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真的走了
第二天还是小夜班，舒小舍上午在家，给张雨博那儿打了个电话，想谢谢她的礼物。却无人接听，不知道是不是人都走了。
十点多的时候，舒小舍在阳台看见李德福和高盛两人坐在石阶上聊天，就出去和他们说了几句话。两人又跑去李德福家拿东西。舒小舍便一人走到大门口，和传达室的门卫聊了几句，便看见张雨博和姐姐拎着菜走来。
“昨天去市里玩的怎么样?”舒小舍问。
“昨天没去市里。”
“昨天上午我看见车子停你家楼下啊。”
“那是他到我家来了，要我去，我不去。现在还在呢。”张雨博沮丧的样子。
“现在还在你家？”舒小舍惊讶的问，“昨晚在这边住的？”
张雨博点点头。
“额，谢谢你的礼物。”舒小舍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说了这么一句。
张雨博笑了笑。
“不过你的相片呢！”
“你和我去拿吧。”张雨博说。
舒小舍正要说话，高盛和李德福也过来了。问了几句，张雨博说下午走，在县城上车。
大家也不好说什么了，各自回家。舒小舍在家才待了十几分钟，张雨博就来家里了，带来了一张她的相片。坐了会，又看了看舒小舍自己的相册，在里面挑了一张舒小舍的相片带走了。
舒小舍看着那种张雨博的相片，似乎不是和高盛李德福一起拍的。而是一张以前的相片，穿着一身蓝色连衣裙，披肩的长发，眉眼含笑坐在草地上，双手紧扣挽着膝头。
舒小舍拿着照片翻来覆去看了一下午，不过今天还有小夜班。傍晚去上班的路上，背后有人喊，回头一看，是李德福。
“怎么？”舒小舍问。
“姐姐走了。”李德福叹道。
“什么时候走的？”
“中午两点多的时候。”李德福说，“当时我和高盛在大门口玩，看见他们一大家子人出来，还有那个男的。张雨博突然从人群中跑出来，跑到我面前说了几句话。那些人都对着我看，弄的我很不好意思，手足无措的。”
“她和你说了什么？”
“就说以后给她家写信，她说虽然她字写的不好，但她会回信的。当时她姐夫把眼睛瞪着我，心里一定恨我恨的要死。”
“那她和高盛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呢，高盛都给气死了。”李德福继续说，“她跟我说想跑掉，但她姐看着看的很紧。”
“怪不得上午看她跟她姐买菜，跟她说话的时候，她让她姐先回去，她姐不干。”
“那不会的，上午她还穿着拖鞋呢，怎么跑。”李德福摇摇头。
“要跑还管什么拖鞋，上个中巴车就走了。再说只是躲一躲，等那男的走了不就回来了。”舒小舍又说，“我不能说了，要去上班了，不然就迟了。要不你也一起过去。”
“刚下过雨，路上好多泥巴呢。”李德福可不想踩一脚泥。
“那你还是在墙根下，我先过去，再拉你上来。”
舒小舍到了车间，又把李德福从围墙外拉了上来。
“我妈好像知道那件汗衫是她送的了。”李德福一上来就说。
“知道就知道，有什么关系。我妈不也知道。”
“我妈还说，厂里人又说老舒家儿子跟她谈恋爱呢。我说别瞎说，我们天天在一起玩还不知道？都只是把她当姐姐呢。”
“是吗？怎么说都无所谓了，反正人都已经走了。”
“她也送了礼物给你了吗？”李德福又问。
“嗯。”
“是一个音乐盒吗？”
“不是，是一本相册。”
“相册就不知道了。高盛说那天去市里，就买了汗衫和牛仔裤。开始说准备买一个音乐盒给我，高盛说送这个不合适，就买了汗衫。”
“是么？”舒小舍倒没想到相册不是那天买的。
“高盛说了，我那汗衫才十五块钱。”李德福说，“高盛的牛仔裤可是花了五十块，比我的贵多了。”
“买的时候没还价吗？”
“怎么没还价？开价一百八呢！”
“呵呵。”舒小舍笑了，“是你的汗衫的十倍了。”
“十二倍。”李德福纠正道，“说真的，她走了，我还挺失落的。”
舒小舍也觉得不像是今天和昨天发生的事情，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接着，李德福又碎碎叨叨的骂起张雨博的姐姐姐夫来。
舒小舍听了一下，打断他问：“她怎么叫你写信到湖南？不是去BJ吗？”
“去BJ只是玩几天，玩过后就回湖南老家了。”
“今天你也看到那男的了？”
“是啊，说真的，真丑。那男的也真是，人家不愿意，还烦你，干嘛死缠烂打的。”
“本来就是。”舒小舍也附和着，“强扭的瓜不甜。他既然有钱，那里不能娶个老婆。张雨博对他的感觉，连陌生人都不如，何必强求呢。”
“她姐有一次给他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出去一上午都不回来。结果张雨博借口去打开水，也跑出去半天不回去。也不知道她姐姐姐夫干嘛这么热心撮合这事。”
“她姐就是单纯想把妹妹嫁在身边吧。再说那人是叶明秋表妹婆家那边的，这次回来也是叶明秋私下说答应了才回来的，不好失信吧。”
“怪不得呢。”李德福恍然大悟的样子，“张雨博说现在不管了，非逼她结婚就结婚，随了大家的意，大不了以后再离婚。”
“嗯，她也跟我说过，我问她今后怎么打算，她说也许结婚了，又离婚了。”
“结婚了再离婚可不是这么容易的。”
“是啊。”舒小舍说，“回头你和高盛写信好好劝劝。”
李德福就说其实张雨博和高盛玩的最多，他们俩个一块儿去过矿办招待所，去过梅花洞，还去过凤山风景区那些地方。但他自己因为上次凳子的事情，好久都不敢去镇上了。
王五四远远听到，也摸着大肚子走了过来。跟李德福也扯上了，说自己当年年轻的时候也是镇上混的，街面上那些混混他都认识。李德福就高兴的说要请他帮忙，认识一两个大混混，以后好在街面上混得开。
两人越聊越有劲，一口气聊到了八点。等王五四回去车间，张伟又在墙根那边喊着。
把张伟拉上来后，三人便在一起说话，本来舒小舍和李德福都答应过张雨博不对别人说这些事情。但李德福总是要留些话头引起张伟的注意。一会说，我姐的火车大概要几点到站呢。一会又说那男的真是又老又丑。惹得张伟问那男的是谁。
话越说越多，李德福和张伟两人语调不和起来。李德福说觉得张雨博好，张伟却说他不怎么觉得。李德福又说好喜欢张雨博，张伟又说也没什么特别的，不怎么在意。舒小舍心里暗暗好笑，心想李德福估计肚子里要大骂张伟是伪君子了。
李德福又问起那天下雨打伞的事情，张伟默不作声。舒小舍打圆场说：“那天张雨博打伞的，我们三个都自己回来的。”心想李德福是不是听高盛说过，故意提这茬。
李德福却又故意说：“大家几个人，张雨博对舒小舍评价是最高的。”
舒小舍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看看远处，是不尽的黑夜。
十点多的时候，舒小舍在阳台看见李德福和高盛两人坐在石阶上聊天，就出去和他们说了几句话。两人又跑去李德福家拿东西。舒小舍便一人走到大门口，和传达室的门卫聊了几句，便看见张雨博和姐姐拎着菜走来。
“昨天去市里玩的怎么样?”舒小舍问。
“昨天没去市里。”
“昨天上午我看见车子停你家楼下啊。”
“那是他到我家来了，要我去，我不去。现在还在呢。”张雨博沮丧的样子。
“现在还在你家？”舒小舍惊讶的问，“昨晚在这边住的？”
张雨博点点头。
“额，谢谢你的礼物。”舒小舍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说了这么一句。
张雨博笑了笑。
“不过你的相片呢！”
“你和我去拿吧。”张雨博说。
舒小舍正要说话，高盛和李德福也过来了。问了几句，张雨博说下午走，在县城上车。
大家也不好说什么了，各自回家。舒小舍在家才待了十几分钟，张雨博就来家里了，带来了一张她的相片。坐了会，又看了看舒小舍自己的相册，在里面挑了一张舒小舍的相片带走了。
舒小舍看着那种张雨博的相片，似乎不是和高盛李德福一起拍的。而是一张以前的相片，穿着一身蓝色连衣裙，披肩的长发，眉眼含笑坐在草地上，双手紧扣挽着膝头。
舒小舍拿着照片翻来覆去看了一下午，不过今天还有小夜班。傍晚去上班的路上，背后有人喊，回头一看，是李德福。
“怎么？”舒小舍问。
“姐姐走了。”李德福叹道。
“什么时候走的？”
“中午两点多的时候。”李德福说，“当时我和高盛在大门口玩，看见他们一大家子人出来，还有那个男的。张雨博突然从人群中跑出来，跑到我面前说了几句话。那些人都对着我看，弄的我很不好意思，手足无措的。”
“她和你说了什么？”
“就说以后给她家写信，她说虽然她字写的不好，但她会回信的。当时她姐夫把眼睛瞪着我，心里一定恨我恨的要死。”
“那她和高盛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呢，高盛都给气死了。”李德福继续说，“她跟我说想跑掉，但她姐看着看的很紧。”
“怪不得上午看她跟她姐买菜，跟她说话的时候，她让她姐先回去，她姐不干。”
“那不会的，上午她还穿着拖鞋呢，怎么跑。”李德福摇摇头。
“要跑还管什么拖鞋，上个中巴车就走了。再说只是躲一躲，等那男的走了不就回来了。”舒小舍又说，“我不能说了，要去上班了，不然就迟了。要不你也一起过去。”
“刚下过雨，路上好多泥巴呢。”李德福可不想踩一脚泥。
“那你还是在墙根下，我先过去，再拉你上来。”
舒小舍到了车间，又把李德福从围墙外拉了上来。
“我妈好像知道那件汗衫是她送的了。”李德福一上来就说。
“知道就知道，有什么关系。我妈不也知道。”
“我妈还说，厂里人又说老舒家儿子跟她谈恋爱呢。我说别瞎说，我们天天在一起玩还不知道？都只是把她当姐姐呢。”
“是吗？怎么说都无所谓了，反正人都已经走了。”
“她也送了礼物给你了吗？”李德福又问。
“嗯。”
“是一个音乐盒吗？”
“不是，是一本相册。”
“相册就不知道了。高盛说那天去市里，就买了汗衫和牛仔裤。开始说准备买一个音乐盒给我，高盛说送这个不合适，就买了汗衫。”
“是么？”舒小舍倒没想到相册不是那天买的。
“高盛说了，我那汗衫才十五块钱。”李德福说，“高盛的牛仔裤可是花了五十块，比我的贵多了。”
“买的时候没还价吗？”
“怎么没还价？开价一百八呢！”
“呵呵。”舒小舍笑了，“是你的汗衫的十倍了。”
“十二倍。”李德福纠正道，“说真的，她走了，我还挺失落的。”
舒小舍也觉得不像是今天和昨天发生的事情，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接着，李德福又碎碎叨叨的骂起张雨博的姐姐姐夫来。
舒小舍听了一下，打断他问：“她怎么叫你写信到湖南？不是去BJ吗？”
“去BJ只是玩几天，玩过后就回湖南老家了。”
“今天你也看到那男的了？”
“是啊，说真的，真丑。那男的也真是，人家不愿意，还烦你，干嘛死缠烂打的。”
“本来就是。”舒小舍也附和着，“强扭的瓜不甜。他既然有钱，那里不能娶个老婆。张雨博对他的感觉，连陌生人都不如，何必强求呢。”
“她姐有一次给他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出去一上午都不回来。结果张雨博借口去打开水，也跑出去半天不回去。也不知道她姐姐姐夫干嘛这么热心撮合这事。”
“她姐就是单纯想把妹妹嫁在身边吧。再说那人是叶明秋表妹婆家那边的，这次回来也是叶明秋私下说答应了才回来的，不好失信吧。”
“怪不得呢。”李德福恍然大悟的样子，“张雨博说现在不管了，非逼她结婚就结婚，随了大家的意，大不了以后再离婚。”
“嗯，她也跟我说过，我问她今后怎么打算，她说也许结婚了，又离婚了。”
“结婚了再离婚可不是这么容易的。”
“是啊。”舒小舍说，“回头你和高盛写信好好劝劝。”
李德福就说其实张雨博和高盛玩的最多，他们俩个一块儿去过矿办招待所，去过梅花洞，还去过凤山风景区那些地方。但他自己因为上次凳子的事情，好久都不敢去镇上了。
王五四远远听到，也摸着大肚子走了过来。跟李德福也扯上了，说自己当年年轻的时候也是镇上混的，街面上那些混混他都认识。李德福就高兴的说要请他帮忙，认识一两个大混混，以后好在街面上混得开。
两人越聊越有劲，一口气聊到了八点。等王五四回去车间，张伟又在墙根那边喊着。
把张伟拉上来后，三人便在一起说话，本来舒小舍和李德福都答应过张雨博不对别人说这些事情。但李德福总是要留些话头引起张伟的注意。一会说，我姐的火车大概要几点到站呢。一会又说那男的真是又老又丑。惹得张伟问那男的是谁。
话越说越多，李德福和张伟两人语调不和起来。李德福说觉得张雨博好，张伟却说他不怎么觉得。李德福又说好喜欢张雨博，张伟又说也没什么特别的，不怎么在意。舒小舍心里暗暗好笑，心想李德福估计肚子里要大骂张伟是伪君子了。
李德福又问起那天下雨打伞的事情，张伟默不作声。舒小舍打圆场说：“那天张雨博打伞的，我们三个都自己回来的。”心想李德福是不是听高盛说过，故意提这茬。
李德福却又故意说：“大家几个人，张雨博对舒小舍评价是最高的。”
舒小舍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看看远处，是不尽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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