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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黏糊的大明明

    李德福在舒小舍家薅了几本书满意的走了。下午舒小舍去车间,王五四在那边发牢骚,说什么他干了一上午,连根冰棍都没有吃到。张长庚却笑嘻嘻的旁边拆台说一上午也就上了四个螺丝而已。王五四不理会张长庚的嘲讽,只说自己累死累活,那些维修工,老曹、光头等人没干啥中午却去饭店吃饭了。舒小舍诧异王五四一直自己不怎么干事,但也不会计较别人干多少的,怎么会抱怨这个。又听了一阵才明白,王五四所气愤的不是自己没吃上饭,而是他们没有去自己老婆开的小饭馆去吃饭,没有赚到一笔钱。

    快下班的时候,李德福跑来车间,说找祝国生。二楼的光头他们,笑话李德福是不是在和叶明秋小姨子谈恋爱呢。李德福顾着自己面子不答话,让舒小舍带他上楼。

    上得楼后,只听光头又说一遍:“你小子到底是不是在和叶明秋小姨子谈恋爱啊!”

    旁人都在笑,李德福不禁脸一红,嘴里说:“没有的事,你再瞎说我把你推下去了。”

    “谁在瞎说啊,有人都看见你总和她整晚坐一块。”光头继续取笑。

    “整晚坐一块的是他好吧。”李德福指着舒小舍,没好气的说。

    “谁信呢!再说你和她谈恋爱也不是什么坏事。人家外面打工可有钱了。”光头继续笑说。

    “不和你说了!”李德福转身便走,埋怨舒小舍,“不是你和她坐一块的嘛!”

    “你又不是没一起坐过。”舒小舍耸耸肩,“谁叫你老是搞得做贼一样!”

    晚上八点多,舒小舍出来时,就看见石阶上坐着张雨博和她姐姐。

    “这么晚了还出来?”张雨博说。

    “今天星期五,没有什么好的电视节目。”

    “湖南台的《快乐大本营》你不喜欢看吗?”张雨博问。

    “《快乐大本营》今晚好像没有吧,是星期六才有的。”张雨博姐姐说,转而又问舒小舍,“你们厂里很多人喜欢乱说话,你听说过吗?”

    “这也有点吧。”舒小舍就说了下午李德福去车间的事情。

    “你们厂里那些人,特别是一些女的,很喜欢嚼舌头。你知道她们说什么吗?说我们带一些小孩子在我家看黄色录像。岂有此理!越是这样,我就越要拉人来我家里玩。”张雨博姐姐气愤的说。

    “还这样说?”舒小舍觉得确实挺过分的。

    “是呀,这里是非真是太多了。难道女的都不能跟别的男的讲话?一说话就要搬弄是非?”张雨博姐姐气愤填膺,一口气说了好多,偶尔又蹦几句方言。而张雨博在一旁默不作声。

    叶明秋也从外面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孙小宝。叶明秋说了几句话就回家了。

    “你又喝酒了?公家的酒真不当回事!”张雨博对孙小宝说。

    “喝了一点,不算什么。叶明秋怎么走了?”孙小宝说。

    “回家了,那一起去我家打牌吧。”张雨博姐姐又对舒小舍说,“你也去吧。”

    “你们加起来不是有四个人了吗?”舒小舍说。

    “我不玩,去吧,没关系的。”张雨博姐姐劝道。

    舒小舍便不再推辞,跟着一起去了叶明秋家,舒小舍和张雨博做对家,叶明秋和孙小宝对家。舒小舍还是打牌水平差,几局下来,又输了,连累了张雨博一起钻了桌子。

    又玩第二轮了,有一圈明牌,应该明显出单牌的,张雨博却出了对子。姐姐忍不住说了句:“这么明显你还出错了,你应该出对子才是。”

    “我没有对子牌。”张雨博回了一句,声音很大,好像有点生气,舒小舍被吓了一跳。一直觉得张雨博脾气温柔,从未见过她发脾气。今天是心情不好吗?一直听说张雨博姐姐的脾气暴躁,爱发脾气。此时被妹妹吼了一声,却闭口不回。

    第二轮才玩两局,孙小宝便说他酒喝多了,有些难受,回家去了。张雨博姐姐加入牌局,她说她不可叶明秋做对家,否则一定吵架。两人便换了座位,舒小舍和叶明秋做了对家。

    舒小舍继续出臭牌,叶明秋忍住不讲,若是换成自己老婆坐对面,估计早说话怪对方了。到最后,叶明秋实在忍不住说了一句:“小舒,你打牌真要和你爸好好学学!”

    “我打牌一直不行。我爸确实挺能打的。”舒小舍说。

    “他爸爸是哪一个?”张雨博好奇的问。

    “长着一脸胡子的。”叶明秋说。

    “你脸上怎么光溜溜的!”张雨博姐姐笑着说,“不过这种人一般都是很正直的人。但脾气也可能不会好。”

    舒小舍笑笑:“也许我以后也会是一脸胡子呢!”

    打到十一点,还是打输了。姐妹俩就推着要叶明秋钻桌子。叶明秋却死活不干,张雨博笑着说:“你就会赖皮,上一局我都钻了桌子,你怎么就不钻?以后不跟你玩了。”

    “我还不跟你们玩了。”叶明秋乘机流进里屋。

    “我来钻一个吧,钻完我就走了。”舒小舍说。

    “不用了不用了。”姐妹俩都拉住舒小舍。

    “那我走了。挺晚的了。”

    “吃个梨再走吧。”姐姐说。

    “不用了,还得洗手。”

    “那拿着吧。”张雨博拿着梨塞到舒小舍手中。

    舒小舍握着手中的梨,摩挲了一下,看着张雨博,点点头,告辞出门而去。

    回到家中,父母都还没睡,问舒小舍到哪儿去了。

    “出去玩了。”

    “去哪儿玩?这么晚了,别到厂外面去。”

    舒小舍点点头,知道父母只是担心安全,便说:“没出厂去,就在叶明秋家打牌。”又补充了一句,“孙小宝也在的。”

    说出来感觉有点欲盖弥彰了,但父母却果然没说什么。

    几天里,天气依旧热气腾腾,当舒小舍看到父亲撕去一页日历,时间已经到了八月了。眼睛还是觉得有点疼,屋里阴暗的环境反正觉得不舒服,便在中午的时候出去走了走。

    步入老生活区,向阳小院那边,从北边小路插过去,舒小舍发现外面虽然烈日骄阳,但其实比在屋里感觉还要好一些。在家里,简直是一刻也离不开电风扇,即便风扇的风吹来的都是热风。

    熟悉的小路,舒小舍走到了镇敬老院门边,这里,景物依旧,仍是从前的样子,舒小舍想起曾经在镇上学的时候,同学一起到敬老院做服务时候的情景,勾起了往日的回忆。

    从小路插回公路,便往回走,生产区大门口,大明明一个人大中午的在那边晃来晃去。

    “你在着干嘛?想去车间偷铁块?”舒小舍疑心的问。

    “我可没偷铁!昨天我爸还打了我呢!你看我胳膊上,还有这里。是绳子勒的痕迹。”大明明伸出手腕给舒小舍看,只见手腕上确实有两条红印。

    “那你没事大中午的在这晃悠什么?”舒小舍又问。

    “玩呗!对了,你是不是在和叶明秋小姨子谈恋爱啊?”大明明把话转到舒小舍身上。

    “别乱说话,你才多大啊!”舒小舍哭笑不得。

    “我十三岁了。你和叶明秋小姨子差不多大吧?”大明明一本正经的说。

    “这么小还是小孩子,你别乱传这些事。”

    “叶明秋小姨子叫什么名字啊?”

    “我不知道,你自己问去。”舒小舍感觉大明明有点像牛皮糖了。

    “叶明秋小姨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这几天都没看见出来。”大明明继续发挥黏糊的本事。

    “我哪儿知道。”舒小舍发现跟这小孩子搭话实在是个错误的决定。

    “昨天我看她穿个白衣服,在河那边,很伤心的样子,感觉都要哭了。”

    “她一个人吗?”舒小舍忙问。

    “嗯,一个人。”

    舒小舍思索着,的确感觉不对头。昨天在阳台洗衣服的时候,便瞧见张雨博一个人出了大门口而去。身上打扮与平时大不相同,散开的长发,束在了一起,并盘了起来。并且换上了一身从未见过穿过的白色衣服。

    过了两小时,再看时,张雨博和姐姐回来了,脸上目无表情。难道真的有什么事情吗?大明明一贯喜欢胡说八道,他说的能做什么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