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留宿和孟尝
曲浩接过陆想递来的水杯，小心地放入了一个盒子中，对陆想说道：“阮晓蝶她，见过有其他人碰过她的杯子吗？”
“我没问过她。”陆想想了想，道：“但我觉得肯定没见过，毕竟林青的异能是……”
“‘隐形’是吧？——你说得对，她是不可能见过。”曲浩点点头，顿了顿，又道，“别担心，这杯水和这个杯子，一旦检测出任何结果，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陆想点点头，又欲言又止。
“你还想说什么？”曲浩问道。
陆想吸了口气，说道：“等检测完，能把杯子再拿回来吗？”
曲浩愣了一下，道：“我不能保证检测不会对杯子有所损坏，印象中也没有要回检测物的先例——你怎么突然在乎起这个杯子来了？”
“不，不，不，这杯子……”陆想恍惚了一下，“你拿去检测吧，如果不能送回来的话，也没关系——能检测出点儿有用的东西就成。”
曲浩奇怪地看了陆想一眼，就听曹梦甄突然对曲浩、李长风和宫婕说道：“现在，你们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什么话？”李长风问道。
曹梦甄道：“我的梦。”
曲浩、宫婕和李长风三人脸色齐齐一变，对视一眼，不由有些不自然。
李长风微笑道：“严格来讲，我们从没怀疑过你做的梦——我们只是怀疑……”
“现在终于相信了？”曹梦甄打断道。
“这个嘛……”李长风搓了搓手，不禁有些支支吾吾，“我们还是对一些细节……”
“仍旧不愿派人住在这里，提供24小时的保护？”曹梦甄又打断道。
李长风脸色一僵，又道：“严格地来讲，即便我们派人住在这里，他们仍旧没办法提供24小时的保护，因为……你懂的，谁愿意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呢？”
“我想住在这里。”陆想突然开口道。
“嗯？”李长风一愣，看向了陆想，“你……你想住在这儿？”
陆想认真地点了点头。
宫婕脸色登时一变，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呢，陆想？”说着，她想起了不久前的战斗，仍不禁脸色一白，“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叫‘林青’的人有多危险啊？你还想留在这儿！”
“但我真地想……”陆想也有点急了。
“我们是不会让你留在这里的。”李长风见陆想不似在说笑，也严肃地说道，“无论是从林青的危险程度考虑，还是从你的年龄、能力考虑，甚至从你的……情况考虑，我们都不会让你留在这里的。”
“我的情况？”陆想愣了一下，接着狂喜道，“对，我的情况！——你们知道我的情况，就知道我是一定不会死在这儿的——所以那些‘危险’，‘能力’都不需要考虑，因为……因为我还没到死的时候啊！”
李长风脸色一变，见陆想眼中满是固执神色，又道：“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们也不会有危险啊，因为秦时风也……
“不，我问过他。”陆想接着道，“你们的……只是没被看到，他不是能看清所有人的。”
“你……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劝呢？”李长风不禁气道。
“我已经不是小孩儿了！”陆想也不禁有些生气。
“陆想，你……你就听这一次话好不好？”宫婕的语气软了下来，但看陆想脸上仍未有被说服的迹象，不禁急着对曲浩道：“曲浩，刚才的战斗你也经历了，这里边的危险，你知道的比我清楚，你说句话啊。”
“其实……”曲浩沉吟了一下，“其实我也想住在这儿。”
“什么？”宫婕一愣。
“而我会保护好陆想的。”曲浩坚定地道，“我想这也就是为什么，即便陆想留在这儿，也不会出现意外的原因——因为如果那个‘林青’再来的话，我一定会打败她的！”
宫婕还是觉得无法接受，道：“可你刚刚明明都已经……”
“她只是会隐形，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罢了！”曲浩打断道，脸上涨红，好像还余怒未消，“我会尽快备好一个红外线夜视仪的，我向你保证，我能打过她！”
“可……”宫婕道。
“这可是咱们的任务——保护她和她的女儿！”曲浩沉声道，“留下我和陆想住在这里，难道不是更能保护她们的安全吗？”
宫婕张了张嘴，哑口无言了，片刻后，忍不住道：“曲浩，你就是个大傻逼。”
曲浩脸色一涨，刚想要说些什么，但一看向宫婕，就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能气得背过手，转过了身去。
“我想留下来，长风哥。”陆想忽然开口说道，他看向了李长风，声音柔和了许多，“可以吗？”
李长风脸上挣扎了几下，道：“好吧。”顿了顿，又严肃地说道，“我会在这里留下我的印记，陆想，你必须得记住，一有危险就联系我，我会立即赶来的。”
“好的。”陆想顿时喜笑颜开。
宫婕见状，知道事儿已成定局，越想越气，忍不住踹了曲浩一脚。
曲浩一愣，看向宫婕，却又被她瞪了回来。
“稍后，我会带你们去你们的房间——文姨应该已经收拾好了。但如果你们觉得还缺少什么东西的话，”曹梦甄看了李长风一眼，微微一笑，“等明天文姨来，跟她说就行。”
李长风脸色微微一僵，却见这时，宫婕脸上一动，又问道：“曹女士，你有什么仇家吗？”
“仇家？”曹梦甄和其余三人皆是一愣。
曹梦甄道：“你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
宫婕想了想，道：“刚才……林青离开的时候，她说‘你也是一个会让人心慈手软的女人，但如果真地也有人花钱买你的命，我希望你能知道，我不会失败两次，以及……我会为你伤心的’。”
顿了顿，宫婕问道：“她为什么会说‘也’？又为什么会说‘不会失败两次’？——她的第一次失败是什么？”
曲浩脸上一动，脱口道：“你的意思是说……”
“她喜欢你。”李长风又嘿嘿笑了出来。
“当然不是了！”宫婕两眼一黑，便欲踹李长风一脚。
李长风离她挺远，未遭上这一脚，却也不由觉得委屈，叫道：“怎么了？她都会为你伤心了，难道还不能够说明问题吗？”
林青不再搭理李长风，继续说道：“她既然说了‘也’，就说明她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又是‘买凶杀人’……陆想，当时林青现身的时候，还说什么其它的话了吗？”
宫婕看向了陆想，陆想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忽地脸上一动。
“你想到什么了？”宫婕忙着问道。
“在她让晓蝶不要喝水之后，她确实还说了一句话。”陆想道，“她说，‘明明更小的孩子她都杀过，为什么这次这么难’。”
“‘更小的孩子’？”曲浩心中一惊，忍不住愤恨道，“这个该下地狱的女人。”
“这就是了，这就是她说‘也’的原因了，这就是她的‘第一次失败’了——她在杀阮晓蝶的时候心软了。”宫婕忽然叫道，“也就是说，一定有人花钱想买阮晓蝶的命！”
宫婕看向了曹梦甄，道：“所以，你一定是有什么仇人，想杀你的女儿——要请林青这样的人出手杀人，肯定要花巨额的钱，如果不是深仇大恨，不会有人舍得的。”
“可我没有仇人啊！”曹梦甄道，“我是靠写书为生的，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哪有机会和别人结仇啊，除非……”曹梦甄迟疑了一下，“不，不可能的，他早就进去了。”
“‘他’是谁？”曲浩警惕地问道。
“不不不，我想多了。”曹梦甄顿了顿，对曲浩说道，“我们家没有任何仇人，至少，不会有那种足以买凶杀人的仇人的——你们，最好还是想想其它的线索吧。”
“其它的线索？——那可只能去你的梦里找了。”李长风微笑着顿了顿，又道，“曹女士，告诉我们，你刚才想到了什么吧。”
曹梦甄沉默了一会儿，道：“要说我家的仇人，确实有那么一个——他是阮籍在世时的政敌。”顿了顿，“十多年前的一个早晨，他来到我家门口，大声喊到会让我们家付出代价——但第二天，他就被警察带走，判了无期徒刑。”
“无期徒刑？”曲浩震惊了一下，“他犯了什么罪？”
“不知道。”曹梦甄摇了摇头。
“他又为什么会来到你家？”李长芬顿了顿，“你们家和他结了什么仇？”
“我不知道。”曹梦甄的脸上露出了些不理解，“应该是跟阮籍发生的一些事儿吧，但阮籍从来没跟我讲过——我能知道的，就是那天早晨，他朝着我家门口的脸，是那么的怨恨、愤怒……”
“他叫什么名字？”李长风打断道。
“你认为是他出的钱，想杀我的女儿？”曹梦甄看向了李长风，脸上不信道，“先不说他出没出狱，即便出了狱，可这都这么多年了，再大的仇恨，也不至于到‘买凶杀人’的程度吧？”
“你也说了，他曾是阮籍的政敌。”李长风顿了顿，道，“政治，总能孕育出最深沉的仇恨——它甚至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深。”
陆想一愣，不由在心中喃喃道：“最深沉的仇恨？”
就听李长风又问道：“他叫什么名字，曹女士？”
曹梦甄愣了一下，道：“孟尝。”
“好。”李长风点了点头，道，“就这么办——我去调查这个叫孟尝的人的线索，陆想和曲浩住在这里，为曹女士和她的女儿提供24小时的保护——至于你，宫婕，你就待在酒店里吧，这样安全一些。”
“安全一些？”宫婕脸上一变，眼神登时锐利了起来。
李长风反应了过来，大惊失色，忙摆手道：“不，不，不是安全一些……”顿了顿，又道，“我们需要有人在酒店里，能随时和局里，其他部门协调工作。”
“我在这儿也能协调啊。”宫婕脸上一沉，“你们是不是又把我当‘女人’看了？”
曲浩叫道：“你就是‘女人’啊！”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宫婕瞪了曲浩一眼。
曲浩的脖子缩了一下，讪讪地小声道：“女人真奇怪，有的时候讨厌别人说她们不像女人，有的时候又讨厌别人说她们是女人——可女人……不就是女人嘛！”
宫婕脸色一黑，忽然道：“我也要留下来住。”
“什么？”曲浩和李长风齐齐一愣。
“我说，”宫婕一字字道，“我也要留在这里住，履行我的职责。”
曲浩脸色一变，急道：“你刚才不是还说住在这里危险么？”
宫婕道：“既然陆想都住在这里了，我还有什么资格说‘危险’？”
“可……”曲浩下意识吐出了一个字，不由一愣，摇头晃脑地想了想，发现没有什么反驳的地方；转念一想，又道：“陆想要呆在这儿，我也要呆在这儿，现在你又说要呆在这儿——可这儿……这儿不就只有两间客房么？”
宫婕看向了曹梦甄，道：“曹女士，这么大的别墅，一定还有其余的空房间吧？条件不用太好，我可以打地铺的。”
“有是有，只是……”曹梦甄面露难色地道，“那房间比较潮湿，纱窗又关不死，这个时节如果住下的话，难免蚊虫比较多……”
“没事儿。”宫婕一脸正色地道，“我来这儿是为了工作，又不是享受生活来的。”
“好……好吧。”曹梦甄答应了下来。
宫婕满意地笑了出来。
这天晚上，曲浩住在这间房里，被蚊子盯到失眠。
第二天早晨，他张开眼睛，瞪着天花板，张着两颗牛铃大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自我告诫似地说道：“永远不要相信女人的嘴……”
“要用它们。”曲浩忽然又嘿嘿笑了起来……
“我没问过她。”陆想想了想，道：“但我觉得肯定没见过，毕竟林青的异能是……”
“‘隐形’是吧？——你说得对，她是不可能见过。”曲浩点点头，顿了顿，又道，“别担心，这杯水和这个杯子，一旦检测出任何结果，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陆想点点头，又欲言又止。
“你还想说什么？”曲浩问道。
陆想吸了口气，说道：“等检测完，能把杯子再拿回来吗？”
曲浩愣了一下，道：“我不能保证检测不会对杯子有所损坏，印象中也没有要回检测物的先例——你怎么突然在乎起这个杯子来了？”
“不，不，不，这杯子……”陆想恍惚了一下，“你拿去检测吧，如果不能送回来的话，也没关系——能检测出点儿有用的东西就成。”
曲浩奇怪地看了陆想一眼，就听曹梦甄突然对曲浩、李长风和宫婕说道：“现在，你们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什么话？”李长风问道。
曹梦甄道：“我的梦。”
曲浩、宫婕和李长风三人脸色齐齐一变，对视一眼，不由有些不自然。
李长风微笑道：“严格来讲，我们从没怀疑过你做的梦——我们只是怀疑……”
“现在终于相信了？”曹梦甄打断道。
“这个嘛……”李长风搓了搓手，不禁有些支支吾吾，“我们还是对一些细节……”
“仍旧不愿派人住在这里，提供24小时的保护？”曹梦甄又打断道。
李长风脸色一僵，又道：“严格地来讲，即便我们派人住在这里，他们仍旧没办法提供24小时的保护，因为……你懂的，谁愿意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呢？”
“我想住在这里。”陆想突然开口道。
“嗯？”李长风一愣，看向了陆想，“你……你想住在这儿？”
陆想认真地点了点头。
宫婕脸色登时一变，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呢，陆想？”说着，她想起了不久前的战斗，仍不禁脸色一白，“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叫‘林青’的人有多危险啊？你还想留在这儿！”
“但我真地想……”陆想也有点急了。
“我们是不会让你留在这里的。”李长风见陆想不似在说笑，也严肃地说道，“无论是从林青的危险程度考虑，还是从你的年龄、能力考虑，甚至从你的……情况考虑，我们都不会让你留在这里的。”
“我的情况？”陆想愣了一下，接着狂喜道，“对，我的情况！——你们知道我的情况，就知道我是一定不会死在这儿的——所以那些‘危险’，‘能力’都不需要考虑，因为……因为我还没到死的时候啊！”
李长风脸色一变，见陆想眼中满是固执神色，又道：“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们也不会有危险啊，因为秦时风也……
“不，我问过他。”陆想接着道，“你们的……只是没被看到，他不是能看清所有人的。”
“你……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劝呢？”李长风不禁气道。
“我已经不是小孩儿了！”陆想也不禁有些生气。
“陆想，你……你就听这一次话好不好？”宫婕的语气软了下来，但看陆想脸上仍未有被说服的迹象，不禁急着对曲浩道：“曲浩，刚才的战斗你也经历了，这里边的危险，你知道的比我清楚，你说句话啊。”
“其实……”曲浩沉吟了一下，“其实我也想住在这儿。”
“什么？”宫婕一愣。
“而我会保护好陆想的。”曲浩坚定地道，“我想这也就是为什么，即便陆想留在这儿，也不会出现意外的原因——因为如果那个‘林青’再来的话，我一定会打败她的！”
宫婕还是觉得无法接受，道：“可你刚刚明明都已经……”
“她只是会隐形，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罢了！”曲浩打断道，脸上涨红，好像还余怒未消，“我会尽快备好一个红外线夜视仪的，我向你保证，我能打过她！”
“可……”宫婕道。
“这可是咱们的任务——保护她和她的女儿！”曲浩沉声道，“留下我和陆想住在这里，难道不是更能保护她们的安全吗？”
宫婕张了张嘴，哑口无言了，片刻后，忍不住道：“曲浩，你就是个大傻逼。”
曲浩脸色一涨，刚想要说些什么，但一看向宫婕，就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能气得背过手，转过了身去。
“我想留下来，长风哥。”陆想忽然开口说道，他看向了李长风，声音柔和了许多，“可以吗？”
李长风脸上挣扎了几下，道：“好吧。”顿了顿，又严肃地说道，“我会在这里留下我的印记，陆想，你必须得记住，一有危险就联系我，我会立即赶来的。”
“好的。”陆想顿时喜笑颜开。
宫婕见状，知道事儿已成定局，越想越气，忍不住踹了曲浩一脚。
曲浩一愣，看向宫婕，却又被她瞪了回来。
“稍后，我会带你们去你们的房间——文姨应该已经收拾好了。但如果你们觉得还缺少什么东西的话，”曹梦甄看了李长风一眼，微微一笑，“等明天文姨来，跟她说就行。”
李长风脸色微微一僵，却见这时，宫婕脸上一动，又问道：“曹女士，你有什么仇家吗？”
“仇家？”曹梦甄和其余三人皆是一愣。
曹梦甄道：“你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
宫婕想了想，道：“刚才……林青离开的时候，她说‘你也是一个会让人心慈手软的女人，但如果真地也有人花钱买你的命，我希望你能知道，我不会失败两次，以及……我会为你伤心的’。”
顿了顿，宫婕问道：“她为什么会说‘也’？又为什么会说‘不会失败两次’？——她的第一次失败是什么？”
曲浩脸上一动，脱口道：“你的意思是说……”
“她喜欢你。”李长风又嘿嘿笑了出来。
“当然不是了！”宫婕两眼一黑，便欲踹李长风一脚。
李长风离她挺远，未遭上这一脚，却也不由觉得委屈，叫道：“怎么了？她都会为你伤心了，难道还不能够说明问题吗？”
林青不再搭理李长风，继续说道：“她既然说了‘也’，就说明她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又是‘买凶杀人’……陆想，当时林青现身的时候，还说什么其它的话了吗？”
宫婕看向了陆想，陆想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忽地脸上一动。
“你想到什么了？”宫婕忙着问道。
“在她让晓蝶不要喝水之后，她确实还说了一句话。”陆想道，“她说，‘明明更小的孩子她都杀过，为什么这次这么难’。”
“‘更小的孩子’？”曲浩心中一惊，忍不住愤恨道，“这个该下地狱的女人。”
“这就是了，这就是她说‘也’的原因了，这就是她的‘第一次失败’了——她在杀阮晓蝶的时候心软了。”宫婕忽然叫道，“也就是说，一定有人花钱想买阮晓蝶的命！”
宫婕看向了曹梦甄，道：“所以，你一定是有什么仇人，想杀你的女儿——要请林青这样的人出手杀人，肯定要花巨额的钱，如果不是深仇大恨，不会有人舍得的。”
“可我没有仇人啊！”曹梦甄道，“我是靠写书为生的，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哪有机会和别人结仇啊，除非……”曹梦甄迟疑了一下，“不，不可能的，他早就进去了。”
“‘他’是谁？”曲浩警惕地问道。
“不不不，我想多了。”曹梦甄顿了顿，对曲浩说道，“我们家没有任何仇人，至少，不会有那种足以买凶杀人的仇人的——你们，最好还是想想其它的线索吧。”
“其它的线索？——那可只能去你的梦里找了。”李长风微笑着顿了顿，又道，“曹女士，告诉我们，你刚才想到了什么吧。”
曹梦甄沉默了一会儿，道：“要说我家的仇人，确实有那么一个——他是阮籍在世时的政敌。”顿了顿，“十多年前的一个早晨，他来到我家门口，大声喊到会让我们家付出代价——但第二天，他就被警察带走，判了无期徒刑。”
“无期徒刑？”曲浩震惊了一下，“他犯了什么罪？”
“不知道。”曹梦甄摇了摇头。
“他又为什么会来到你家？”李长芬顿了顿，“你们家和他结了什么仇？”
“我不知道。”曹梦甄的脸上露出了些不理解，“应该是跟阮籍发生的一些事儿吧，但阮籍从来没跟我讲过——我能知道的，就是那天早晨，他朝着我家门口的脸，是那么的怨恨、愤怒……”
“他叫什么名字？”李长风打断道。
“你认为是他出的钱，想杀我的女儿？”曹梦甄看向了李长风，脸上不信道，“先不说他出没出狱，即便出了狱，可这都这么多年了，再大的仇恨，也不至于到‘买凶杀人’的程度吧？”
“你也说了，他曾是阮籍的政敌。”李长风顿了顿，道，“政治，总能孕育出最深沉的仇恨——它甚至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深。”
陆想一愣，不由在心中喃喃道：“最深沉的仇恨？”
就听李长风又问道：“他叫什么名字，曹女士？”
曹梦甄愣了一下，道：“孟尝。”
“好。”李长风点了点头，道，“就这么办——我去调查这个叫孟尝的人的线索，陆想和曲浩住在这里，为曹女士和她的女儿提供24小时的保护——至于你，宫婕，你就待在酒店里吧，这样安全一些。”
“安全一些？”宫婕脸上一变，眼神登时锐利了起来。
李长风反应了过来，大惊失色，忙摆手道：“不，不，不是安全一些……”顿了顿，又道，“我们需要有人在酒店里，能随时和局里，其他部门协调工作。”
“我在这儿也能协调啊。”宫婕脸上一沉，“你们是不是又把我当‘女人’看了？”
曲浩叫道：“你就是‘女人’啊！”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宫婕瞪了曲浩一眼。
曲浩的脖子缩了一下，讪讪地小声道：“女人真奇怪，有的时候讨厌别人说她们不像女人，有的时候又讨厌别人说她们是女人——可女人……不就是女人嘛！”
宫婕脸色一黑，忽然道：“我也要留下来住。”
“什么？”曲浩和李长风齐齐一愣。
“我说，”宫婕一字字道，“我也要留在这里住，履行我的职责。”
曲浩脸色一变，急道：“你刚才不是还说住在这里危险么？”
宫婕道：“既然陆想都住在这里了，我还有什么资格说‘危险’？”
“可……”曲浩下意识吐出了一个字，不由一愣，摇头晃脑地想了想，发现没有什么反驳的地方；转念一想，又道：“陆想要呆在这儿，我也要呆在这儿，现在你又说要呆在这儿——可这儿……这儿不就只有两间客房么？”
宫婕看向了曹梦甄，道：“曹女士，这么大的别墅，一定还有其余的空房间吧？条件不用太好，我可以打地铺的。”
“有是有，只是……”曹梦甄面露难色地道，“那房间比较潮湿，纱窗又关不死，这个时节如果住下的话，难免蚊虫比较多……”
“没事儿。”宫婕一脸正色地道，“我来这儿是为了工作，又不是享受生活来的。”
“好……好吧。”曹梦甄答应了下来。
宫婕满意地笑了出来。
这天晚上，曲浩住在这间房里，被蚊子盯到失眠。
第二天早晨，他张开眼睛，瞪着天花板，张着两颗牛铃大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自我告诫似地说道：“永远不要相信女人的嘴……”
“要用它们。”曲浩忽然又嘿嘿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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