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当一切平静
“卡尔·莫里死了。”
倪明峰随手扔下侍从递上的留影石，任其在桌上滚动，磕碰，他的目光却仿佛跳跃到无比遥远的地方。
于是被即将到来的乐趣逗出笑容，他看向身旁仿佛消弭身影的倪紫，不免自豪与欣慰。
“小紫，有什么看法吗？”
“是有点。”
……
“我有点意见，想听听吗？”，辰羽对这大蠊抬了抬酒杯，而他只是和酒保近乎同步的揉了揉发黑的眼眶，强打精神点头。
“第一，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无论你们下手多快，你们都不会有任何收货。”
“一切都太巧了不是吗？在舞会的前三天，你们搞到了受邀者的名单，找到了卡尔·莫里，甚至连他带来的筹码都知道了，然后，他死了。”
“你是说……”，酒保一把按下辰羽刚刚抬起的酒杯，眼眸颤动。
“你们脑子不差，试问三座未开采的金矿，对于一个国家，一个可以平衡局势的国家而言，算什么？”
辰羽拍开酒保的手，却把酒杯挪到一边，不打算再喝，“答案是什么都算不上，在这个年代，开采野外的大型矿脉的成本远高于其收益，但所有人都认为这次外交有赚头，所以，他们给了这个赚头。”
“但赚头没了。”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所以，没人再会关心这场官僚的游戏，国家的闹剧，而卡尔·莫里？”，辰羽耸肩。
“他不重要。”
倪紫这么说，带着十足的自信，“无论所谓的筹码是否存在，它都不会归属于任何一个人，又有谁说过，卡尔·莫里是真正的外交官？”
她捻起一缕紫发在食指上圈圈缠绕，“两国交好，安危不可不重，诚意也必不可少。”
“把这些，告诉火种会，告诉你们身后的人。”，辰羽拉下面具，不理会酒保投来刀锋般的眼神，耳边漆黑的枪口，已经落针可闻的酒馆。
大蠊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脸色却没有多少变化。
咔哒。
脆响之后，再无其他。任由大蠊如何将扳机扣动，也只是重复着那毫无意义的声音，不足以触动击锤砸向子弹。
无形的手掌只是扼住了下落的击锤，却如同扼住所有人的咽喉。
“所以我才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他摇着头。
“你到底是谁！？”，酒保圆睁着双眼，却不自觉的将袖口拉长，试图盖住那本就被笼罩的刺青。
“那重要吗？”，辰羽反问，“把这些告诉火种会，告诉你身后的人。”
他跳下椅子，无声充斥整个酒馆的内气宛若满屋蛇虫齐齐攀向他的手臂，惹起满屋细碎风声。
“你们不会后悔。”
砰！
失去桎梏的火器狠狠合上利齿，钢铁与火一齐喷发，而它的目标，早已离去。
酒保抬手擦过额头，抹下满手汗水，望向颓唐坐在面前的大蠊，“你的人呢，查到什么了？”
“没有。”大蠊摇着头，“什么都没有，唯一的线索，是【羽】。”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比划着示意点火。
这种平民区热卖的成瘾物哪怕再边城都有着一席之地。
突出一口烟雾，大蠊撑着脑袋说道，“但他很像一个人，白鹰国那边的人，先不说这个，现在怎么办？”
“照他说的做。”酒保回答，“最起码他有合作的意向。”
“火种会，哼，名字倒是取得好听。”，卸下一身伪装，辰羽冒着正午的太阳卡着点返回学院。
他的自由时间并非只有夜晚。
回想起名为火种会的组织所留下的光彩事迹，连辰羽这种看惯黑白的人都难免鄙夷。
“一群为了所谓理想而胡作非为的疯子。”
是啊，那是群为了所谓“理想”，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疯子，而他们的“理想”，没人知道那是什么，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个笑话。
有所坚持自然是好事，在磨灭底线的边城，更是难能可贵，甚至为此死几个人也并非不可。
但，万事有度。
“不过，与我无关。”，辰羽这么想着，“希望他们会比他俩有用。”
不然可就要在扑克牌里找身份证了。
……
“话又说回来，您给我安排的护卫呢？”，倪紫转头看向倪明峰，“您不会指望我戴着【隔阂】去和普通人拼命吧？”
“哈哈，当然不会。”
宽厚的手掌将紫发揉乱，他笑眯眯地否认，“到时候，他自然会在。”
他们，也会在。
抚平嘴角不自觉勾起的笑，这才让倪明峰更像个没什么坏心思的普通人。
倪紫抬头，时钟哒哒哒的走着。
“这个时间，他应该刚好赶到教室，章节的话……光系星印及星技的基本功能拓展？”
走进教室，他非常幸运的成为了值日生，而更加幸运的，由于倪紫请了长假，他便需要连续值日两天。
曾经辰羽想把活甩给班长来着，但班长似乎在七月份的测试里就失踪了，便只好把他的那份也一并揽过来。
“同学，这次又是你最早啊。”，顶着一头白发浓密的老人乐呵呵的踏进教室，虽说年岁已高，衣品却半点不差，显得整个人神采奕奕的。
辰羽站的位置很好，只需要一个抬眼就可以把整个教室框入双眼，他点头，“是啊。”
“我这把老骨头可是不行喽，比不过你们年轻人啊。”，老人敲了敲腰杆，做出一副腰疼难耐的模样。
“王老师您可别埋汰人了，您的身体可比有些壮年人都壮些呢。”，辰羽状似打趣的说，实际上这老头紫星修为，角犀位星印师，辰羽这种货色绑一船来也不过是送菜。
天晓得这位为什么会当老师，还是在翰林院有学位证的那种。
“就这还装小老头呢，埋不埋汰”，他心头这么嘀咕。
拍掉散落在衣袖上的粉笔灰，教室也逐渐变得喧闹，刺耳的铃声适时的响起。
咔哒。
时针在三点停顿一刻，脆响同时发出，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响声却吓得倪紫浑身一颤。
“呼，差点以为是学校的上课铃……”，轻揉太阳穴，调整好法门的运行，这才松了口气。
那刺耳的声音总是会在安静时吓人一跳，不只是她，连辰羽也在极度专注时让吓的够呛。
向后一躺，整个身体便落入柔软的床铺，以前她的床还没这么大的，不过后来被倪明峰换成了这一张。
灯光一直很柔和，可以照亮这个不大的房间，哪怕直视也不会觉得刺眼。
“光属性的运用……”，她想起什么，眼神缓缓迷离，周遭物件却逐渐扭曲，化作单纯，光怪陆离的颜色，拥有着体积，却无有形状。
手指捏起，“嗒”
一个响指之后，一切依旧。
“灵契，应该会做的更好吧？”
倪紫望着柔和的灯光，笑盈盈道，“要快点啊。”
倪明峰随手扔下侍从递上的留影石，任其在桌上滚动，磕碰，他的目光却仿佛跳跃到无比遥远的地方。
于是被即将到来的乐趣逗出笑容，他看向身旁仿佛消弭身影的倪紫，不免自豪与欣慰。
“小紫，有什么看法吗？”
“是有点。”
……
“我有点意见，想听听吗？”，辰羽对这大蠊抬了抬酒杯，而他只是和酒保近乎同步的揉了揉发黑的眼眶，强打精神点头。
“第一，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无论你们下手多快，你们都不会有任何收货。”
“一切都太巧了不是吗？在舞会的前三天，你们搞到了受邀者的名单，找到了卡尔·莫里，甚至连他带来的筹码都知道了，然后，他死了。”
“你是说……”，酒保一把按下辰羽刚刚抬起的酒杯，眼眸颤动。
“你们脑子不差，试问三座未开采的金矿，对于一个国家，一个可以平衡局势的国家而言，算什么？”
辰羽拍开酒保的手，却把酒杯挪到一边，不打算再喝，“答案是什么都算不上，在这个年代，开采野外的大型矿脉的成本远高于其收益，但所有人都认为这次外交有赚头，所以，他们给了这个赚头。”
“但赚头没了。”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所以，没人再会关心这场官僚的游戏，国家的闹剧，而卡尔·莫里？”，辰羽耸肩。
“他不重要。”
倪紫这么说，带着十足的自信，“无论所谓的筹码是否存在，它都不会归属于任何一个人，又有谁说过，卡尔·莫里是真正的外交官？”
她捻起一缕紫发在食指上圈圈缠绕，“两国交好，安危不可不重，诚意也必不可少。”
“把这些，告诉火种会，告诉你们身后的人。”，辰羽拉下面具，不理会酒保投来刀锋般的眼神，耳边漆黑的枪口，已经落针可闻的酒馆。
大蠊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脸色却没有多少变化。
咔哒。
脆响之后，再无其他。任由大蠊如何将扳机扣动，也只是重复着那毫无意义的声音，不足以触动击锤砸向子弹。
无形的手掌只是扼住了下落的击锤，却如同扼住所有人的咽喉。
“所以我才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他摇着头。
“你到底是谁！？”，酒保圆睁着双眼，却不自觉的将袖口拉长，试图盖住那本就被笼罩的刺青。
“那重要吗？”，辰羽反问，“把这些告诉火种会，告诉你身后的人。”
他跳下椅子，无声充斥整个酒馆的内气宛若满屋蛇虫齐齐攀向他的手臂，惹起满屋细碎风声。
“你们不会后悔。”
砰！
失去桎梏的火器狠狠合上利齿，钢铁与火一齐喷发，而它的目标，早已离去。
酒保抬手擦过额头，抹下满手汗水，望向颓唐坐在面前的大蠊，“你的人呢，查到什么了？”
“没有。”大蠊摇着头，“什么都没有，唯一的线索，是【羽】。”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比划着示意点火。
这种平民区热卖的成瘾物哪怕再边城都有着一席之地。
突出一口烟雾，大蠊撑着脑袋说道，“但他很像一个人，白鹰国那边的人，先不说这个，现在怎么办？”
“照他说的做。”酒保回答，“最起码他有合作的意向。”
“火种会，哼，名字倒是取得好听。”，卸下一身伪装，辰羽冒着正午的太阳卡着点返回学院。
他的自由时间并非只有夜晚。
回想起名为火种会的组织所留下的光彩事迹，连辰羽这种看惯黑白的人都难免鄙夷。
“一群为了所谓理想而胡作非为的疯子。”
是啊，那是群为了所谓“理想”，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疯子，而他们的“理想”，没人知道那是什么，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个笑话。
有所坚持自然是好事，在磨灭底线的边城，更是难能可贵，甚至为此死几个人也并非不可。
但，万事有度。
“不过，与我无关。”，辰羽这么想着，“希望他们会比他俩有用。”
不然可就要在扑克牌里找身份证了。
……
“话又说回来，您给我安排的护卫呢？”，倪紫转头看向倪明峰，“您不会指望我戴着【隔阂】去和普通人拼命吧？”
“哈哈，当然不会。”
宽厚的手掌将紫发揉乱，他笑眯眯地否认，“到时候，他自然会在。”
他们，也会在。
抚平嘴角不自觉勾起的笑，这才让倪明峰更像个没什么坏心思的普通人。
倪紫抬头，时钟哒哒哒的走着。
“这个时间，他应该刚好赶到教室，章节的话……光系星印及星技的基本功能拓展？”
走进教室，他非常幸运的成为了值日生，而更加幸运的，由于倪紫请了长假，他便需要连续值日两天。
曾经辰羽想把活甩给班长来着，但班长似乎在七月份的测试里就失踪了，便只好把他的那份也一并揽过来。
“同学，这次又是你最早啊。”，顶着一头白发浓密的老人乐呵呵的踏进教室，虽说年岁已高，衣品却半点不差，显得整个人神采奕奕的。
辰羽站的位置很好，只需要一个抬眼就可以把整个教室框入双眼，他点头，“是啊。”
“我这把老骨头可是不行喽，比不过你们年轻人啊。”，老人敲了敲腰杆，做出一副腰疼难耐的模样。
“王老师您可别埋汰人了，您的身体可比有些壮年人都壮些呢。”，辰羽状似打趣的说，实际上这老头紫星修为，角犀位星印师，辰羽这种货色绑一船来也不过是送菜。
天晓得这位为什么会当老师，还是在翰林院有学位证的那种。
“就这还装小老头呢，埋不埋汰”，他心头这么嘀咕。
拍掉散落在衣袖上的粉笔灰，教室也逐渐变得喧闹，刺耳的铃声适时的响起。
咔哒。
时针在三点停顿一刻，脆响同时发出，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响声却吓得倪紫浑身一颤。
“呼，差点以为是学校的上课铃……”，轻揉太阳穴，调整好法门的运行，这才松了口气。
那刺耳的声音总是会在安静时吓人一跳，不只是她，连辰羽也在极度专注时让吓的够呛。
向后一躺，整个身体便落入柔软的床铺，以前她的床还没这么大的，不过后来被倪明峰换成了这一张。
灯光一直很柔和，可以照亮这个不大的房间，哪怕直视也不会觉得刺眼。
“光属性的运用……”，她想起什么，眼神缓缓迷离，周遭物件却逐渐扭曲，化作单纯，光怪陆离的颜色，拥有着体积，却无有形状。
手指捏起，“嗒”
一个响指之后，一切依旧。
“灵契，应该会做的更好吧？”
倪紫望着柔和的灯光，笑盈盈道，“要快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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