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真相
“我回来了”，叶无双弹开了高进的刀，对唐潇潇轻声说道。他走到唐潇潇身边，用手中那把刚刚防住高进袭击的武士刀斩开了唐潇潇的束缚。
唐潇潇忍住了内心的激动，这个男人总是像这样，在自己陷入危险的时候突然出现，拯救自己。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平时独当一面的她，才会感觉自己像是被从天而降的骑士从城堡里解救出来的公主一般。这种感受并不舒服，只是……似乎也并不让人厌恶。
高进并看着眼前的人，他不认识叶无双，只是早在这之前就认识陈思远和小林，那天通过和几人有过一面之缘的周茗叙述，才知道两人和另外的一男一女貌似正在一起调查自己的事。后来在街上遇到唐潇潇，他认出来这和周茗偷拍的照片上的女生长相一样，于是才下手将人绑了回来。眼下见到叶无双，也猜出来他就是四人中的最后一位。
还没等高进发言试探，叶无双先发制人。他瞟了一眼高进身后的周茗，状似轻松道：“你还跟着他呢？你原谅他了？”
高进心中略感不妙，周茗却抢先一步道：“高进是我的养父，他对我如同再生父母，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要是想再次破坏我们的关系，那你就……”
“这么说，你还不知道他杀了你母亲那件事吧？”
“！”
周茗转向高进，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他。至此，她还没有完全相信叶无双的话，但是叶无双接下来说出的内容，和高进继而的反应，无疑坐实了这一点。
“当年高进和孙、舒二人在夜总会相聚，距离他们不远的，就是纺织厂。下班的周玲芳，也就是你的母亲，在路过夜总会的时候，应该是受到了他们中一人，或是几人的纠缠，在挣扎的过程中，某人不幸失手将她‘杀害’”，叶无双顿了顿，朝着高进瞥了一眼，“到目前为止，我说的都没错吧。”
高进没有说话，虽然不知道叶无双是怎么了解到这些的，但是眼下他说的，和高进当年对周茗的说辞是一样的。
“只不过既然是在夜总会发生的，场地的负责人就不可能当作没看见，虽然事件发生后，那家夜总会被查封，几位负责人也相继入狱，不过我费了不少功夫，还是联系上了其中一位。”
叶无双狡黠地观察着高进的反应：“据那位‘相关人士’说，他当时收了一个男人一笔钱，被要求对这件事守口如瓶，但是他不敢完全相信三个人的处理方式，所以他跟着几人，偷窥到了一些东西：在为首的那名男人的指挥下，三个人把那个可怜的女人抬上楼，从二楼将她扔了下去，而我说的‘为首的那名男人’，也就是贿赂那名经理的人。没错，我说的就是你，高进先生。”
“一派胡言，你有什么……”
“别着急啊，故事还没说完呢。”叶无双拔出手中的武士刀，刀尖对准了想要冲上来的高进，迫使后者不得不停下脚上的动作。
“有趣的事才刚刚开始，我查看了警方当年的案件卷宗，根据法医的尸检报告显示，周玲芳确实是因为坠楼所导致的头部前额遭受重击死亡。有意思的是，一般的坠楼案，死者会因为人体本能的防御措施，而下意识伸出双臂减缓重击，所以这类死者，往往双臂会遭受骨折，而头部创伤而要相对较小。周玲芳的情况则不同，换句话说，她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人头朝下从楼上扔了下去，才会因为前额创伤死亡。”
“你们已经发现了吧？为什么报告里写的是前额而不是后脑？”
叶无双停顿了一下，用充满恶意和嘲弄的眼光扫视着高进和周茗，两人的面色越来越沉重，不过背后的原因，却是显而易见的不同。
“也就是说，周玲芳的真正死因，并不是某人的‘失手’，她当时只是昏迷而已，真正致死的原因、杀害你母亲真正的凶手，正是你的养父，高进。”
“你骗人！你说的这些不过是你单方面的说法罢了，连警方都没有调查出来的事，你凭什么就可以这么笃定，证据呢？动……”
高进的话没说完，就被周茗抓住衣领，怼在了墙上，她的手里正攥着一把从高进桌上抄起的手术刀，此刻也顶在他的咽喉上。
“你看，我不需要什么证据”，叶无双笑了，“我并不是在逼你伏法认罪，只要当事人肯相信我的话，你承认与否，我根本就不在乎。”
“你闭嘴，我还没说相信你呢！”周茗转过头了冲他吼了一句后，又转向高进，“回答我！当年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高进沉默了许久，才终于承认道：“对不起，他说的……都是事实。”
一瞬间，被高进欺骗的愤怒、后知后觉到被利用的不甘、被隐瞒真相的委屈、对高进一切行为的不解，以及……即便如此仍然存在于心的，对高进养育之恩的感激，种种心绪涌上周茗心头。
“为什么……”
“对不起，现在还不是地方。”高进说完，没有给周茗反应的时间，他扬起手中的手术刀，刺向周茗的手腕。虽然他刻意避开了动脉要害，但命中的这一下，足矣让周茗分心缩手。而高进，也趁着周茗这“一缩”的时机撞开对方，朝门外奔去。
高进这一走，照理说叶无双应该更加警惕周茗暴起发难，毕竟他刚刚讲了那么多对方被隐瞒多年的，且不那么愿意听到的故事。但叶无双没有，原因无他，只不过周茗的战斗力在他看来，还不足以对自己造成威胁。
好在周茗也没有反过来对付叶无双的意思，她只是纠结地看了看这个对自己来说半敌半恩之人，扭过身向高进追去了。
叶无双这才放松下来，回到唐潇潇身前，犹犹豫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安慰般的抱住了她。
此时的叶无双，完全没有了之前和高进周茗对峙时的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反而表现得畏首畏尾，像个害怕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而唐潇潇没有如叶无双预料中的那样推开他，而是同样伸手抱住了他，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叶无双有些诧异：“潇潇，我……”
“不用说了”，唐潇潇用言语制止了叶无双，她的语气毫无波澜，但在叶无双看不到的她的脸上，却少见的露出了些许不易察觉的笑容，“我明白的，谢谢你这些年为我做的一切。”
叶无双听后，却是问了一句貌似毫不相干的问题：“所以我还是要走对吗？”
唐潇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那些事过后再说吧，至少现在……让我们享受一会当下吧。”
没过多久，走廊里逐渐接近的奔跑声让二人立刻警惕起来，叶无双再次面对门口，右手也握住了刀柄，以迎接随时可能到来的突袭。但来的人却并不是高进或者周茗。
“叶无双？”
“小林？”
二人见面都吃了一惊，没有料到能在这里见到彼此。
“你怎么来的？”小林下意识一问，却立刻止住，眼下还有更重要的问题要解决：“算了回头再说，你们快过来帮忙想想办法吧！陈思远快不行了！”
唐潇潇忍住了内心的激动，这个男人总是像这样，在自己陷入危险的时候突然出现，拯救自己。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平时独当一面的她，才会感觉自己像是被从天而降的骑士从城堡里解救出来的公主一般。这种感受并不舒服，只是……似乎也并不让人厌恶。
高进并看着眼前的人，他不认识叶无双，只是早在这之前就认识陈思远和小林，那天通过和几人有过一面之缘的周茗叙述，才知道两人和另外的一男一女貌似正在一起调查自己的事。后来在街上遇到唐潇潇，他认出来这和周茗偷拍的照片上的女生长相一样，于是才下手将人绑了回来。眼下见到叶无双，也猜出来他就是四人中的最后一位。
还没等高进发言试探，叶无双先发制人。他瞟了一眼高进身后的周茗，状似轻松道：“你还跟着他呢？你原谅他了？”
高进心中略感不妙，周茗却抢先一步道：“高进是我的养父，他对我如同再生父母，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要是想再次破坏我们的关系，那你就……”
“这么说，你还不知道他杀了你母亲那件事吧？”
“！”
周茗转向高进，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他。至此，她还没有完全相信叶无双的话，但是叶无双接下来说出的内容，和高进继而的反应，无疑坐实了这一点。
“当年高进和孙、舒二人在夜总会相聚，距离他们不远的，就是纺织厂。下班的周玲芳，也就是你的母亲，在路过夜总会的时候，应该是受到了他们中一人，或是几人的纠缠，在挣扎的过程中，某人不幸失手将她‘杀害’”，叶无双顿了顿，朝着高进瞥了一眼，“到目前为止，我说的都没错吧。”
高进没有说话，虽然不知道叶无双是怎么了解到这些的，但是眼下他说的，和高进当年对周茗的说辞是一样的。
“只不过既然是在夜总会发生的，场地的负责人就不可能当作没看见，虽然事件发生后，那家夜总会被查封，几位负责人也相继入狱，不过我费了不少功夫，还是联系上了其中一位。”
叶无双狡黠地观察着高进的反应：“据那位‘相关人士’说，他当时收了一个男人一笔钱，被要求对这件事守口如瓶，但是他不敢完全相信三个人的处理方式，所以他跟着几人，偷窥到了一些东西：在为首的那名男人的指挥下，三个人把那个可怜的女人抬上楼，从二楼将她扔了下去，而我说的‘为首的那名男人’，也就是贿赂那名经理的人。没错，我说的就是你，高进先生。”
“一派胡言，你有什么……”
“别着急啊，故事还没说完呢。”叶无双拔出手中的武士刀，刀尖对准了想要冲上来的高进，迫使后者不得不停下脚上的动作。
“有趣的事才刚刚开始，我查看了警方当年的案件卷宗，根据法医的尸检报告显示，周玲芳确实是因为坠楼所导致的头部前额遭受重击死亡。有意思的是，一般的坠楼案，死者会因为人体本能的防御措施，而下意识伸出双臂减缓重击，所以这类死者，往往双臂会遭受骨折，而头部创伤而要相对较小。周玲芳的情况则不同，换句话说，她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人头朝下从楼上扔了下去，才会因为前额创伤死亡。”
“你们已经发现了吧？为什么报告里写的是前额而不是后脑？”
叶无双停顿了一下，用充满恶意和嘲弄的眼光扫视着高进和周茗，两人的面色越来越沉重，不过背后的原因，却是显而易见的不同。
“也就是说，周玲芳的真正死因，并不是某人的‘失手’，她当时只是昏迷而已，真正致死的原因、杀害你母亲真正的凶手，正是你的养父，高进。”
“你骗人！你说的这些不过是你单方面的说法罢了，连警方都没有调查出来的事，你凭什么就可以这么笃定，证据呢？动……”
高进的话没说完，就被周茗抓住衣领，怼在了墙上，她的手里正攥着一把从高进桌上抄起的手术刀，此刻也顶在他的咽喉上。
“你看，我不需要什么证据”，叶无双笑了，“我并不是在逼你伏法认罪，只要当事人肯相信我的话，你承认与否，我根本就不在乎。”
“你闭嘴，我还没说相信你呢！”周茗转过头了冲他吼了一句后，又转向高进，“回答我！当年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高进沉默了许久，才终于承认道：“对不起，他说的……都是事实。”
一瞬间，被高进欺骗的愤怒、后知后觉到被利用的不甘、被隐瞒真相的委屈、对高进一切行为的不解，以及……即便如此仍然存在于心的，对高进养育之恩的感激，种种心绪涌上周茗心头。
“为什么……”
“对不起，现在还不是地方。”高进说完，没有给周茗反应的时间，他扬起手中的手术刀，刺向周茗的手腕。虽然他刻意避开了动脉要害，但命中的这一下，足矣让周茗分心缩手。而高进，也趁着周茗这“一缩”的时机撞开对方，朝门外奔去。
高进这一走，照理说叶无双应该更加警惕周茗暴起发难，毕竟他刚刚讲了那么多对方被隐瞒多年的，且不那么愿意听到的故事。但叶无双没有，原因无他，只不过周茗的战斗力在他看来，还不足以对自己造成威胁。
好在周茗也没有反过来对付叶无双的意思，她只是纠结地看了看这个对自己来说半敌半恩之人，扭过身向高进追去了。
叶无双这才放松下来，回到唐潇潇身前，犹犹豫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安慰般的抱住了她。
此时的叶无双，完全没有了之前和高进周茗对峙时的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反而表现得畏首畏尾，像个害怕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而唐潇潇没有如叶无双预料中的那样推开他，而是同样伸手抱住了他，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叶无双有些诧异：“潇潇，我……”
“不用说了”，唐潇潇用言语制止了叶无双，她的语气毫无波澜，但在叶无双看不到的她的脸上，却少见的露出了些许不易察觉的笑容，“我明白的，谢谢你这些年为我做的一切。”
叶无双听后，却是问了一句貌似毫不相干的问题：“所以我还是要走对吗？”
唐潇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那些事过后再说吧，至少现在……让我们享受一会当下吧。”
没过多久，走廊里逐渐接近的奔跑声让二人立刻警惕起来，叶无双再次面对门口，右手也握住了刀柄，以迎接随时可能到来的突袭。但来的人却并不是高进或者周茗。
“叶无双？”
“小林？”
二人见面都吃了一惊，没有料到能在这里见到彼此。
“你怎么来的？”小林下意识一问，却立刻止住，眼下还有更重要的问题要解决：“算了回头再说，你们快过来帮忙想想办法吧！陈思远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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