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他提起脚，迈上台阶，一步，一步。
我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浓厚的雾气好似一朵奇形怪状的云，台阶直通雾气的最深处，给人一种能一步登天的错觉。
那里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等等。”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那些【璇霄丹阙】的人呢？你和他们的目的相同，和他们一起行动岂不是更加方便。”
“一，我不想和他们一起，我们的行为是形态的，但根本目的不同。”
“二，我不希望他们知道你的存在，这方便了我们之间的交流，也可以避免为你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三，我这是在救他们，尽管他们不是什么好人。若是没有我他们还能把仪式继续下去，那我也只能祝他们好运了。”
“如果你能一个人完成仪式，那他们肯定也能完成。”
“你说的也对。不过，我的仪式和他们的不一样。而且，我比他们知道的更多。”
雾气开始吞吐着，宛如巨人的鼻息。向天歌没有回头，显然，他知道前面等待着他的是什么。
他准备好了。
他一直都准备好了。
是时候了，该为二十年前的故事画上句号了。
他没入雾气之中。
从此，世上再无他的踪影。
“要走吗？”白芷问我。
“再等等吧。”我想了想。
【虹映】还没有消失，我的心里还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期待。
我在……期待什么？期待他能全身而退？期待他突然后悔？
雨夜总是那么的阴冷，我不自觉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看来，现在还不是脱下它的时候。
“不对啊，我的神功呢？我的秘籍呢？我的法宝呢？我是来这干嘛的？”
“……得亏你还记得这事。”
闪电划破天空，撕开漆黑一片的夜幕。倘若天空也有知觉，不知道是否会有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为什么……会这样？”
“失败了……”
“这不合理！这不合理啊！”
“居然是以这种方式……”
“这么久的努力，都白费了？”
“我不能接受……”
“那你也得接受。”
“这算什么狗屁‘最完美的地点’？”
“卦象果然只供参考，最后还是得承认‘事在人为’啊。”
“什么‘事在人为’？你的意思是向天歌在搞鬼？”
“……我不是这个意思。”
“够了！都别吵了！”
“对，先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怎么处理留下的痕迹吧。”
“处理，你怕不是在说笑吧？这地方都成这样了，还处理什么？”
雨水浇打着他们的。没有了【虹映】的遮挡，大自然的伟力终于毫无保留的在他们面前展现。六张面孔在夜空下显得那么暗淡，就连时不时出现的闪电也驱不散他们身上的阴霾。
也许，是光打的不好？
“暂时不能把镜像空间里的人同步回现实世界。”
“要不，干脆把镜像空间和和现实世界互相替换掉？”
“我们的技术能做到吗？”
“再研究研究？”
“要多少时间，多少材料？”
“不能。”
“为什么？”
“代价太大。”
“而且镜像空间主要是同步地面上的部分，地下仅仅同步了一部分，可以说是薄薄的一层。”
“这里已经凹陷下去这么深了。”
“没有同步更深处，现实的地上和镜像的地下还是存在一个巨大的空洞。”
“镜像空间一被替换到现实中，仍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地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不像是地震啊？”
“难道真的是天意？”
“是不是谁的业力太重，影响了……”
“先收拾收拾，把能用的带上，让镜像空间再维持一会，我们走。”
“不用遮掩痕迹了？”
“不了。”
“都埋在下面，怎么遮掩？靠手一个个挖过去？”
“反正已经注定要被管理局追查了。”
“那镜像空间里的人……”
“看他们造化了，摔不死的。”
他们从一片废墟之中起身，默默的整理自己的东西。
片刻后，他们离开了，留下满目疮痍。
“不要紧的……还有其他办法成仙……”
望着眼前的的场景，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主教，它的洞穴在交战中塌了。”
“我知道。它死了没？”
“没有，我们已经……”
“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
“是我们无能，没能完成任务。”
“不，不，不，一定是这股邪恶的力量太过强大，太过狡猾。不过没关系，你们的贡献主都看在眼里，主知道你们尽力了，祂不会怪罪你们，你们会得到奖赏的。对了，它受的伤重不重？”
“重伤。”
“那么，它往哪去了？”
“它好像往闵江的方向去了。”
“四坊八巷离闵江挺远的吧？”
“对它来说，不远。”
“对我们来说也不远。希望它能一头扎进江里，别回来了。”
“不然，等待它的，必然是严厉的神罚。”那人虔诚的说。
“没错，神罚。”主教点点头，表示他讲得很对，“如果它真的躲到江里了，会不会被水淹死啊？”
“主教，这个问题……”
“我就开个玩笑，呵呵。”主教笑了笑，“别那么严肃。现在工程进度如何。”
“回主教，其他地方的进度正在稳步推进，只是交战的余波震塌了附近大片区域，这里的进度要大幅度后退了。”
“抓紧时间。实在不行可以从别处借调些人手来帮忙。”
“是，主教。”
主教抬头，目光穿透了层层泥土石块，笔直的朝向月亮的方向，那里有他一生的信仰。
而现在，有人踩在祂的头上。
【方士】，这是向天歌能力的名字。这个涵盖了多种领域的超能力让向天歌顺利的成为了一名道法精深的大师，但他不认为自己能力的名字可以被称做【道士】。
他觉得，他的道术都是依靠超能力的帮助来实现的，他还没有找到自己的【道】。
也许当他触摸到【道】的那一刻，他就可以称自己为【道士】了吧？
如此辽阔的宇宙里，真正的【道】在哪？
我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浓厚的雾气好似一朵奇形怪状的云，台阶直通雾气的最深处，给人一种能一步登天的错觉。
那里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等等。”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那些【璇霄丹阙】的人呢？你和他们的目的相同，和他们一起行动岂不是更加方便。”
“一，我不想和他们一起，我们的行为是形态的，但根本目的不同。”
“二，我不希望他们知道你的存在，这方便了我们之间的交流，也可以避免为你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三，我这是在救他们，尽管他们不是什么好人。若是没有我他们还能把仪式继续下去，那我也只能祝他们好运了。”
“如果你能一个人完成仪式，那他们肯定也能完成。”
“你说的也对。不过，我的仪式和他们的不一样。而且，我比他们知道的更多。”
雾气开始吞吐着，宛如巨人的鼻息。向天歌没有回头，显然，他知道前面等待着他的是什么。
他准备好了。
他一直都准备好了。
是时候了，该为二十年前的故事画上句号了。
他没入雾气之中。
从此，世上再无他的踪影。
“要走吗？”白芷问我。
“再等等吧。”我想了想。
【虹映】还没有消失，我的心里还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期待。
我在……期待什么？期待他能全身而退？期待他突然后悔？
雨夜总是那么的阴冷，我不自觉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看来，现在还不是脱下它的时候。
“不对啊，我的神功呢？我的秘籍呢？我的法宝呢？我是来这干嘛的？”
“……得亏你还记得这事。”
闪电划破天空，撕开漆黑一片的夜幕。倘若天空也有知觉，不知道是否会有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为什么……会这样？”
“失败了……”
“这不合理！这不合理啊！”
“居然是以这种方式……”
“这么久的努力，都白费了？”
“我不能接受……”
“那你也得接受。”
“这算什么狗屁‘最完美的地点’？”
“卦象果然只供参考，最后还是得承认‘事在人为’啊。”
“什么‘事在人为’？你的意思是向天歌在搞鬼？”
“……我不是这个意思。”
“够了！都别吵了！”
“对，先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怎么处理留下的痕迹吧。”
“处理，你怕不是在说笑吧？这地方都成这样了，还处理什么？”
雨水浇打着他们的。没有了【虹映】的遮挡，大自然的伟力终于毫无保留的在他们面前展现。六张面孔在夜空下显得那么暗淡，就连时不时出现的闪电也驱不散他们身上的阴霾。
也许，是光打的不好？
“暂时不能把镜像空间里的人同步回现实世界。”
“要不，干脆把镜像空间和和现实世界互相替换掉？”
“我们的技术能做到吗？”
“再研究研究？”
“要多少时间，多少材料？”
“不能。”
“为什么？”
“代价太大。”
“而且镜像空间主要是同步地面上的部分，地下仅仅同步了一部分，可以说是薄薄的一层。”
“这里已经凹陷下去这么深了。”
“没有同步更深处，现实的地上和镜像的地下还是存在一个巨大的空洞。”
“镜像空间一被替换到现实中，仍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地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不像是地震啊？”
“难道真的是天意？”
“是不是谁的业力太重，影响了……”
“先收拾收拾，把能用的带上，让镜像空间再维持一会，我们走。”
“不用遮掩痕迹了？”
“不了。”
“都埋在下面，怎么遮掩？靠手一个个挖过去？”
“反正已经注定要被管理局追查了。”
“那镜像空间里的人……”
“看他们造化了，摔不死的。”
他们从一片废墟之中起身，默默的整理自己的东西。
片刻后，他们离开了，留下满目疮痍。
“不要紧的……还有其他办法成仙……”
望着眼前的的场景，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主教，它的洞穴在交战中塌了。”
“我知道。它死了没？”
“没有，我们已经……”
“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
“是我们无能，没能完成任务。”
“不，不，不，一定是这股邪恶的力量太过强大，太过狡猾。不过没关系，你们的贡献主都看在眼里，主知道你们尽力了，祂不会怪罪你们，你们会得到奖赏的。对了，它受的伤重不重？”
“重伤。”
“那么，它往哪去了？”
“它好像往闵江的方向去了。”
“四坊八巷离闵江挺远的吧？”
“对它来说，不远。”
“对我们来说也不远。希望它能一头扎进江里，别回来了。”
“不然，等待它的，必然是严厉的神罚。”那人虔诚的说。
“没错，神罚。”主教点点头，表示他讲得很对，“如果它真的躲到江里了，会不会被水淹死啊？”
“主教，这个问题……”
“我就开个玩笑，呵呵。”主教笑了笑，“别那么严肃。现在工程进度如何。”
“回主教，其他地方的进度正在稳步推进，只是交战的余波震塌了附近大片区域，这里的进度要大幅度后退了。”
“抓紧时间。实在不行可以从别处借调些人手来帮忙。”
“是，主教。”
主教抬头，目光穿透了层层泥土石块，笔直的朝向月亮的方向，那里有他一生的信仰。
而现在，有人踩在祂的头上。
【方士】，这是向天歌能力的名字。这个涵盖了多种领域的超能力让向天歌顺利的成为了一名道法精深的大师，但他不认为自己能力的名字可以被称做【道士】。
他觉得，他的道术都是依靠超能力的帮助来实现的，他还没有找到自己的【道】。
也许当他触摸到【道】的那一刻，他就可以称自己为【道士】了吧？
如此辽阔的宇宙里，真正的【道】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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