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录像厅里的三级片
几人继续往镇上走，李德福说起高盛：“你家里真好，那么多姐姐。”
“有姐姐怎么就好了？”高盛不以为然。
“我要有这么多姐姐，就有钱花了啊。”李德福厚着脸皮。
“姐姐就得给钱给你吗？”舒小舍反驳。
“那还有姐夫嘛！”李德福贼笑着。
大家也是哈哈一笑，李德福指着路边一个书店说：“那个书店老板娘，那次就要我认她做干姐呢，我说可以，给我十块钱。”
“你就知道要钱，我有个干妈。”高盛回道。
“是不是姓高？”李德福忙说。
高盛点点头：“所以我名字第一个字就是高。”
“我还以为你就是姓高呢，原来高盛只是名字。”张雨博说。
说了几句，李德福扔掉烟头，又掏出那包“犀牛王”：“只剩三支了，抽完算了，明天开始戒烟。”说着又一人一支，将空盒扔到路边。
“明天戒，后天抽。”舒小舍笑他。
“就你也能戒烟？”高盛也是不信。
“说戒就戒，反正身上也没钱了。”李德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我以后看到你抽烟了怎么办？”张雨博盯上这句话了。
“看到一次输你一包烟，‘红梅’的！”李德福打赌。
“‘红梅’不行，起码要‘红塔山’！”高盛起哄了。
李德福被几人围攻之下，只得答应下来。以后要是再抽烟，就拿出一包烟给大家。大家边走边乐，很快到了镇上一家台球厅。
这个台球厅不大，里面只有两个台球桌，而且今天没有人，顶上一柄吊扇一摇三晃的，也还算有点凉风，高盛和看场的一个中年女人说了几句，在一个桌上摆好球。
张雨博不会打球，只说在旁边看看就行。舒小舍也不是很熟，就说你们两先来，谁累了我再替换。于是李德福和高盛就你来我往先打起来。
才打几球，就见外面赵勇骑车到门口，他骑车追来很快。赵勇过来气势汹汹，高盛不禁退后几步，笑着说：“干什么？”
赵勇回身拿过高盛的自行车，往地上狠狠的一摔。高盛走上前问：“怎么了？”
“怎么了？你骗我他在那儿，我跑过去，出了一身汗，哪有什么人！”赵勇骂道。
两人吵了一会儿，也就算了，舒小舍根本没听清到底在吵什么。赵勇转头向李德福：“给一支烟。”
李德福说：“早就抽完了，烟盒都扔了，不信你问他们。”
“我辛辛苦苦大老远跑来，都不给我留一支。你这家伙，以前老是去我家抽烟的。”
“你别总拿这话说。”李德福好像有点生气，挥舞了一下球杆，“我才抽你多少烟？加起来不知道可有两包，而且又不是什么好烟，以前我带过多少好东西去你家。”
赵勇有点激动，又东拉西扯了一堆。扯了半天又说以前在市里做事，一百斤的麻包他扛着就跑，笑话李德福那小身板肯定做不了。舒小舍则表示不信赵勇能扛动一百斤的麻包，赵勇则立马要和舒小舍掰手腕。两人在旁边桌子上掰手腕，舒小舍确实觉得赵勇力气要大一些，坚持了一会没坚持住，被赵勇掰倒了，旁边高盛却笑话赵勇只能是扛麻包的料。
李德福就说，明儿也去上班去，做保险推销，对着赵勇说：“赵勇，以后你在哪儿扛包？危险的很，买份保险吧！”
李德福和高盛打了几球，高盛优势获胜，李德福把杠子甩给舒小舍，拍了拍手，说起厂里好像在争取上面拨款，有三千六百万呢，如果能拨下来，在厂里上班也不错。
舒小舍击出一球：“没那么多吧，是三百六十万吧？”
李德福则肯定的说：“就是三千六百万。”
“有三十六万就不错了，听说水泥厂搞了6个亿。”
“这么多？”大家都觉得不可置信。
“水泥厂可是省级明星企业，听说有三亿是拨款，三亿是亚行贷款。然后别的小水泥厂都得关停，避免污染。”舒小舍这些事情都是听车间里的人说的。
“水泥厂在哪儿？”张雨博却问。
“在独秀镇。就是我那纺织厂附近。”李德福忙说。
“说的好听。”高盛笑说，“你的纺织厂？”
“对呀，纺织厂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舒小舍也笑了。
高盛又连进几个球，放下杆子跟李德福说起刘海燕来。李德福到底还是承认没有跟刘海燕混熟。
“你不是已经认识她了吗？”张雨博好奇的问舒小舍，“还说你挺听她的话，叫去哪儿就去哪儿。”
舒小舍没想到瓜吃到自己头上了，忙说：“我跟她不熟啊，谁说的这些话。”
“李德福。”张雨博一指。
“他的话你也信？”高盛说，“十句有九句都是假的。”
“好呀！”舒小舍对李德福说，“你背后造了多少我的谣！”
“不是不是。”李德福赔着笑说，“我只是随便说说。我那天还骗舒小舍说认识刘海燕，他还信了，和张伟真跟着我过去了，幸好那天她不在。不然我就糗大了。”
接着，李德福又说起镇上有一个妹子喜欢高盛，死缠着他，还托大明明给高盛送了一套“梦中情人”的铁坠。
“是那天在赵勇家的那个吗？”张雨博看来都见过了。
“是的。”李德福说。
又打了一轮，李德福杆子往球台上一甩，说：“不打了，没意思，你们都不打。我们去录像厅吧。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片子。”
几人出门又去录像厅，录像厅离的不是很远，走几步就到了。外面挂的门板上写着下午场的几部片名：《古惑仔：龙争虎斗》《英雄本色3》《南海十三郎》。
赵勇说：“都是看过的嘛。”
“《南海十三郎》没看过，新片吗?”李德福问。
“你不是在南海打过工嘛。”舒小舍说起张雨博。
“管他呢，先进去看吧，不行叫老板换片子呗。”高盛说。
票价2元一个人，李德福摊手说没钱，高盛给李德福一起买了。舒小舍则给张雨博买了一张。赵勇忿忿的说：“好哇，你们都不管我了。”
“又没人叫你来。”李德福还记恨着。
“我自己买！”赵勇无所谓的掏钱自己去买票。
录像厅不大，大约也就三四十平方，摆着几条长条靠背椅，三三两两坐了些人。有的角落还浓烟滚滚。里面大多都是男的，也有两个女孩。
几人在靠后面找了一排位子坐了下来，《英雄本色3》正放了一半，大家仍然看的津津有味。周润发的小马哥在里面潇洒依旧。
之后开始播放《南海十三郎》，本来听名字像一部武侠片。结果是讲的粤剧怪才的故事。舒小舍感觉还挺有意思，但录像厅里很多人坐不住了，开始发起牢骚来。开始还只是小声骂，后来有几个人高声喧哗起来。
“老板！换片子换片子！”
“对，换片子，这个不好看。”
一个中年男人掀开门帘走了进来，说：“吵什么呢？”
“老板，换个片子吧，这个太没劲了。”一个小青年说。
“老板，换个带劲的。”另一个搂着个妹子的小青年跟风喊道。
“对对，换三级片，换三级片。”又有一人起哄。
舒小舍侧眼看去，赵勇跟着一起起哄；李德福缩着头不说话，眼睛却四下乱瞟；高盛懒洋洋的斜靠在椅背上，似乎司空见惯；张雨博面无表情，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老板很快就换了部香港三级片，大彩电上打出四个大字——《肉体武器》。听名字就很劲爆，录像厅里马上安静下来，一群人脖子伸长的翘首以待。片子前十几分钟倒还正常，把故事起因讲叙清楚。一个欢乐的三口之家喜迁新居，孩子可爱，夫妻和睦，还有一个老婆的漂亮妹妹暂时同住一起。可是老婆碰到曾经的同学，一个现在的混混。被混混同学打起了主意，先是诱骗这个老婆去赌场赌钱，开始尝一点甜头，后来却越输越多。等到钱财榨光还不起了，混混的大哥开始让这个老婆赌债肉偿，于是屏幕开始出现香艳的镜头……
“有姐姐怎么就好了？”高盛不以为然。
“我要有这么多姐姐，就有钱花了啊。”李德福厚着脸皮。
“姐姐就得给钱给你吗？”舒小舍反驳。
“那还有姐夫嘛！”李德福贼笑着。
大家也是哈哈一笑，李德福指着路边一个书店说：“那个书店老板娘，那次就要我认她做干姐呢，我说可以，给我十块钱。”
“你就知道要钱，我有个干妈。”高盛回道。
“是不是姓高？”李德福忙说。
高盛点点头：“所以我名字第一个字就是高。”
“我还以为你就是姓高呢，原来高盛只是名字。”张雨博说。
说了几句，李德福扔掉烟头，又掏出那包“犀牛王”：“只剩三支了，抽完算了，明天开始戒烟。”说着又一人一支，将空盒扔到路边。
“明天戒，后天抽。”舒小舍笑他。
“就你也能戒烟？”高盛也是不信。
“说戒就戒，反正身上也没钱了。”李德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我以后看到你抽烟了怎么办？”张雨博盯上这句话了。
“看到一次输你一包烟，‘红梅’的！”李德福打赌。
“‘红梅’不行，起码要‘红塔山’！”高盛起哄了。
李德福被几人围攻之下，只得答应下来。以后要是再抽烟，就拿出一包烟给大家。大家边走边乐，很快到了镇上一家台球厅。
这个台球厅不大，里面只有两个台球桌，而且今天没有人，顶上一柄吊扇一摇三晃的，也还算有点凉风，高盛和看场的一个中年女人说了几句，在一个桌上摆好球。
张雨博不会打球，只说在旁边看看就行。舒小舍也不是很熟，就说你们两先来，谁累了我再替换。于是李德福和高盛就你来我往先打起来。
才打几球，就见外面赵勇骑车到门口，他骑车追来很快。赵勇过来气势汹汹，高盛不禁退后几步，笑着说：“干什么？”
赵勇回身拿过高盛的自行车，往地上狠狠的一摔。高盛走上前问：“怎么了？”
“怎么了？你骗我他在那儿，我跑过去，出了一身汗，哪有什么人！”赵勇骂道。
两人吵了一会儿，也就算了，舒小舍根本没听清到底在吵什么。赵勇转头向李德福：“给一支烟。”
李德福说：“早就抽完了，烟盒都扔了，不信你问他们。”
“我辛辛苦苦大老远跑来，都不给我留一支。你这家伙，以前老是去我家抽烟的。”
“你别总拿这话说。”李德福好像有点生气，挥舞了一下球杆，“我才抽你多少烟？加起来不知道可有两包，而且又不是什么好烟，以前我带过多少好东西去你家。”
赵勇有点激动，又东拉西扯了一堆。扯了半天又说以前在市里做事，一百斤的麻包他扛着就跑，笑话李德福那小身板肯定做不了。舒小舍则表示不信赵勇能扛动一百斤的麻包，赵勇则立马要和舒小舍掰手腕。两人在旁边桌子上掰手腕，舒小舍确实觉得赵勇力气要大一些，坚持了一会没坚持住，被赵勇掰倒了，旁边高盛却笑话赵勇只能是扛麻包的料。
李德福就说，明儿也去上班去，做保险推销，对着赵勇说：“赵勇，以后你在哪儿扛包？危险的很，买份保险吧！”
李德福和高盛打了几球，高盛优势获胜，李德福把杠子甩给舒小舍，拍了拍手，说起厂里好像在争取上面拨款，有三千六百万呢，如果能拨下来，在厂里上班也不错。
舒小舍击出一球：“没那么多吧，是三百六十万吧？”
李德福则肯定的说：“就是三千六百万。”
“有三十六万就不错了，听说水泥厂搞了6个亿。”
“这么多？”大家都觉得不可置信。
“水泥厂可是省级明星企业，听说有三亿是拨款，三亿是亚行贷款。然后别的小水泥厂都得关停，避免污染。”舒小舍这些事情都是听车间里的人说的。
“水泥厂在哪儿？”张雨博却问。
“在独秀镇。就是我那纺织厂附近。”李德福忙说。
“说的好听。”高盛笑说，“你的纺织厂？”
“对呀，纺织厂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舒小舍也笑了。
高盛又连进几个球，放下杆子跟李德福说起刘海燕来。李德福到底还是承认没有跟刘海燕混熟。
“你不是已经认识她了吗？”张雨博好奇的问舒小舍，“还说你挺听她的话，叫去哪儿就去哪儿。”
舒小舍没想到瓜吃到自己头上了，忙说：“我跟她不熟啊，谁说的这些话。”
“李德福。”张雨博一指。
“他的话你也信？”高盛说，“十句有九句都是假的。”
“好呀！”舒小舍对李德福说，“你背后造了多少我的谣！”
“不是不是。”李德福赔着笑说，“我只是随便说说。我那天还骗舒小舍说认识刘海燕，他还信了，和张伟真跟着我过去了，幸好那天她不在。不然我就糗大了。”
接着，李德福又说起镇上有一个妹子喜欢高盛，死缠着他，还托大明明给高盛送了一套“梦中情人”的铁坠。
“是那天在赵勇家的那个吗？”张雨博看来都见过了。
“是的。”李德福说。
又打了一轮，李德福杆子往球台上一甩，说：“不打了，没意思，你们都不打。我们去录像厅吧。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片子。”
几人出门又去录像厅，录像厅离的不是很远，走几步就到了。外面挂的门板上写着下午场的几部片名：《古惑仔：龙争虎斗》《英雄本色3》《南海十三郎》。
赵勇说：“都是看过的嘛。”
“《南海十三郎》没看过，新片吗?”李德福问。
“你不是在南海打过工嘛。”舒小舍说起张雨博。
“管他呢，先进去看吧，不行叫老板换片子呗。”高盛说。
票价2元一个人，李德福摊手说没钱，高盛给李德福一起买了。舒小舍则给张雨博买了一张。赵勇忿忿的说：“好哇，你们都不管我了。”
“又没人叫你来。”李德福还记恨着。
“我自己买！”赵勇无所谓的掏钱自己去买票。
录像厅不大，大约也就三四十平方，摆着几条长条靠背椅，三三两两坐了些人。有的角落还浓烟滚滚。里面大多都是男的，也有两个女孩。
几人在靠后面找了一排位子坐了下来，《英雄本色3》正放了一半，大家仍然看的津津有味。周润发的小马哥在里面潇洒依旧。
之后开始播放《南海十三郎》，本来听名字像一部武侠片。结果是讲的粤剧怪才的故事。舒小舍感觉还挺有意思，但录像厅里很多人坐不住了，开始发起牢骚来。开始还只是小声骂，后来有几个人高声喧哗起来。
“老板！换片子换片子！”
“对，换片子，这个不好看。”
一个中年男人掀开门帘走了进来，说：“吵什么呢？”
“老板，换个片子吧，这个太没劲了。”一个小青年说。
“老板，换个带劲的。”另一个搂着个妹子的小青年跟风喊道。
“对对，换三级片，换三级片。”又有一人起哄。
舒小舍侧眼看去，赵勇跟着一起起哄；李德福缩着头不说话，眼睛却四下乱瞟；高盛懒洋洋的斜靠在椅背上，似乎司空见惯；张雨博面无表情，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老板很快就换了部香港三级片，大彩电上打出四个大字——《肉体武器》。听名字就很劲爆，录像厅里马上安静下来，一群人脖子伸长的翘首以待。片子前十几分钟倒还正常，把故事起因讲叙清楚。一个欢乐的三口之家喜迁新居，孩子可爱，夫妻和睦，还有一个老婆的漂亮妹妹暂时同住一起。可是老婆碰到曾经的同学，一个现在的混混。被混混同学打起了主意，先是诱骗这个老婆去赌场赌钱，开始尝一点甜头，后来却越输越多。等到钱财榨光还不起了，混混的大哥开始让这个老婆赌债肉偿，于是屏幕开始出现香艳的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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