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攻守之势
李长风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笑着对张佳佳说道：“工作上的电话，这群刚毕业的傻小子，有一时半刻离了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事儿了。”
话音未落，他便看到陆想伸筷夹起一块烤鸭肉，登时说道：“陆想，先把你点的东西吃完。”
“我吃完了。”
陆想夹起烤鸭肉，放到了自己的面饼里。
李长风一愣，再看桌面上本来装有海参、鲍鱼和燕窝的碗盅，里边确实已空无一物；他直觉有些奇怪，但这时却也无法再说什么，只能坐下身子，狐疑地看着陆想。
陆想低着头卷着烤鸭，忍不住用腿把桌下的垃圾桶又踢进去了一点，李长风见状，脸上的狐疑更深了。
张佳佳这时说道：“我帮陆想吃了些。”见李长风看了过来，又说道，“但这家店做的不怎么样，食材也不新鲜。”
李长风转过头来，笑道：“是么……这家店除了烤鸭，其它的东西确实没什么名气——但至少烤鸭做的还不错吧？”
张佳佳道：“嗯，还行。”
“说到烤鸭，你知道这里面还有学问么？”李长风没等张佳佳回答，就指着配料碟里的洋葱和黄瓜条，“很多不懂怎么吃烤鸭的人啊，以为这个黄瓜条和洋葱都是要包在面皮里的，但实际上，只有洋葱是应该包在面皮里的——黄瓜条是单吃的，为了解腻。”
“是么？”张佳佳道，“我还真不知道。”
“当然。”李长风洋洋得意地说道，“涨知识了吧？”
“那为什么陆想，你外甥，还包着黄瓜吃呢？”张佳佳接着问道。
李长风一愣，接着看向了陆想；陆想正包好一个烤鸭卷，准备送入嘴里，见二人望来，不禁停了下来，道：“咋了？”
张佳佳问道：“你没听你舅舅刚才说的么？”
“舅舅？……噢!”陆想一愣恍然，看着两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刚才光顾着吃了，这烤鸭真好吃——怎么，跟我有关吗？”
李长风道：“我刚说，黄瓜条不应该夹在烤鸭卷里，而是应该直接吃的。”
“是……是吗？”陆想惊讶道，然后拿了一根黄瓜条送进口中，想了一下，道，“这样不如和肉一起包进烤鸭卷里好吃啊……”
说着，陆想又包了一卷带黄瓜的烤鸭，送进了嘴里。
李长风见状，痛心疾首地道：“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却听张佳佳忽然说道：“咦，你外甥为什么不知道这事儿？难道之前没跟你吃过烤鸭吗？他不是你‘亲爱的外甥’么？”
李长风闻言，脸色微变，道：“当……当然带他来吃过，很早之前就带他来吃烤鸭了，只是……只是我一直没跟他说起过这事儿，因为……因为我是最近才了解到这个知识的。”
“你很早就带他来这吃烤鸭了？”张佳佳又问道。
“恩……是……是的。”李长风点着头说道，“孩子爱吃，就带他来吃了呗。”
“是么？”张佳佳说着，见旁边正好路过一个服务员，便问道，“你们店开了多久了？”
服务员道：“刚半年……您觉得好吃吗？”
李长风的脸色登时一变，看向了张佳佳。
“不止好吃，还好看呢。”
张佳佳似笑非笑地看着李长风，李长风老脸一红。
“是么？”服务员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微笑道，“我们店里的菜品，确实色香味俱全。”
张佳佳“咯咯”笑了出来，对服务员点点头，服务员便走远了；然后对李长风说道：“你觉得，这烤鸭好吃吗？”
“还可以，还可以。”李长风“嘿嘿”干笑了几声，又道，“这家店是有点贵啦，我……我这是第一次带他来。”
“贵？”张佳佳道，“你不是做生意的大老板吗？”
李长风讪笑道：“小老板，小老板。”
张佳佳忽然向后坐直了身子，道：“我怎么觉得，你一直在骗我啊？”
“骗……”李长风的语气陡然弱了三分，“骗你什么了？“
张佳佳道：“陆想是你的外甥么？”
话音落下，李长风脸色大变，额头上的汗水涔涔冒出，看着张佳佳沉默了一会儿，欲言又止，蓦地讪笑了一下，拿起了水杯，眼睛直视天空，喝起了水。
一杯喝完之后，他看向了张佳佳，见张佳佳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声音发出；又笑了一下，再倒上了一杯水，仰头喝了起来——这次喝水的速度变得更慢了。
然后是第三杯……
张佳佳带着玩味地看着李长风，忽见李长风猛地放下杯子，说道：“不对啊！”
张佳佳：“嗯？”
李长风问道：“你怎么会直接联想到‘陆想不是我的外甥’呢？”
张佳佳脸色一滞，变得不自然起来，道：“因……因为……”
李长风脸色一动，打断道：“陆想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说着，李长风看向了陆想，陆想几乎都要把头埋进了面前的盘子里，他的手肘一半在桌子上面，一半在桌子底下，把烤鸭卷送入口中，佯装没注意到李长风的话。
李长风更加笃定二人之间有猫腻，再一琢磨，又看向了桌上早已吃完的鱼翅、燕窝、鲍鱼，问道：“这些东西，怎么吃的这么干净，连一点汤都没剩下？”
“你……你不要乱说啊。”张佳佳脸上还很镇定，但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却不禁抓紧了桌布，“不要以为‘贼喊捉贼’，就能放过你啊……”
李长风注意到了桌布细微的颤动，看向了张佳佳，眯起了眼睛，好像知道答案似地问道：“刚才我去打电话的那段时间，你和陆想，都聊了些什么？”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张佳佳沉默了下来，额头上渐渐冒出了细汗；另一旁，陆想的头也埋得越来越低，桌上的烤鸭饼已经快要见底……
李长风的气势越来越盛，犹如运筹帷幄的军师，岿然不动；却在这时，只听一声惊雷，从餐厅门口传来：
“李长风，恁个杀千刀的死骗子！”
话音未落，他便看到陆想伸筷夹起一块烤鸭肉，登时说道：“陆想，先把你点的东西吃完。”
“我吃完了。”
陆想夹起烤鸭肉，放到了自己的面饼里。
李长风一愣，再看桌面上本来装有海参、鲍鱼和燕窝的碗盅，里边确实已空无一物；他直觉有些奇怪，但这时却也无法再说什么，只能坐下身子，狐疑地看着陆想。
陆想低着头卷着烤鸭，忍不住用腿把桌下的垃圾桶又踢进去了一点，李长风见状，脸上的狐疑更深了。
张佳佳这时说道：“我帮陆想吃了些。”见李长风看了过来，又说道，“但这家店做的不怎么样，食材也不新鲜。”
李长风转过头来，笑道：“是么……这家店除了烤鸭，其它的东西确实没什么名气——但至少烤鸭做的还不错吧？”
张佳佳道：“嗯，还行。”
“说到烤鸭，你知道这里面还有学问么？”李长风没等张佳佳回答，就指着配料碟里的洋葱和黄瓜条，“很多不懂怎么吃烤鸭的人啊，以为这个黄瓜条和洋葱都是要包在面皮里的，但实际上，只有洋葱是应该包在面皮里的——黄瓜条是单吃的，为了解腻。”
“是么？”张佳佳道，“我还真不知道。”
“当然。”李长风洋洋得意地说道，“涨知识了吧？”
“那为什么陆想，你外甥，还包着黄瓜吃呢？”张佳佳接着问道。
李长风一愣，接着看向了陆想；陆想正包好一个烤鸭卷，准备送入嘴里，见二人望来，不禁停了下来，道：“咋了？”
张佳佳问道：“你没听你舅舅刚才说的么？”
“舅舅？……噢!”陆想一愣恍然，看着两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刚才光顾着吃了，这烤鸭真好吃——怎么，跟我有关吗？”
李长风道：“我刚说，黄瓜条不应该夹在烤鸭卷里，而是应该直接吃的。”
“是……是吗？”陆想惊讶道，然后拿了一根黄瓜条送进口中，想了一下，道，“这样不如和肉一起包进烤鸭卷里好吃啊……”
说着，陆想又包了一卷带黄瓜的烤鸭，送进了嘴里。
李长风见状，痛心疾首地道：“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却听张佳佳忽然说道：“咦，你外甥为什么不知道这事儿？难道之前没跟你吃过烤鸭吗？他不是你‘亲爱的外甥’么？”
李长风闻言，脸色微变，道：“当……当然带他来吃过，很早之前就带他来吃烤鸭了，只是……只是我一直没跟他说起过这事儿，因为……因为我是最近才了解到这个知识的。”
“你很早就带他来这吃烤鸭了？”张佳佳又问道。
“恩……是……是的。”李长风点着头说道，“孩子爱吃，就带他来吃了呗。”
“是么？”张佳佳说着，见旁边正好路过一个服务员，便问道，“你们店开了多久了？”
服务员道：“刚半年……您觉得好吃吗？”
李长风的脸色登时一变，看向了张佳佳。
“不止好吃，还好看呢。”
张佳佳似笑非笑地看着李长风，李长风老脸一红。
“是么？”服务员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微笑道，“我们店里的菜品，确实色香味俱全。”
张佳佳“咯咯”笑了出来，对服务员点点头，服务员便走远了；然后对李长风说道：“你觉得，这烤鸭好吃吗？”
“还可以，还可以。”李长风“嘿嘿”干笑了几声，又道，“这家店是有点贵啦，我……我这是第一次带他来。”
“贵？”张佳佳道，“你不是做生意的大老板吗？”
李长风讪笑道：“小老板，小老板。”
张佳佳忽然向后坐直了身子，道：“我怎么觉得，你一直在骗我啊？”
“骗……”李长风的语气陡然弱了三分，“骗你什么了？“
张佳佳道：“陆想是你的外甥么？”
话音落下，李长风脸色大变，额头上的汗水涔涔冒出，看着张佳佳沉默了一会儿，欲言又止，蓦地讪笑了一下，拿起了水杯，眼睛直视天空，喝起了水。
一杯喝完之后，他看向了张佳佳，见张佳佳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声音发出；又笑了一下，再倒上了一杯水，仰头喝了起来——这次喝水的速度变得更慢了。
然后是第三杯……
张佳佳带着玩味地看着李长风，忽见李长风猛地放下杯子，说道：“不对啊！”
张佳佳：“嗯？”
李长风问道：“你怎么会直接联想到‘陆想不是我的外甥’呢？”
张佳佳脸色一滞，变得不自然起来，道：“因……因为……”
李长风脸色一动，打断道：“陆想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说着，李长风看向了陆想，陆想几乎都要把头埋进了面前的盘子里，他的手肘一半在桌子上面，一半在桌子底下，把烤鸭卷送入口中，佯装没注意到李长风的话。
李长风更加笃定二人之间有猫腻，再一琢磨，又看向了桌上早已吃完的鱼翅、燕窝、鲍鱼，问道：“这些东西，怎么吃的这么干净，连一点汤都没剩下？”
“你……你不要乱说啊。”张佳佳脸上还很镇定，但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却不禁抓紧了桌布，“不要以为‘贼喊捉贼’，就能放过你啊……”
李长风注意到了桌布细微的颤动，看向了张佳佳，眯起了眼睛，好像知道答案似地问道：“刚才我去打电话的那段时间，你和陆想，都聊了些什么？”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张佳佳沉默了下来，额头上渐渐冒出了细汗；另一旁，陆想的头也埋得越来越低，桌上的烤鸭饼已经快要见底……
李长风的气势越来越盛，犹如运筹帷幄的军师，岿然不动；却在这时，只听一声惊雷，从餐厅门口传来：
“李长风，恁个杀千刀的死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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