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意外
黎晨看向李寒霜，对她说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下一波攻击，我们抵挡不了。”
抛下手中燃烧过半的长矛，李寒霜沉默不语。
黎晨从衣兜中取出信封，连同那看起来十分重要的黑木匣子一起递给李寒霜，说道：“请李姑娘直接骑马突围，相信以姑娘的身手，是做得到的。”
“还请姑娘将此信带给叶阳县张知县！”
李寒霜回头看向黎晨，恍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你不怕死吗？”她问道。
黎晨说道：“我这条命本来就是姑娘救的，还给姑娘也是理所应当，姑娘先走，我会为姑娘断后！”
虽然这样说，但黎晨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命运弄人，之前他认为自己没救的时候，李寒霜给药救了他，当他慢慢燃起生的希望时，却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得死。
正想着，忽然感觉手中一抖，有剑斩在他的手腕上。
黎晨顺着剑脊看去，出剑之人竟是赵志。
“为什么？”
赵志接过从黎晨手中掉落的信与黑木匣子，哭喊道：“兄弟你不怕死，我怕死啊！”
彼时李寒霜正用弓驱赶一只趁机扑向马的腐狼，听见说话，回过头来便看见赵志将黑木匣子抢进怀里，不禁冷声问道：“你干什么？”
黎晨也说道：“把东西还回来！”
“不能给她！不能给！不能让她一个人跑路，丢下我们不管，这个东西给了她，她就走了！”赵志好似知道那两件物品对两人的重要性，他紧紧搂着它们，绝望地对黎晨嘶吼：“那我们就死定了！“
“东西在我手上，我不会交出来，你一定要带我出去！”赵志又对李寒霜喊道。
“给我！”黎晨说道。
“不给！”
眼睛周围的腐狼又开始蠢蠢欲动，黎晨知道时间不多了，他拔剑抵向赵志的喉咙，威胁道：“不交出来，就死吧。”
赵志也不甘示弱，在黎晨抬手的瞬间，伸手便长剑伸出马车外。
黎晨向长剑看去，只见木匣子压着信封被赵志叠放在剑尖，随着赵志的手腕颤动，它们好似随时要跌落一般。
赵志歇斯底里地对黎晨说道：“你动我试试？你动我我就把它丢下去，和那群怪物抢去吧！”
“你看看周围，你觉得我们能一起逃出去吗？”黎晨质问道。
赵志沉默了，身上的颤抖渐渐停歇，泪水渐渐止歇。
黎晨以为他想通了，却听赵志突然抬头，下定决心说道：“不能一起逃，那我一个人逃好了！”
他仗着黎晨不敢动手，推开脖子上的长剑，单手一撑，来到马车前方驾驶位置。
他一边把木匣子与信吊在马车外，防止黎晨与李寒霜突然袭击，一边对黎晨说道：“让我骑马逃走，我会把信送到张知县那的，不用担心，这是大功一件，我定会信守承诺！”
听他如此一说，黎晨察觉到，这人可能早就醒了。
赵志继续在马车木椅上一撑，落在马背上，这马被李寒霜保护得很好，狼群扑围这么久，马也没受伤。赵志趴在马背上，又对李寒霜说道：“你要我将这黑盒子交给谁？”
李寒霜冷冷说道；“你可知道，我杀你只需一招？”
“你不敢杀我，你杀了我，你这秋水阁秘宝，可就掉进这怪物堆里，再也没了。”
“那可未必！”
赵志说道：“我记得，你们掌门临死前交给你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把这秘宝带出去吧？”
“你让我走，我把这秘宝带出去后，定会交还给你秋水阁门人，如何？否则……”赵志手腕微微颤动，那黑匣子一个虚晃，好似要跌落一般。
李寒霜握紧了剑，沉默不语。
“你觉得你这样子还能骑马出去吗？”黎晨嘲讽道。
赵志垂下视线，看向自己破烂的双腿，：“总得试试才知道，不是吗？”
“两位都是把责任看得比命重的人物，在下十分佩服，但我怕死啊，哪怕只有一点机会都要争取！”赵志嘶吼道：“我想活下去啊！”
黎晨看向李寒霜，只见她低着头，好似默认了赵志的话语一般。
再看赵志，只见他死死趴在马背上，已准备挥剑，斩断马匹与马车间连接的绳子。
黎晨捡起军弩，飞快上弦，对赵志说道：“回来！”
“你射啊！”赵志大吼说道：“你不是已经准备送死了吗？”
“你不是想把信送出去吗？”
“我送和她送，对你有什么差别？”
见黎晨不答，赵志不愿耽搁，一手捏着匣子信封，腾出长剑重重向马车的绳索砍去，他赌黎晨和李寒霜不愿承担弄丢黑匣子和信的风险，他赌他俩把黑匣子和信看得比命重要。
他高声说道：“两位，在此别过了！”
正得意时，却听绷得一声弦响，一只弩箭透胸而出，赵志挥剑的手斩断一半绳子，便僵住了，他愣愣地回望黎晨，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黎晨知道为什么，他醒来只记得送信，因为失忆对世间没有留恋，只有痛苦，所以有想过牺牲自己掩护别人逃走，送信出去。
但是，让李寒霜逃走和让赵志逃走是不一样的，送走李寒霜，黎晨心甘情愿，但送走赵志？黎晨念头不通达。
凭什么他走？
看到赵志谋划得逞的得意模样，黎晨心里憋了一口气，脑袋一热，将轻弩扳机扣下，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
赵志愣愣地回望黎晨，问道：“为什么？”
黎晨没有回答，只是翻过马车前方的护栏，李寒霜动作更快，趁机向赵志手中的信封木匣抢去。
赵志侧身隔开李寒霜，伸手一撒，信封与木匣子向路旁飞出。
“不让我走，那你们也别想得到它了。”
马车旁一直跟随着尸狼，旁边几只尸狼见马车上有东西飞出，一跃而起，向其咬去。
黎晨没有犹豫，在马车上一蹬，跳向信封与木匣子。箭是他射的，他要把它们抢回来。
李寒霜与赵志看见黎晨一跃而起，在空中抓住飘落的信封扔回马车，又随着惯性继续向前，伸手抓向木匣子。
那一幕好似一幅光暗分明的图画，画面以一个黑木匣子为中心，一边是燃烧着的马车，散发着绝望的光明，另一边是无尽黑暗，是阴沉的大地，是幽暗的松林，是缥缈的夜空。
渺小的黎晨与五头大型腐败尸狼分别从光明与黑暗中跃出，争向画面中的黑色木匣。
画面好似在那一刻定格，映入李寒霜的眼中，好似变得永恒。
抛下手中燃烧过半的长矛，李寒霜沉默不语。
黎晨从衣兜中取出信封，连同那看起来十分重要的黑木匣子一起递给李寒霜，说道：“请李姑娘直接骑马突围，相信以姑娘的身手，是做得到的。”
“还请姑娘将此信带给叶阳县张知县！”
李寒霜回头看向黎晨，恍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你不怕死吗？”她问道。
黎晨说道：“我这条命本来就是姑娘救的，还给姑娘也是理所应当，姑娘先走，我会为姑娘断后！”
虽然这样说，但黎晨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命运弄人，之前他认为自己没救的时候，李寒霜给药救了他，当他慢慢燃起生的希望时，却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得死。
正想着，忽然感觉手中一抖，有剑斩在他的手腕上。
黎晨顺着剑脊看去，出剑之人竟是赵志。
“为什么？”
赵志接过从黎晨手中掉落的信与黑木匣子，哭喊道：“兄弟你不怕死，我怕死啊！”
彼时李寒霜正用弓驱赶一只趁机扑向马的腐狼，听见说话，回过头来便看见赵志将黑木匣子抢进怀里，不禁冷声问道：“你干什么？”
黎晨也说道：“把东西还回来！”
“不能给她！不能给！不能让她一个人跑路，丢下我们不管，这个东西给了她，她就走了！”赵志好似知道那两件物品对两人的重要性，他紧紧搂着它们，绝望地对黎晨嘶吼：“那我们就死定了！“
“东西在我手上，我不会交出来，你一定要带我出去！”赵志又对李寒霜喊道。
“给我！”黎晨说道。
“不给！”
眼睛周围的腐狼又开始蠢蠢欲动，黎晨知道时间不多了，他拔剑抵向赵志的喉咙，威胁道：“不交出来，就死吧。”
赵志也不甘示弱，在黎晨抬手的瞬间，伸手便长剑伸出马车外。
黎晨向长剑看去，只见木匣子压着信封被赵志叠放在剑尖，随着赵志的手腕颤动，它们好似随时要跌落一般。
赵志歇斯底里地对黎晨说道：“你动我试试？你动我我就把它丢下去，和那群怪物抢去吧！”
“你看看周围，你觉得我们能一起逃出去吗？”黎晨质问道。
赵志沉默了，身上的颤抖渐渐停歇，泪水渐渐止歇。
黎晨以为他想通了，却听赵志突然抬头，下定决心说道：“不能一起逃，那我一个人逃好了！”
他仗着黎晨不敢动手，推开脖子上的长剑，单手一撑，来到马车前方驾驶位置。
他一边把木匣子与信吊在马车外，防止黎晨与李寒霜突然袭击，一边对黎晨说道：“让我骑马逃走，我会把信送到张知县那的，不用担心，这是大功一件，我定会信守承诺！”
听他如此一说，黎晨察觉到，这人可能早就醒了。
赵志继续在马车木椅上一撑，落在马背上，这马被李寒霜保护得很好，狼群扑围这么久，马也没受伤。赵志趴在马背上，又对李寒霜说道：“你要我将这黑盒子交给谁？”
李寒霜冷冷说道；“你可知道，我杀你只需一招？”
“你不敢杀我，你杀了我，你这秋水阁秘宝，可就掉进这怪物堆里，再也没了。”
“那可未必！”
赵志说道：“我记得，你们掌门临死前交给你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把这秘宝带出去吧？”
“你让我走，我把这秘宝带出去后，定会交还给你秋水阁门人，如何？否则……”赵志手腕微微颤动，那黑匣子一个虚晃，好似要跌落一般。
李寒霜握紧了剑，沉默不语。
“你觉得你这样子还能骑马出去吗？”黎晨嘲讽道。
赵志垂下视线，看向自己破烂的双腿，：“总得试试才知道，不是吗？”
“两位都是把责任看得比命重的人物，在下十分佩服，但我怕死啊，哪怕只有一点机会都要争取！”赵志嘶吼道：“我想活下去啊！”
黎晨看向李寒霜，只见她低着头，好似默认了赵志的话语一般。
再看赵志，只见他死死趴在马背上，已准备挥剑，斩断马匹与马车间连接的绳子。
黎晨捡起军弩，飞快上弦，对赵志说道：“回来！”
“你射啊！”赵志大吼说道：“你不是已经准备送死了吗？”
“你不是想把信送出去吗？”
“我送和她送，对你有什么差别？”
见黎晨不答，赵志不愿耽搁，一手捏着匣子信封，腾出长剑重重向马车的绳索砍去，他赌黎晨和李寒霜不愿承担弄丢黑匣子和信的风险，他赌他俩把黑匣子和信看得比命重要。
他高声说道：“两位，在此别过了！”
正得意时，却听绷得一声弦响，一只弩箭透胸而出，赵志挥剑的手斩断一半绳子，便僵住了，他愣愣地回望黎晨，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黎晨知道为什么，他醒来只记得送信，因为失忆对世间没有留恋，只有痛苦，所以有想过牺牲自己掩护别人逃走，送信出去。
但是，让李寒霜逃走和让赵志逃走是不一样的，送走李寒霜，黎晨心甘情愿，但送走赵志？黎晨念头不通达。
凭什么他走？
看到赵志谋划得逞的得意模样，黎晨心里憋了一口气，脑袋一热，将轻弩扳机扣下，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
赵志愣愣地回望黎晨，问道：“为什么？”
黎晨没有回答，只是翻过马车前方的护栏，李寒霜动作更快，趁机向赵志手中的信封木匣抢去。
赵志侧身隔开李寒霜，伸手一撒，信封与木匣子向路旁飞出。
“不让我走，那你们也别想得到它了。”
马车旁一直跟随着尸狼，旁边几只尸狼见马车上有东西飞出，一跃而起，向其咬去。
黎晨没有犹豫，在马车上一蹬，跳向信封与木匣子。箭是他射的，他要把它们抢回来。
李寒霜与赵志看见黎晨一跃而起，在空中抓住飘落的信封扔回马车，又随着惯性继续向前，伸手抓向木匣子。
那一幕好似一幅光暗分明的图画，画面以一个黑木匣子为中心，一边是燃烧着的马车，散发着绝望的光明，另一边是无尽黑暗，是阴沉的大地，是幽暗的松林，是缥缈的夜空。
渺小的黎晨与五头大型腐败尸狼分别从光明与黑暗中跃出，争向画面中的黑色木匣。
画面好似在那一刻定格，映入李寒霜的眼中，好似变得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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