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欲望之城
开放之城、速度之城、欲望之城、利益之城、也是关系盘根错节之城，所有的一切在这里都有标价，当一双双手在饭桌下、旋转的灯光下、温柔乡的床上张开五指，几个回合比划下来，握手言欢、皆大欢喜。
老廖把宴请的地点安排在小梅沙，很偏僻，柏珣下车后以为来到了一座被遗弃破落的小渔村，一眼望去十几座老式渔民房屋一字排开，墙面早就被海风侵蚀得残垣断壁。
透过风蚀穿的墙体可以清楚地看到房内凌乱一片，屋内是渔民们遗弃的渔网、渔具、唯独房屋中央的行走痕迹清晰可见，柏珣今天就是要经过这条痕迹的人之一。
早就有人等候多时了，斑驳的木板门吱吱呀呀打开了，门两排整整齐齐站立着迎宾小姐，双手搭握、直到所有人换完鞋走进屋内才直起腰来。柏珣也自认是见过场面的，如此别有洞天的场景，他瞬间以为自己穿越了，屋内设施就是一个娱乐、餐饮综合体，极尽奢华的大厅，繁复的灯饰却发出冷冽的亮光，墙壁上的名画都是满满的感官刺激。
地上不再是沙子尘土，而是柔软到极致的羊绒地毯。迎宾小姐把大家引导到各自的位子，原来位子排序早已安排好。
柏珣和老廖位置在一起，坐主位的领导没有任何不适坐了下来。
渔村的老板走进来做了个简单的介绍，柏珣看得出来大部分人很熟悉这里。
开始上菜，接待用酒，茅台既是标配也是顶配，再贵的酒也架不住领导对茅台的情有独钟，好在有准备，他们有公关部何姐，其实何姐也就比柏珣大几个月，虽然柏珣没和她喝过酒，听说她的酒量是以斤来论的，是魏董从香港公司调过来负责外联、公关业务。看着架势是喝不好就会谈不好，这种场合柏珣还确实有点发怵，成败一句话，得失一杯酒，要怎样拿捏才恰到好处他真没把握。
菜上齐了，酒也斟满了，领导还在左右官方的交谈，也没有要开吃的意思，渔村老板对服务员使了个眼神，服务员走出宴会厅。一会门开了，服务员领着一队女孩、男孩成两排走了进来，不多不少进来的人数就是就餐人数，六女二男，每个人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年龄、老家基本信息，真的假的谁知道。领导的眼神开始进入状态了，露出了邪魅的目光，目光来回扫视一遍，点了一个他认为最绝色的女孩。
这种情景下，首先要遵守的就是：不能拒绝，谁也不能置身事外。
柏珣和老廖同时认出队伍里的韵儿，柏珣倒是有点不敢相信，老廖很淡定地指着韵儿没有顾忌地说：“柏总，我觉得这位靓女和你很配，我就帮你做主了。”说完叫韵儿坐到柏珣身边。
大家纷纷说廖总好眼光，这都可以摆上台面相互吹捧，这不是制度却又胜过制度，你能说这里面有问题吗？何姐当然也不例外点下一个小少爷坐到她身边。何姐、老廖、柏珣三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
所有流程齐活了，老廖端起酒杯站起来主持开席，内容无非很官方那一套，还没到进入主题的时候。
“请领导开菜。”
领导拉着旁边的女孩的手伸向桌面，女孩的筷子在一道菜上轻轻夹了一小块，所有人鼓掌，老廖将桌面轻轻转动，随着桌面的缓缓转动，博弈正式开始。
柏珣和老廖从头到尾就装作不认识韵儿，韵儿应该早已习惯这种冷暖人性。
何姐的酒量真不是盖的，一轮下来没事人一样，旁边的小少爷又是夹菜、又是舀汤、又是给她插嘴的忙得不亦乐乎，经历多了这就是一种享受。
敬酒环节柏珣是跑不掉的，老廖对他使了个眼色，柏珣立刻懂了，端起酒杯站起来第一个来到领导面前：“厅长，后辈敬您，日后工作中还要请您多多指教。”
厅长也客气地站了起来，“柏总是吧，早就听说你是工业园最年轻的厂长，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呀。”厅长喝完，柏珣礼节式地扶着他坐下。
“您慢用，回头再过来陪您。”韵儿拿着分酒器紧跟在他身后，喝完一杯马上给他倒满一杯，最后一杯到了何姐面前，“何姐，何总，巾帼英雄，弟佩服。”何姐笑了笑也没多话一干而尽。
从部队回来的他，喝酒没服过谁，不过连喝八杯也是有点吃不消。
回到位子上一下没缓过劲来，老廖接着敬酒去了，不是敬酒就是在敬酒的路上。
韵儿叫服务员拿来一块热餐巾，摊开敷在柏珣脸上，这是薇薇之后第二个给他敷热毛巾的女人。
“好点了吗？等会我来帮你喝吧。”韵儿语气中透露着关心
“阿珊，今天把柏总照顾好喝好，其他不要去想。”老廖一语双关的话估计韵儿听得懂。
酒过三巡，不再是敬酒，而是端着酒杯坐到领导旁边表决心，酒的意义已不大了，“老弟，你们做大事的人，看看看看，”指着跟在后面的韵儿，“江山美人好好把握是可以兼得的。”
“厅长说的是，我还年轻，事业第一不敢多想，还得您多多提携，紧跟领导的步伐是不会错的。”
“错，领导也会犯错，我也不例外，都吃五谷杂粮，都有七情六欲。所以你要小心点，别让我犯错。”
最后一句话的断句让柏珣知道接下来可以谈条件了，他回到座位和老廖交流了一下，老廖点了点头。
何姐开始最后的直击神经的进攻。
“厅长，我对内地可是一无所知哦，到了您的一亩三分地，以后您还得多带带我。”何姐的微笑可以勾魂，何姐的妩媚可以杀人。
领导松开握着女孩的手拉住了何姐的手，“何总，我倒是想带，问题是怎么带，马上要退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看您这话说得，退了也能发光发热，我们公司虚位以待就欢迎您来发挥余热。”
“你看看，你这张小嘴搞得我有点动心了，哈哈。”
“在座的领导，同事们，我们敬厅长一杯，我们公司的未来就拜托大家了。”小少爷连忙给何姐斟满酒。
厅长拉着何姐的手一直没松开，离最终目的只有一步之遥了。
何姐轻轻抚开厅长的手说去洗手间。
路过柏珣和老廖身边时俯下身说：“柏总，不管出现什么状况或者我说什么你必须配合我。”
‘“柏总，我敬你一杯，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机会再见，今天见到你是我这段时间最开心的日子。”韵儿也没和他碰杯径直喝完。
何姐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厅长在向她招手，她似乎早有预感，拍了一下柏珣的肩膀走了过去。
柏珣心领神会，何姐和厅长话题进入状态了，他才起身，错开时间，同时过去目的性太强。
鬼知道喝了多少瓶酒，能喝的不能喝的都还在硬撑，那些女孩小少爷们谨遵他们的职业操守，照顾好身边的每一个人。
厅长从拉住何姐的手变成了搂住何姐的腰，何姐没有任何拒绝迎合着。你越得寸进尺我就越火上浇油。
“厅长，我们柏总年纪还小，资历也浅，要在申圳立足得多难呀，你看看他身边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父母也不在身边知冷知热的人都一个，听说您儿子在国外读书后就留在国外工作了，十多年都没回过家。”何姐应该是开始打七寸了。
说到儿子，厅长搂着何姐腰的手抖动了一下，何姐明显地感觉到了他对刺激的反应。她顺势将身体挨近，让他感受一下体温，刺激他的多巴胺分泌。
“柏总年轻有为，工业区最年轻的厂长，我有个提议，要不您认个干儿子，以后身边也有个端茶倒水的人不是。”
何姐话音未落，柏珣倒是蒙圈了，喝个酒无缘无故喝出个干爹，这唱的是哪一出。
厅长听完若有所思，抬头望着柏珣：“柏总，她是不是在拿我开玩笑。”
何姐冲柏珣使劲眨了眨眼睛。
“我觉得何总说的是认真的。”
厅长松开了搂着何姐的手，“何总，你帮我倒杯酒。”
“柏总，陪我喝一杯，你有什么想法吗？”
看来他还清醒，那就趁着清醒一锤子买卖，要是醉了第二天不认账也没地方打官司。
“干爹，我敬你。”
韵儿也是冰雪聪明，连忙端上两杯茶，厅长和柏珣一人一杯。
柏珣不假思索端起茶：“干爹请喝茶。”
厅长喝完茶显得很冷静，和刚才那个满眼邪魅的厅长判若两人，他叫来渔村老板在耳边嘀咕了几句，渔村老板走了出去。
何姐趁厅长没看见悄悄给柏珣竖了个大拇指。
一会渔村老板递给厅长一个红包，厅长把红包交给柏珣，没有感天动地的语言：“红包收下就算我们爷俩的见面礼。”
事实证明，何姐的临时起意是正确的。
尘埃落定后，韵儿和柏珣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回工厂的路上老廖、何姐、柏珣复盘整个晚上的事，都觉得没毛病，这是最快解决问题的方法，利益面前，谁都没失去什么，打亲情牌只是蒙上一块遮羞布，各取所需才是目的，厅长更深谙此道。
那以后从来没有听见老廖提起见过韵儿的事，柏珣自然也不会提。
回到房间薇薇已经睡着了，她心里没事就算打雷也不会醒。
洗完澡，柏珣坐到阳台上点起一根烟，抬头看着夜空下的蛇口码头，隔海相望、遥相呼应的香港灯火辉煌，低头厂区内静悄悄，只有保安透过车间窗户用电筒左看看右照照。
想想一天内经历的事情，完全脱离了他的认知，周总所说的进入了战场，他切实感受到了，有战场就有战争，有战争就有伤亡，有伤亡就有取舍。商场如此、职场如此、情场亦如此。
同一时空的向西村，一个柏珣不愿提及的地方。
古韵跌跌撞撞地走在忽明忽暗的巷子里，手里挎包起起落落在路面上拖行，她也喝了不少酒，双腿已不足以支撑她的身体的重量，蹒跚步伐终于让她在一个便利店停下，她坐到门口的椅子上使劲拍打着头，双眼已失去了光芒。
她从包里拿出钱：“小费两千块，我在你眼里只值两千块？你好大方。”
对着便利店大喊：“老板来一瓶啤酒。”
老板拿出啤酒看到是一个女人：“靓女，啤酒哥请了，和哥进去玩玩。”
古韵愤怒地大叫：“滚。”
“一个出来卖的，叫什么叫。”把啤酒往地上一放，扯过她手中的钱。
古韵没有力气争吵了，在椅子边沿磕开啤酒咚咚咚喝了下去。春天的夜风依旧刺骨，单薄的职业服装完全无法抵抗扑面的冷风，她双手交叉紧紧将自己抱住，身躯在风中瑟瑟发抖。
“你为什么让我找到你？你为什么看不起我？”
……
侯露来到孙媚办公室。
“我辞职了，我要做生意，我要赚钱。”侯露坚定的语气让孙媚又瞪起她的大眼睛。
“露露，做生意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反正到现在我都搞不明白？”
“你带我去看你们那些不要的货吧。”
“好，我告诉你仓库地址，我去仓库等你。”
看到整整一仓库的货侯露眼睛都直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惊叫说：
“这些都是你们的货呀？都不要了呀？这得多少钱呀？你们太牛了。怪不得我听别人说做外贸的有钱，原来是真的。”
侯露一路跟着孙媚，一路追着她问。
“我能卖出去，真的能。”
孙媚把可以给侯露的货指给她看了，她随时可以来出货。
“我今天能拿点回去吗？”
“当然可以。”
老廖把宴请的地点安排在小梅沙，很偏僻，柏珣下车后以为来到了一座被遗弃破落的小渔村，一眼望去十几座老式渔民房屋一字排开，墙面早就被海风侵蚀得残垣断壁。
透过风蚀穿的墙体可以清楚地看到房内凌乱一片，屋内是渔民们遗弃的渔网、渔具、唯独房屋中央的行走痕迹清晰可见，柏珣今天就是要经过这条痕迹的人之一。
早就有人等候多时了，斑驳的木板门吱吱呀呀打开了，门两排整整齐齐站立着迎宾小姐，双手搭握、直到所有人换完鞋走进屋内才直起腰来。柏珣也自认是见过场面的，如此别有洞天的场景，他瞬间以为自己穿越了，屋内设施就是一个娱乐、餐饮综合体，极尽奢华的大厅，繁复的灯饰却发出冷冽的亮光，墙壁上的名画都是满满的感官刺激。
地上不再是沙子尘土，而是柔软到极致的羊绒地毯。迎宾小姐把大家引导到各自的位子，原来位子排序早已安排好。
柏珣和老廖位置在一起，坐主位的领导没有任何不适坐了下来。
渔村的老板走进来做了个简单的介绍，柏珣看得出来大部分人很熟悉这里。
开始上菜，接待用酒，茅台既是标配也是顶配，再贵的酒也架不住领导对茅台的情有独钟，好在有准备，他们有公关部何姐，其实何姐也就比柏珣大几个月，虽然柏珣没和她喝过酒，听说她的酒量是以斤来论的，是魏董从香港公司调过来负责外联、公关业务。看着架势是喝不好就会谈不好，这种场合柏珣还确实有点发怵，成败一句话，得失一杯酒，要怎样拿捏才恰到好处他真没把握。
菜上齐了，酒也斟满了，领导还在左右官方的交谈，也没有要开吃的意思，渔村老板对服务员使了个眼神，服务员走出宴会厅。一会门开了，服务员领着一队女孩、男孩成两排走了进来，不多不少进来的人数就是就餐人数，六女二男，每个人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年龄、老家基本信息，真的假的谁知道。领导的眼神开始进入状态了，露出了邪魅的目光，目光来回扫视一遍，点了一个他认为最绝色的女孩。
这种情景下，首先要遵守的就是：不能拒绝，谁也不能置身事外。
柏珣和老廖同时认出队伍里的韵儿，柏珣倒是有点不敢相信，老廖很淡定地指着韵儿没有顾忌地说：“柏总，我觉得这位靓女和你很配，我就帮你做主了。”说完叫韵儿坐到柏珣身边。
大家纷纷说廖总好眼光，这都可以摆上台面相互吹捧，这不是制度却又胜过制度，你能说这里面有问题吗？何姐当然也不例外点下一个小少爷坐到她身边。何姐、老廖、柏珣三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
所有流程齐活了，老廖端起酒杯站起来主持开席，内容无非很官方那一套，还没到进入主题的时候。
“请领导开菜。”
领导拉着旁边的女孩的手伸向桌面，女孩的筷子在一道菜上轻轻夹了一小块，所有人鼓掌，老廖将桌面轻轻转动，随着桌面的缓缓转动，博弈正式开始。
柏珣和老廖从头到尾就装作不认识韵儿，韵儿应该早已习惯这种冷暖人性。
何姐的酒量真不是盖的，一轮下来没事人一样，旁边的小少爷又是夹菜、又是舀汤、又是给她插嘴的忙得不亦乐乎，经历多了这就是一种享受。
敬酒环节柏珣是跑不掉的，老廖对他使了个眼色，柏珣立刻懂了，端起酒杯站起来第一个来到领导面前：“厅长，后辈敬您，日后工作中还要请您多多指教。”
厅长也客气地站了起来，“柏总是吧，早就听说你是工业园最年轻的厂长，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呀。”厅长喝完，柏珣礼节式地扶着他坐下。
“您慢用，回头再过来陪您。”韵儿拿着分酒器紧跟在他身后，喝完一杯马上给他倒满一杯，最后一杯到了何姐面前，“何姐，何总，巾帼英雄，弟佩服。”何姐笑了笑也没多话一干而尽。
从部队回来的他，喝酒没服过谁，不过连喝八杯也是有点吃不消。
回到位子上一下没缓过劲来，老廖接着敬酒去了，不是敬酒就是在敬酒的路上。
韵儿叫服务员拿来一块热餐巾，摊开敷在柏珣脸上，这是薇薇之后第二个给他敷热毛巾的女人。
“好点了吗？等会我来帮你喝吧。”韵儿语气中透露着关心
“阿珊，今天把柏总照顾好喝好，其他不要去想。”老廖一语双关的话估计韵儿听得懂。
酒过三巡，不再是敬酒，而是端着酒杯坐到领导旁边表决心，酒的意义已不大了，“老弟，你们做大事的人，看看看看，”指着跟在后面的韵儿，“江山美人好好把握是可以兼得的。”
“厅长说的是，我还年轻，事业第一不敢多想，还得您多多提携，紧跟领导的步伐是不会错的。”
“错，领导也会犯错，我也不例外，都吃五谷杂粮，都有七情六欲。所以你要小心点，别让我犯错。”
最后一句话的断句让柏珣知道接下来可以谈条件了，他回到座位和老廖交流了一下，老廖点了点头。
何姐开始最后的直击神经的进攻。
“厅长，我对内地可是一无所知哦，到了您的一亩三分地，以后您还得多带带我。”何姐的微笑可以勾魂，何姐的妩媚可以杀人。
领导松开握着女孩的手拉住了何姐的手，“何总，我倒是想带，问题是怎么带，马上要退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看您这话说得，退了也能发光发热，我们公司虚位以待就欢迎您来发挥余热。”
“你看看，你这张小嘴搞得我有点动心了，哈哈。”
“在座的领导，同事们，我们敬厅长一杯，我们公司的未来就拜托大家了。”小少爷连忙给何姐斟满酒。
厅长拉着何姐的手一直没松开，离最终目的只有一步之遥了。
何姐轻轻抚开厅长的手说去洗手间。
路过柏珣和老廖身边时俯下身说：“柏总，不管出现什么状况或者我说什么你必须配合我。”
‘“柏总，我敬你一杯，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机会再见，今天见到你是我这段时间最开心的日子。”韵儿也没和他碰杯径直喝完。
何姐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厅长在向她招手，她似乎早有预感，拍了一下柏珣的肩膀走了过去。
柏珣心领神会，何姐和厅长话题进入状态了，他才起身，错开时间，同时过去目的性太强。
鬼知道喝了多少瓶酒，能喝的不能喝的都还在硬撑，那些女孩小少爷们谨遵他们的职业操守，照顾好身边的每一个人。
厅长从拉住何姐的手变成了搂住何姐的腰，何姐没有任何拒绝迎合着。你越得寸进尺我就越火上浇油。
“厅长，我们柏总年纪还小，资历也浅，要在申圳立足得多难呀，你看看他身边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父母也不在身边知冷知热的人都一个，听说您儿子在国外读书后就留在国外工作了，十多年都没回过家。”何姐应该是开始打七寸了。
说到儿子，厅长搂着何姐腰的手抖动了一下，何姐明显地感觉到了他对刺激的反应。她顺势将身体挨近，让他感受一下体温，刺激他的多巴胺分泌。
“柏总年轻有为，工业区最年轻的厂长，我有个提议，要不您认个干儿子，以后身边也有个端茶倒水的人不是。”
何姐话音未落，柏珣倒是蒙圈了，喝个酒无缘无故喝出个干爹，这唱的是哪一出。
厅长听完若有所思，抬头望着柏珣：“柏总，她是不是在拿我开玩笑。”
何姐冲柏珣使劲眨了眨眼睛。
“我觉得何总说的是认真的。”
厅长松开了搂着何姐的手，“何总，你帮我倒杯酒。”
“柏总，陪我喝一杯，你有什么想法吗？”
看来他还清醒，那就趁着清醒一锤子买卖，要是醉了第二天不认账也没地方打官司。
“干爹，我敬你。”
韵儿也是冰雪聪明，连忙端上两杯茶，厅长和柏珣一人一杯。
柏珣不假思索端起茶：“干爹请喝茶。”
厅长喝完茶显得很冷静，和刚才那个满眼邪魅的厅长判若两人，他叫来渔村老板在耳边嘀咕了几句，渔村老板走了出去。
何姐趁厅长没看见悄悄给柏珣竖了个大拇指。
一会渔村老板递给厅长一个红包，厅长把红包交给柏珣，没有感天动地的语言：“红包收下就算我们爷俩的见面礼。”
事实证明，何姐的临时起意是正确的。
尘埃落定后，韵儿和柏珣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回工厂的路上老廖、何姐、柏珣复盘整个晚上的事，都觉得没毛病，这是最快解决问题的方法，利益面前，谁都没失去什么，打亲情牌只是蒙上一块遮羞布，各取所需才是目的，厅长更深谙此道。
那以后从来没有听见老廖提起见过韵儿的事，柏珣自然也不会提。
回到房间薇薇已经睡着了，她心里没事就算打雷也不会醒。
洗完澡，柏珣坐到阳台上点起一根烟，抬头看着夜空下的蛇口码头，隔海相望、遥相呼应的香港灯火辉煌，低头厂区内静悄悄，只有保安透过车间窗户用电筒左看看右照照。
想想一天内经历的事情，完全脱离了他的认知，周总所说的进入了战场，他切实感受到了，有战场就有战争，有战争就有伤亡，有伤亡就有取舍。商场如此、职场如此、情场亦如此。
同一时空的向西村，一个柏珣不愿提及的地方。
古韵跌跌撞撞地走在忽明忽暗的巷子里，手里挎包起起落落在路面上拖行，她也喝了不少酒，双腿已不足以支撑她的身体的重量，蹒跚步伐终于让她在一个便利店停下，她坐到门口的椅子上使劲拍打着头，双眼已失去了光芒。
她从包里拿出钱：“小费两千块，我在你眼里只值两千块？你好大方。”
对着便利店大喊：“老板来一瓶啤酒。”
老板拿出啤酒看到是一个女人：“靓女，啤酒哥请了，和哥进去玩玩。”
古韵愤怒地大叫：“滚。”
“一个出来卖的，叫什么叫。”把啤酒往地上一放，扯过她手中的钱。
古韵没有力气争吵了，在椅子边沿磕开啤酒咚咚咚喝了下去。春天的夜风依旧刺骨，单薄的职业服装完全无法抵抗扑面的冷风，她双手交叉紧紧将自己抱住，身躯在风中瑟瑟发抖。
“你为什么让我找到你？你为什么看不起我？”
……
侯露来到孙媚办公室。
“我辞职了，我要做生意，我要赚钱。”侯露坚定的语气让孙媚又瞪起她的大眼睛。
“露露，做生意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反正到现在我都搞不明白？”
“你带我去看你们那些不要的货吧。”
“好，我告诉你仓库地址，我去仓库等你。”
看到整整一仓库的货侯露眼睛都直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惊叫说：
“这些都是你们的货呀？都不要了呀？这得多少钱呀？你们太牛了。怪不得我听别人说做外贸的有钱，原来是真的。”
侯露一路跟着孙媚，一路追着她问。
“我能卖出去，真的能。”
孙媚把可以给侯露的货指给她看了，她随时可以来出货。
“我今天能拿点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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