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救赎
唐潇潇和叶无双在小林的带领下快速朝陈思远所在的地方飞奔去。
“我也说不清楚怎么回事”小林一边带路，一边解释着发生了什么，“我所知道的，就是我和陈思远被高进和周茗袭击，陈思远被高进刺伤了颈侧，我在淋了一身汽油以后被周茗点燃。然而接下来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陈思远获得了一种可以把别人的伤害转移到自己身上的超能力。然后等我醒过来，我不光没有死，而且身上的火和烧伤都没有了，反而是陈思远，不光颈侧还在流血，身上还出现了大面积的烧伤。”
“我的手机被烧毁了，我已经用陈思远的电话打过120了，但是他们赶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小林一边说着，腿上也加快了脚步，生怕几人赶过去的时候，陈思远已经坚持不住了。即便如此，他脑中也想不到这两人能帮上忙的任何可能性，只能是急病乱投医，有一个帮手就拉一个过来了。只是小林现在还不知道，他这一手，却在无意中，挽救了陈思远的性命。
唐潇潇和叶无双在他背后跟着，听到小林这么说了之后，两人脸上原本紧张的神色反而缓和了下来。
“思远！”几人终于赶到了陈思远倒下的走廊，此时的陈思远命悬一线，身上烧伤的痕迹越来越重，颈侧也是血流不止，但他仍然还剩下一口气，也是这一口气，成了叶无双挽救他的最后机会。
“陈思远，能听到我说话吗？我需要你立刻回答我！”叶无双跪在陈思远身边，呼叫着他的名字。
唐潇潇则拉住想要冲上去的小林，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宽慰到：“相信我，无双会有办法的。”
“陈思远！陈大夫！”叶无双没有停止呼叫，“我有办法救你，你要相信我，但是我需要你的配合，如果你能听到的话，就让我知道！”
“手指！他的手指动了！”
叶无双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急切地说道：“接下来我需要你配合我，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
“我需要你用你的能力，把你身上的伤都转移到我身上来。”
陈思远没有反应，叶无双没有继续尝试劝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你不忍心让别人替你去死。但是就像我和潇潇相信你那样！我现在真的需要你相信我！我是不会死的！”
陈思远依然没有反应，但是他的手指还在抖动，叶无双知道这是他在和自己作斗争，这次他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等候着结果。
一秒、两秒、三秒……几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忽然，陈思远颈侧的伤口渐渐缩小，一道同样的伤口，出现在了叶无双的颈侧。随之而来的就是烧伤，陈思远身上的伤痕在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叶无双身上开始出现的伤口。
小林虽然相信叶无双能救陈思远，但他本以为对方是要用这种办法用自己的命，去换陈思远的命。但下一秒，让小林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叶无双身上的伤虽然出现，但很快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而且愈合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已经变成了陈思远单方面的痊愈，而叶无双的身上，甚至不再开始浮现任何伤疤。
“谢谢你。”陈思远虚弱的声音响起，他终于恢复了过来。
“思远！”小林见老友奇迹般的“复活”，扑上去抱住了对方。
“轻点，轻点！没死也让你勒死了！”陈思远有气无力地吐出一句。
叶无双也站起身，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你也别太激动，他现在虽然不至于死了，但是失血过多，那些流出去的血，我是没有办法帮他补回来的。”
“谢谢你！”小林起身冲叶无双深深鞠了一躬，“大恩大德……”
“行了行了，不用整这套虚的了。”叶无双摆摆手制止了他，几人现在也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了。
“你是怎么办到的？”陈思远被唐潇潇扶起来，任由对方在他脑后垫上一件外套又放他躺倒。
叶无双神秘一笑：“就许你有能力，不许我有了？”
小林还想再追问，被陈思远伸手拉住：“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救了我。”
虽然没有再问下去，但两人心里都明白了，就像现在的陈思远可以转移伤势一样，叶无双估计是可以高速自愈的，从这一点上来看，他之前说的“我是不会死的”那句话，恐怕不是安慰陈思远，而是一个单纯的陈述句罢了。至于唐潇潇，她自然也是早就知道这件事的，早在两年前她第一次认识叶无双的时候，就知道了。
“对了，高进他们呢？”陈思远担心道。
叶无双简单的给他们俩复述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说到高进害死了周茗的母亲时，陈思远和小林也是脸色一僵，显然他们都未曾想过这个结果。
“算算时间，救护车应该快到了吧。”叶无双估摸着小林打电话的时间，盘算着路程。
“嗯，总之先扶陈思远出去吧。”唐潇潇明白叶无双想说什么，“现在能站起来吗？”她蹲下身，想要扶陈思远起来。
“嗯……我尽力。”
不多时，小林和叶无双分别站在陈思远两侧，架着他一步一步地顺着走廊往外挪，唐潇潇则揣着叶无双带来的那把武士刀，跟在三人后面。
本来唐潇潇是想自己来搀陈思远，让叶无双负责戒备杀回来的高进或者周茗的，奈何陈思远还处在失血过多的状态中，一个大男人的体重显然不是唐潇潇这种小姑娘可以应付得来的，只好换成两个男人来搀着他。
这一路走过来，几人到也是有惊无险，只是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已经依稀可以听到一男一女的争论声，但已经走到这里，再折回去找其他路线已经来不及，几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后，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去。
…………
十分钟前。
高进挣脱开周茗，向屋外跑去，周茗紧随其后追了上去，两人兜兜转转，终于在纺织厂的四楼的一处监工平台上，高进停了下来。
“为什么要特意跑到这来？”周茗的体质比高进强上不少，不光有年龄优势，数十年为了复仇所特意进行的锻炼，此时跑上几分钟，也是脸不红气不喘。
高进则不一样了，他双手扶着膝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解释道：“不是特意要到这里来，只是有些话，还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他说的……并不完全正确。”
“当年失手‘杀害’你母亲的，确实是孙桦没错，但是就像他刚刚说的，提出隐瞒这件事，并把她从二楼推下去的，是我。”
“当时我以为她已经身亡，就连现在也是一样，我依然不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害死她的凶手到底是孙桦……还是我呢？”
“……我不知道。”
“但是我把你养大的理由我却是确认的。”
“虽然最初确实是因为内心的愧疚和为了让你替我灭口他们。”
“但是十几年的相处下来，又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你教会了我许多，也让我体验到了很多以前从未有过的心态和体验。”
“其实在我的心里，一直是把你当做亲女儿看待的。”
“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杀人这件事……也是会有瘾的”
“我已经是一个罪人，没有什么再能为你做的事了。”
“就让我……还你一个清白之身吧”
“用我的性命……”
…………
高进从四楼的看台落下，下落的过程仿佛很长，他那矛盾的一生，也走马灯般在他眼前闪过。这一瞬对他来说很长，而对陈思远几人来说，不过短短两秒的时间。
他们走到纺织厂的开阔区域，却正瞧见高进从高处坠落的一幕。
高进落在了四人面前，他看着这几位对自己来说亦敌亦友的人，苦笑一声，口中却血沫飞溅。
“果然是会伸出手的啊……”
尚未咽气的高进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只有叶无双听懂了，这是对自己之前说过“人从高处坠落会本能伸出手防护”而做出的回应。虽然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叶无双对高进的态度，远不足以让他对此作出回应。
“陈思远”高进轻念着自己这位既是后辈、又是朋友，还是敌人的名字，“其实我很羡慕你，你有你的朋友，你的家庭，还有坚定的信仰。”说到这，他又是咳出不少血沫。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会原谅我吗？”
陈思远冷漠的看着这个曾经是自己同事和前辈的人。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面对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请求，陈思远的回答则是……
“不会。”
高进听完，就已经咽气了。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巧合”、“主角”、“救赎”，在陈思远心中，高进从目睹周玲芳遇害开始，他便永远成为了一个“罪人”。
这个矛盾的男人，他前半生作为医生，救死扶伤；后半生则选择成为一名罪犯，害得无数人家破人亡。不知道在他临死前最后一刻，他的内心，是否会对此生犯下的一切罪过而感到懊悔。
几人抬头望去，周茗瘫坐在高台上，她目睹着这个在自己心中也无比矛盾的男人死亡，内心的世界已经崩塌，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远方，纺织厂的大门外，警笛声逐渐靠近，也不知是救护车还是警车姗姗来迟。
四人也放松下来，小林扶着陈思远躺倒在了地上，唐潇潇则是再次贴心的把外套枕在陈思远头下，叶无双也拔出了他的武士刀……
“终于，都结束了。”
“我也说不清楚怎么回事”小林一边带路，一边解释着发生了什么，“我所知道的，就是我和陈思远被高进和周茗袭击，陈思远被高进刺伤了颈侧，我在淋了一身汽油以后被周茗点燃。然而接下来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陈思远获得了一种可以把别人的伤害转移到自己身上的超能力。然后等我醒过来，我不光没有死，而且身上的火和烧伤都没有了，反而是陈思远，不光颈侧还在流血，身上还出现了大面积的烧伤。”
“我的手机被烧毁了，我已经用陈思远的电话打过120了，但是他们赶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小林一边说着，腿上也加快了脚步，生怕几人赶过去的时候，陈思远已经坚持不住了。即便如此，他脑中也想不到这两人能帮上忙的任何可能性，只能是急病乱投医，有一个帮手就拉一个过来了。只是小林现在还不知道，他这一手，却在无意中，挽救了陈思远的性命。
唐潇潇和叶无双在他背后跟着，听到小林这么说了之后，两人脸上原本紧张的神色反而缓和了下来。
“思远！”几人终于赶到了陈思远倒下的走廊，此时的陈思远命悬一线，身上烧伤的痕迹越来越重，颈侧也是血流不止，但他仍然还剩下一口气，也是这一口气，成了叶无双挽救他的最后机会。
“陈思远，能听到我说话吗？我需要你立刻回答我！”叶无双跪在陈思远身边，呼叫着他的名字。
唐潇潇则拉住想要冲上去的小林，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宽慰到：“相信我，无双会有办法的。”
“陈思远！陈大夫！”叶无双没有停止呼叫，“我有办法救你，你要相信我，但是我需要你的配合，如果你能听到的话，就让我知道！”
“手指！他的手指动了！”
叶无双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急切地说道：“接下来我需要你配合我，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
“我需要你用你的能力，把你身上的伤都转移到我身上来。”
陈思远没有反应，叶无双没有继续尝试劝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你不忍心让别人替你去死。但是就像我和潇潇相信你那样！我现在真的需要你相信我！我是不会死的！”
陈思远依然没有反应，但是他的手指还在抖动，叶无双知道这是他在和自己作斗争，这次他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等候着结果。
一秒、两秒、三秒……几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忽然，陈思远颈侧的伤口渐渐缩小，一道同样的伤口，出现在了叶无双的颈侧。随之而来的就是烧伤，陈思远身上的伤痕在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叶无双身上开始出现的伤口。
小林虽然相信叶无双能救陈思远，但他本以为对方是要用这种办法用自己的命，去换陈思远的命。但下一秒，让小林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叶无双身上的伤虽然出现，但很快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而且愈合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已经变成了陈思远单方面的痊愈，而叶无双的身上，甚至不再开始浮现任何伤疤。
“谢谢你。”陈思远虚弱的声音响起，他终于恢复了过来。
“思远！”小林见老友奇迹般的“复活”，扑上去抱住了对方。
“轻点，轻点！没死也让你勒死了！”陈思远有气无力地吐出一句。
叶无双也站起身，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你也别太激动，他现在虽然不至于死了，但是失血过多，那些流出去的血，我是没有办法帮他补回来的。”
“谢谢你！”小林起身冲叶无双深深鞠了一躬，“大恩大德……”
“行了行了，不用整这套虚的了。”叶无双摆摆手制止了他，几人现在也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了。
“你是怎么办到的？”陈思远被唐潇潇扶起来，任由对方在他脑后垫上一件外套又放他躺倒。
叶无双神秘一笑：“就许你有能力，不许我有了？”
小林还想再追问，被陈思远伸手拉住：“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救了我。”
虽然没有再问下去，但两人心里都明白了，就像现在的陈思远可以转移伤势一样，叶无双估计是可以高速自愈的，从这一点上来看，他之前说的“我是不会死的”那句话，恐怕不是安慰陈思远，而是一个单纯的陈述句罢了。至于唐潇潇，她自然也是早就知道这件事的，早在两年前她第一次认识叶无双的时候，就知道了。
“对了，高进他们呢？”陈思远担心道。
叶无双简单的给他们俩复述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说到高进害死了周茗的母亲时，陈思远和小林也是脸色一僵，显然他们都未曾想过这个结果。
“算算时间，救护车应该快到了吧。”叶无双估摸着小林打电话的时间，盘算着路程。
“嗯，总之先扶陈思远出去吧。”唐潇潇明白叶无双想说什么，“现在能站起来吗？”她蹲下身，想要扶陈思远起来。
“嗯……我尽力。”
不多时，小林和叶无双分别站在陈思远两侧，架着他一步一步地顺着走廊往外挪，唐潇潇则揣着叶无双带来的那把武士刀，跟在三人后面。
本来唐潇潇是想自己来搀陈思远，让叶无双负责戒备杀回来的高进或者周茗的，奈何陈思远还处在失血过多的状态中，一个大男人的体重显然不是唐潇潇这种小姑娘可以应付得来的，只好换成两个男人来搀着他。
这一路走过来，几人到也是有惊无险，只是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已经依稀可以听到一男一女的争论声，但已经走到这里，再折回去找其他路线已经来不及，几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后，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去。
…………
十分钟前。
高进挣脱开周茗，向屋外跑去，周茗紧随其后追了上去，两人兜兜转转，终于在纺织厂的四楼的一处监工平台上，高进停了下来。
“为什么要特意跑到这来？”周茗的体质比高进强上不少，不光有年龄优势，数十年为了复仇所特意进行的锻炼，此时跑上几分钟，也是脸不红气不喘。
高进则不一样了，他双手扶着膝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解释道：“不是特意要到这里来，只是有些话，还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他说的……并不完全正确。”
“当年失手‘杀害’你母亲的，确实是孙桦没错，但是就像他刚刚说的，提出隐瞒这件事，并把她从二楼推下去的，是我。”
“当时我以为她已经身亡，就连现在也是一样，我依然不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害死她的凶手到底是孙桦……还是我呢？”
“……我不知道。”
“但是我把你养大的理由我却是确认的。”
“虽然最初确实是因为内心的愧疚和为了让你替我灭口他们。”
“但是十几年的相处下来，又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你教会了我许多，也让我体验到了很多以前从未有过的心态和体验。”
“其实在我的心里，一直是把你当做亲女儿看待的。”
“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杀人这件事……也是会有瘾的”
“我已经是一个罪人，没有什么再能为你做的事了。”
“就让我……还你一个清白之身吧”
“用我的性命……”
…………
高进从四楼的看台落下，下落的过程仿佛很长，他那矛盾的一生，也走马灯般在他眼前闪过。这一瞬对他来说很长，而对陈思远几人来说，不过短短两秒的时间。
他们走到纺织厂的开阔区域，却正瞧见高进从高处坠落的一幕。
高进落在了四人面前，他看着这几位对自己来说亦敌亦友的人，苦笑一声，口中却血沫飞溅。
“果然是会伸出手的啊……”
尚未咽气的高进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只有叶无双听懂了，这是对自己之前说过“人从高处坠落会本能伸出手防护”而做出的回应。虽然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叶无双对高进的态度，远不足以让他对此作出回应。
“陈思远”高进轻念着自己这位既是后辈、又是朋友，还是敌人的名字，“其实我很羡慕你，你有你的朋友，你的家庭，还有坚定的信仰。”说到这，他又是咳出不少血沫。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会原谅我吗？”
陈思远冷漠的看着这个曾经是自己同事和前辈的人。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面对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请求，陈思远的回答则是……
“不会。”
高进听完，就已经咽气了。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巧合”、“主角”、“救赎”，在陈思远心中，高进从目睹周玲芳遇害开始，他便永远成为了一个“罪人”。
这个矛盾的男人，他前半生作为医生，救死扶伤；后半生则选择成为一名罪犯，害得无数人家破人亡。不知道在他临死前最后一刻，他的内心，是否会对此生犯下的一切罪过而感到懊悔。
几人抬头望去，周茗瘫坐在高台上，她目睹着这个在自己心中也无比矛盾的男人死亡，内心的世界已经崩塌，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远方，纺织厂的大门外，警笛声逐渐靠近，也不知是救护车还是警车姗姗来迟。
四人也放松下来，小林扶着陈思远躺倒在了地上，唐潇潇则是再次贴心的把外套枕在陈思远头下，叶无双也拔出了他的武士刀……
“终于，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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