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入职
陆想陡然拘谨的神态让其余三人都有些惊讶，一时气氛竟有些尴尬。
王局长走到跟前，对着曲浩和李长风点了头，然后静静看着陆想。
陆想一直低着头，却不见回应，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打量了王局长一眼，王局长的脸上十分平静，好像有一股可以让人安心的力量。
王局长这时才笑道：“我叫王灏，是个非常难写的名字，你可以和曲浩一样，叫我王局长一样；也可以和长风一样，叫我‘灏哥’。”
灏……灏哥？
陆想愣了一下。
“叫‘灏哥’吧，”李长风这时也对陆想笑道，“我们……咱们局里的人，都很平等的。”
“没错。”曲浩应和道，“我叫‘王局长’的原因，只是因为我觉得，迟早有一天，我会当上局长，到那个时候，我可不希望别人只叫我‘浩哥’——重名了么，这不是！”
陆想惊讶地看着曲浩，没想到这样的话语被他若无其事地说了出来；接着，又打量了一眼王灏，发现他脸色如常，只是一副无奈的神色，却没有半点愠怒。
“你叫什么？”王灏又向陆想问道。
陆想的胆子不自觉大了一些，他看着王灏，道：“陆想，‘想’是……‘想法’的‘想’。”
“‘想象力’的‘想’啊——这对于咱们异能者，可是至关重要的能力。”王灏微笑道，“陆想，我以后这么称呼你，可以吗？”
可以吗？
这是第一次有人问他这样的问题，陆想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他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对王灏点了点头。
然后，陆想好奇地向王灏问道：“王局……灏……灏哥，你的异能是什么？”
王灏正要回答，忽然脸上一动，抿了抿嘴，道：“再问我一遍。”
“啊？”陆想愣了一下，见王灏脸上一片善意，也听从了他的话，又开口问道：“灏哥，你——的——异——能——是——什——么？”
“化——光——”
就在陆想说出口的一瞬间，甚至喉咙的振荡还没结束的时候，陆想就“听”到了王灏的答案。
这是一种“几乎同时”的速度，陆想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形，不由愣在了原地。
王灏坏笑了起来。
“灏哥的能力，是可以将意识抽离肉体。”李长风这时解释道，“至少灏哥是这么声称的，但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口中的‘意识存在的不可见之境’到底是什么样子。”
“不过，陆想，你也不必太在意。”李长风又道，“灏哥的能力也就只能传传话了，就像小说里的‘千里传音’——毕竟，物质决定意识，单纯的意识又能改变什么呢？”
“没错。”曲浩接着说道，“局长虽然是为数不多的S级异能者，但他的战力，几乎没有。陆想，你完全不用怕，我一个能打局长五个。”
陆想道：“我……我没怕啊。”
王灏笑而不语。
谁知曲浩还继续煞有其事地说道：“我一直觉得这是黑幕，毕竟局长可是异能认证的评级人之一，况且……”
“咳！”王灏故意咳嗽了一下，打断了曲浩的讲话。
曲浩寻声看去，王灏对他微微冷笑了一下，曲浩脖子不禁一缩，连忙改口道：“不过，局长能当上评级人也是实至名归——局长写出的《异能守则》被世界上几乎所有异能者奉为真理，这份影响力……局长，我是你的粉丝啊。”
“哈！”
李长风在旁不禁笑出了声，曲浩瞪了他一眼。
王灏不想再搭理曲浩，对陆想说道：“武力只是衡量异能强度的一个维度，异能是一个圆，它的终点并非证明你比别人强——至少，不单指武力的强。”
“所以，”陆想不禁有些惊叹，“灏哥你刚才对我说的话，是意识的交流吗？”
王灏怔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那为什么叫‘化光’呢？”陆想又接着问道。
“因为意识的速度，便是光速。”王灏道。
“光速？”陆想疑惑地说道。
“三乘十的八次方。”李长风终于能插进嘴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灏哥能再快哪怕一点吗？——我问过灏哥这个问题，答案是不行。”
“三乘十的……”陆想的疑惑更深了，“啥？”
“嗯？”三人齐齐一愣。
“你不知道光速？”曲浩问道。
“光速，”陆想问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好吧，”王灏这时说道，“我想我知道我要问你什么问题了。”
“问我……问题？”陆想道。
“每个加入我们的人，作为局长，都要问一个问题。”曲浩道，“这是传统。”
“如果答错了，会怎么样？”陆想不禁紧张了起来。
王灏看着陆想，微微一笑，道：“在问出我想问的问题之前，还有一个问题你必须要回答，这是规定。”
“陆想，”王灏的脸色渐渐严肃了起来，“作为一名异能者，人类中为数不多的先行者，你想、并且愿意加入我们——超能干事局吗？”
“想，我愿意。”陆想说道。
“好！”王灏道，“接下来，我要问你，我为你特意设置的问题了，我要提醒你，这关系着我们是否愿意接纳你，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陆想抿起了嘴，心里更紧张了。
“二十一乘三十一等于多少？”王灏问道。
“啥？”陆想愣了一下，见王灏脸上不像开玩笑，便竭力思考起问题的答案，但二十一乘三十一？
“二十乘三十是六百，二十一乘三十是六百三，二十乘三十一是六百二，二十一乘三十一是……是多少啊？二十一成三十是六百二……”
陆想的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脸色越来越白，经过一阵天人交战，终于败下阵来，沮丧地道：“我……我不知道。”
“为什么不猜一个答案呢？”王灏问道。
“就算蒙对了……”陆想看了看三人，有些难为情地道，“我不想骗你们。”
王灏笑了出来，道：“诚实永远是足以令人信仰的东西。”顿了顿，“但偶尔，稍微放弃诚实的原则也未尝不可，毕竟，我们并非生活在天上。”
陆想虽然不甚明白“活在天上”的含义，但还是隐约领会到王灏的意思，心情不禁低落了下来，道：“我是失败了吗？”
“是的。”王灏道。
陆想的脸色一白。
“你没回答出我的问题，这自然是有代价的。”王灏道，“代价就是……你几岁了？”
陆想愣了一下，道：“十七。”
“好吧，”王灏道，“代价就是你得去上学，你现在的知识储备实在太差了，既然你都十七岁了，那么理应应该上高中了——尽管晚了一年，不过，我觉得高二的课程，你应该跟不上。”
“上学？”陆想又愣了一下。
王灏忍不住笑了出来：“尽管你和长风和曲浩是平等的同事关系，但是你的学习，我还是得指派给他们两个人负责。”
“如果陆想的期中或期末考试不及格了，”王灏看向了李长风和曲浩，“你们俩当月的工资就得打个折扣了。”
“啥？”李长风和曲浩齐齐拉长了脸。
“同事？”陆想反应了过来，还有些不敢相信地道，“也就是说，我……”
陆想看向了王灏，王灏笑着点了点头；接着，陆想惊喜之下，又想了想，喜道：“我又能上学，我又能上学了！”
“走吧，咱们再去走一下入职流程吧。”
王灏率先往门口走去，曲浩赶忙跟了上去，问道：“局长，你说的陆想不及格，就扣我们工资那事儿……是不是就是逗他玩儿的？”
“扣你们的工资，”王灏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是在逗他玩儿？”
“啊？”曲浩愣在了原地。
陆想见王灏走远，正要跟上去的时候，李长风走到他身边，对他说道：“陆想，曲浩把你之前在矿场工作的事儿，都告诉我们了，而刚刚，你又……”
李长风欲言又止，陆想心头一颤，脸上却平静地问道：“我又怎么了？”
“我只是想说，”李长风道，“咱们局里的氛围，都是很平等的，你完全可以把这里当作家一样，而你之前被骗去矿场这事儿……”
“我的父亲曾对我说过一句话，”李长风的脸上认真了起来，“当任何一件坏事发生时，在坏事背后一定有等量的好事发生——你只需要把积极的那一面找出来。”
陆想怔了一下，猛然看到了李长风眼角深处的同情与关心，登时神色又戒备起来，警惕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长风见状，不禁一愣，脸色僵了一会儿，忽然又回到了之前的散漫神态，对陆想眨了眨眼，便快步走到了王灏的身边，搓了搓手，问道：“灏哥，那个……我想问你件事儿……”
“放心，”王灏边走，边随口道，“今天的摄像头坏了。”
“那就好，那就好。”李长风站在原地，松了口气，忽地脸色一变，又追了上去，“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你这件事儿的？”
陆想跟在最后，看着三人之间“你来我往”的对话，他们轻松的神态，回想起李长风对他说的一番话，不禁觉得自己似乎太过于敏感了。
王局长走到跟前，对着曲浩和李长风点了头，然后静静看着陆想。
陆想一直低着头，却不见回应，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打量了王局长一眼，王局长的脸上十分平静，好像有一股可以让人安心的力量。
王局长这时才笑道：“我叫王灏，是个非常难写的名字，你可以和曲浩一样，叫我王局长一样；也可以和长风一样，叫我‘灏哥’。”
灏……灏哥？
陆想愣了一下。
“叫‘灏哥’吧，”李长风这时也对陆想笑道，“我们……咱们局里的人，都很平等的。”
“没错。”曲浩应和道，“我叫‘王局长’的原因，只是因为我觉得，迟早有一天，我会当上局长，到那个时候，我可不希望别人只叫我‘浩哥’——重名了么，这不是！”
陆想惊讶地看着曲浩，没想到这样的话语被他若无其事地说了出来；接着，又打量了一眼王灏，发现他脸色如常，只是一副无奈的神色，却没有半点愠怒。
“你叫什么？”王灏又向陆想问道。
陆想的胆子不自觉大了一些，他看着王灏，道：“陆想，‘想’是……‘想法’的‘想’。”
“‘想象力’的‘想’啊——这对于咱们异能者，可是至关重要的能力。”王灏微笑道，“陆想，我以后这么称呼你，可以吗？”
可以吗？
这是第一次有人问他这样的问题，陆想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他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对王灏点了点头。
然后，陆想好奇地向王灏问道：“王局……灏……灏哥，你的异能是什么？”
王灏正要回答，忽然脸上一动，抿了抿嘴，道：“再问我一遍。”
“啊？”陆想愣了一下，见王灏脸上一片善意，也听从了他的话，又开口问道：“灏哥，你——的——异——能——是——什——么？”
“化——光——”
就在陆想说出口的一瞬间，甚至喉咙的振荡还没结束的时候，陆想就“听”到了王灏的答案。
这是一种“几乎同时”的速度，陆想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形，不由愣在了原地。
王灏坏笑了起来。
“灏哥的能力，是可以将意识抽离肉体。”李长风这时解释道，“至少灏哥是这么声称的，但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口中的‘意识存在的不可见之境’到底是什么样子。”
“不过，陆想，你也不必太在意。”李长风又道，“灏哥的能力也就只能传传话了，就像小说里的‘千里传音’——毕竟，物质决定意识，单纯的意识又能改变什么呢？”
“没错。”曲浩接着说道，“局长虽然是为数不多的S级异能者，但他的战力，几乎没有。陆想，你完全不用怕，我一个能打局长五个。”
陆想道：“我……我没怕啊。”
王灏笑而不语。
谁知曲浩还继续煞有其事地说道：“我一直觉得这是黑幕，毕竟局长可是异能认证的评级人之一，况且……”
“咳！”王灏故意咳嗽了一下，打断了曲浩的讲话。
曲浩寻声看去，王灏对他微微冷笑了一下，曲浩脖子不禁一缩，连忙改口道：“不过，局长能当上评级人也是实至名归——局长写出的《异能守则》被世界上几乎所有异能者奉为真理，这份影响力……局长，我是你的粉丝啊。”
“哈！”
李长风在旁不禁笑出了声，曲浩瞪了他一眼。
王灏不想再搭理曲浩，对陆想说道：“武力只是衡量异能强度的一个维度，异能是一个圆，它的终点并非证明你比别人强——至少，不单指武力的强。”
“所以，”陆想不禁有些惊叹，“灏哥你刚才对我说的话，是意识的交流吗？”
王灏怔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那为什么叫‘化光’呢？”陆想又接着问道。
“因为意识的速度，便是光速。”王灏道。
“光速？”陆想疑惑地说道。
“三乘十的八次方。”李长风终于能插进嘴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灏哥能再快哪怕一点吗？——我问过灏哥这个问题，答案是不行。”
“三乘十的……”陆想的疑惑更深了，“啥？”
“嗯？”三人齐齐一愣。
“你不知道光速？”曲浩问道。
“光速，”陆想问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好吧，”王灏这时说道，“我想我知道我要问你什么问题了。”
“问我……问题？”陆想道。
“每个加入我们的人，作为局长，都要问一个问题。”曲浩道，“这是传统。”
“如果答错了，会怎么样？”陆想不禁紧张了起来。
王灏看着陆想，微微一笑，道：“在问出我想问的问题之前，还有一个问题你必须要回答，这是规定。”
“陆想，”王灏的脸色渐渐严肃了起来，“作为一名异能者，人类中为数不多的先行者，你想、并且愿意加入我们——超能干事局吗？”
“想，我愿意。”陆想说道。
“好！”王灏道，“接下来，我要问你，我为你特意设置的问题了，我要提醒你，这关系着我们是否愿意接纳你，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陆想抿起了嘴，心里更紧张了。
“二十一乘三十一等于多少？”王灏问道。
“啥？”陆想愣了一下，见王灏脸上不像开玩笑，便竭力思考起问题的答案，但二十一乘三十一？
“二十乘三十是六百，二十一乘三十是六百三，二十乘三十一是六百二，二十一乘三十一是……是多少啊？二十一成三十是六百二……”
陆想的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脸色越来越白，经过一阵天人交战，终于败下阵来，沮丧地道：“我……我不知道。”
“为什么不猜一个答案呢？”王灏问道。
“就算蒙对了……”陆想看了看三人，有些难为情地道，“我不想骗你们。”
王灏笑了出来，道：“诚实永远是足以令人信仰的东西。”顿了顿，“但偶尔，稍微放弃诚实的原则也未尝不可，毕竟，我们并非生活在天上。”
陆想虽然不甚明白“活在天上”的含义，但还是隐约领会到王灏的意思，心情不禁低落了下来，道：“我是失败了吗？”
“是的。”王灏道。
陆想的脸色一白。
“你没回答出我的问题，这自然是有代价的。”王灏道，“代价就是……你几岁了？”
陆想愣了一下，道：“十七。”
“好吧，”王灏道，“代价就是你得去上学，你现在的知识储备实在太差了，既然你都十七岁了，那么理应应该上高中了——尽管晚了一年，不过，我觉得高二的课程，你应该跟不上。”
“上学？”陆想又愣了一下。
王灏忍不住笑了出来：“尽管你和长风和曲浩是平等的同事关系，但是你的学习，我还是得指派给他们两个人负责。”
“如果陆想的期中或期末考试不及格了，”王灏看向了李长风和曲浩，“你们俩当月的工资就得打个折扣了。”
“啥？”李长风和曲浩齐齐拉长了脸。
“同事？”陆想反应了过来，还有些不敢相信地道，“也就是说，我……”
陆想看向了王灏，王灏笑着点了点头；接着，陆想惊喜之下，又想了想，喜道：“我又能上学，我又能上学了！”
“走吧，咱们再去走一下入职流程吧。”
王灏率先往门口走去，曲浩赶忙跟了上去，问道：“局长，你说的陆想不及格，就扣我们工资那事儿……是不是就是逗他玩儿的？”
“扣你们的工资，”王灏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是在逗他玩儿？”
“啊？”曲浩愣在了原地。
陆想见王灏走远，正要跟上去的时候，李长风走到他身边，对他说道：“陆想，曲浩把你之前在矿场工作的事儿，都告诉我们了，而刚刚，你又……”
李长风欲言又止，陆想心头一颤，脸上却平静地问道：“我又怎么了？”
“我只是想说，”李长风道，“咱们局里的氛围，都是很平等的，你完全可以把这里当作家一样，而你之前被骗去矿场这事儿……”
“我的父亲曾对我说过一句话，”李长风的脸上认真了起来，“当任何一件坏事发生时，在坏事背后一定有等量的好事发生——你只需要把积极的那一面找出来。”
陆想怔了一下，猛然看到了李长风眼角深处的同情与关心，登时神色又戒备起来，警惕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长风见状，不禁一愣，脸色僵了一会儿，忽然又回到了之前的散漫神态，对陆想眨了眨眼，便快步走到了王灏的身边，搓了搓手，问道：“灏哥，那个……我想问你件事儿……”
“放心，”王灏边走，边随口道，“今天的摄像头坏了。”
“那就好，那就好。”李长风站在原地，松了口气，忽地脸色一变，又追了上去，“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你这件事儿的？”
陆想跟在最后，看着三人之间“你来我往”的对话，他们轻松的神态，回想起李长风对他说的一番话，不禁觉得自己似乎太过于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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