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边少年
“爹，娘，孩儿走啦。”略显青涩的嗓音在小小的院子里回荡，声音里充满了欢快的笑意。
“落儿，路上小心一些，切记要走官道，莫贪图便利走那些小道。”一声温婉的嘱咐似是吹散了秋风，整个院子都暖洋洋的。
这是一个有着两进院落的小小人家，整个院子外墙是被打磨的十分光滑平整的山石，不高的大门之后有一座常见的照壁。走过照壁，右侧有一间砖石做成的房子，带着高高的烟囱，明显是这一家的灶房。同灶房正对的是一间小小的厢房，或许是许久没有客人用过，现在半间屋子已经被杂物占领。正对照壁的则是正厅，桌椅有些陈旧，摆放的却井井有条，丝毫不见杂乱，在正厅之后便是一家的后院。
“娘，孩儿知道啦。”前院中，一个面容清秀、约莫五尺的少年站在一棵粗壮的梨树下，有些尴尬地冲着面前的少妇咧嘴一笑。
少妇抬手仔仔细细给少年整了整衣服，满意地点点头，仍旧不放心地叮嘱道：“万万莫要像上次那般，娘可担心死了。”
“嗯嗯。”少年朝正屋挥了挥手，大声道：“爹，我走啦！”
“知道了，听你娘的话，别乱跑。”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堂中的中年人有些随意地嘱咐道。
少年点点头，冲着面前的少妇笑道：“娘，那我走了，等我拿第一回来。”
少妇浅浅一笑：“好，好，落儿是最厉害的。”
知道母亲只是随意的附和自己，她并不相信自己能够拿到第一，但是少年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再次冲正屋挥了挥手，踏着欢快的步子转身走了出去。
少妇轻巧地跟着他，稍稍走出院子，目送着儿子渐渐地消失在视野。
“夫人，随我回屋吧，外面风大，你才刚刚养好了身子，莫要着凉了。”中年人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少妇的身旁，望了望儿子离去的方向，轻轻搀着自家娘子走回院子。
“相公，我有些担心落儿。”
“这臭小子有什么好担心的。”中年人回头瞅了一眼远方，毫不在乎地说道：“臭小子机灵的很呢，他已经练了七年的基础技法，引气术也快要入门了，没那么多的危险，上次说是不小心滑倒了，还不是和烈风兔打斗导致的？能打过烈风兔，说明普通的危险已经伤不到这个小子了。”
“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落儿。”少妇嗔道：“你每次都是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中年人脚步稍稍一顿，随后若无其事地搀着娘子往前走，但语气却不复之前的轻松写意，有些低沉地道：“总是应该让他放松一些的。”
少妇闻言定住，轻轻挣脱中年人的手，转身面对着他，抬头柔声道：“义哥，我知道你已经为落儿做到了最好，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了。”
中年人紧紧将妻子拥入怀中，视线不自觉的飘向空中，是啊，接下来就看他自己了。
那个被夫妻两人视作珍宝的孩子终于是走出了他的第一步。
在一个并不太平的世界里一个太平的小村子中，他开心地走在自己已经走过无数次的村道上，一路上熟练地和村民打着招呼。
“呦，小落，要去进学啦？”
“嗯，大娘，明天就正式进学啦。”
“啧啧，小落可真有出息了，好好学，好好练，大娘回头给你介绍个漂亮媳妇。”
“谢谢大娘。”
在一个承平已久的村落里，面对着一个能够进学的孩子，村里人肯定免不了喜欢，何况还是一个看起来乖巧可爱的孩子。
“这孩子可真招人喜欢啊。”
“谁说不是呢，也不看看人家小落是哪家的孩子！”
“我记得你家还有个侄女，和小落差不多年纪，我看啊，还是得抓紧，要是能早早定下来，你侄女可就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哈哈，我那侄女还小，还小。”
“咳！咳！”
众人原本还在围观小落，但突然听到这两声咳嗽，他们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一群人天天闲的没个正经事，就盯着凡家小子看了。去去去，都别看了，都散了啊。”一个手中捏着尺长的七彩手杖、面色红润的老人望着围在小落身边的人群，有些无语。围观群众好一阵扫兴，不过还是三三两两地散去了。
“嘁，村长怎么又来了？”
“说咱们天天盯着人家小落，村长不也是一样？”
“我听说啊，村长他好像有个远房的侄女。”
“啊，真的假的？”
“谁知道啊，不过应该是真的吧。”
“喔，闹了半天，原来村长也想和凡家攀亲戚啊。”
“可不是嘛！”
“嘁~”
老人气极：“咳！咳！你们这些人真是闲得屁事没有，就知道说这些没影的事。”
凡小落看着眼前的老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偶尔还泛点红，不由得感觉有些喜感。他拉住作势要追赶散落群众的村长，有些天真地说道：“田爷爷，你真有个侄女吗？”
老人被小落一拽，想要冲出去的步子也停了下来，他立即变换脸色，对着凡小落满面笑容：“小落啊，你别听她们瞎说啊。你呢，是咱们村这些年来第一个进学的人，作为村长，我肯定得关心你啊，对不对？你不要多想啊。”随即他一捋下巴上那并不多长的胡须，话锋一转：“不过啊，我还真有个侄女，她~”
“田爷爷，我才十二岁呢！”凡小落抬头看着貌似有些不大正经的村长，满脸无奈。
“哈哈哈哈，原来小落才十二岁吗？感觉都来了好久了啊！”村长尴尬地瞅了瞅周围，看见那些人群在远远的地方冲着自己指指点点，面上有些挂不住，他深吸一口气，捂住小落的耳朵，冲着围观人群的方向吼道：“都滚去看看麦子种好了没！”
“嘁，果然还是要把自己侄女嫁给小落的。”
“唉，谁让人是村长呢！”
“不过不得不说，村长这个嗓门还真的是大啊。”
“那可不，我听说啊，村长他可是我们村第一个进学的。”
“啊？真的假的？”
“谁知道啊，不过应该是真的吧。”
“我知道，我家那口子给我说过，我给你们说啊，这还得说到六十年前那次变革。”
“嚯，这么厉害，走走走，去那边讲讲。”
“我给你说啊，当时村长才十二岁，和小落差不多大，他当时啊……”
望着渐行渐远的人群，听着如在耳边的声音，被誉为全村第一人的村长松开了小落，手中的手杖握得更紧了。
“呃，村长，我不用去看麦子吧？”一个憨厚老实的壮汉牵着一头老牛凑了过来。
村长再次紧握了手杖，对着已经快要凑到面前的毛脸，他咬着牙道：“难道要我驾着车去送小落去县城吗，啊？”
壮汉摇摇头：“村长你不行，驾车不好。”
望着壮汉，村长紧握住手杖的手瞬间松了开来，他无力地拍着壮汉的肩膀，叮嘱道：“牛二，把小落给我安全地送到县城，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剥了你的皮。”言语之中，好似还伴有磨牙的声音。
“嘿嘿，村长你放心，我肯定把小落安安稳稳的送过去。”
眼瞅着在三言两语中，自己的短暂命运就要被决定了，凡小落不得不发出自己的声音。“等等，田爷爷，我自己跑过去就好了。”
“小落啊。”村长轻轻把玩着手杖，笑眯眯地道：“这是咱们村的传统，表示咱们村对进学一事的重视。”
凡小落满头黑线：“呃，田爷爷，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村长哈哈一笑：“啊哈，这不是之前都没有进学的嘛，至于你没听说过，那现在你总听说了吧。”
凡小落抬头瞅着打哈哈的村长，一脸的生无可恋：“田爷爷，这个传统不会是从今天开始的吧？”
“啊哈哈，小落还真是聪明。”
望着有些尴尬地村长，凡小落不由得笑了，他上前两步用力地抱住了村长，甜甜的说道：“谢谢田爷爷。”
村长用力地拍着凡小落的背部，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用力地拍着。
好一会儿，凡小落松开了紧紧抱住他的村长，他不再看抬头望天的村长，对一直站在旁边的壮汉说道：“牛叔，也多谢你啦，咱们这就走吧。”
“嗯，村长，我和小落走了，你回家去吧，外面风大，别生病了，婶子还要照顾你。”
村长紧紧地握住了手杖，没有说话。
待牛二备好了牛车，凡小落稳稳当当坐了上去，他环顾了生活十年的村落，他看了一眼仍在抬头望天的村长，看了一遍四周渐渐围上来的人群，看了一圈错落有致的房屋，最后深望一次家的方向，他对面前的人群抱手作揖：“各位大爷大娘，叔叔婶婶，多谢你们的照顾，我走啦。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
“嗯嗯，小落，咱们村可就指着你出人头地呢。”
“别乱说，小落能学好本事就行，别给小落增加压力。”
“对对，婶子不好，不该乱说话，小落你别往心里去。”
“嘻嘻，婶子还抱过我呢，我一定会学好本事的。”凡小落嘻嘻一笑，对着牛二道：“牛叔，咱们这就出发吧。”
“嗯。”
“村长，你也要保重身体啊。”看着越来越远的人群，凡小落大声喊道。
村长仍在抬头望天，手指轻轻抚着手杖，低声感慨道：“真是一个好孩子啊。”
“谁说不是呢，要是有合适的侄女，我都想把侄女嫁给他了。”
“我也想啊。”
“啊，刚才是谁说的？”
“呃，好像是村长说的。”
“果然，村长还是惦记着小落的，你看村长都哭了。”
“啊，真的假的？”
“这回肯定是真的。”
被周围人群围住的村长仍旧抬头望着蓝天，再次紧握了手杖。好一会儿，他低下头来，望着远去的牛车，手指轻触着手杖。小落最终会能达到什么高度？会和我一样吗？但愿能够超过我吧，他心里憧憬地想着。
“臭小子，我相信你肯定能超过村长的，只有这样，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在小院中摆出打坐姿势的凡义，出神地望着天空。
“落儿，娘亲好想你，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正屋之中，少妇怔怔地看着门口的方向。那个方向，中午的阳光穿过茂密的梨树，淡淡地洒进屋内，好似汇成了一个人影，一个小小的给人温暖的人影。
“落儿，路上小心一些，切记要走官道，莫贪图便利走那些小道。”一声温婉的嘱咐似是吹散了秋风，整个院子都暖洋洋的。
这是一个有着两进院落的小小人家，整个院子外墙是被打磨的十分光滑平整的山石，不高的大门之后有一座常见的照壁。走过照壁，右侧有一间砖石做成的房子，带着高高的烟囱，明显是这一家的灶房。同灶房正对的是一间小小的厢房，或许是许久没有客人用过，现在半间屋子已经被杂物占领。正对照壁的则是正厅，桌椅有些陈旧，摆放的却井井有条，丝毫不见杂乱，在正厅之后便是一家的后院。
“娘，孩儿知道啦。”前院中，一个面容清秀、约莫五尺的少年站在一棵粗壮的梨树下，有些尴尬地冲着面前的少妇咧嘴一笑。
少妇抬手仔仔细细给少年整了整衣服，满意地点点头，仍旧不放心地叮嘱道：“万万莫要像上次那般，娘可担心死了。”
“嗯嗯。”少年朝正屋挥了挥手，大声道：“爹，我走啦！”
“知道了，听你娘的话，别乱跑。”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堂中的中年人有些随意地嘱咐道。
少年点点头，冲着面前的少妇笑道：“娘，那我走了，等我拿第一回来。”
少妇浅浅一笑：“好，好，落儿是最厉害的。”
知道母亲只是随意的附和自己，她并不相信自己能够拿到第一，但是少年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再次冲正屋挥了挥手，踏着欢快的步子转身走了出去。
少妇轻巧地跟着他，稍稍走出院子，目送着儿子渐渐地消失在视野。
“夫人，随我回屋吧，外面风大，你才刚刚养好了身子，莫要着凉了。”中年人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少妇的身旁，望了望儿子离去的方向，轻轻搀着自家娘子走回院子。
“相公，我有些担心落儿。”
“这臭小子有什么好担心的。”中年人回头瞅了一眼远方，毫不在乎地说道：“臭小子机灵的很呢，他已经练了七年的基础技法，引气术也快要入门了，没那么多的危险，上次说是不小心滑倒了，还不是和烈风兔打斗导致的？能打过烈风兔，说明普通的危险已经伤不到这个小子了。”
“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落儿。”少妇嗔道：“你每次都是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中年人脚步稍稍一顿，随后若无其事地搀着娘子往前走，但语气却不复之前的轻松写意，有些低沉地道：“总是应该让他放松一些的。”
少妇闻言定住，轻轻挣脱中年人的手，转身面对着他，抬头柔声道：“义哥，我知道你已经为落儿做到了最好，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了。”
中年人紧紧将妻子拥入怀中，视线不自觉的飘向空中，是啊，接下来就看他自己了。
那个被夫妻两人视作珍宝的孩子终于是走出了他的第一步。
在一个并不太平的世界里一个太平的小村子中，他开心地走在自己已经走过无数次的村道上，一路上熟练地和村民打着招呼。
“呦，小落，要去进学啦？”
“嗯，大娘，明天就正式进学啦。”
“啧啧，小落可真有出息了，好好学，好好练，大娘回头给你介绍个漂亮媳妇。”
“谢谢大娘。”
在一个承平已久的村落里，面对着一个能够进学的孩子，村里人肯定免不了喜欢，何况还是一个看起来乖巧可爱的孩子。
“这孩子可真招人喜欢啊。”
“谁说不是呢，也不看看人家小落是哪家的孩子！”
“我记得你家还有个侄女，和小落差不多年纪，我看啊，还是得抓紧，要是能早早定下来，你侄女可就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哈哈，我那侄女还小，还小。”
“咳！咳！”
众人原本还在围观小落，但突然听到这两声咳嗽，他们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一群人天天闲的没个正经事，就盯着凡家小子看了。去去去，都别看了，都散了啊。”一个手中捏着尺长的七彩手杖、面色红润的老人望着围在小落身边的人群，有些无语。围观群众好一阵扫兴，不过还是三三两两地散去了。
“嘁，村长怎么又来了？”
“说咱们天天盯着人家小落，村长不也是一样？”
“我听说啊，村长他好像有个远房的侄女。”
“啊，真的假的？”
“谁知道啊，不过应该是真的吧。”
“喔，闹了半天，原来村长也想和凡家攀亲戚啊。”
“可不是嘛！”
“嘁~”
老人气极：“咳！咳！你们这些人真是闲得屁事没有，就知道说这些没影的事。”
凡小落看着眼前的老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偶尔还泛点红，不由得感觉有些喜感。他拉住作势要追赶散落群众的村长，有些天真地说道：“田爷爷，你真有个侄女吗？”
老人被小落一拽，想要冲出去的步子也停了下来，他立即变换脸色，对着凡小落满面笑容：“小落啊，你别听她们瞎说啊。你呢，是咱们村这些年来第一个进学的人，作为村长，我肯定得关心你啊，对不对？你不要多想啊。”随即他一捋下巴上那并不多长的胡须，话锋一转：“不过啊，我还真有个侄女，她~”
“田爷爷，我才十二岁呢！”凡小落抬头看着貌似有些不大正经的村长，满脸无奈。
“哈哈哈哈，原来小落才十二岁吗？感觉都来了好久了啊！”村长尴尬地瞅了瞅周围，看见那些人群在远远的地方冲着自己指指点点，面上有些挂不住，他深吸一口气，捂住小落的耳朵，冲着围观人群的方向吼道：“都滚去看看麦子种好了没！”
“嘁，果然还是要把自己侄女嫁给小落的。”
“唉，谁让人是村长呢！”
“不过不得不说，村长这个嗓门还真的是大啊。”
“那可不，我听说啊，村长他可是我们村第一个进学的。”
“啊？真的假的？”
“谁知道啊，不过应该是真的吧。”
“我知道，我家那口子给我说过，我给你们说啊，这还得说到六十年前那次变革。”
“嚯，这么厉害，走走走，去那边讲讲。”
“我给你说啊，当时村长才十二岁，和小落差不多大，他当时啊……”
望着渐行渐远的人群，听着如在耳边的声音，被誉为全村第一人的村长松开了小落，手中的手杖握得更紧了。
“呃，村长，我不用去看麦子吧？”一个憨厚老实的壮汉牵着一头老牛凑了过来。
村长再次紧握了手杖，对着已经快要凑到面前的毛脸，他咬着牙道：“难道要我驾着车去送小落去县城吗，啊？”
壮汉摇摇头：“村长你不行，驾车不好。”
望着壮汉，村长紧握住手杖的手瞬间松了开来，他无力地拍着壮汉的肩膀，叮嘱道：“牛二，把小落给我安全地送到县城，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剥了你的皮。”言语之中，好似还伴有磨牙的声音。
“嘿嘿，村长你放心，我肯定把小落安安稳稳的送过去。”
眼瞅着在三言两语中，自己的短暂命运就要被决定了，凡小落不得不发出自己的声音。“等等，田爷爷，我自己跑过去就好了。”
“小落啊。”村长轻轻把玩着手杖，笑眯眯地道：“这是咱们村的传统，表示咱们村对进学一事的重视。”
凡小落满头黑线：“呃，田爷爷，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村长哈哈一笑：“啊哈，这不是之前都没有进学的嘛，至于你没听说过，那现在你总听说了吧。”
凡小落抬头瞅着打哈哈的村长，一脸的生无可恋：“田爷爷，这个传统不会是从今天开始的吧？”
“啊哈哈，小落还真是聪明。”
望着有些尴尬地村长，凡小落不由得笑了，他上前两步用力地抱住了村长，甜甜的说道：“谢谢田爷爷。”
村长用力地拍着凡小落的背部，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用力地拍着。
好一会儿，凡小落松开了紧紧抱住他的村长，他不再看抬头望天的村长，对一直站在旁边的壮汉说道：“牛叔，也多谢你啦，咱们这就走吧。”
“嗯，村长，我和小落走了，你回家去吧，外面风大，别生病了，婶子还要照顾你。”
村长紧紧地握住了手杖，没有说话。
待牛二备好了牛车，凡小落稳稳当当坐了上去，他环顾了生活十年的村落，他看了一眼仍在抬头望天的村长，看了一遍四周渐渐围上来的人群，看了一圈错落有致的房屋，最后深望一次家的方向，他对面前的人群抱手作揖：“各位大爷大娘，叔叔婶婶，多谢你们的照顾，我走啦。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
“嗯嗯，小落，咱们村可就指着你出人头地呢。”
“别乱说，小落能学好本事就行，别给小落增加压力。”
“对对，婶子不好，不该乱说话，小落你别往心里去。”
“嘻嘻，婶子还抱过我呢，我一定会学好本事的。”凡小落嘻嘻一笑，对着牛二道：“牛叔，咱们这就出发吧。”
“嗯。”
“村长，你也要保重身体啊。”看着越来越远的人群，凡小落大声喊道。
村长仍在抬头望天，手指轻轻抚着手杖，低声感慨道：“真是一个好孩子啊。”
“谁说不是呢，要是有合适的侄女，我都想把侄女嫁给他了。”
“我也想啊。”
“啊，刚才是谁说的？”
“呃，好像是村长说的。”
“果然，村长还是惦记着小落的，你看村长都哭了。”
“啊，真的假的？”
“这回肯定是真的。”
被周围人群围住的村长仍旧抬头望着蓝天，再次紧握了手杖。好一会儿，他低下头来，望着远去的牛车，手指轻触着手杖。小落最终会能达到什么高度？会和我一样吗？但愿能够超过我吧，他心里憧憬地想着。
“臭小子，我相信你肯定能超过村长的，只有这样，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在小院中摆出打坐姿势的凡义，出神地望着天空。
“落儿，娘亲好想你，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正屋之中，少妇怔怔地看着门口的方向。那个方向，中午的阳光穿过茂密的梨树，淡淡地洒进屋内，好似汇成了一个人影，一个小小的给人温暖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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