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翠花、约定与短信
“李长风，恁个杀千刀的死骗子！”
陆想和张佳佳齐齐看向来声处，一个长得并不丑的女人正叉着腰，朝这边大喊。
“翠……翠花……”
陆想和张佳佳又齐齐转过头来，只见李长风已是脸色煞白。
“咚，咚，咚。”
翠花大步来到桌前，扫了一圈张佳佳、陆想和桌上已经快吃完的饭菜，对李长风怒极反笑，说道：“李长风，你是转销售了？在餐厅里，吃着烤鸭加班？”
“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李长风看了看四周被吸引过来的目光，缩了缩脖子，对翠花道，“先坐下，先坐下。”
李长风为翠花从旁边搬来一个凳子，翠花冷哼了一声，坐了下去，餐厅里的其他食客这才有大半不再看向这里。
“她是谁？”翠花冷着脸，指着张佳佳。
“她……她是我的同事。”李长风迟疑了一下，又信誓旦旦了起来，“我们这是在团建，团建难道就不是加班啦？”
“团建？”翠花怀疑地看着李长风，又指了指陆想，问道，“团建带个小孩干吗？这小孩是谁？难道也是你的同事不成？”
“这个嘛，事实上……”陆想搓了搓手，正要应是，就听李长风打断道：“他当然不是我的同事了，孩子哪能工作呢？”
“扑哧。”张佳佳忍不住笑了出来。
翠花看向张佳佳，道：“你笑什么？”
李长风也看向了张佳佳：“对，你笑什么？”
张佳佳道：“我……我就没事儿瞎笑。”
翠花脸上依旧疑惑，但李长风脸上一动，看向了陆想，陆想干笑了一下，看向了别处。
“李长风是你的同事么？”翠花看向了张佳佳，直言问道。
张佳佳注意到翠花身后的李长风拼命跟她眨眼、打手势，心头一软，还是说道：“是。”
李长风对张佳佳作了个“谢谢”的口型，然后对翠花说道：“我告诉过你了，还不相信我。”
翠花看向了李长风，脸上犹豫了一下，忽然道：“等等，要是团建的话，为什么就只有你们三个？”
李长风登时就慌了：“这个，这个……”
“如果证实了他骗了你的话，你会怎么做？”张佳佳突然开口问道，脸上认真了许多。
翠花一愣，对张佳佳说道：“我会让他回家跪搓衣板，跪到晚上；再让他去买菜，给我做饭，做我最喜欢吃的红烧肉和他最喜欢吃的炖牛腩；最后，只让我吃，他只能看着，牛腩放到冰箱，第二天早上我再吃。”
“这么狠？”李长风忍不住道。
“怎样？”翠花扬着脖子，对李长风说道。
张佳佳忍俊不禁，却又问道：“你难道不怕他再骗你？”
“当然。”翠花道，“所以我才要让他这次长点记性！”
张佳佳道：“可……可那是欺骗啊，你就这么忍了？”
翠花道：“我没忍啊，我让他付出代价了啊。”
张佳佳道：“但那只不过是……”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翠花打断道，“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还愿意和他在一起呗？”
张佳佳愣了一下，道：“是。”
“因为我爱他呗。”翠花道。
“爱他？”张佳佳怔了一下，又问道，“爱他就能忍受他的欺骗吗？”
“当然不能了。”翠花道，“但我爱他，就想和他走下去，所以当遇到问题时，我不会想着离开他，而是想办法去解决问题，想办法，如何才能继续和他走下去。”
“我离开他，”翠花顿了顿，正色道，“只会因为我不再爱他，或者，他说他不爱我，并且告诉我，我对他的爱让他不堪其扰了。”
张佳佳脸上一震，有些失神，喃喃道：“这样的么……”
“李长风，你还爱我不？”翠花转头对李长风问道。
李长风脸上一红，结巴道：“你……你怎么这么没羞没臊的；这……这大庭广众的，说……说这些有的没的？”
翠花一挑眉，对着张佳佳，露出了胜利者的凯旋笑容。
张佳佳回过神来，忽然指向了陆想，道：“他是我的外甥，其它同事先走了，就剩我和长风还没吃完，所以你才只看到我们三个。”
翠花一怔，道：“你是在骗我，对吧？”
张佳佳犹豫了一下，道：“是。”
“谢谢。”翠花笑了出来。
张佳佳一怔，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时，陆想插进了话来，问道：“爱……爱是什么？”
原来他刚才早就被张佳佳和翠花的交谈吸引了注意，直觉二人在讲些重要的东西，却又对翠花口中的‘爱’不甚理解，这时终于寻到间隙，问了出来。
张佳佳和翠花对视一眼，皆笑出了声。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经历过就知道了。”李长风嬉笑着对陆想说道，揭过了话题，承受着陆想的白眼，又对翠花讨好地道：“翠花，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再点一份烤鸭？”
翠花道：“无论你现在做什么，我都会言出必行的，你是知道的吧？”
李长风脸一黑，不说话了。
张佳佳忽然道：“我想和你做朋友。”
翠花道：“好啊。”
张佳佳拿出手机，道：“你手机号多少？”
“我……我也要加。”陆想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张佳佳和翠花都惊讶地看向了陆想，齐齐问道：“你也有手机？”
翠花接着看向了张佳佳，奇怪道：“他不是你外甥吗？”
陆想对张佳佳说道：“我刚才告诉你了呀。”
张佳佳尴尬一笑。
李长风说道：“现在的小孩子，有手机很正常。”
翠花这才不再纠结，三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之后，翠花瞪了李长风一眼，李长风便乖乖和翠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李长风悄悄对陆想说道：“你自己能回家吧？”
陆想道：“可以。”
“好。还有就是……”李长风顿了顿，欲言又止。
陆想道：“你还想说啥？”
李长风才说道，“别忘了，咱们的首要原则。”
陆想一怔，知道李长风话中所指的“首要原则”指的是他不能暴露自己，但他直觉李长风看他的眼神之中，远不像之前叮嘱他时的严肃，反而带了几分挣扎。
李长风深深看了陆想一眼，才和翠花转身离开；等陆想回过神来后，发现张佳佳也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神色怔怔。
陆想不禁问道：“你在想什么？”
张佳佳看了一眼陆想，道：“我一直以为当时我分手的决绝，是因为我恨他骗了我；但或许……或许也是因为我不再爱他了。”
陆想一愣，问道：“爱会消逝的，是吗？”
张佳佳一怔，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又说道：“你吃饱了吗？”
陆想点了点头，张佳佳招手道：“服务员，埋单。”
在服务员走过来的途中，陆想忽然凑到了张佳佳的身边，道：“姐姐，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儿吗？”
张佳佳道：“什么事儿？”
陆想道：“你刚才说，这顿饭吃完，你就不会再见我舅……长风哥了，你能不能推迟到咱们一起看完电影？”
张佳佳愣了一下，没等回答，就听陆想继续说道：“我一直想去看一部电影——最初只是想知道‘电影’是什么，我上初中的时候，那些家里有钱的同学，常常会谈起‘电影’，而我不敢问他们‘电影’是什么——后来……”
陆想脸色一黯，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又道：“现在，我总算知道了‘电影’是什么。”
陆想露出了一丝笑容：“一切都在改变，一起都在变好——我还是想去看一部电影，但我不敢一个人去，长风哥……应该也不会专门带我去看，恐怕只有和你一起才成。”
“所以，”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能不能……”
张佳佳早已被陆想的诉说触动了心扉，见服务员已经过来，没等陆想说完，便摆了摆手，一边从钱包拿钱，一边笑道：“告诉你舅舅……孤独的风，咱们看电影的时候，叫他把今天的饭钱还给我——明明是他要请我吃饭，怎么成我埋单了？”
陆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开心地笑了出来。
张佳佳看到陆想的笑容，也笑了出来，埋完单后，跟陆想一起走出餐厅。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张佳佳说道。
“不用麻烦了。”陆想道，“我打出租车……咳咳……就行。”
“真地不用？”张佳佳道。
“下周六，是我的生日，过了那天，我就十八岁了。”陆想笑道，“我都要‘成年’了，难道连回个家都要别人……咳咳……送吗？……咳咳……”
“好吧。”张佳佳见陆想咳嗽不止，忍不住问道，“你这咳嗽看起来挺严重的，去医院看过吗？”
“没……咳咳……没事儿。”陆想道，“我以前工作的时候，也有过这种情况，咳……咳咳……咳一段儿时间，自己就会好的。”
“‘以前工作’？”张佳佳的脸上露出了极大的兴趣，“能不能告诉姐姐，你所谓的神秘工作，到底是做什么的？”
陆想苦笑着摇摇头，张佳佳也不强求，见马路上驶来了一辆没人的出租车，招手让他停了下来。
陆想坐进了出租车，临出发的时候，他摇下车窗，对车外的张佳佳道：“姐姐，可别忘了咱俩的约定，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哦。”
张佳佳笑了一下，故意问道：“咱们拉钩了吗？”
陆想一愣，大惊失色；张佳佳见状，哈哈大笑，道：“好啦，好啦，姐姐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的。”
陆想这才安心，让出租车司机往家驶去。
刚行驶不远，陆想就觉有一股格外强烈的浓痰郁结在喉咙，让他不吐不快，赶忙朝旁边的司机用手势示意要纸。
司机一开始还不甚理解，在陆想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总算领会了意图，把卷纸拿了出来。
陆想赶忙抽出一截，放在嘴前，就把喉咙里的异物吐了出来，接着连吐不止，好像都要把肺吐了出来。
好不容易稍稍缓解，展开卫生纸，只见上面沾满了粘稠的红血，凝成了一个红色的血团。
陆想一愣，这才惊觉这次咳嗽的严重程度远非之前可比，想起张佳佳所说，忙说道：“司机师傅，去……咳咳……去最近的医院吧。”
司机一撇头，看到陆想脸色苍白，余光又注意到陆想手上红白相间的卫生纸，不由惊叫道：“哎呦，小伙子，你……你咋了？”
“去……去医院就成。”陆想勉强一笑。
“好……好嘞！”司机赶忙脚踩刹车，来了个急转弯。
谁知这时，陆想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响铃，陆想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条特别的短信：
“B级任务，下午四点，一楼会议室开会。”
这是“超能干事局”分配任务时才会发出的正式短信，任务的评级决定了任务的危险以及紧急程度。
陆想还从没完成过一件任务，见到这一短信，心中既紧张又有些期待，看到现在的时间离四点已没有太多时间，又对司机说道：
“司机师傅，不去医院了，去……去城外的潜龙大道。”
陆想和张佳佳齐齐看向来声处，一个长得并不丑的女人正叉着腰，朝这边大喊。
“翠……翠花……”
陆想和张佳佳又齐齐转过头来，只见李长风已是脸色煞白。
“咚，咚，咚。”
翠花大步来到桌前，扫了一圈张佳佳、陆想和桌上已经快吃完的饭菜，对李长风怒极反笑，说道：“李长风，你是转销售了？在餐厅里，吃着烤鸭加班？”
“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李长风看了看四周被吸引过来的目光，缩了缩脖子，对翠花道，“先坐下，先坐下。”
李长风为翠花从旁边搬来一个凳子，翠花冷哼了一声，坐了下去，餐厅里的其他食客这才有大半不再看向这里。
“她是谁？”翠花冷着脸，指着张佳佳。
“她……她是我的同事。”李长风迟疑了一下，又信誓旦旦了起来，“我们这是在团建，团建难道就不是加班啦？”
“团建？”翠花怀疑地看着李长风，又指了指陆想，问道，“团建带个小孩干吗？这小孩是谁？难道也是你的同事不成？”
“这个嘛，事实上……”陆想搓了搓手，正要应是，就听李长风打断道：“他当然不是我的同事了，孩子哪能工作呢？”
“扑哧。”张佳佳忍不住笑了出来。
翠花看向张佳佳，道：“你笑什么？”
李长风也看向了张佳佳：“对，你笑什么？”
张佳佳道：“我……我就没事儿瞎笑。”
翠花脸上依旧疑惑，但李长风脸上一动，看向了陆想，陆想干笑了一下，看向了别处。
“李长风是你的同事么？”翠花看向了张佳佳，直言问道。
张佳佳注意到翠花身后的李长风拼命跟她眨眼、打手势，心头一软，还是说道：“是。”
李长风对张佳佳作了个“谢谢”的口型，然后对翠花说道：“我告诉过你了，还不相信我。”
翠花看向了李长风，脸上犹豫了一下，忽然道：“等等，要是团建的话，为什么就只有你们三个？”
李长风登时就慌了：“这个，这个……”
“如果证实了他骗了你的话，你会怎么做？”张佳佳突然开口问道，脸上认真了许多。
翠花一愣，对张佳佳说道：“我会让他回家跪搓衣板，跪到晚上；再让他去买菜，给我做饭，做我最喜欢吃的红烧肉和他最喜欢吃的炖牛腩；最后，只让我吃，他只能看着，牛腩放到冰箱，第二天早上我再吃。”
“这么狠？”李长风忍不住道。
“怎样？”翠花扬着脖子，对李长风说道。
张佳佳忍俊不禁，却又问道：“你难道不怕他再骗你？”
“当然。”翠花道，“所以我才要让他这次长点记性！”
张佳佳道：“可……可那是欺骗啊，你就这么忍了？”
翠花道：“我没忍啊，我让他付出代价了啊。”
张佳佳道：“但那只不过是……”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翠花打断道，“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还愿意和他在一起呗？”
张佳佳愣了一下，道：“是。”
“因为我爱他呗。”翠花道。
“爱他？”张佳佳怔了一下，又问道，“爱他就能忍受他的欺骗吗？”
“当然不能了。”翠花道，“但我爱他，就想和他走下去，所以当遇到问题时，我不会想着离开他，而是想办法去解决问题，想办法，如何才能继续和他走下去。”
“我离开他，”翠花顿了顿，正色道，“只会因为我不再爱他，或者，他说他不爱我，并且告诉我，我对他的爱让他不堪其扰了。”
张佳佳脸上一震，有些失神，喃喃道：“这样的么……”
“李长风，你还爱我不？”翠花转头对李长风问道。
李长风脸上一红，结巴道：“你……你怎么这么没羞没臊的；这……这大庭广众的，说……说这些有的没的？”
翠花一挑眉，对着张佳佳，露出了胜利者的凯旋笑容。
张佳佳回过神来，忽然指向了陆想，道：“他是我的外甥，其它同事先走了，就剩我和长风还没吃完，所以你才只看到我们三个。”
翠花一怔，道：“你是在骗我，对吧？”
张佳佳犹豫了一下，道：“是。”
“谢谢。”翠花笑了出来。
张佳佳一怔，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时，陆想插进了话来，问道：“爱……爱是什么？”
原来他刚才早就被张佳佳和翠花的交谈吸引了注意，直觉二人在讲些重要的东西，却又对翠花口中的‘爱’不甚理解，这时终于寻到间隙，问了出来。
张佳佳和翠花对视一眼，皆笑出了声。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经历过就知道了。”李长风嬉笑着对陆想说道，揭过了话题，承受着陆想的白眼，又对翠花讨好地道：“翠花，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再点一份烤鸭？”
翠花道：“无论你现在做什么，我都会言出必行的，你是知道的吧？”
李长风脸一黑，不说话了。
张佳佳忽然道：“我想和你做朋友。”
翠花道：“好啊。”
张佳佳拿出手机，道：“你手机号多少？”
“我……我也要加。”陆想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张佳佳和翠花都惊讶地看向了陆想，齐齐问道：“你也有手机？”
翠花接着看向了张佳佳，奇怪道：“他不是你外甥吗？”
陆想对张佳佳说道：“我刚才告诉你了呀。”
张佳佳尴尬一笑。
李长风说道：“现在的小孩子，有手机很正常。”
翠花这才不再纠结，三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之后，翠花瞪了李长风一眼，李长风便乖乖和翠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李长风悄悄对陆想说道：“你自己能回家吧？”
陆想道：“可以。”
“好。还有就是……”李长风顿了顿，欲言又止。
陆想道：“你还想说啥？”
李长风才说道，“别忘了，咱们的首要原则。”
陆想一怔，知道李长风话中所指的“首要原则”指的是他不能暴露自己，但他直觉李长风看他的眼神之中，远不像之前叮嘱他时的严肃，反而带了几分挣扎。
李长风深深看了陆想一眼，才和翠花转身离开；等陆想回过神来后，发现张佳佳也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神色怔怔。
陆想不禁问道：“你在想什么？”
张佳佳看了一眼陆想，道：“我一直以为当时我分手的决绝，是因为我恨他骗了我；但或许……或许也是因为我不再爱他了。”
陆想一愣，问道：“爱会消逝的，是吗？”
张佳佳一怔，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又说道：“你吃饱了吗？”
陆想点了点头，张佳佳招手道：“服务员，埋单。”
在服务员走过来的途中，陆想忽然凑到了张佳佳的身边，道：“姐姐，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儿吗？”
张佳佳道：“什么事儿？”
陆想道：“你刚才说，这顿饭吃完，你就不会再见我舅……长风哥了，你能不能推迟到咱们一起看完电影？”
张佳佳愣了一下，没等回答，就听陆想继续说道：“我一直想去看一部电影——最初只是想知道‘电影’是什么，我上初中的时候，那些家里有钱的同学，常常会谈起‘电影’，而我不敢问他们‘电影’是什么——后来……”
陆想脸色一黯，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又道：“现在，我总算知道了‘电影’是什么。”
陆想露出了一丝笑容：“一切都在改变，一起都在变好——我还是想去看一部电影，但我不敢一个人去，长风哥……应该也不会专门带我去看，恐怕只有和你一起才成。”
“所以，”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能不能……”
张佳佳早已被陆想的诉说触动了心扉，见服务员已经过来，没等陆想说完，便摆了摆手，一边从钱包拿钱，一边笑道：“告诉你舅舅……孤独的风，咱们看电影的时候，叫他把今天的饭钱还给我——明明是他要请我吃饭，怎么成我埋单了？”
陆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开心地笑了出来。
张佳佳看到陆想的笑容，也笑了出来，埋完单后，跟陆想一起走出餐厅。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张佳佳说道。
“不用麻烦了。”陆想道，“我打出租车……咳咳……就行。”
“真地不用？”张佳佳道。
“下周六，是我的生日，过了那天，我就十八岁了。”陆想笑道，“我都要‘成年’了，难道连回个家都要别人……咳咳……送吗？……咳咳……”
“好吧。”张佳佳见陆想咳嗽不止，忍不住问道，“你这咳嗽看起来挺严重的，去医院看过吗？”
“没……咳咳……没事儿。”陆想道，“我以前工作的时候，也有过这种情况，咳……咳咳……咳一段儿时间，自己就会好的。”
“‘以前工作’？”张佳佳的脸上露出了极大的兴趣，“能不能告诉姐姐，你所谓的神秘工作，到底是做什么的？”
陆想苦笑着摇摇头，张佳佳也不强求，见马路上驶来了一辆没人的出租车，招手让他停了下来。
陆想坐进了出租车，临出发的时候，他摇下车窗，对车外的张佳佳道：“姐姐，可别忘了咱俩的约定，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哦。”
张佳佳笑了一下，故意问道：“咱们拉钩了吗？”
陆想一愣，大惊失色；张佳佳见状，哈哈大笑，道：“好啦，好啦，姐姐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的。”
陆想这才安心，让出租车司机往家驶去。
刚行驶不远，陆想就觉有一股格外强烈的浓痰郁结在喉咙，让他不吐不快，赶忙朝旁边的司机用手势示意要纸。
司机一开始还不甚理解，在陆想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总算领会了意图，把卷纸拿了出来。
陆想赶忙抽出一截，放在嘴前，就把喉咙里的异物吐了出来，接着连吐不止，好像都要把肺吐了出来。
好不容易稍稍缓解，展开卫生纸，只见上面沾满了粘稠的红血，凝成了一个红色的血团。
陆想一愣，这才惊觉这次咳嗽的严重程度远非之前可比，想起张佳佳所说，忙说道：“司机师傅，去……咳咳……去最近的医院吧。”
司机一撇头，看到陆想脸色苍白，余光又注意到陆想手上红白相间的卫生纸，不由惊叫道：“哎呦，小伙子，你……你咋了？”
“去……去医院就成。”陆想勉强一笑。
“好……好嘞！”司机赶忙脚踩刹车，来了个急转弯。
谁知这时，陆想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响铃，陆想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条特别的短信：
“B级任务，下午四点，一楼会议室开会。”
这是“超能干事局”分配任务时才会发出的正式短信，任务的评级决定了任务的危险以及紧急程度。
陆想还从没完成过一件任务，见到这一短信，心中既紧张又有些期待，看到现在的时间离四点已没有太多时间，又对司机说道：
“司机师傅，不去医院了，去……去城外的潜龙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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