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心跳
陈博士走进抢救室，见急救台上的伊戈尔的脸和手臂都发白，白得就像失尽了血。
“十点二十三分脑死亡。心脏还在跳动。”负责急救的博士说。他眼睛朝一侧的仪器看去，显示屏里的曲线在起伏。同时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仪器，上面的曲线已经变成了一条直线。
空气沉默着。
围站在急救台前的四个博士都在等着陈博士的指示。
“现在就死马当活马医吧。”陈博士说。
护士长比苏蒂推着置物车进来了。置物车里放着一个注射器和一个玻璃器皿。器皿里装着透明的液体。
陈博士回头看了一眼心脉检测仪，那条代表心脏律动的曲线还在起伏，非常顽强地划出一个个波峰。
护士长比苏蒂这时将透明液体抽进注射器，然后递给陈博士。
陈博士弯下腰去，将注射器的针头刺入伊戈尔发白的手臂。他视线不经意地移到伊戈尔脸上时，突然感觉这张脸上似有犹如阴影般的诡异神情，不由得手抖了一下。
从急救室出来，陈博士进了洗手间，他扭开盥洗台上的水龙头。洗完手，他伸手按下旁边的消毒液，发现瓶子空了，不由蹙起眉头。就在他关水龙头时，手机响了。是帕琳打过来的。
“陈博士，莫娅状态又恶化了。”
陈博士突然听到一阵尖叫声传来。他赶紧跑出洗手间，刚进入观察处走廊，他就看到莫娅的病房前站着严阵以待的警卫，一群警卫都拔出了枪。帕琳和主管，几个护士站在警卫的后面，紧张不已。
“她必须转到康复楼里去。”主管见到陈博士过来，赶紧说，“她现在的状况十分危险。”
“感觉要变成丧尸了。”一个护士惶恐地说。
“只有N5才能控制她。”主管又说，“然后注入吗啡，这是最后的仁慈。”
主管话音一落，病房里传来一声大叫。警卫们顿时紧张起来，喊道：“放开他，放开他放开他！”
“我们的护工被咬了。”主管惊慌地说。
陈博士虽然也有些惊慌，但还是冲向了警卫，他推开一个警卫，一眼见病房内莫娅像一头发狂的母兽压在强壮的护工身上，伸直的脖子嚎叫着。
两个护工已经脸红脖子粗，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将她从同事的身上扯开。被压在身下的护工也是满脸紫红，撑直的两只手臂青筋毕现，仿佛莫娅的身体变得有五百斤重。
“莫娅！”陈博士喊了一声。
莫娅没有反应。
“莫娅，是我，陈博士！”陈博士提高音量又喊道，“快住手，不然他们会开枪的！”
莫娅猛然扭过头来，一双眼睛血丝密布。
虽然莫娅的状况很糟糕，但还是让陈博士松了口气——眼睛充血，没有变红，这说明受害者没有发生变态。只是药物的折磨，让受害者生不如死，控制不住自己。
“莫娅，我知道你需要什么，我会给你，会给你想要的。”陈博士继续说。
“恩典！”莫娅吼道。
“我马上叫人去拿。”陈博士赶紧呼叫帕琳。
帕琳听到陈博士叫她，忙走过来。
“去把那个药拿过来。”陈博士对帕琳说。
帕琳知道陈博士所说的“那个药”指的是还在实验阶段的N6，便点了下头，转身小跑而去。
“她去拿了。”陈博士说，“你快放手。”
莫娅的身子突然晃了一下，有所动摇了。两个护工趁机把莫娅拉开，并迅速地将其压在地上。
莫娅尖叫起来，双腿乱蹬。忽然，她咬住了护工的手腕。另一个护工见势，条件反射地打在莫娅的脸上。
莫娅顿时晕了过去。
护工赶紧把莫娅抬上床，迅速地拉出床下面的缚带，把莫娅的四肢紧紧地绑起来。警卫们这才松了口气，松懈了举着枪的手臂。
帕琳拿着装着N6的器皿过来了，见危险已经解除，以为陈博士不需要了，正松口气时，听到陈博士对护士说：“给我。”
主管这时问：“陈博士，这是什么？”
“N6。”陈博士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注射器回答。
“这药……还在动物实验阶段啊。”主管惊讶地说。
“它现在已经进入临床阶段了。”陈博士说。
主管犹豫了一会说：“N5的失败已经造成了严重后果。这次新药如果再匆忙使用，我怕会让事态变得更加不可控。”
“事态已经不可控了。我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看着事态不可控，要么尝试控制事态。”
“如果无法控制呢？”主管问
“卡利姆博士，你们只需要做好你的工作。”陈博士说话间已经将器皿里的N6抽入了注射器。
卡利姆博士咬牙说：“我觉得到时我们谁都跑不了。”
“你来吧。”陈博士突然把注射器伸向卡利姆博士，“反正你也跑不了。”
卡利姆博士慌忙地往后退了两步，脸突然红了。就像在老师面前做错了事的学生，虽然他看上去比陈博士大十岁。
“卡利姆博士，我在尽我所能救这位可怜的女士。N5加吗啡是最后的慈悲，是来自死神的临终关怀。但我不想这么放弃她，我想给她希望，哪怕这个希望只有万分之一。这是我对她的承诺，也是她跟我来这里的原因。”
“可是……”卡利姆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他眼睁睁地看着陈博士把注射器的针头插进了莫娅手臂里的静脉血管。
“把她转到重点观察部。”陈博士说着，拔出了注射器。然后将注射器放进护士手中的托盘里。“随时向我报告莫娅小姐的状况。如果不好的事发生了，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击毙她。”
警卫们听到这话，不由面面相觑。
“即使变成了一个比吉姆更可怕的怪物吗？”卡利姆博士又质疑道。
“我并不是在拿莫娅小姐做实验。”陈博士说，“我是在给她生机。”
“明白。”静默了一会，卡利姆屈服式的回答。
转入重点观察区的除了莫娅外，还有已经脑死亡的伊戈尔。伊戈尔被工作人员推进重点观察区的一个空旷的房间里时，心脏还在跳动。按到陈博士的指示，莫娅的观察间在观察区的入口位置。
晚餐时间后，陈博士得知伊戈尔的心脏还在跳动。
“陈博士。”
帕琳闯进来时，陈博士正坐在电脑前查看以往的研究资料。他抬起眼，竟一时分不清帕琳脸上的表情是恐惧还是兴奋。
她继续说：“那心脏跳起来了。”
陈博士赶紧到了实验室。果然，放在玻璃柜里的心脏在跳动，就像一个未知怪兽的卵。那一下一下的起伏，仿佛是怪兽的幼仔在里面活动。
嘭嘭嘭——
一拉开玻璃柜门，陈博士就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有一瞬间，他感到了恐惧，感到脚下的地在塌陷，捧起心脏的手止不住的颤栗。
“为什么这些现象在小白鼠身上没有显现？”帕琳脸色发白地问。
陈博士将心脏举高，与自己的目光平视。稍后，他说：“因为人偷食了禁果。”
“十点二十三分脑死亡。心脏还在跳动。”负责急救的博士说。他眼睛朝一侧的仪器看去，显示屏里的曲线在起伏。同时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仪器，上面的曲线已经变成了一条直线。
空气沉默着。
围站在急救台前的四个博士都在等着陈博士的指示。
“现在就死马当活马医吧。”陈博士说。
护士长比苏蒂推着置物车进来了。置物车里放着一个注射器和一个玻璃器皿。器皿里装着透明的液体。
陈博士回头看了一眼心脉检测仪，那条代表心脏律动的曲线还在起伏，非常顽强地划出一个个波峰。
护士长比苏蒂这时将透明液体抽进注射器，然后递给陈博士。
陈博士弯下腰去，将注射器的针头刺入伊戈尔发白的手臂。他视线不经意地移到伊戈尔脸上时，突然感觉这张脸上似有犹如阴影般的诡异神情，不由得手抖了一下。
从急救室出来，陈博士进了洗手间，他扭开盥洗台上的水龙头。洗完手，他伸手按下旁边的消毒液，发现瓶子空了，不由蹙起眉头。就在他关水龙头时，手机响了。是帕琳打过来的。
“陈博士，莫娅状态又恶化了。”
陈博士突然听到一阵尖叫声传来。他赶紧跑出洗手间，刚进入观察处走廊，他就看到莫娅的病房前站着严阵以待的警卫，一群警卫都拔出了枪。帕琳和主管，几个护士站在警卫的后面，紧张不已。
“她必须转到康复楼里去。”主管见到陈博士过来，赶紧说，“她现在的状况十分危险。”
“感觉要变成丧尸了。”一个护士惶恐地说。
“只有N5才能控制她。”主管又说，“然后注入吗啡，这是最后的仁慈。”
主管话音一落，病房里传来一声大叫。警卫们顿时紧张起来，喊道：“放开他，放开他放开他！”
“我们的护工被咬了。”主管惊慌地说。
陈博士虽然也有些惊慌，但还是冲向了警卫，他推开一个警卫，一眼见病房内莫娅像一头发狂的母兽压在强壮的护工身上，伸直的脖子嚎叫着。
两个护工已经脸红脖子粗，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将她从同事的身上扯开。被压在身下的护工也是满脸紫红，撑直的两只手臂青筋毕现，仿佛莫娅的身体变得有五百斤重。
“莫娅！”陈博士喊了一声。
莫娅没有反应。
“莫娅，是我，陈博士！”陈博士提高音量又喊道，“快住手，不然他们会开枪的！”
莫娅猛然扭过头来，一双眼睛血丝密布。
虽然莫娅的状况很糟糕，但还是让陈博士松了口气——眼睛充血，没有变红，这说明受害者没有发生变态。只是药物的折磨，让受害者生不如死，控制不住自己。
“莫娅，我知道你需要什么，我会给你，会给你想要的。”陈博士继续说。
“恩典！”莫娅吼道。
“我马上叫人去拿。”陈博士赶紧呼叫帕琳。
帕琳听到陈博士叫她，忙走过来。
“去把那个药拿过来。”陈博士对帕琳说。
帕琳知道陈博士所说的“那个药”指的是还在实验阶段的N6，便点了下头，转身小跑而去。
“她去拿了。”陈博士说，“你快放手。”
莫娅的身子突然晃了一下，有所动摇了。两个护工趁机把莫娅拉开，并迅速地将其压在地上。
莫娅尖叫起来，双腿乱蹬。忽然，她咬住了护工的手腕。另一个护工见势，条件反射地打在莫娅的脸上。
莫娅顿时晕了过去。
护工赶紧把莫娅抬上床，迅速地拉出床下面的缚带，把莫娅的四肢紧紧地绑起来。警卫们这才松了口气，松懈了举着枪的手臂。
帕琳拿着装着N6的器皿过来了，见危险已经解除，以为陈博士不需要了，正松口气时，听到陈博士对护士说：“给我。”
主管这时问：“陈博士，这是什么？”
“N6。”陈博士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注射器回答。
“这药……还在动物实验阶段啊。”主管惊讶地说。
“它现在已经进入临床阶段了。”陈博士说。
主管犹豫了一会说：“N5的失败已经造成了严重后果。这次新药如果再匆忙使用，我怕会让事态变得更加不可控。”
“事态已经不可控了。我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看着事态不可控，要么尝试控制事态。”
“如果无法控制呢？”主管问
“卡利姆博士，你们只需要做好你的工作。”陈博士说话间已经将器皿里的N6抽入了注射器。
卡利姆博士咬牙说：“我觉得到时我们谁都跑不了。”
“你来吧。”陈博士突然把注射器伸向卡利姆博士，“反正你也跑不了。”
卡利姆博士慌忙地往后退了两步，脸突然红了。就像在老师面前做错了事的学生，虽然他看上去比陈博士大十岁。
“卡利姆博士，我在尽我所能救这位可怜的女士。N5加吗啡是最后的慈悲，是来自死神的临终关怀。但我不想这么放弃她，我想给她希望，哪怕这个希望只有万分之一。这是我对她的承诺，也是她跟我来这里的原因。”
“可是……”卡利姆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他眼睁睁地看着陈博士把注射器的针头插进了莫娅手臂里的静脉血管。
“把她转到重点观察部。”陈博士说着，拔出了注射器。然后将注射器放进护士手中的托盘里。“随时向我报告莫娅小姐的状况。如果不好的事发生了，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击毙她。”
警卫们听到这话，不由面面相觑。
“即使变成了一个比吉姆更可怕的怪物吗？”卡利姆博士又质疑道。
“我并不是在拿莫娅小姐做实验。”陈博士说，“我是在给她生机。”
“明白。”静默了一会，卡利姆屈服式的回答。
转入重点观察区的除了莫娅外，还有已经脑死亡的伊戈尔。伊戈尔被工作人员推进重点观察区的一个空旷的房间里时，心脏还在跳动。按到陈博士的指示，莫娅的观察间在观察区的入口位置。
晚餐时间后，陈博士得知伊戈尔的心脏还在跳动。
“陈博士。”
帕琳闯进来时，陈博士正坐在电脑前查看以往的研究资料。他抬起眼，竟一时分不清帕琳脸上的表情是恐惧还是兴奋。
她继续说：“那心脏跳起来了。”
陈博士赶紧到了实验室。果然，放在玻璃柜里的心脏在跳动，就像一个未知怪兽的卵。那一下一下的起伏，仿佛是怪兽的幼仔在里面活动。
嘭嘭嘭——
一拉开玻璃柜门，陈博士就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有一瞬间，他感到了恐惧，感到脚下的地在塌陷，捧起心脏的手止不住的颤栗。
“为什么这些现象在小白鼠身上没有显现？”帕琳脸色发白地问。
陈博士将心脏举高，与自己的目光平视。稍后，他说：“因为人偷食了禁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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