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催眠中的妄语
乔纳森惊得坐起，心脏扑咚扑咚地狂跳。
原来是梦啊。
他松了口气，接着感到身体翕热。
“陈警官，你还好吗？”忽然，一个温和的女人的声音传来。
乔纳森觉得这声音耳熟，扭过头去，见是韩医生。看到韩医生的脸，他脑子嗡一声响。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他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在医院里，而是在韩医生的心理诊所里。
难道是梦境又跳跃了？
我为什么在这里？他想问韩医生这个问题，但话在喉头徘徊了又徘徊，还是顺着喉管溜回肚子里了。
他不由做起吞咽动作，发现嘴里发干，没有唾液可咽。韩医生不失时机地递来一杯茶水。
他接过茶水，克制地喝了两口。
“谢谢。”他说。
韩医生接回茶杯，朝前面的小圆桌走去。
乔纳森开始环顾四周，这个房间是他以前做咨询时不曾来过的，房间虽然空旷，但光线温馨，空气中氲氤着淡淡芳香。
在韩医生把茶杯放在小圆桌上时，他注意到了摆在圆桌上的两个精致的蛋形摆件，看上去像是用玉雕成的，两缕烟丝从“玉蛋”上方倏然升起。
圆桌旁是一张皮制的单人沙发，单人沙发的对面摆着一张休闲的长布艺沙发。圆桌和单人沙发后面是从天花顶到地板的白色垂帘。垂帘拉着，看不到外面的景像，但阳光倾泻在上面，一片明媚金辉说明时间尚早，至少还没有到傍晚。
乔纳森把目光收回，见自己穿着夹克，身下的床是一张棕色PU皮的理疗床。
“我想听听我说了什么。”他挪了挪屁股，转过身，把脚放在复合地板上，淡定地说。
“好的。请到这边来。”韩医生朝休闲沙发做了个“请过来”的手势。
乔纳森一站起来，感到脚下的地板是软的，仿佛踩在了很厚的地毯上。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地板，地板没有发生变化。
他走到休闲沙发前坐下，看着韩医生在圆桌旁的单人沙发里坐下，将手机放在圆桌上。
“你想从哪里听起？”韩医生问。
“从我……”乔纳森犹豫着说，“催眠前的五分钟听起。”
不一会儿，手机里传出一个男人沮丧的声音。
【……你问了我一周的问题，你还能在我的心理测试表上写下‘该警官心理素质稳定，值得信赖’吗？】
听着自己的声音，乔纳森心底的疑云顿时消散。时间果然又跳跃了，梦中梦和梦又连在了一起，好比在现实世界里，人们做了一个非常真实的梦，醒来后竟不确定梦中发生的到底是梦还是昨天的经历。思忖了一会，乔纳森觉得梦中梦应该是从他追着吉姆跳出废弃的厂房的窗户开始的。
根据以往梦中梦的经验，他应该是晕过去了。但这一次，他没有在医院里醒来，也没有在自己家里醒来，而是在韩医生的心理诊所里醒来。不知道下一次他又会在哪里醒来。
【……我无法欺骗自己，是我害死了他们……感觉我就是个扫帚星，当我决定要去帮忙时，事情就会变得十分糟糕……】
乔纳森沉默着，空气里响着他几近哽咽的声音。
【……这段时间我愈想愈觉得科普拉警探猜想得没错。我被所谓的‘上帝’恩典了，与其说是恩典，不如说是诅咒。
【世界之所以充满不公和绝望，是因为这个世界本是一场大型的饥饿游戏，它以阶级，团体，民族，种族，国家为整体。所谓的“末日审判”不过是“上帝”设计好的最后一场游戏。是众神看着人类相互残杀的狂欢，就像古罗马贵族看着角斗场里的奴隶相互杀戮一样。
【审判，就是凭着他们的喜好把姆指向上，还是向下。若姆指向上，人类文明还可以苟延残喘，若是向下，我们就成了上古神话里的那一批被诸神毁灭的邪恶人类。
【那一天降临时，面目全非的我们已经失去了取悦诸神的价值。】
静默了一会，韩医生的语音响起。
【也许我们左右不了结局，但我们可以改变心态，体验这场游戏这场梦。若结局是好的，我们自然欢欣，若是不好的，我们坦然接受。幸与不幸，我们都是其中的一个角色。就像一部电视剧，它需要各类角色才能构成一个完整的故事。每个人来到世间都有其意义，都是为了丰富世间的意义。】
【所以，如果我们真是被外星人操纵的，我们就应该接受自己的命运。并好好体验外星人给予我们的命运，哪怕是没有光的命运？】
【总要有人承接小丑，愚人，恶人，不幸和悲剧性角色。】
【所以，不公平才有世界，才能形成宇宙，不然就是虚空……】
站在韩医生的心理咨询所在的写字大楼前，乔纳森有种恍惚的感觉，大楼的玻璃墙体反射的橘光刺得他的眼睛不由眯起一条缝。尽管已经站定了两三分钟，从韩医生的手机里放出的音频还在脑子里响着，就像韩医生的手机放进了他的大脑里。
在催眠的状态下，他一五一十地说出了他在现实世界里因为搜查一辆藏匿毒品的车时，不慎吸入了车里扬起的粉尘而陷入呼吸衰竭的境地。他说这个世界之所以如此荒诞，全是因为受粉尘的影响而做的梦。他还说，在现实里，他要是有某种异能力，肯定会被送到某个秘密的研究所，供像陈博士那样的人研究。
接下来，在韩医生的进一步引导下，他又说了个他曾经被外星人绑架的经历，还有鼻子有眼描述出了外星人的模样，外星人所在的基地的样子，他说整个空间是个蛋形的空间，这个空间里有很多像他这样的人，但大多数人都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放了。只有他和少数几个人留了下来，外星人往他们身上注入奇怪的药剂，然后对他们说了一句话，好像是“你们是被选中的人”。
【你还记得那些“被选中的人”的长相吗？】
【我看到的是他们没有五观，连头发都没有。】
【你曾在晕迷前听到的嘀嘀声跟外星人有什么联系吗？】
【我想他们要给我下达某种命令时，不想让我看到，所以用嘀嘀声把我弄昏了，然后以梦的形式给我下达命令。】
【你是指你躺在急救病房里的梦，那些抢救你的医生其实是外星人，他们在跟你下达命令？】
【不，我想是对我身体进行检查。可能药效时间有限，他们得给我续药。上帝啊……】
【发生了什么，陈警官？】
【我想我为什么无法击中吉姆了，因为是药失灵了。】
【那些警察呢？他们无法击中变态人，也是药失灵了？】
【那应该是游戏出现了BUG。】静默了快半分钟后，他突然冒出这句话来，声音变得焦躁，【不知道我到底是处在我的梦里，还是外星人造的饥饿游戏里，我到底在哪里……在哪里……】
【陈警官，请放松，放松，保持呼吸，放松……】
【我知道一个传闻】他的声音平静了下来，【美国政府和外星人签定了不平等合约，合约的内容就是美国政府同意外星人用美国人民做实验。以牺牲极少数的美国人民的生命和尊严来换取外星人的高科技。这个合约是在冷战时期签的。】
【这个传闻是从哪听到的，或者看到的？】
【我不知道，一直有这个传闻。我们的政府不承认的事太多太多了。就像这次的上帝恩典，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也许是外星人决定用全美国人民做实验。所以把药通过代理人流到了市场。政府不敢承认，也害怕公布真相。当年政府和魔鬼作了交易，现在只能听凭摆布。
【外星人给我们的武器肯定是他们已经淘汰的武器。就像我们提供给落后国的武器是我们不会用的武器一样。我们不会把尖端的武器给别人，外星人同样如此。这就是为什么政府始终对外星人俯首贴耳。不然，他们会物色下一个傀儡国，扶植下一个地球霸主，可能是中国，也可能是印度，或者俄罗斯。这都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也都是我们所恐惧的。我们会在一夜之间陷入混乱，并四分五裂。】
想到这里，乔纳森的脸又烫又红，在韩医生不断的引导中，他的思维愈发天马行空，逻辑混乱。更让他感到羞耻的是在催眠即将结束时，他突然提到了杰弗雷·陈博士。
【杰弗雷·陈博士是谁？】
【另一个我。他是我的复制品。就像《黑色孤儿》一样，科学家弄出了很多跟女主一样的人。但是，我的故事跟《黑色孤儿》又不一样，因为外星人在我们的基因上作了手脚，不仅是智商和性格方面的，可能连血型都不一样。然后我们被植入不同的子宫里，在不同的环境下成长。】
他继续说：【嗯，你肯定经常听到一些年轻女性失踪又出现的传闻吧？她们很可能就被植入了外星人造的胚胎。外星人再通过修改记忆，让她们以为她们的孩子是和他们丈夫的结晶。当然，为了让谎言维持一生，外星人也会在人造胚胎里注入被选中的父母基因的编码。】
【如果一切是你认为的，你觉得你的使命是什么？】
【嗯……】十几秒的沉默后，他说，【我不知道，他们还没给我下命令，我一直在等待命令。】
韩医生没有回应。过了一会，他又开始天马行空，喋喋不休的言辞就像一个精神病患者的畅想，畅想里充满了一个精神病人对被关注，被重视的疯癫描述。
他回想着在音频结束后，韩医生脸上的表情，淡然得就像一张精致的面具。空气中弥漫的氤氲的香气倏然入鼻，进入喉咙，宛若一朵奇异之花在胸腔里缓缓绽放。
原来是梦啊。
他松了口气，接着感到身体翕热。
“陈警官，你还好吗？”忽然，一个温和的女人的声音传来。
乔纳森觉得这声音耳熟，扭过头去，见是韩医生。看到韩医生的脸，他脑子嗡一声响。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他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在医院里，而是在韩医生的心理诊所里。
难道是梦境又跳跃了？
我为什么在这里？他想问韩医生这个问题，但话在喉头徘徊了又徘徊，还是顺着喉管溜回肚子里了。
他不由做起吞咽动作，发现嘴里发干，没有唾液可咽。韩医生不失时机地递来一杯茶水。
他接过茶水，克制地喝了两口。
“谢谢。”他说。
韩医生接回茶杯，朝前面的小圆桌走去。
乔纳森开始环顾四周，这个房间是他以前做咨询时不曾来过的，房间虽然空旷，但光线温馨，空气中氲氤着淡淡芳香。
在韩医生把茶杯放在小圆桌上时，他注意到了摆在圆桌上的两个精致的蛋形摆件，看上去像是用玉雕成的，两缕烟丝从“玉蛋”上方倏然升起。
圆桌旁是一张皮制的单人沙发，单人沙发的对面摆着一张休闲的长布艺沙发。圆桌和单人沙发后面是从天花顶到地板的白色垂帘。垂帘拉着，看不到外面的景像，但阳光倾泻在上面，一片明媚金辉说明时间尚早，至少还没有到傍晚。
乔纳森把目光收回，见自己穿着夹克，身下的床是一张棕色PU皮的理疗床。
“我想听听我说了什么。”他挪了挪屁股，转过身，把脚放在复合地板上，淡定地说。
“好的。请到这边来。”韩医生朝休闲沙发做了个“请过来”的手势。
乔纳森一站起来，感到脚下的地板是软的，仿佛踩在了很厚的地毯上。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地板，地板没有发生变化。
他走到休闲沙发前坐下，看着韩医生在圆桌旁的单人沙发里坐下，将手机放在圆桌上。
“你想从哪里听起？”韩医生问。
“从我……”乔纳森犹豫着说，“催眠前的五分钟听起。”
不一会儿，手机里传出一个男人沮丧的声音。
【……你问了我一周的问题，你还能在我的心理测试表上写下‘该警官心理素质稳定，值得信赖’吗？】
听着自己的声音，乔纳森心底的疑云顿时消散。时间果然又跳跃了，梦中梦和梦又连在了一起，好比在现实世界里，人们做了一个非常真实的梦，醒来后竟不确定梦中发生的到底是梦还是昨天的经历。思忖了一会，乔纳森觉得梦中梦应该是从他追着吉姆跳出废弃的厂房的窗户开始的。
根据以往梦中梦的经验，他应该是晕过去了。但这一次，他没有在医院里醒来，也没有在自己家里醒来，而是在韩医生的心理诊所里醒来。不知道下一次他又会在哪里醒来。
【……我无法欺骗自己，是我害死了他们……感觉我就是个扫帚星，当我决定要去帮忙时，事情就会变得十分糟糕……】
乔纳森沉默着，空气里响着他几近哽咽的声音。
【……这段时间我愈想愈觉得科普拉警探猜想得没错。我被所谓的‘上帝’恩典了，与其说是恩典，不如说是诅咒。
【世界之所以充满不公和绝望，是因为这个世界本是一场大型的饥饿游戏，它以阶级，团体，民族，种族，国家为整体。所谓的“末日审判”不过是“上帝”设计好的最后一场游戏。是众神看着人类相互残杀的狂欢，就像古罗马贵族看着角斗场里的奴隶相互杀戮一样。
【审判，就是凭着他们的喜好把姆指向上，还是向下。若姆指向上，人类文明还可以苟延残喘，若是向下，我们就成了上古神话里的那一批被诸神毁灭的邪恶人类。
【那一天降临时，面目全非的我们已经失去了取悦诸神的价值。】
静默了一会，韩医生的语音响起。
【也许我们左右不了结局，但我们可以改变心态，体验这场游戏这场梦。若结局是好的，我们自然欢欣，若是不好的，我们坦然接受。幸与不幸，我们都是其中的一个角色。就像一部电视剧，它需要各类角色才能构成一个完整的故事。每个人来到世间都有其意义，都是为了丰富世间的意义。】
【所以，如果我们真是被外星人操纵的，我们就应该接受自己的命运。并好好体验外星人给予我们的命运，哪怕是没有光的命运？】
【总要有人承接小丑，愚人，恶人，不幸和悲剧性角色。】
【所以，不公平才有世界，才能形成宇宙，不然就是虚空……】
站在韩医生的心理咨询所在的写字大楼前，乔纳森有种恍惚的感觉，大楼的玻璃墙体反射的橘光刺得他的眼睛不由眯起一条缝。尽管已经站定了两三分钟，从韩医生的手机里放出的音频还在脑子里响着，就像韩医生的手机放进了他的大脑里。
在催眠的状态下，他一五一十地说出了他在现实世界里因为搜查一辆藏匿毒品的车时，不慎吸入了车里扬起的粉尘而陷入呼吸衰竭的境地。他说这个世界之所以如此荒诞，全是因为受粉尘的影响而做的梦。他还说，在现实里，他要是有某种异能力，肯定会被送到某个秘密的研究所，供像陈博士那样的人研究。
接下来，在韩医生的进一步引导下，他又说了个他曾经被外星人绑架的经历，还有鼻子有眼描述出了外星人的模样，外星人所在的基地的样子，他说整个空间是个蛋形的空间，这个空间里有很多像他这样的人，但大多数人都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放了。只有他和少数几个人留了下来，外星人往他们身上注入奇怪的药剂，然后对他们说了一句话，好像是“你们是被选中的人”。
【你还记得那些“被选中的人”的长相吗？】
【我看到的是他们没有五观，连头发都没有。】
【你曾在晕迷前听到的嘀嘀声跟外星人有什么联系吗？】
【我想他们要给我下达某种命令时，不想让我看到，所以用嘀嘀声把我弄昏了，然后以梦的形式给我下达命令。】
【你是指你躺在急救病房里的梦，那些抢救你的医生其实是外星人，他们在跟你下达命令？】
【不，我想是对我身体进行检查。可能药效时间有限，他们得给我续药。上帝啊……】
【发生了什么，陈警官？】
【我想我为什么无法击中吉姆了，因为是药失灵了。】
【那些警察呢？他们无法击中变态人，也是药失灵了？】
【那应该是游戏出现了BUG。】静默了快半分钟后，他突然冒出这句话来，声音变得焦躁，【不知道我到底是处在我的梦里，还是外星人造的饥饿游戏里，我到底在哪里……在哪里……】
【陈警官，请放松，放松，保持呼吸，放松……】
【我知道一个传闻】他的声音平静了下来，【美国政府和外星人签定了不平等合约，合约的内容就是美国政府同意外星人用美国人民做实验。以牺牲极少数的美国人民的生命和尊严来换取外星人的高科技。这个合约是在冷战时期签的。】
【这个传闻是从哪听到的，或者看到的？】
【我不知道，一直有这个传闻。我们的政府不承认的事太多太多了。就像这次的上帝恩典，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也许是外星人决定用全美国人民做实验。所以把药通过代理人流到了市场。政府不敢承认，也害怕公布真相。当年政府和魔鬼作了交易，现在只能听凭摆布。
【外星人给我们的武器肯定是他们已经淘汰的武器。就像我们提供给落后国的武器是我们不会用的武器一样。我们不会把尖端的武器给别人，外星人同样如此。这就是为什么政府始终对外星人俯首贴耳。不然，他们会物色下一个傀儡国，扶植下一个地球霸主，可能是中国，也可能是印度，或者俄罗斯。这都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也都是我们所恐惧的。我们会在一夜之间陷入混乱，并四分五裂。】
想到这里，乔纳森的脸又烫又红，在韩医生不断的引导中，他的思维愈发天马行空，逻辑混乱。更让他感到羞耻的是在催眠即将结束时，他突然提到了杰弗雷·陈博士。
【杰弗雷·陈博士是谁？】
【另一个我。他是我的复制品。就像《黑色孤儿》一样，科学家弄出了很多跟女主一样的人。但是，我的故事跟《黑色孤儿》又不一样，因为外星人在我们的基因上作了手脚，不仅是智商和性格方面的，可能连血型都不一样。然后我们被植入不同的子宫里，在不同的环境下成长。】
他继续说：【嗯，你肯定经常听到一些年轻女性失踪又出现的传闻吧？她们很可能就被植入了外星人造的胚胎。外星人再通过修改记忆，让她们以为她们的孩子是和他们丈夫的结晶。当然，为了让谎言维持一生，外星人也会在人造胚胎里注入被选中的父母基因的编码。】
【如果一切是你认为的，你觉得你的使命是什么？】
【嗯……】十几秒的沉默后，他说，【我不知道，他们还没给我下命令，我一直在等待命令。】
韩医生没有回应。过了一会，他又开始天马行空，喋喋不休的言辞就像一个精神病患者的畅想，畅想里充满了一个精神病人对被关注，被重视的疯癫描述。
他回想着在音频结束后，韩医生脸上的表情，淡然得就像一张精致的面具。空气中弥漫的氤氲的香气倏然入鼻，进入喉咙，宛若一朵奇异之花在胸腔里缓缓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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