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入学与第六感
“这饭菜味儿，这铃声，这千篇一律的读书声……我没说错吧，操场上果然一个上体育课的都没有，一定是体育老师又‘有事儿’了。”曲浩一脸嫌弃地看着周遭的景象，边走边说道，“这就是咱大唐国的高中啊，一个充满了‘奋斗’的地方啊。”
“这就是高中校园吗？”
陆想跟在曲浩的身边，看着周遭的一切，露出了既惊讶又期待的神色。
“大哥，你都已经毕业多少年了，怎么还耿耿于怀的？”李长风对曲浩不满道，“当时你是受了多大的伤害啊？一路上都在叨叨，你知道你有多煞风景吗？”
“受伤害？”曲浩脸色一变，“谁受伤害了？我可没受伤害。”
“呵。”李长风瞥了他一眼，透过教室的窗户，看向了里边听课的学生，道，“大学是人发育成最美样貌的年纪，而正在高中读书的他们，离最美只有一步之遥——你总是可以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来想象出他们一两年后的美丽。”
“这是纯粹的艺术啊，更别说，他们中发育快的那些学生，已经到了含苞欲放的时刻了。”李长风一脸陶醉地赞叹着，不经意间看向了曲浩，脸色登时苦了下来，“曲浩，为什么你就不能闭上嘴、安心享受这美丽的景色呢？”
“不。”曲浩忽然站定了身子，“我实在是受不了这里了。”
“啥？”
陆想和李长风齐齐站定，看向曲浩，他的脸上好像有不堪回首的往事。
“入学这么简单的事儿，哪里需要两个人去做？长风，你带着陆想办手续就够了。我……我先走了。”曲浩看了看美丽的校园，不自在地抖了抖身子，忍不住道，“我辍学的目的不是为了再回到学校，靠，我都已经成年了，我有权选择自己想去哪里！”
“辍学？”李长风愣了一下，“你不是说你的最高学历是高中吗”
曲浩脸上一僵，对二人说道：“再见。”
话音未落，他便一溜烟离开了校园。
陆想看着曲浩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道：“曲大哥似乎很讨厌校园？”
李长风听出了陆想话里透露出的疑惑，想了想，道：“这世上大多数的东西，都是一部分人喜欢，而另一部分人讨厌的。”
李长风顿了顿，又道：“尤其是那些你特别想要的东西。”
陆想歪了歪头，又问道：“那些喜欢我讨厌的东西的人，和那些讨厌我喜欢的东西的人，我会因此而讨厌他们吗？”
“当然会了。”李长风道，“但这些人，常常会是你的朋友、老师甚至父母——总而言之，是和你有着亲密关系的人。”
“为什么？”陆想不解道。
李长风想了想，又笑了出来，道：“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但……事实就是这样。”
陆想追问道：“那……那当这种事情发生了，我又该怎么和他们相处？”
李长风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又问道：“你知道局里送你来上学，最重要的目的是什么吗？”
陆想一愣，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看着李长风询问的眼光，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学习知识？”
“这是局长对你的期望。”李长风顿了顿，“但如果要上报这件事的话，决不能用这么‘自私’的理由。”
“那是什么？”陆想问道。
“让你学会如何在普通人中，隐藏你自己的能力。”李长风的脸上严肃了起来，“无论发生了什么，只要没和其它异能者进行战斗，你便决不能显露你的能力。”
“这是规定，是原则，是纪律！”李长风的语气中，透着令行禁止的威严。
陆想怔住了。
……
陆想跟着一个女老师向课堂走去，李长风为他办理好了手续，他现在正式成为了高一八班的同学。
女老师姓张，是他们班的班主任。
“你以前的基础怎么样啊？”张老师向跟在她身后的陆想问道。
陆想道：“应该……不太好吧。”
张老师看了陆想一眼，似乎想确认什么，顿了顿，说道：“你也不用太担心，这才刚开学一个多月，只要你努力，是肯定能赶上来的。”
“好……好的。”陆想感觉到一丝压力，应道。
“咱们班从入学成绩来看，是非常好的一个班。”张老师继续道，“你可不能拖班级的后腿啊。”
陆想抿着嘴，点了点头。
张老师似乎暗自叹了一声，带陆想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今天咱们迎来了一位新同学，陆想，你先上台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
“啊？好，我……我的名字叫陆想，陆是双耳旁的陆，想是想法的想。”
“没了？”
陆想尴尬地点了点头。
“算了，你先下去吧。”班主任挥了挥手，下巴示意了一个教室靠后的位置，“就坐在谢琪儿的旁边好了。”
陆想顺着班主任示意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女孩儿旁边空着的座位，如释重负地跑了过去，坐在了女孩儿旁边。
“你……你叫谢琪儿？”陆想有些局促地问道。
女孩儿没有搭理他，她正专心致志地用笔在本子上涂抹着什么。
陆想透过女孩儿胳膊肘的缝隙，看到了女孩儿正在画的，似乎是一个在天空上飞行的人。
“都安静点，马上就要上课了。”张老师在讲台前说道，“上课前，我说个事儿啊，午休前，班长会给大家发一个表格，家庭信息登记表。大家如实填写一下，这是学校要求的。”
……
午休快结束，临近上课的时候，张老师忽然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入，走到了陆想的面前。
陆想中午没睡着觉，趴在桌子上，抬起头来，看着像一座山的张老师。
张老师把一张纸拍在了陆想的桌上，道：“还睡什么觉？”
陆想下意识站了起来。
张老师眼睛示意了下桌上的纸，道：“家庭信息登记表，你怎么只填了你父母的名字？”
陆想道：“其它的，我没法儿填。”
张老师道：“你父母的职业，你难道都不知道吗？”
陆想道：“我父母，他们……他们死了。”
“死了？”张老师一愣，神色缓和了些，“那……那至少填一个家属吧，你的监护人是谁？”
陆想道：“我……我也没有家属了。”
“没有家属？”张老师的脸上狐疑了起来，又问道，“你家是哪儿的？”
陆想道：“临水县丰水村。”
“农村来的啊。”张老师想了想，忽然道，“不对！”
陆想的眼中露出了些疑惑的神色。
“把你送到学校的那个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张老师质问道。
陆想答道：“同事。”
“同事？”张老师忍不住复述了一遍，接着哈哈笑了起来，“你可真是吹牛都不打草稿！还‘同事’呢，你几岁啊？你现在是在上高一，你知不知道啊？”
陆想急道：“他……他真是我的同事。”
“够了，农村出来的小孩儿，我知道你们都是什么德行。”张老师打断道，“陆想，我也是从农村出来的，我告诉你一点，你父母可能也没告诉你。”
张老师顿了顿，道：“学习成绩不好，可以努力提高；但要是谎话连篇的话，可就真没救了。”
“我……”陆想沉默了下来。
“至于这张表格，你要是自卑，不愿意填，就不用填了。”张老师抓起了桌上的家庭信息登记表，挤成了团，握在了手里，“出身不好，不是你可以说谎的理由。”
说罢，张老师转身离开了班级。
高跟鞋落地的声音通通作响，早就吵醒了周围的同学。
陆想坐回了座位，看着张老师离去的背影，心下既委屈，又有些愤怒，这时，一个声音从他身旁传来：“我相信你。”
陆想寻声看去，是他的同位，谢琪儿。
她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陆想，见陆想看向了她，又问道：“为什么你会有同事？”
陆想愣了一下，情不自禁地问道：“为什么你会相信我？”
“第六感。”谢琪儿轻快地答道。
陆想又愣了一下，这一次他比刚才愣的更久，问道：“什么第六感？”
“第六感就是第六感啊。”谢琪儿也有些茫然，“还能有什么‘第六感’？”
陆想道：“你的……直觉？”
“感觉。”谢琪儿纠正道。
陆想有些迟疑地说道：“谢……谢谢？”
谢琪儿奇怪地问道：“为什么要谢我？”
陆想有些不确定地道：“因为……因为你相信了我？”
谢琪儿道：“我只是相信我亲眼看到的东西，以及我亲身感受到的东西。”
陆想没有回话，他觉得谢琪儿有些古怪，又觉得谢琪儿的话语中，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力量。
这时，坐在他前边的同学转过了头来，一脸佩服地道：“哥们，你可以啊——我好久没看到老张这么生气了。”
“老张？”
陆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老张’指的是张老师，道：“我没想惹她生气。”
“她是咱们级部有名的‘黑罗煞’。”前排的同学一片赞扬地道，“你能让她生这么大气，也算给咱们这些平日里被她欺负惯了的小人物出了口气。”
陆想礼貌地笑了笑，没有接话，他仍在想刚才和谢琪儿的交谈，频频打量起身旁的谢琪儿。
谢琪儿又拿出了她的图画本，旁若无人地在本子上画着什么。
前排同学注意到了这一点，便道：“你不用在意谢琪儿的，她成天神神叨叨的，说着没人相信的假话——老张让你坐在她的旁边，一定是因为你的家长没给她送礼；或是你的学习成绩不好。”
“我没说谎。”谢琪儿突然抬起了头来，笃定地说道，“我真地见过有人能不借助任何东西，就在天上飞。”
“听到了吧，哥们？”前排同学对陆想耸了耸肩，才看向了谢琪儿，说道，“我也真地已经十六岁了，谢琪儿——少看点小说吧！”
说完，前排同学就又转过了头去。
谢琪儿怔了一会儿，小声地说道：“我喜欢看小说，和这件事儿有什么关系？”
陆想看到了谢琪儿脸上一闪而过的委屈，心下想道：“在天上飞的人？莫非是……”
“我相信你。”陆想忽然对已经低下头去的谢琪儿说道。
“什么？”谢琪儿抬起了头来。
“我相信你说的，你看到了能在天上飞的人。”陆想认真地道。
谢琪儿的眼中先是有些惊喜，但迅速低落了下去，她说道：“你只是因为我相信了你，才相信我的。”
“不。”陆想道，“我真地相信你。”
“为什么？”谢琪儿问道。
“因为我也……”陆想忽然闭上了嘴巴，他想起了李长风叮嘱他的上学的首要目的——“学会在普通人中，隐藏自己的能力”。
“第六感。”陆想回答道。
谢琪儿愣了一下，蓦然笑了出来，露出了浅浅的酒窝。
她对陆想问道：“你……你叫陆想，对吧？”
“叮——铃——铃——”
就像所有故事里描绘的那样，这时，上课铃响了。
“这就是高中校园吗？”
陆想跟在曲浩的身边，看着周遭的一切，露出了既惊讶又期待的神色。
“大哥，你都已经毕业多少年了，怎么还耿耿于怀的？”李长风对曲浩不满道，“当时你是受了多大的伤害啊？一路上都在叨叨，你知道你有多煞风景吗？”
“受伤害？”曲浩脸色一变，“谁受伤害了？我可没受伤害。”
“呵。”李长风瞥了他一眼，透过教室的窗户，看向了里边听课的学生，道，“大学是人发育成最美样貌的年纪，而正在高中读书的他们，离最美只有一步之遥——你总是可以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来想象出他们一两年后的美丽。”
“这是纯粹的艺术啊，更别说，他们中发育快的那些学生，已经到了含苞欲放的时刻了。”李长风一脸陶醉地赞叹着，不经意间看向了曲浩，脸色登时苦了下来，“曲浩，为什么你就不能闭上嘴、安心享受这美丽的景色呢？”
“不。”曲浩忽然站定了身子，“我实在是受不了这里了。”
“啥？”
陆想和李长风齐齐站定，看向曲浩，他的脸上好像有不堪回首的往事。
“入学这么简单的事儿，哪里需要两个人去做？长风，你带着陆想办手续就够了。我……我先走了。”曲浩看了看美丽的校园，不自在地抖了抖身子，忍不住道，“我辍学的目的不是为了再回到学校，靠，我都已经成年了，我有权选择自己想去哪里！”
“辍学？”李长风愣了一下，“你不是说你的最高学历是高中吗”
曲浩脸上一僵，对二人说道：“再见。”
话音未落，他便一溜烟离开了校园。
陆想看着曲浩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道：“曲大哥似乎很讨厌校园？”
李长风听出了陆想话里透露出的疑惑，想了想，道：“这世上大多数的东西，都是一部分人喜欢，而另一部分人讨厌的。”
李长风顿了顿，又道：“尤其是那些你特别想要的东西。”
陆想歪了歪头，又问道：“那些喜欢我讨厌的东西的人，和那些讨厌我喜欢的东西的人，我会因此而讨厌他们吗？”
“当然会了。”李长风道，“但这些人，常常会是你的朋友、老师甚至父母——总而言之，是和你有着亲密关系的人。”
“为什么？”陆想不解道。
李长风想了想，又笑了出来，道：“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但……事实就是这样。”
陆想追问道：“那……那当这种事情发生了，我又该怎么和他们相处？”
李长风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又问道：“你知道局里送你来上学，最重要的目的是什么吗？”
陆想一愣，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看着李长风询问的眼光，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学习知识？”
“这是局长对你的期望。”李长风顿了顿，“但如果要上报这件事的话，决不能用这么‘自私’的理由。”
“那是什么？”陆想问道。
“让你学会如何在普通人中，隐藏你自己的能力。”李长风的脸上严肃了起来，“无论发生了什么，只要没和其它异能者进行战斗，你便决不能显露你的能力。”
“这是规定，是原则，是纪律！”李长风的语气中，透着令行禁止的威严。
陆想怔住了。
……
陆想跟着一个女老师向课堂走去，李长风为他办理好了手续，他现在正式成为了高一八班的同学。
女老师姓张，是他们班的班主任。
“你以前的基础怎么样啊？”张老师向跟在她身后的陆想问道。
陆想道：“应该……不太好吧。”
张老师看了陆想一眼，似乎想确认什么，顿了顿，说道：“你也不用太担心，这才刚开学一个多月，只要你努力，是肯定能赶上来的。”
“好……好的。”陆想感觉到一丝压力，应道。
“咱们班从入学成绩来看，是非常好的一个班。”张老师继续道，“你可不能拖班级的后腿啊。”
陆想抿着嘴，点了点头。
张老师似乎暗自叹了一声，带陆想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今天咱们迎来了一位新同学，陆想，你先上台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
“啊？好，我……我的名字叫陆想，陆是双耳旁的陆，想是想法的想。”
“没了？”
陆想尴尬地点了点头。
“算了，你先下去吧。”班主任挥了挥手，下巴示意了一个教室靠后的位置，“就坐在谢琪儿的旁边好了。”
陆想顺着班主任示意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女孩儿旁边空着的座位，如释重负地跑了过去，坐在了女孩儿旁边。
“你……你叫谢琪儿？”陆想有些局促地问道。
女孩儿没有搭理他，她正专心致志地用笔在本子上涂抹着什么。
陆想透过女孩儿胳膊肘的缝隙，看到了女孩儿正在画的，似乎是一个在天空上飞行的人。
“都安静点，马上就要上课了。”张老师在讲台前说道，“上课前，我说个事儿啊，午休前，班长会给大家发一个表格，家庭信息登记表。大家如实填写一下，这是学校要求的。”
……
午休快结束，临近上课的时候，张老师忽然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入，走到了陆想的面前。
陆想中午没睡着觉，趴在桌子上，抬起头来，看着像一座山的张老师。
张老师把一张纸拍在了陆想的桌上，道：“还睡什么觉？”
陆想下意识站了起来。
张老师眼睛示意了下桌上的纸，道：“家庭信息登记表，你怎么只填了你父母的名字？”
陆想道：“其它的，我没法儿填。”
张老师道：“你父母的职业，你难道都不知道吗？”
陆想道：“我父母，他们……他们死了。”
“死了？”张老师一愣，神色缓和了些，“那……那至少填一个家属吧，你的监护人是谁？”
陆想道：“我……我也没有家属了。”
“没有家属？”张老师的脸上狐疑了起来，又问道，“你家是哪儿的？”
陆想道：“临水县丰水村。”
“农村来的啊。”张老师想了想，忽然道，“不对！”
陆想的眼中露出了些疑惑的神色。
“把你送到学校的那个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张老师质问道。
陆想答道：“同事。”
“同事？”张老师忍不住复述了一遍，接着哈哈笑了起来，“你可真是吹牛都不打草稿！还‘同事’呢，你几岁啊？你现在是在上高一，你知不知道啊？”
陆想急道：“他……他真是我的同事。”
“够了，农村出来的小孩儿，我知道你们都是什么德行。”张老师打断道，“陆想，我也是从农村出来的，我告诉你一点，你父母可能也没告诉你。”
张老师顿了顿，道：“学习成绩不好，可以努力提高；但要是谎话连篇的话，可就真没救了。”
“我……”陆想沉默了下来。
“至于这张表格，你要是自卑，不愿意填，就不用填了。”张老师抓起了桌上的家庭信息登记表，挤成了团，握在了手里，“出身不好，不是你可以说谎的理由。”
说罢，张老师转身离开了班级。
高跟鞋落地的声音通通作响，早就吵醒了周围的同学。
陆想坐回了座位，看着张老师离去的背影，心下既委屈，又有些愤怒，这时，一个声音从他身旁传来：“我相信你。”
陆想寻声看去，是他的同位，谢琪儿。
她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陆想，见陆想看向了她，又问道：“为什么你会有同事？”
陆想愣了一下，情不自禁地问道：“为什么你会相信我？”
“第六感。”谢琪儿轻快地答道。
陆想又愣了一下，这一次他比刚才愣的更久，问道：“什么第六感？”
“第六感就是第六感啊。”谢琪儿也有些茫然，“还能有什么‘第六感’？”
陆想道：“你的……直觉？”
“感觉。”谢琪儿纠正道。
陆想有些迟疑地说道：“谢……谢谢？”
谢琪儿奇怪地问道：“为什么要谢我？”
陆想有些不确定地道：“因为……因为你相信了我？”
谢琪儿道：“我只是相信我亲眼看到的东西，以及我亲身感受到的东西。”
陆想没有回话，他觉得谢琪儿有些古怪，又觉得谢琪儿的话语中，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力量。
这时，坐在他前边的同学转过了头来，一脸佩服地道：“哥们，你可以啊——我好久没看到老张这么生气了。”
“老张？”
陆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老张’指的是张老师，道：“我没想惹她生气。”
“她是咱们级部有名的‘黑罗煞’。”前排的同学一片赞扬地道，“你能让她生这么大气，也算给咱们这些平日里被她欺负惯了的小人物出了口气。”
陆想礼貌地笑了笑，没有接话，他仍在想刚才和谢琪儿的交谈，频频打量起身旁的谢琪儿。
谢琪儿又拿出了她的图画本，旁若无人地在本子上画着什么。
前排同学注意到了这一点，便道：“你不用在意谢琪儿的，她成天神神叨叨的，说着没人相信的假话——老张让你坐在她的旁边，一定是因为你的家长没给她送礼；或是你的学习成绩不好。”
“我没说谎。”谢琪儿突然抬起了头来，笃定地说道，“我真地见过有人能不借助任何东西，就在天上飞。”
“听到了吧，哥们？”前排同学对陆想耸了耸肩，才看向了谢琪儿，说道，“我也真地已经十六岁了，谢琪儿——少看点小说吧！”
说完，前排同学就又转过了头去。
谢琪儿怔了一会儿，小声地说道：“我喜欢看小说，和这件事儿有什么关系？”
陆想看到了谢琪儿脸上一闪而过的委屈，心下想道：“在天上飞的人？莫非是……”
“我相信你。”陆想忽然对已经低下头去的谢琪儿说道。
“什么？”谢琪儿抬起了头来。
“我相信你说的，你看到了能在天上飞的人。”陆想认真地道。
谢琪儿的眼中先是有些惊喜，但迅速低落了下去，她说道：“你只是因为我相信了你，才相信我的。”
“不。”陆想道，“我真地相信你。”
“为什么？”谢琪儿问道。
“因为我也……”陆想忽然闭上了嘴巴，他想起了李长风叮嘱他的上学的首要目的——“学会在普通人中，隐藏自己的能力”。
“第六感。”陆想回答道。
谢琪儿愣了一下，蓦然笑了出来，露出了浅浅的酒窝。
她对陆想问道：“你……你叫陆想，对吧？”
“叮——铃——铃——”
就像所有故事里描绘的那样，这时，上课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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