脑边擦了过去。
吉姆猛然从椅子里，像挣断了缚带跃了出来，尖嚎着扑向巴特勒——
一瞬间，撕开了他的脖子。
……
陈博士看着摆在玻璃柜里面的六个培养皿。培养皿里是他上周，也就是安东尼奥约他去教堂的那天切下的白鼠的心脏。他叫帕琳往这六片薄薄的心脏上滴了六种他新研发的药剂。
现在，培养皿里的心脏片现出了不同的颜色和性状。有的增厚了，有的变成了肉糜。有的长满了像水痘一样的东西。有的覆满霉菌。剩下的两个培养皿，一个爬满了蛆，一个恰恰相反，新鲜得就像刚放进去似的。
陈博士看着那个培养皿里的心脏片，过了数秒，拉开柜门，将其拿了出来。培养皿上面贴着的标签上写着n6。他忙把培养皿放在显微镜下，惊讶的发现心脏片上的细胞十分活跃，正是这些细胞阻止了培养皿里的心脏片变质，腐败，维持了心脏片的新鲜度。更让人意外的是一些死去的细胞也复活了，这在n5里是从未有过的。n5必须与上帝恩典结合，才可能变态出吉姆这个意外。
忽然间，他灵光一闪，脑子里浮现了还停放在地下停尸间里的无头尸。五分钟后，他站在了无头尸前。无头尸还被捆着。他盯着无头尸胸前的Y字形的切口。切口上的线非常稀疏，显然，验尸官先生只是简单的缝了两针，为的是保证在运输的过程中尸体的胸膛不会敞开，以致内脏掉出来。
陈博士戴上薄薄的橡胶手套，解开缚着尸体的绑带，剪断切缝线。他掀开厚实的胸膛，
见胸腔里的脏器码得整整齐齐，除了心脏还在原来的位置外，其他的脏器都偏离了原有的位置。
无论是躯体，还是脏器，色泽都已经黯淡，没有一丝鲜活的气息。即便是注射了大量的防腐剂。事实上，如果人死亡，防腐剂并不能保住生命曾在的鲜活感。但世间的事，总是无心插柳，在n5基础上改良的n6很可能另有奇效。
陈博士在将死者的心脏从胸腔里抱起的一刻，手一抖，心脏差点从手里滑落出去。待他稳住呼吸，感受到这颗心脏就像一坨在冷柜里储存了很久的肉团，已经没有一丁点的弹性。
就在陈博士准备往这颗硕大的心脏里注射n6时，帕琳走进实验室，看到陈博士面前摆着一颗肥硕的心脏，吓了一跳。
“陈……陈博士……”她立马明白过来这颗心脏是属于无头死者的。
“什么事情？”陈博士将一剂N6注进心脏。
“伊戈尔脑死亡了。”帕琳盯着陈博士面前的心脏说。
“这真是上帝恩典。”陈博士说着，把针头从心脏里拔出来。
吉姆体会着这种久违的美妙，突然泪水决堤，在虬须上浸下一道浅浅凹槽。他从心底感到生命的美好，即便是命运的不公，他也为此心怀感恩。就像圣徒，对于上帝所予的无条件的感恩，将一切不公和痛苦视为上帝的爱，是上帝允他进入天国的爱。
“呜呜呜……”吉姆喜极而泣，扒在桌上，哭得像个第一次吃到巧克力的孩子，或者餐风饮露了许久，终于吃到一块蛋糕的浪流者。
巴特勒倒是怔住了。黑衣人们还端着他们已经清空了弹匣的枪，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
“啊，我想见上帝。”吉姆突然说，“再给我来一针，让我看到上帝。我要问问他，他是否为我预留了在天国的小房子。”
“这个……”玛西娅想了想说，“贪婪会得到惩罚的。“
“啊，还有惩罚啊？”吉姆直起身，背靠在了椅背上，他腔调轻快。
玛西亚又拿出一瓶上帝恩典，举到吉姆的眼前。
在吉姆的眼里，这小小瓶子正焕发着紫色的光辉。他不由伸出手去，想抓住它，但抓了个空。玛西娅往后退了两步，仍然举着上帝恩典。
“里面不仅有天国，也有地狱。你会看到上帝，也会看到撒旦，这完全不能由你决定。”玛西娅继续说，“有时候，你会既看到天国也看到地狱，既看到上帝也看到撒旦。”
吉姆张着嘴，黑色的眼睛闪烁着，满脸的虬须也无法掩饰他所流露出来的孩子般的惊奇。
“你见过吗？”
“一旦你注射了它，就无法幸免。”玛西娅说，“但一旦你终止注射，你会对这个世界，对所有人充满仇恨，从而丧失理智。我就这样，杀了托马斯。”
“托马斯是谁？”吉姆问。
“就是被你吸干了最后一滴血的人。”
“神父？”
“他不是神父，只是这个药让他觉得自己是神父。”
吉姆身子突然掠过了桌子，伸手抓过了上帝恩典。他把上帝恩典举到眼前，瓶子里的上帝恩典是的紫色的，跟紫色风信子一样的颜色。
“因为是被稀释了的原因吗？”吉姆问。
“应该说是被改良了。”玛西娅说。
“被谁改良的？”吉姆问。
“巴勒特先生？”玛西娅转头盯着巴特勒。
巴特勒清了清喉咙，强作镇定地说：“不是我们。我们也不知道。”
“让人肌肉膨胀，变成丧尸后刀枪不入，它只有这些吗？”吉姆又问。
“还有什么？”巴特勒问。
吉姆思忖了一会，愉悦地吐出两个字。“复活。”
巴特勒笑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出现膨胀反应。我们登记在册的拳手有一千多个，也只有十多人有此反应，也就是1%。至于复活……”他顿了会，摇头说，“从未听说过。”
他继续说：“这药可不是什么阿片类药，致幻剂，满街都有兜售的。这是人类向成神迈进的一次伟大探索。虽然是一次很失败的探索，但失败是成功之母，混乱是进步之父。”
“我的人生告诉我，失败是贫穷之母，混乱是堕落之父。”吉姆愉悦地说完，突然问，“你们是从哪得到货的？”
“这我可不知道。”巴特勒说，“我只负责拳场，负责让拳手们冷静。”
“是啊，好像游戏一样，有个冷却时间？”吉姆的脑海里顿时浮现蓝衣拳手眼睛从红色变回棕色的画面。
“这正是二代恩典的特点。”巴特勒说着，脸上浮出奇异的表情，“天堂与地狱随时切换，意识越薄弱者切换得越快。”
这时，吉姆眼前突然出现一双如乌云聚成的手。
巨手的后面出现了一张脸，被沸腾的岩浆覆盖着的巨脸。
吉姆一瞬间认出那是杰弗雷·陈博士的脸。他看清陈博士睁开的巨眼里烈焰燃烧，无数个人在火中跳舞，化成了灰烬，又复成人形继续跳舞。
巨手突然伸过来，携着燃烧的烈火……吉姆想躲开，但身子却无法动弹，他眼睁睁地看着巨手伸过来——噗，火焰从巨手上一下子窜到了他身上。
他尖嚎起来。
在巴特勒，玛西娅和黑衣人们眼里，吉姆在椅子里拼命地扭动着，仿佛他的身体被束缚住了。
他叫得嘶心裂肺。
巴特勒忽然从怀里掏出枪，对着吉姆的老袋扣动扳机时，玛西娅忙推了他的胳膊，以致子弹打偏了，从吉姆的脑边擦了过去。
吉姆猛然从椅子里，像挣断了缚带跃了出来，尖嚎着扑向巴特勒——
一瞬间，撕开了他的脖子。
……
陈博士看着摆在玻璃柜里面的六个培养皿。培养皿里是他上周，也就是安东尼奥约他去教堂的那天切下的白鼠的心脏。他叫帕琳往这六片薄薄的心脏上滴了六种他新研发的药剂。
现在，培养皿里的心脏片现出了不同的颜色和性状。有的增厚了，有的变成了肉糜。有的长满了像水痘一样的东西。有的覆满霉菌。剩下的两个培养皿，一个爬满了蛆，一个恰恰相反，新鲜得就像刚放进去似的。
陈博士看着那个培养皿里的心脏片，过了数秒，拉开柜门，将其拿了出来。培养皿上面贴着的标签上写着n6。他忙把培养皿放在显微镜下，惊讶的发现心脏片上的细胞十分活跃，正是这些细胞阻止了培养皿里的心脏片变质，腐败，维持了心脏片的新鲜度。更让人意外的是一些死去的细胞也复活了，这在n5里是从未有过的。n5必须与上帝恩典结合，才可能变态出吉姆这个意外。
忽然间，他灵光一闪，脑子里浮现了还停放在地下停尸间里的无头尸。五分钟后，他站在了无头尸前。无头尸还被捆着。他盯着无头尸胸前的Y字形的切口。切口上的线非常稀疏，显然，验尸官先生只是简单的缝了两针，为的是保证在运输的过程中尸体的胸膛不会敞开，以致内脏掉出来。
陈博士戴上薄薄的橡胶手套，解开缚着尸体的绑带，剪断切缝线。他掀开厚实的胸膛，
见胸腔里的脏器码得整整齐齐，除了心脏还在原来的位置外，其他的脏器都偏离了原有的位置。
无论是躯体，还是脏器，色泽都已经黯淡，没有一丝鲜活的气息。即便是注射了大量的防腐剂。事实上，如果人死亡，防腐剂并不能保住生命曾在的鲜活感。但世间的事，总是无心插柳，在n5基础上改良的n6很可能另有奇效。
陈博士在将死者的心脏从胸腔里抱起的一刻，手一抖，心脏差点从手里滑落出去。待他稳住呼吸，感受到这颗心脏就像一坨在冷柜里储存了很久的肉团，已经没有一丁点的弹性。
就在陈博士准备往这颗硕大的心脏里注射n6时，帕琳走进实验室，看到陈博士面前摆着一颗肥硕的心脏，吓了一跳。
“陈……陈博士……”她立马明白过来这颗心脏是属于无头死者的。
“什么事情？”陈博士将一剂N6注进心脏。
“伊戈尔脑死亡了。”帕琳盯着陈博士面前的心脏说。
“这真是上帝恩典。”陈博士说着，把针头从心脏里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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