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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去镇上打桌球

    折回去的路上,李德福继续说:“唉,她要是走了,待这里就不好玩了,我就还去广州,高盛说他要去杭州。”

    舒小舍诧异道:“你不是要追刘海燕吗?我知道你上午是骗我的,我已经问过她了。”

    “你问过她?”李德福叫了起来。

    “大惊小怪的干嘛?不能问吗?你不是说跟她无话不谈了吗?”

    “没有了,只是刚认识,怕你乱说,才骗你的。”

    “你不是说你很会追女孩,两个月一定能追上。”

    “现在还没有到两个月呢,才几天啊!我这话是八一那天说的吧?”

    “就算是八一吧,那你得在国庆节之前追上咯。”舒小舍说。

    “你那次当着张雨博的面说我追别的女孩子,弄的张雨博后来还问是那个女孩是谁。”

    “我说的是事实啊,不像你说我的,还是胡编乱造。”

    “后来高盛说也要追刘海燕,只是比刘海燕小一岁。张雨博就说,小一岁有什么关系,就算小三岁也有很多。听了这话,把我高兴死了。”

    “你高兴什么,人家说的是小三岁,你可比她小五岁了。”舒小舍打击他。

    “怎么是小五岁?你会不会算啊?小四岁嘛!”李德福不服。

    “我来给你算算,你是哪一年的……”舒小舍笑着掰指头给李德福算岁数。

    路上,碰见一个厂里青工骑个摩托,李德福叫着要他带着回去。那人却装作没听见,一溜烟的跑了。李德福嘴里骂着,说这人是个色鬼。

    舒小舍问怎么了?李德福说是张雨博说的,却又不说具体是什么事,说张雨博不让说,上次就因为说了事挨骂了。

    舒小舍笑着说:“那你要看什么人吧,那些人你说了当然会传开。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到。明儿我就去和张雨博说去,说怎么怎么,都事你说的,看她骂不骂你。”

    “唉,你可知道,上次张雨博还说我老奸巨猾么,又说高盛坏的吃人不吐骨头。真把我给气死了,也就是那次我和高盛互相揭底。”李德福叹气道。

    “不会吧,这个我没听她说过,只听她说赵勇滑头滑脑,说你和高盛都挺好的。”舒小舍心想,老奸巨猾这帽子你带着都得算夸奖了吧。

    “真的?那我就放心了,可能就是说着玩吧。那次我还问她觉得你怎么样,她说你人挺好,就是不太爱说话。”

    “是这样说吗?”舒小舍应了一下,没有说太多。

    从李德福家拿了磁带,李德福说起赵勇来,说他这家伙太差劲了,有次没带他去张雨博家玩牌,原因也是因为他不会玩升级。结果赵勇出来后,就去和李德福妈妈告状。所以,李德福说再也不想和赵勇玩了。舒小舍也确实看到最近李德福没有和赵勇一起了。

    李德福说,张雨博不想再待下去了,厂里人太喜欢议论是非了。比如老韩老婆,老詹老婆,都在叶明秋家同一单元住,就喜欢说三道四。舒小舍也想起,曾经张雨博就说过,她和姐夫叶明秋走一起,都会有人说他们有一腿。还说她在老家的时候经常去舞厅玩,如果在这里,不知道会被说成什么样。

    李德福又说起照相的事情,最后问舒小舍有没有钱,借十五块钱给他,过几天就还。舒小舍笑了:“怪不得你今天这么积极要借磁带给我,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行吧,我拿十五块给你。”

    李德福有点不好意思,又扯了一些不着边的话。说“老奸巨猾”也不算坏话,现在的人不就要滑头一点才混得开嘛。至于“吃人不吐骨头”,那不就是冷酷无情,女孩子就喜欢“酷酷”的男生。不过很多不是真酷,是装酷,那就会被女生说,你好酷啊,不过是裤子的裤。

    这时,高盛又骑个自行车从外面进来。李德福上前和他说了几句话,回过头来对舒小舍说:“明天大家一起去镇上玩,都说好了,张雨博也去,打桌球。”

    舒小舍答应了,几人就散了。

    第二天下午舒小舍依约出来的时候,李德福、高盛、张雨博已经聚在外面了。舒小舍过去,张雨博问:“你今天上什么班呢?”

    “晚班。”舒小舍看见赵勇也骑了个自行车过来,正和李德福高盛一边嘀咕。

    “什么时候上班?”

    “晚上十二点,到明天早上八点。”

    “那今天早上?”

    “今天早上我刚下班呢,不过上午睡了一会。”

    赵勇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又骑车跑了,舒小舍本来以为赵勇是一起去镇上呢。镇上离厂区走内街有四五里路,高盛今天过来也没能把自己姐夫的摩托车骑出来,只是骑了一个自行车,所以也就推着和大家一起走。舒小舍看见他俩都拿着跟冰棍边走边吃,便笑着说:“这路上都是灰尘,还吃冰棍。”

    李德福点点头:“高盛请客的,他约出来的,还能不破费。借你的那钱,过几天我去市里回来还你。”

    “不急。”舒小舍应了一下。

    张雨博却突然问:“你们什么时候发工资?”

    “十五号以后。”舒小舍说,“不过你姐在硫酸车间,可能不一样。”

    又说了几句,赵勇骑车又追了过来,说了几句,掏了李德福一根烟,又跑了。

    “走了好!”李德福说,“这家伙话太多。不过掏走我一根烟,真够心疼的。”

    “一根烟还好了。”舒小舍说,“你不也经常在他那里拿烟抽。”

    “得了吧!”李德福不服气的说,“我才抽他几根烟?他就到处说我抽他的烟。以前我可是经常提着两瓶啤酒就去他那儿的。”

    走了一截路,几人在一座路边孤零在建的房子门口休息一会,张雨博和高盛蹲着屋前叠起的几块水泥预制板上,李德福则坐在高盛的自行车后座上,舒小舍站在一边。

    李德福掏出一包香烟,掂了一支给舒小舍,舒小舍说不抽烟。李德福又递给高盛,然后转头问张雨博,“抽不抽?”

    张雨博没说话,取了一支。

    “别出去说啊。”李德福说,“你姐要是知道我拿烟给你抽,估计要骂死我。”

    “我昨晚做了个梦。”高盛接话说,“梦见你姐夫打我,把我打的抱头乱窜。”

    大家听了哈哈大笑,张雨博笑问:“你怕我姐夫啊!”

    “其实我更怕你姐。”高盛回答。

    “李德福一直都怕你姐夫。”舒小舍说。

    “也不是真的怕。”李德福辩白了一句。

    “你明天把相片取出来吧。”高盛说。

    “明天干嘛?今天取不到吗?那不又得跑一趟?”李德福说。

    “今天不行,张雨博不是十二号要走了吗?明天不取就来不及了吧。”高盛说。

    “真的要走吗?我们一起玩的挺好的,我说你还是别走了吧。”李德福说。

    “这一次是无论如何都要走的。”张雨博态度挺坚决。

    “是不是在你姐家待的时间太长了,不好意思了?”高盛问。

    “是她姐姐要留她的呀。”李德福说。

    “叶老头也在嘛,总是不太好。”高盛说。

    也许看舒小舍太沉寂了,高盛问:“你站着不累吗?”

    “没事。”舒小舍看到远处一长列火车移动过来,便说,“看,火车来了。”

    “你们谁都站不过高盛,有一次他被老师罚站,连续罚站一个星期。”李德福说的口沫横飞。

    “我有一次连续站了二十六个小时。”舒小舍说。

    “在火车上吧?”李德福问。

    舒小舍点点头:“光是站着还好,但就是动不了,人太多了。”

    “那你来这里是坐火车的吗?”高盛问张雨博。

    “不是,坐长途汽车的。”张雨博回答。

    “回去坐船吧。”李德福张嘴就来。

    “我不坐船。”高盛马上说,“我不会水,坐船害怕,还不如坐车。”

    “坐车一样会出事故的好吧。”李德福马上反驳。

    “那我还是宁愿坐船,不然船要沉了,坐上面等死多绝望啊。”高盛说,“看新闻上次有个货船在大海上沉了。”

    李德福又掏出烟,一人发了一支,这次张雨博没有接了,几人又站起来往街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