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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天涯客雪夜一杯相属,比邻女两局倾注终身

    “世子,你怎么在这里?”原来这位少女便是嗔休。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世子凸声音喑哑。

    这时,那位樵夫模样打扮的中年男人,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参见世子。”他恭敬地说道。

    世子连忙过来搀扶他,道:“皇叔不必客气,快快请起!”

    “皇叔?难怪仪表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樵夫。”嗔休在心里暗怔,便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中年男子。

    世子凸似乎看懂了嗔休的心思,于是对皇叔说道:“皇叔不必陪着我们,你今天也累了,早些歇息去吧,我还有话对嗔休说。”

    听闻世子如此说,皇叔便回房去了。

    此时屋里只剩下嗔休和世子,世子让嗔休坐下来,自己也坐在一旁,对她讲起了皇叔的过往。

    “皇叔名叫翀,年少时天性随和讨喜,相貌清俊,又深谙言谈之道,因此也颇受身边友辈同侪的敬爱。父亲曾一度想立他为世子,但因年轻时痛失所爱,性情大变,自刚堕落,以至于有今日。”

    嗔休静静地听着,世子接着往下讲述。

    翀十八岁那年,获父王密令前往一个叫隻的地方,谒见当时最有势力的诸侯。

    动身那日,正值一年当中最严寒的时节,隻国皆笼罩在皑皑无际的白雪之中。

    翀胯下坐骑虽是一匹矫健的骏马,却仍旧举步维艰,行路迟缓。他取道于山间,四下罕有村落,人家稀少。

    上路第二日,策马跋涉了数个时辰后,看情形不到深更半夜恐怕是无法抵达投宿的店家了,翀不禁心中焦急起来。

    他的担心倒也不无道理,其时大雪扑面,凛风刺骨,人困马乏再也没有半分赶路的气力。

    正自一筹莫展之际,忽见不远处的小山丘上有间茅草搭砌的茅屋,掩映在一片高高低低的合欢树之间,翀不由大喜过望,急忙策马加鞭朝那小屋奔了过去。

    风雪交加的寒夜中,他大力拍打着茅屋紧闭的柴门。片刻后,一名老妪打开门来,面带困惑之色,打量着眼前这位英俊的陌生人,而后和颜悦色道:“可怜见的,天气这么坏,你年纪轻轻一个后生家,还要独自赶路吗?快请进来歇歇脚罢。”

    翀跳下马,将马牵到屋后的草棚中拴好,而后踏进屋门,见有位老翁正与一年轻姑娘把竹柴丢进火盆里取暖。

    二人看到翀进来,连忙客气地招呼他上前烤火。老夫妇先为翀温好一壶热酒,又起手准备起餐饭,并随意打听了一些他在旅途中的事情。

    之前那位姑娘虽已避进了内屋之后,但惊鸿一瞥间,翀仍为她的美貌所诧惑不已——那般粗衣陋服,发丝凌乱松垂,却依然不掩姿色,在这穷乡僻壤间,实难相信竟还有如此绝世佳人。

    老翁对翀道:“大人,邻村距我家这里尚还遥远,此刻外面漫天风雪,道路艰险,今晚若继续冒雪登程,恐怕着实不妥。寒舍处处简陋,招待您这样尊贵的朝廷之人,虽深感惶恐,但您还是屈尊在此将就着歇息一晚更为安全。您的马匹我们也自会小心照看。”

    翀见对方如此客气挽留,便答应下来,且心中暗喜:这下有机会多瞧那位美丽的姑娘几眼了。

    不大会儿工夫,饭菜端了上来,虽是农家的粗茶淡饭,却十分可口。

    那姑娘也自屋内走出来,立在一旁斟酒伺候,不知何时已换了一身简素的手纺麻布衣服,长发细细梳过,整齐地挽在脑后。

    姑娘款款欠身为他斟酒,翀心中不禁暗暗称奇——自己一生所见女子,从未有一人姿容堪与这姑娘媲美。

    看她举手投足,顾盼之间,皆有种无法形容的柔婉态度,不由得目迷心驰。

    见此情景,老夫妇俩立刻会意,便歉意道:“小女名唤姀欢,自幼在山中长大,不懂规矩礼数,若有何不周之处,还望您多多担待。”

    翀慌忙打断两位老人,答说能有如此貌美如花的姑娘为自己添茶斟酒,实是三生有幸。说话间,还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姀欢,看得人家姑娘满面羞涩,双颊绯红。

    尽管如此,翀依然不舍将目光稍稍挪开片刻,兀自投杯停箸瞧得出神,连吃饭也忘了。

    老妪见之,遂劝道:“我们乡下人家饭菜简陋,恐怕不甚合您口味,但今日寒风刺骨,您冒雪兼程,想来浑身里里外外都冻透了,也请多少进些薄酒淡饭,暖暖身子才是。”

    为了不负二老一番美意,翀尽兴放怀吃喝起来。

    然而,杯盏相酬之间,粉面含羞,被绯色染红了双颊的姀欢,在翀眼中却愈见娇美。

    那清甜的嗓音,端庄柔婉的态度,都令翀益发倾心,不禁暗忖:这姑娘虽生在山间,长于乡野,但双亲必定曾是显赫一时之人。

    从她穿戴谈吐来看,都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忽而灵光一闪,无法按捺的喜悦,瞬间化作了一个急切的念头。

    如此,翀便频频和姑娘交换眼神,几番下来,他知道姀欢已对自己的爱慕了然于心了。

    一番交谈下来,对方大大方方接受了他的欣赏和示爱,并未表现出小家子气类姑娘的扭扭捏捏,故作矜持。不仅回应了他的心意,且出口成诗的才华也令他钦慕。

    翀深觉世间再也找不出比眼前这位农家姑娘更加秀外慧中、聪颖伶俐的女子了。他心中有个声音在不停催促:“如此天赐良缘,且当珍惜才是!”

    此时此际,翀对姀欢俨然已心醉神迷。他一不做二不休,当即开门见山向老夫妇恳求将姀欢许配自己为妻,并将名号、家世,以及现在官职等等,一应向对方做了陈明。

    夫妇二老先是深深作了几揖,表达了感激与惶恐之意,但神色之间,显然仍存有几分迟疑:“大人乃是皇家之人,身份高贵且前程远大,出人头地是指日可待。承蒙不弃,我等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然而,小女出身寒微,长于乡野,素来疏于拘束教养,嫁与您这般的尊贵人家,只怕实在有高攀之嫌,单是口中提及都深觉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