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惊一乍为哪般
“你这小儿，找死！看掌……”
老者勃然大怒，愤然而起，一个错步间掌上运起内劲，又染上那墨绿色殃气，向着李天行袭去。
看着对方如困兽犹斗，疯狂袭来，李天行见后不惊反喜，后发制人是他最擅长的事。
送人头这事，可不管你是强是弱，结果只有一个。
仗着功法天生的克制特性，对方也已受伤的情况下，几个回合下来，李天行便摸清了对方的招式。
也就那么几招来回摆弄，估摸着也就凭借殃气制胜，可惜，被自己死死压制着。
揽过攻来的一掌，身形变换中将其拉往侧方，李天行自走至兑位惊门，顿时浑身充满肃杀气势，覆着金光的左手呈手刀状，立马朝下斜劈去。
如一柄金色火焰的利器，伴着一阵撕心裂肺地嘶喊声，惊起刚刚早起的鸟儿，“啾啾”叫着在头上一飞而去。
老者拖着已被斩断一臂的身躯，奋力一退。只见他面如死灰，斗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那喘着粗气。
他望着依然神情漠然的李天行，心中不免打起退堂鼓来。
可笑自己，行走江湖四十余年，竟是头一次生出遁逃的想法。
“年岁不大，内力高深，武功娴熟，心智也不乏沉稳。却不知是何方高人的得意弟子，不行，必须要将这些情况报于使者。或许这个消息，能抵去未寻到聚阴珠的过失。”
“星星之火，亦可燎原，不能放任他们继续发展！我既叛出武林，便是为了那神通奇缘。所以你们，都别想翻身！”
天色，已蒙蒙发亮，似要见到那久违的光明。但黎明前的那一刻，总比午夜时分，还要黑暗。
故此，若意外降临之际，不知其，或为惊喜，或为惊愕。
见李天行淡然处之，站在原地一直未上前将自己击杀，老者喜忧参半。他不知这小子心里，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骤然间，原本周围被李天行那金光咒照亮的稍远位置，顿时陷入漆黑的夜色中。
老者所处的站位，也变得黯淡起来。
“就是此刻！”他喜道，奋然大喝一声，布满津汗的容貌，竟又苍老许多。
其身影随着突如其来的雾气，伴着这一瞬间浓重的黑暗夜色，渐渐消失。
有心无力啊！
在老者离去只几息，覆映身躯的金光，消散了。
又不过几个呼吸，天，亮了。
就差那么一点，自己的江湖首杀便能入囊。李天行牙关紧咬，心中怒不可遏。
本就尚未恢复元气，以不到六成的内力，一直在与老者周旋。要不是仗着特性克制，绝无撑到此时的道理。
最后那一下，本应朝着脖颈处将其击毙，却惜于左臂的伤势，稍缓了一瞬，让老者狼狈避开，只切断其一臂。
莫名间异宝入手，突遭那强敌来犯，斡旋中示敌以弱，胜算下手到擒来。
只可惜，这金光咒终是没能挺到最后，此刻，他又一次内力耗尽，脱力坐倒在地。
原来，李天行一直未击杀这老者，并不是想什么鬼主意，而是他无力为继，不能动，也不敢动。
毕竟是年轻人，虽然两世叠在一起，也算个中年人了，但话可不能这么说。
血气方刚的闯劲，是李天行原本就缺少的。但这一日历经下来，已完全激发出内心中，那股拗劲来。
歇息了一会，李天行擦了擦眼眶角不争气溢出的泪花，满怀憋屈地站起身，沿着猎户开辟出的林间小道，缓步离去。
花香自有蝶飞来，不怨此次错失这机会，只怪自身实力不足，留不下这人。
沿途不时拨开挡路的繁枝茂叶，李天行自我安慰，稍是心里好受了些，来日方长么。
耳中隐约传来汩汩流淌的水声，看来应该是到了芜城边界处，那条青吟江边了。
顺着流水声走去，果然，一条宽约十来米的江河，挡住了去路。
青吟江，算是芜城的母亲河了，养育了多少代居住在此的百姓，甚至曾经，还算得上是闻名遐迩的水上枢纽。
可惜多年前的一场灾荒，将这些丰功伟绩，全都抹杀了。
放眼环顾，岸边只有茂林灌木，李天行只能沿着岸边，一人宽的河堤，顺着水流反方向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李天行饥渴难耐。
终于发现前方敞亮了，他眯着眼远眺，确有着一大块平地，“过去看看，是否有人家，上门先讨碗水垫下肚子，再问路去到城中好好饱餐一顿。”
忙紧起精神，快步向那走去。
结果刚到跟前，他傻眼了。
入目之中，满是大大小小的散坟乱坟，几处乱坟上，零星插着那长长的干枯柳枝，不时得随风荡漾。
漫天飞舞的黄纸钱，也只寥寥数张。看来离一些到此祭奠先人的，许是过了不少时日。
好一副凄凉之色！
远处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动，李天行定睛一看，背脊开始生凉。
几团红绿相互交集一起的鬼火，在那处忽隐忽现地游荡着。
瞬时想清了其中缘由，李天行自嘲笑了下，真是自吓自，易死人，“不过是磷火而已，此处，是再正常不过了。”
既然是个乱坟岗，那必然有通往外界的道路，顿时，如打了鸡血一般，李天行又振作起精神来。
走着走着，那被他瞧见的路口，却又渐行渐远。
不信邪又两趟下来，终感到异样，“怎的我总觉，在这不断绕圈子呢？”
六月初夏的日光，有时让人异常闷热，汗流浃背。
而这时的李天行，却浑身冰凉，心生惧意。若有何强敌，他不惧，有何鬼神，他亦不惧。
惧怕的，只是那将至未至的未知处境。比如说，这鬼打墙。
之前尝试过那老者的殃气，因为了解了，心底有了答案，便无所畏惧。
但对于这种只闻其名的未知现象，他根本无从了解。
“人死鸟朝天，我还就不信了，能被这鬼玩意困住！”无非是多花些时间，冷静下来后，李天行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找准一个地方后，他以肩为线，原地九十度转到侧方，便闷着头朝前走去。
虽然不能按原来的路线走到那路口处，但总能脱离这个莫名出现的鬼打墙。
不时，来到了之前那处鬼火所在的坟头，李天行虽知原理，但心中总是毛毛的，不甚自在。
从旁越过，大步流星终于走到那近在咫尺的路口。
他回头望去，想再看看这令人即觉悚然，又感凄凉的地方。
没成想，身后竟跟着百来道鬼火，在半空中互相挤压着，但都不约而同，向着李天行飘来。
“我他X的，这是招惹了哪家神仙，这样戏弄我？”
竟将前世的国粹脱口而出，也只为给自个儿壮下胆，他撒丫子便想快速逃离。
太……壮观了！此时，忽生起这个念头。
“恩公，恩公！”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喊声，将迷迷糊糊中的李天行叫醒了。
“咦……我这是在哪呀？”将沉重的眼皮抬起，眼前几名鹑衣百结的人，有男有女，正以一种充满感激的目光，看着自己。
半起身坐着四处看去，约莫百来号人，男女老少皆是面黄肌瘦，衣不蔽体。
这里好像还是在青吟江附近，耳边尚能听见那熟悉的湍流声。
“恩公……你们，是这样唤我么？”看着旁边一女子不住地点头，他摇手示意，“抱歉，估计你们是认错人了。”
在众人仍是饱含感激的目光中，李天行揉了揉额头，无奈起身，“你们是何人？”
“恩公，我们大伙都是乐清府的灾民，逃荒至此地。”
那些个灾民都看向一个清秀少女，她不好意思得代大家回答了。谈吐间貌似读过一点书，这在大晟国并不常见。
当然，自己的夫人林月茹，当为女子楷模，学识并不下城中那些才子。
“唉，都说认错人了！”李天行见自己并无大碍，笑道，“我这可是首次见到你们，不敢当这恩公二字。”
“不会错的！你的精血中，分明就是恩公的气息，我们绝不会弄错的！”少女面无血色，手中不断比划着，急忙解释道。
但这解释，如同一石惊起千层浪，李天行的气势，瞬时变得凌然肃杀。
老者勃然大怒，愤然而起，一个错步间掌上运起内劲，又染上那墨绿色殃气，向着李天行袭去。
看着对方如困兽犹斗，疯狂袭来，李天行见后不惊反喜，后发制人是他最擅长的事。
送人头这事，可不管你是强是弱，结果只有一个。
仗着功法天生的克制特性，对方也已受伤的情况下，几个回合下来，李天行便摸清了对方的招式。
也就那么几招来回摆弄，估摸着也就凭借殃气制胜，可惜，被自己死死压制着。
揽过攻来的一掌，身形变换中将其拉往侧方，李天行自走至兑位惊门，顿时浑身充满肃杀气势，覆着金光的左手呈手刀状，立马朝下斜劈去。
如一柄金色火焰的利器，伴着一阵撕心裂肺地嘶喊声，惊起刚刚早起的鸟儿，“啾啾”叫着在头上一飞而去。
老者拖着已被斩断一臂的身躯，奋力一退。只见他面如死灰，斗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那喘着粗气。
他望着依然神情漠然的李天行，心中不免打起退堂鼓来。
可笑自己，行走江湖四十余年，竟是头一次生出遁逃的想法。
“年岁不大，内力高深，武功娴熟，心智也不乏沉稳。却不知是何方高人的得意弟子，不行，必须要将这些情况报于使者。或许这个消息，能抵去未寻到聚阴珠的过失。”
“星星之火，亦可燎原，不能放任他们继续发展！我既叛出武林，便是为了那神通奇缘。所以你们，都别想翻身！”
天色，已蒙蒙发亮，似要见到那久违的光明。但黎明前的那一刻，总比午夜时分，还要黑暗。
故此，若意外降临之际，不知其，或为惊喜，或为惊愕。
见李天行淡然处之，站在原地一直未上前将自己击杀，老者喜忧参半。他不知这小子心里，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骤然间，原本周围被李天行那金光咒照亮的稍远位置，顿时陷入漆黑的夜色中。
老者所处的站位，也变得黯淡起来。
“就是此刻！”他喜道，奋然大喝一声，布满津汗的容貌，竟又苍老许多。
其身影随着突如其来的雾气，伴着这一瞬间浓重的黑暗夜色，渐渐消失。
有心无力啊！
在老者离去只几息，覆映身躯的金光，消散了。
又不过几个呼吸，天，亮了。
就差那么一点，自己的江湖首杀便能入囊。李天行牙关紧咬，心中怒不可遏。
本就尚未恢复元气，以不到六成的内力，一直在与老者周旋。要不是仗着特性克制，绝无撑到此时的道理。
最后那一下，本应朝着脖颈处将其击毙，却惜于左臂的伤势，稍缓了一瞬，让老者狼狈避开，只切断其一臂。
莫名间异宝入手，突遭那强敌来犯，斡旋中示敌以弱，胜算下手到擒来。
只可惜，这金光咒终是没能挺到最后，此刻，他又一次内力耗尽，脱力坐倒在地。
原来，李天行一直未击杀这老者，并不是想什么鬼主意，而是他无力为继，不能动，也不敢动。
毕竟是年轻人，虽然两世叠在一起，也算个中年人了，但话可不能这么说。
血气方刚的闯劲，是李天行原本就缺少的。但这一日历经下来，已完全激发出内心中，那股拗劲来。
歇息了一会，李天行擦了擦眼眶角不争气溢出的泪花，满怀憋屈地站起身，沿着猎户开辟出的林间小道，缓步离去。
花香自有蝶飞来，不怨此次错失这机会，只怪自身实力不足，留不下这人。
沿途不时拨开挡路的繁枝茂叶，李天行自我安慰，稍是心里好受了些，来日方长么。
耳中隐约传来汩汩流淌的水声，看来应该是到了芜城边界处，那条青吟江边了。
顺着流水声走去，果然，一条宽约十来米的江河，挡住了去路。
青吟江，算是芜城的母亲河了，养育了多少代居住在此的百姓，甚至曾经，还算得上是闻名遐迩的水上枢纽。
可惜多年前的一场灾荒，将这些丰功伟绩，全都抹杀了。
放眼环顾，岸边只有茂林灌木，李天行只能沿着岸边，一人宽的河堤，顺着水流反方向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李天行饥渴难耐。
终于发现前方敞亮了，他眯着眼远眺，确有着一大块平地，“过去看看，是否有人家，上门先讨碗水垫下肚子，再问路去到城中好好饱餐一顿。”
忙紧起精神，快步向那走去。
结果刚到跟前，他傻眼了。
入目之中，满是大大小小的散坟乱坟，几处乱坟上，零星插着那长长的干枯柳枝，不时得随风荡漾。
漫天飞舞的黄纸钱，也只寥寥数张。看来离一些到此祭奠先人的，许是过了不少时日。
好一副凄凉之色！
远处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动，李天行定睛一看，背脊开始生凉。
几团红绿相互交集一起的鬼火，在那处忽隐忽现地游荡着。
瞬时想清了其中缘由，李天行自嘲笑了下，真是自吓自，易死人，“不过是磷火而已，此处，是再正常不过了。”
既然是个乱坟岗，那必然有通往外界的道路，顿时，如打了鸡血一般，李天行又振作起精神来。
走着走着，那被他瞧见的路口，却又渐行渐远。
不信邪又两趟下来，终感到异样，“怎的我总觉，在这不断绕圈子呢？”
六月初夏的日光，有时让人异常闷热，汗流浃背。
而这时的李天行，却浑身冰凉，心生惧意。若有何强敌，他不惧，有何鬼神，他亦不惧。
惧怕的，只是那将至未至的未知处境。比如说，这鬼打墙。
之前尝试过那老者的殃气，因为了解了，心底有了答案，便无所畏惧。
但对于这种只闻其名的未知现象，他根本无从了解。
“人死鸟朝天，我还就不信了，能被这鬼玩意困住！”无非是多花些时间，冷静下来后，李天行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找准一个地方后，他以肩为线，原地九十度转到侧方，便闷着头朝前走去。
虽然不能按原来的路线走到那路口处，但总能脱离这个莫名出现的鬼打墙。
不时，来到了之前那处鬼火所在的坟头，李天行虽知原理，但心中总是毛毛的，不甚自在。
从旁越过，大步流星终于走到那近在咫尺的路口。
他回头望去，想再看看这令人即觉悚然，又感凄凉的地方。
没成想，身后竟跟着百来道鬼火，在半空中互相挤压着，但都不约而同，向着李天行飘来。
“我他X的，这是招惹了哪家神仙，这样戏弄我？”
竟将前世的国粹脱口而出，也只为给自个儿壮下胆，他撒丫子便想快速逃离。
太……壮观了！此时，忽生起这个念头。
“恩公，恩公！”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喊声，将迷迷糊糊中的李天行叫醒了。
“咦……我这是在哪呀？”将沉重的眼皮抬起，眼前几名鹑衣百结的人，有男有女，正以一种充满感激的目光，看着自己。
半起身坐着四处看去，约莫百来号人，男女老少皆是面黄肌瘦，衣不蔽体。
这里好像还是在青吟江附近，耳边尚能听见那熟悉的湍流声。
“恩公……你们，是这样唤我么？”看着旁边一女子不住地点头，他摇手示意，“抱歉，估计你们是认错人了。”
在众人仍是饱含感激的目光中，李天行揉了揉额头，无奈起身，“你们是何人？”
“恩公，我们大伙都是乐清府的灾民，逃荒至此地。”
那些个灾民都看向一个清秀少女，她不好意思得代大家回答了。谈吐间貌似读过一点书，这在大晟国并不常见。
当然，自己的夫人林月茹，当为女子楷模，学识并不下城中那些才子。
“唉，都说认错人了！”李天行见自己并无大碍，笑道，“我这可是首次见到你们，不敢当这恩公二字。”
“不会错的！你的精血中，分明就是恩公的气息，我们绝不会弄错的！”少女面无血色，手中不断比划着，急忙解释道。
但这解释，如同一石惊起千层浪，李天行的气势，瞬时变得凌然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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