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毁灭的开端
伊恩花1银币买下两个铁犁，用5银币买到适量的种子，又将剩下的钱换成麦米。
一个月以内，耕种与吃饭的问题都解决了。
如果橘子全都卖出去，换来的银币足够他吃五个月。在大麦成熟前，他也不会没饭吃。
更关键的是，他得到了大胡子的认可。
通过这两天的观察，大胡子逐渐看出来，伊恩不是个普通人。
装束，举止，几十个橘子，圣光般的治疗……
这样的人，在城里混绝对不成问题。
于是，大胡子给出了借粮的保证。有了救急的承诺，伊恩就可以放心种地了。
种田的前途一片光明。
伊恩扛着铁犁，种子和一部分麦米，慢悠悠地走回了小屋。
只要把这些种子播下去，等到秋天，就能看到一大片金黄的麦浪。
到时候，他就有更多的麦米，更多的种子。再过半年，种子就会被播到更多的土地上，生长出来，像黄金一样铺满大地。
伊恩抓起铁犁插到地上，两只手掌啪嗒一拍，挺直腰板，看着眼前的田地，目光炯炯。
开种！
伊恩从脚下的第一片土开始，把铁犁插进去，用脚猛踩，踩深了，扎得实了，再挥动手腕，把土往旁边一泼。土一次次抛到旁边，在空中留下一道道黑色的影子。
他一次次把身体往下压，把胳膊、腰板和腿上的力气集中在一起。每当他弯下腰身，片刻之后，土就被高高抛起。
伊恩从最近的那棵橘子树开始挖，一路挖下去，直到越过最远的那棵。他回过头，身后已是长长的黑土，像一排矮小的山丘。
汗从身上渗出来，他却没感觉有多么燥热。凉爽的风正吹拂着他。
他挖出一个蛇形，犁完第二排，第三排......直到汗水湿透全身。
天终于暗了，伊恩回到小屋，在铺盖卷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伊恩眺望着原野，准备大干一场。
天色晴朗，他从北望到南，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很快，他就找到了异样的源头。
在小屋的东北方向，森林的边缘处，有一个黑点。
像是什么动物。
只是它一动不动的，可能是趴着睡觉，也有可能是......
死了。
伊恩拿起铁犁，一步步走向那个黑点。黑点上透出一点红色。
越往前走，黑点上的红就越显眼。
空气中飘来浓重的铁锈味。
伊恩终于看清了，手里的犁差点滑了下来。
那是一匹马。
一匹黑马，一匹插满了箭的马。
箭头深深嵌进了它的脊背，它的大腿，它的鬃毛。每一处伤口都流着鲜红的血。
黑马卧倒在地，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它扬起脖子，撑着前腿，颤颤巍巍地试图站起来。但是，它的后半条身子就像瘫了一样，沉沉地压在地上。
反复几次过后，它终于没了力气。马头重重磕倒在地。
一只带血的眼睛缓缓闭上。
呼哧的喘息声越来越小，没过多久，便彻底消失了。
马肚子下突然传来一声响动。
准确来说，是一连串的脆响。
伊恩扒拉开马肚子，手上沾满了血。耀眼的阳光从里面映出来。
马肚子下躺着一副闪亮的铁甲，铁甲里藏着个人。
是一个体格强健的男人。
铁甲上，头发上，以及周围的杂草上都沾满了血。
伊恩蹲下去，用手探了探。
还有鼻息。
男人背后没什么伤口，只是腹部有一道巨大的窟窿。镰刀般的武器击穿铁甲，在男人身上留下一道巨大的疤痕。
伊恩将手附上，一团圣光随即涌现。
血很快就止住了。
伊恩将男人扒拉出来，又进行第二次施法，直到血完全凝住。
接着是第三次，第四次......
男人的呼吸终于变正常了些。伊恩试图把他抱起来，却发现这根本不可能。
他将男人的两只胳膊放在肩上，勉强把他背起来，背不动就拖一会。
伊恩一直听着男人的心跳和呼吸，终于把他拖到了小屋里。
接着，便是一个烦闷的上午，外加一个烦闷的下午。
到了晚上，男人终于醒了。泪水像瀑布一样流下来。
他没有嚎哭，只是声音沙哑地念叨着，“哈里......哈里......”
“克劳德大人......我……对不起你......”
伊恩的大脑正飞速运转，这个男人，应该不是普通的士兵。
“哈里怎么样了？”伊恩问道。
男人听到这话，整个人像石化一样定在那里，只有泪水在不停地流。
伊恩心中有数，哈里大概是没了。
“克劳德大人把哈里托付给我.....我却.....”
“那些该死的亡灵法师......”
“该死的亡灵法师！”
男人发出狮子般的怒吼，煞白的脸变得通红。
伊恩感受到了他强烈的感情波动，却很难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于是伊恩换了个问法。
“克劳德大人怎么样了？”
“克劳德大人......在香丁赫尔战死了......”
“他是个英勇的战士......为阿贝尔伯爵而战......直到最后一刻.....”
伊恩对人类帝国的了解，可以说是知之甚少。
但是依照现代知识判断，伯爵，是中世纪等级不低的领主爵位。
阿贝尔，应该是香丁赫尔的伯爵。
那么......
克劳德，就应该是伯爵的下级领主。现在这个男人，则是克劳德的手下。
大概是这样。
突入其来的信息让伊恩隐隐不安。
他知道，夏暮岛和帝国有商业往来，帝国有雄厚的实力。帝国境内的大多数地方，应该像南部的晨曦城一样，有一个比较安定的环境。
伊恩开口问道：“香丁赫尔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发动了政变......”男人说话利索了些，只是眼泪未干。
伊恩继续追问：“他们为什么发动政变？没有人管吗？”
“你难道不知道吗……”男人说。
伊恩微微皱眉，示意他继续说。
“帝都消失了。”
帝国的都城，消失了？
“不，消失的是皇帝，上古议会，元老院，中央军团以及帝都所有的居民。”
“所有人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座空荡荡的都城。”
一个月以内，耕种与吃饭的问题都解决了。
如果橘子全都卖出去，换来的银币足够他吃五个月。在大麦成熟前，他也不会没饭吃。
更关键的是，他得到了大胡子的认可。
通过这两天的观察，大胡子逐渐看出来，伊恩不是个普通人。
装束，举止，几十个橘子，圣光般的治疗……
这样的人，在城里混绝对不成问题。
于是，大胡子给出了借粮的保证。有了救急的承诺，伊恩就可以放心种地了。
种田的前途一片光明。
伊恩扛着铁犁，种子和一部分麦米，慢悠悠地走回了小屋。
只要把这些种子播下去，等到秋天，就能看到一大片金黄的麦浪。
到时候，他就有更多的麦米，更多的种子。再过半年，种子就会被播到更多的土地上，生长出来，像黄金一样铺满大地。
伊恩抓起铁犁插到地上，两只手掌啪嗒一拍，挺直腰板，看着眼前的田地，目光炯炯。
开种！
伊恩从脚下的第一片土开始，把铁犁插进去，用脚猛踩，踩深了，扎得实了，再挥动手腕，把土往旁边一泼。土一次次抛到旁边，在空中留下一道道黑色的影子。
他一次次把身体往下压，把胳膊、腰板和腿上的力气集中在一起。每当他弯下腰身，片刻之后，土就被高高抛起。
伊恩从最近的那棵橘子树开始挖，一路挖下去，直到越过最远的那棵。他回过头，身后已是长长的黑土，像一排矮小的山丘。
汗从身上渗出来，他却没感觉有多么燥热。凉爽的风正吹拂着他。
他挖出一个蛇形，犁完第二排，第三排......直到汗水湿透全身。
天终于暗了，伊恩回到小屋，在铺盖卷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伊恩眺望着原野，准备大干一场。
天色晴朗，他从北望到南，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很快，他就找到了异样的源头。
在小屋的东北方向，森林的边缘处，有一个黑点。
像是什么动物。
只是它一动不动的，可能是趴着睡觉，也有可能是......
死了。
伊恩拿起铁犁，一步步走向那个黑点。黑点上透出一点红色。
越往前走，黑点上的红就越显眼。
空气中飘来浓重的铁锈味。
伊恩终于看清了，手里的犁差点滑了下来。
那是一匹马。
一匹黑马，一匹插满了箭的马。
箭头深深嵌进了它的脊背，它的大腿，它的鬃毛。每一处伤口都流着鲜红的血。
黑马卧倒在地，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它扬起脖子，撑着前腿，颤颤巍巍地试图站起来。但是，它的后半条身子就像瘫了一样，沉沉地压在地上。
反复几次过后，它终于没了力气。马头重重磕倒在地。
一只带血的眼睛缓缓闭上。
呼哧的喘息声越来越小，没过多久，便彻底消失了。
马肚子下突然传来一声响动。
准确来说，是一连串的脆响。
伊恩扒拉开马肚子，手上沾满了血。耀眼的阳光从里面映出来。
马肚子下躺着一副闪亮的铁甲，铁甲里藏着个人。
是一个体格强健的男人。
铁甲上，头发上，以及周围的杂草上都沾满了血。
伊恩蹲下去，用手探了探。
还有鼻息。
男人背后没什么伤口，只是腹部有一道巨大的窟窿。镰刀般的武器击穿铁甲，在男人身上留下一道巨大的疤痕。
伊恩将手附上，一团圣光随即涌现。
血很快就止住了。
伊恩将男人扒拉出来，又进行第二次施法，直到血完全凝住。
接着是第三次，第四次......
男人的呼吸终于变正常了些。伊恩试图把他抱起来，却发现这根本不可能。
他将男人的两只胳膊放在肩上，勉强把他背起来，背不动就拖一会。
伊恩一直听着男人的心跳和呼吸，终于把他拖到了小屋里。
接着，便是一个烦闷的上午，外加一个烦闷的下午。
到了晚上，男人终于醒了。泪水像瀑布一样流下来。
他没有嚎哭，只是声音沙哑地念叨着，“哈里......哈里......”
“克劳德大人......我……对不起你......”
伊恩的大脑正飞速运转，这个男人，应该不是普通的士兵。
“哈里怎么样了？”伊恩问道。
男人听到这话，整个人像石化一样定在那里，只有泪水在不停地流。
伊恩心中有数，哈里大概是没了。
“克劳德大人把哈里托付给我.....我却.....”
“那些该死的亡灵法师......”
“该死的亡灵法师！”
男人发出狮子般的怒吼，煞白的脸变得通红。
伊恩感受到了他强烈的感情波动，却很难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于是伊恩换了个问法。
“克劳德大人怎么样了？”
“克劳德大人......在香丁赫尔战死了......”
“他是个英勇的战士......为阿贝尔伯爵而战......直到最后一刻.....”
伊恩对人类帝国的了解，可以说是知之甚少。
但是依照现代知识判断，伯爵，是中世纪等级不低的领主爵位。
阿贝尔，应该是香丁赫尔的伯爵。
那么......
克劳德，就应该是伯爵的下级领主。现在这个男人，则是克劳德的手下。
大概是这样。
突入其来的信息让伊恩隐隐不安。
他知道，夏暮岛和帝国有商业往来，帝国有雄厚的实力。帝国境内的大多数地方，应该像南部的晨曦城一样，有一个比较安定的环境。
伊恩开口问道：“香丁赫尔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发动了政变......”男人说话利索了些，只是眼泪未干。
伊恩继续追问：“他们为什么发动政变？没有人管吗？”
“你难道不知道吗……”男人说。
伊恩微微皱眉，示意他继续说。
“帝都消失了。”
帝国的都城，消失了？
“不，消失的是皇帝，上古议会，元老院，中央军团以及帝都所有的居民。”
“所有人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座空荡荡的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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