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今天是李家二小子李飞结婚的日子，李家是村子里面为数不多的外来户，村子里大多数都姓杜，就他们几家是外姓人，其中姓李就他们一家。进到院子里面，我们看到，有两个用废弃的汽油桶改装的灶台，上面放着两口大铁锅，里面煮着农村过事的大烩菜，白菜，猪肉豆腐粉条子，另一锅冒着热气，溜着馒头。东家给前来帮忙的邻居准备的早饭。另一边，李家二小子，带着由几辆车组成的迎亲车队去接新娘子去了。姐姐的孩子，是个四岁左右的丫头，看到女方桌子上放着糖果，赶紧把自己背着的，那个斜挎式塑料材质的包包打开，吧看到的糖果往自己的包包里面装着，直到装不进去了才住手，其实那个小包包里面也就装五六颗糖果就塞满了，喜欢吃糖果也许是每个孩子的天性吧。好不容易，敲开了新娘的房门，戴好戒指，穿上鞋子，一切准备停当。抱着自己的新娘，来到了婚车跟前，婚车是李飞姐夫开来的。‘等会，钥匙找不见了’。姐夫一脸坏笑的在边上说到。‘赶紧的，沉得，马上抱不动了’，李飞抱着新娘说到。一切准备好了以后，车队在一阵鞭炮声和响器班子哪里传出欢庆的音乐声中，缓缓的朝着男方家里的方向驶去。这天的李飞和新娘子人生中最开心，最幸福的时间。转眼到了十月了，距离他们结婚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地里成熟的庄稼已经收回来了，改种的庄稼也已种下，地里已经收拾停当了，此刻，忙完了地里的农活，农民到这个时间也就闲了下来。李飞一直有自己的爱好，喜欢写点东西，一些小诗词，散文，小说之类的一些东西，这么多年高兴了写，难过了写，慢慢的变成生活的一部分了。不过一直都没有被别人看的上，去年给一本不知名杂志社投过一首诗歌，被选用了，给了十块钱的稿费，钱不多不过给了他一点自信，现在有时间了坚持写一些东西，陆续给一些出版社，杂志社寄过去，不过一般都是退了回来，还有一些石沉大海一样，没了音讯。他写这玩意也没想过能发家致富，也就图个开心，自娱自乐一下。‘小飞，咱们两个想一下自己干个啥吧，天天这样没有个正经的活，也不是个长法，以后我们在有了孩子咋办，和我们一样种地吗’？晚上妻子躺在李飞边上说到。妻子是个善良的女子，当初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娘家就不太愿意，自己是农村的，父母是地道农民。家里穷，在豫西的这个山区里面，农民太穷了，所有的地都是山地，几乎没有平地，耕种从古到今一直用牛来耕地，收割全凭人工，前几年自己家里买了个小拖拉机用来耕地，每次耕地都要两个人合作，一人在后面扶着机器，一人在机器前面绑一根绳子，在前面拉着，不然陡峭的地，机器在上面站不住脚，直接翻车。由于耕种的困难，现在村子里大多数人都出去打工了。本来自己也准备过完年和妻子一起出去打工，不过妻子的话打消了继续出去打工的念头。‘是啊，一直出去打工也不是个事，一年到头也攒不了几个钱，咱们两个出去打工，一个月工资一共才六千多，除去吃喝开支，一年到头也攒不了几个钱，以后有了孩子，一个人挣钱更难了，就是不知道我们能干啥吗’?自己靠着床头，抽着烟一脸愁容的说到。‘我们养猪吧，现在村里没啥人了，自来水也方便，乡上给接的免费用的，也不用掏钱，村里人少了，我们直接把猪粪排到门前的那个大沟里面，咱们这里年也存了几万块，再去信用社借点，先弄个小的养猪厂，人就我们两个，加上你爸妈也能在家搭把手，四个人差不多了先干着，你说那’？妻子在边上轻声的说到。自己也在心里合计着，想着是啊，父母年龄大了，父亲以前养过猪，不过以前家里孩子多，吃饭的嘴就多了，养猪就顾不上地里的庄稼了，就把养猪的营生放下来，现在大哥和姐姐都结婚不用管了，虽说眼下不用父母操心吃食了，但一年到头也挣不下几个钱，更不用说给父母钱了，老两口一年在家里种地，就够个吃喝不愁，也没有个来现金的渠道，现在父母年龄大了，农民一辈子就在地里出苦力，没有个固定体检啊，保养啊啥的。万一有个啥病的，灾啊啥的，连个看病的钱都没有。大哥一家也就刚解决温饱问题，侄子现在上小学，也挺费钱的，每个月的补课费，资料费也不少，哥嫂结婚这么多年，一直在外面租房子，老想攒点钱在县城里面交个首付，买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小窝，以后孩子上学啥的也方便，两口子一年到头，对自己扣扣索索的，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的。现在他自己结婚了，媳妇上个月检查怀孕啦，到明年孩子生下来以后，奶粉乱七八糟的，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而且还要一直持续下去，按现在他们一家的收入都紧紧张张的，更别说孩子生下来，要一个人养活一家人，妻子今天说的问题，也是他最近一直愁的问题。‘媳妇，你真行，一下说到我心里面去了，我还在愁弄个啥那，你这一说，要是成了，那可解决大问题了。真是正打瞌睡，你就把枕头送上来了，你说我上辈子要做多大的好事，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啊，这辈子才能遇到你，并且把你娶进门’？李飞一脸真诚的对着妻子说到。‘救个屁，月老绑红线的时候肯定是尿急，随便把我和你绑一起，然后急着上厕所去了，要不我怎么看上你了，又不帅，有没钱的，当年都不知道咋被你忽悠的就看上你了’。妻子在哪里笑着说道。‘呵呵，晚了，现在才想来这些，你就乖乖的当好你的小白菜吧’，....两人在哪里憧憬着未来相互调侃着对方。转天，李飞找到父亲，把昨夜和妻子商量养猪的想法给父亲说了一下，让父亲给参谋一下，看父亲有啥想法。其实父亲一个农民也没有什么远见，他只是来父亲这里这个人来安慰一下。转天两口子说干就干，来到乡上信用社，商量贷款事宜。信用社人也停支持他们，没难为两口子，给贷了九万块钱，加上自己这么多年打工攒的钱，有小二十万左右，在他们这里盖个简单的猪圈用不了多少钱，沙子就直接在村里面的河滩上面挖就行了，和以前农村盖土房子一样，不用砖，直接用水泥加沙子把墙一层一层打起来就行，父母加上他们两口子，不知辛苦，没黑没明的把专卷盖起来了，规模不大，五十来个猪圈，每个猪圈十平米左右，一个圈里面可以养六七头猪，全喂满了也好几百头，一个面积不大的，具有农村特色的简易的猪场就建成了，算了一下一头猪赚五百块，全养满了一年不上赚钱啊，比出去打工强。而且在家里，一家人不用分开，还能把父母也一起照顾上，对一个没有太多文化的农村人来说，这样的结果已经相当满意了。‘爸，走，今天去猪集上看看，在多买点小猪娃子，趁现在猪娃价格也不贵，多买点，后面万一涨价了，在买就图本大了，今年便宜咱们多买点，等明年了咱们自己喂点老母猪，就不用了买猪娃了，所以说你珍惜现在的机会吧，以后等咱家买有了老母猪，就不用在买猪娃了，你以后再去集上，看到买猪娃了，也就是看看了，没机会买了’。李飞在哪里一边拾掇着三轮车，一边对正从房子里面往外走的父亲，半开玩笑的说到。‘中，就来了，也不知道今天集上有没有，最近价格便宜了好多人都不养了，上个集我去集上才买了两个，也不知道后面猪肉价格咋样，走吧，去看看在说’。父亲披着棉袄，说到。‘没事，你看现在猪肉价格不低，附近村子里面的人越来越少，都出去打工去了，都没人在家里弄事了，猪肉不会便宜的放心吧，不涨价就是好事了，你还担心会便宜。’李飞安稳着父亲说到。父子两个开着三轮，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到了集上，还真像父亲说的那样，集上三三两两的没啥人，更别说有猪娃了，两人坐在边上马路牙子上面抽着烟，等着看一会有没有来买猪娃的。等了半个小时左右，见一老汉，拉着架子车上面拉了几个猪娃子进来了。两人起来，拍了拍屁股上面的黄土，往老汉跟前走去。‘猪娃多钱’。父亲问道，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烟来，给老汉掏了一根，然后自己点了一根。‘三百’，老汉说。‘五个，我全要了，你少点，咋样’？父亲说到，父亲和老汉在哪里聊着家常，通过聊天，我们知道，老汉老今年快七十了，有两个儿子，家里老伴儿前几天心脏病犯了，现在在医院要手术，儿子有自己的家庭和工作，要过自己的光景，老请假回来也不是个事，另外两个儿子也没有多少积蓄，老伴儿的这个手术也要用不少钱，两个儿子都在县城分期买了房子，月月光房贷都大几千了，两个儿子给别人开货车，儿媳在县城找了个工作上班顺便照顾孙子，两个儿子每天跑完车，还要去医院和媳妇轮流照顾老伴儿，他担心两个孩子一天休息不好，万一开车在出点事，那日子就更难过来，听完老汉说我，李飞心里沉甸甸的，想着他现在不也过得是这样的日子吗，如果父母或者自己有个啥事，不就和大爷一样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