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七秒男人 缉查水牢
“大人这可不兴污蔑，我们都是善良、勤奋、积极向上的杂役，怎么可能偷盗属于悬天阁的财产。”
“这..这都是许周做的，不关俺老胡的事，俺老胡向来两袖清风、为人正直、为国为民。”
胡大有听到张大山一桩一桩的往他脑袋上按罪脸都绿了。
这罪名要是坐实了非要被一刀刀的凌迟剐了不可。
妈的，真的太冤了，他老胡招谁惹谁了？难不成是上次撞破了张林林的好事，发现他是个七秒真男人？
想到这里，胡大有的心脏直抽抽，他连忙学着之前那堆杂役的样子，想把事情都推给许周。
“许周盗窃械阵虫这等珍奇之物，自然也有可能偷盗后仓财物，他一个人显然不能偷盗如此多的货物。”
“当然、一码归一码、缉查司向来以证据说话，你想要把自己撇干净可没有这般容易。”轻轻摇头，张大山直言不讳。
似乎已经看透了胡大有这般作为不过是贪生怕死之下的作为，当不得真。
“我..我们有证人，我们都是受人指使，大人，我能坦白从宽，不知道能不能减免罪责。”
胡大有是个老油条，自然是揣摩清楚了张大山话里话外的意思“你们几个还不老老实实告诉大人，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若是包庇罪犯、必定是要罪加一等。”胡大有对着伍天、米生和陆吾三人大声咆哮。
他立马认清了现实，他知道自己恐怕是栽了，那该死的张林林居然如此小心眼儿。
当下胡大有也不求能够脱身，只要能够配合眼前的军将达到目的，说不定还有活命的希望。
“咕咚~！我…我…”
喉腔艰难滚动、伍天和米生被吓的不清，尤其是在看见胡大有歇斯底里的样子，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他们实在不想做那等临阵倒戈的小人，但是一面是死、一面是活。
一时间两人受到了严重的拷问和折磨，都不敢将视线放在许周的身上。
怕，真的很怕。
王麻子被这些个兵卒当杀猪一样的给宰了，是那般的轻描淡写，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许周见到两人的神态则是难掩绝望，最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终究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现在或许只有沉默才能压抑住他内心的悲伤与痛苦。
许周认命似的低下了头。
“许老大，对..不起。”
“是..是许老大他..他指..”
伍天和米生终于受不了那种压力，王麻子的死和张大山的铁血已经让他们受到严重的惊吓。
不敢去看许周，许周平时虽然嘴厉了一点，但心底绝对不坏、对他们很是照顾，但现在...
“大人，我..后仓管理严格如律、井井有条更是防备森严，我们这些小厮又怎么可能盗窃后仓物资。”
陆吾见到众人的作态叹了一口气，他忽地对着张大山说道
“咦？”
张大山一愣，他倒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居然有人会胆敢插话。
“你们哪里是什么小厮？你们可不一般呐，连那等戒备森严的地方都能把后仓的物资偷运出去。”
听到陆吾口中的话后张大山也不由神色一变，这杂役的目的是想让后仓那些人也牵扯进来？
看来是个聪明人，也知道这口锅仅凭他们这些杂役是背不动的。
不过..这里可不是讲理的地方。
锅你背不背的动不重要，关键是本将想让你背不背。
“如果尔等把偷运的物资交回，本将或许可以减轻你们的罪责。”
不愧是张林林说可以适当留下来的人，也是真有两分本事。
略微思索之下，张大山又道。
“大人我们….”
听到张大山的话后，陆吾想说些什么、最后又发现说什么都没用。
这明显就涉及到党派和利益的斗争了，自己虽然念许周恩情、不过只是凭借嘴皮就想让张林林等人放弃对许周及其大伯的打击只能说是天真了。
而且刚才陆吾插话的目的也只不过是想最后挣扎一下，他不忍看到昔日的朋友走到这种地步。
而对于伍天和米生的选择其实也没什么好指责的。
都是平头老百姓，哪里能够与这些人做出斗争，妥协是他们现在唯一可以活命的机会。
“签供罪状吧！本将念尔等如实指正、或可从轻处罚。”
拿出准备多时的笔墨纸张递给伍天等人，张大山不屑嗤笑。
不过也算看懂了陆吾的想法，他并未直接让伍天和米生直接言声指责，这般算是给这不算傻的杂役一个面子。
说不定还有机会作同僚呢！渍，真是一个好命的家伙。
“签..我们签。”
胡大有算是几人当中比较油滑和清楚的，或许也不算是清楚。
总而言之他很积极。
伍天和米生对视一眼，最后也颤着手在哪写满黑字的纸张上歪歪扭扭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呢，想做个侠肝义胆的英雄？想拥有挺立不屈的傲骨？”
最后，张大山最后把纸币和印泥递给了陆吾。
“我..不能签。”
“我不能保证许老大没有做过那些事情，但我也不能保证他做过那些事情。”
“而我自己更是没有偷拿过后仓的任何东西，你们拿不出证据。”
在张大山讥笑的目光中，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陆吾轻缓的点头。
“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想要什么证据？”没有暴怒、甚至没有脾气。
当然也没有顺着陆吾的话接茬，张大山还是指着械阵虫和手中的供述状不急不缓。
即使现在完全占据主动、他仍然想要在律法上面做文章。
不管结果如何、流程上过的去，那么自己以后或许便会安全一分。
缉查司在刑天城虽然如日中天，却也不是说完全一手遮天，尤其是这个许周以及陆吾。
一个并不是寻常的杂役小厮、是有背景之人，一个以后很有可能成为张林林狗腿子的一般杂役。
这两人都没有死在缉查司的理由，所以张大山给自己以后稍微留下了一点退路。
“不是我想要证据，而是大人你要提供证据，一个让我心服口服的证据。”
见到张大山并没有对自己直接上刑，陆吾心中颇定。
看来自己之前在张林林面前故意保留的形象起作用了。
破庙的劝告、说书的服从、去赤望城之前的试探和陷阱。
一环扣一环、一步扣一步，其中哪怕一个环节出现差池，那么他陆吾也只能成为一张可以随时丢弃的破布。
看似宁静实则凶险万分，他陆吾活下来了，只要接下来不脑袋发懵、乱斥一通，自己不会和..他们一样。
眼神闪烁，陆吾看着已经不见了身影的其它小厮杂役，内心难言滋味。
对许周和他大伯的攻讦对于张林林而言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而对一个如此年少老实的杂役进行一定的培养，让自己在今后几十年当中为他效命显然要比直接杀了要好上许多。
况且他陆吾刚好在阵械方面有那么一点儿天赋，忠诚和服从也有，那么张林林不介意让陆吾在他的屁股后面喝上一点残羹。
“我没有做过，我不是不会认罪的。”
承认是不可能承认，但是也没有直接否认其它小厮有没有做过。
陆吾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只能尽力的保全自己、让自己不去做那临阵倒戈之事，但若要陆吾为其他人言语开脱，他也实在无能为力。
这个偷窃罪名既然已经被拿出来了，自然是一定要用在人的身上，这不以他陆吾的意志转移。
“大人你如此行事难道不怕帝国的律法吗？”陆吾开始怒视张大山，当然他并没有直接指出张大山和张林林有什么牵连。
陆吾要留给张林林回旋的余地。
张林林是头笑面虎，是绝对的利益主义者，他是能在后仓这种地方牢牢坐稳的人。
不管表面如何，他都有常人没有的本事。
就单从许周这件事来说，就已经让陆吾知道张林林这个人对危险以及人心的把控到了有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造诣。
张林林敏锐的嗅到了许周大伯的目的和布置，故而直接出手把许周这些个稚嫩的家伙拍死在了沙滩之上。
即使他们现在只是几个小家伙闲来无事的拉帮结派、搞小圈子。
即使许周大伯都可能没有告诉许周让他来后仓作杂役的根本目的。
可张林林依旧如同饿狼扑兔，没有丝毫的懈怠或是小觑，稍稍设计之下就让这一群七八名杂役全部陷入了牢狱当中。
“尔等犯下盗窃大罪居然还敢大言不惭以帝国律法来对本将进行诘难？来人，把这个‘硬’骨头关到水牢去。”
挥着手臂，张大山示意两边的兵卒将陆吾押下去。
他自然是不知道陆吾现在究竟在想什么，不过看到陆吾并没有继续在后仓管理以及往张林林等人身上牵扯，他还是颇为满意。
不管是愚蠢也好、不知也罢，既然不痛不痒、那索性就尊了张林林的愿。
可以让这个叫陆吾杂役活下来，至于其它人..。
“陆吾！”
看着被扣压至水牢的陆吾，许周面浮痛苦之色，他没想到自己一念之差居然害的所有人都陷入如此大的危机当中。
在被其它杂役签下供罪状的时候，许周不曾愤怒，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贪心所导致的。
不过在看到陆吾最后决不签字的时候，他还是难以遏制的浮出一抹感动。
尤其是那句我不能保证他没有做过，但我也不能保证他有做过，着实让许周热泪盈眶。
原来他这般义气，自己真是错怪他了、自己要是早点听到他的劝告就好了。
想想自己以前若有若无的对陆吾的样貌感到嫉妒，许周就一阵懊悔。
“现在人都走完了，说吧，你们是不是想借此对我大伯进行攻讦？”
抬起头眼睛瞪的浑圆，许周知道事情很不对劲，但他说不出来、想不明白。
“本将秉公办理、并无不妥.”
“只要你能解释为什么如此珍奇的械阵虫为什么会在你的身上搜查而出，以及后仓被尔等搬运出去的物资到底去了哪里，本将自然不会为难你。”
张大山吹着手中的罪纸不平不淡，他没有刚才那般用着烙铁凶神恶煞。
一切的所为都极为公正。
“我没有偷过任何东西，械阵虫没有、后仓的物资也没有。”
许周脖颈上青筋暴跳。
“无主之物你可视为捡，但有主之物就是偷。”张大山摇头。
听到此话的许周认命的闭上眼睛，他也知道多说无益。
从他身上搜出的械阵虫可谓是人赃俱获，他难以反驳。
...
缉查司，地底，水牢当中。
污浊恶臭的腐水没过陆吾的脚踝，有阴冷透骨的寒气止不住的从裤腿往上钻。
陆吾戴着厚重的铁镣与脚拷缓缓的倘过这幽深昏暗的水牢。
在行进的两侧是一间间玄铁打造的牢房，只要被关押而入基本很难逃脱，可以说这对世俗的人来说基本上已经算是绝地，插翅难逃。
铁牢中是一个个能够淹没人半身的水池，其中关押着许多蓬头垢面、披头散发的枯槁之人。
有缺牙断腿、蛆虫撕咬的老人，浑身浮肿面色青紫的书生，袒胸露腹、双眼无神的女子，也有曾经高高在上的权贵或者富商。
但无一例外皆是死气沉沉，他们在见到押解陆吾的兵卒之后纷纷扒拉和拍打着牢门。
口中更是发出听不清、似有似无的音节，他们的眼神透出浓浓的渴望，对生命的渴望。
“咔擦。”
牢门被重重关上，陆吾被丢在了水池当中。
“每天会有一顿饭送来，午时三刻。”
寡言少语，哪有什么志异当中的讥讽和嘲笑，只有漠然和不屑。
这被关进缉查司水牢之人，可从没听说过有几人能够出去的。
“嘎吱~~”
手中铁链被陆吾轻轻一挣便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之声，陆吾看着走远的兵卒以及周围幽暗的环境也不由心沉低谷。
自己居然被关在了这种地方？
如果张林林把他遗忘了，如果自己对张林林而言只是可有可无，那么自己会不会永无天日？
陆吾陡然沉重。
“这..这都是许周做的，不关俺老胡的事，俺老胡向来两袖清风、为人正直、为国为民。”
胡大有听到张大山一桩一桩的往他脑袋上按罪脸都绿了。
这罪名要是坐实了非要被一刀刀的凌迟剐了不可。
妈的，真的太冤了，他老胡招谁惹谁了？难不成是上次撞破了张林林的好事，发现他是个七秒真男人？
想到这里，胡大有的心脏直抽抽，他连忙学着之前那堆杂役的样子，想把事情都推给许周。
“许周盗窃械阵虫这等珍奇之物，自然也有可能偷盗后仓财物，他一个人显然不能偷盗如此多的货物。”
“当然、一码归一码、缉查司向来以证据说话，你想要把自己撇干净可没有这般容易。”轻轻摇头，张大山直言不讳。
似乎已经看透了胡大有这般作为不过是贪生怕死之下的作为，当不得真。
“我..我们有证人，我们都是受人指使，大人，我能坦白从宽，不知道能不能减免罪责。”
胡大有是个老油条，自然是揣摩清楚了张大山话里话外的意思“你们几个还不老老实实告诉大人，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若是包庇罪犯、必定是要罪加一等。”胡大有对着伍天、米生和陆吾三人大声咆哮。
他立马认清了现实，他知道自己恐怕是栽了，那该死的张林林居然如此小心眼儿。
当下胡大有也不求能够脱身，只要能够配合眼前的军将达到目的，说不定还有活命的希望。
“咕咚~！我…我…”
喉腔艰难滚动、伍天和米生被吓的不清，尤其是在看见胡大有歇斯底里的样子，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他们实在不想做那等临阵倒戈的小人，但是一面是死、一面是活。
一时间两人受到了严重的拷问和折磨，都不敢将视线放在许周的身上。
怕，真的很怕。
王麻子被这些个兵卒当杀猪一样的给宰了，是那般的轻描淡写，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许周见到两人的神态则是难掩绝望，最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终究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现在或许只有沉默才能压抑住他内心的悲伤与痛苦。
许周认命似的低下了头。
“许老大，对..不起。”
“是..是许老大他..他指..”
伍天和米生终于受不了那种压力，王麻子的死和张大山的铁血已经让他们受到严重的惊吓。
不敢去看许周，许周平时虽然嘴厉了一点，但心底绝对不坏、对他们很是照顾，但现在...
“大人，我..后仓管理严格如律、井井有条更是防备森严，我们这些小厮又怎么可能盗窃后仓物资。”
陆吾见到众人的作态叹了一口气，他忽地对着张大山说道
“咦？”
张大山一愣，他倒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居然有人会胆敢插话。
“你们哪里是什么小厮？你们可不一般呐，连那等戒备森严的地方都能把后仓的物资偷运出去。”
听到陆吾口中的话后张大山也不由神色一变，这杂役的目的是想让后仓那些人也牵扯进来？
看来是个聪明人，也知道这口锅仅凭他们这些杂役是背不动的。
不过..这里可不是讲理的地方。
锅你背不背的动不重要，关键是本将想让你背不背。
“如果尔等把偷运的物资交回，本将或许可以减轻你们的罪责。”
不愧是张林林说可以适当留下来的人，也是真有两分本事。
略微思索之下，张大山又道。
“大人我们….”
听到张大山的话后，陆吾想说些什么、最后又发现说什么都没用。
这明显就涉及到党派和利益的斗争了，自己虽然念许周恩情、不过只是凭借嘴皮就想让张林林等人放弃对许周及其大伯的打击只能说是天真了。
而且刚才陆吾插话的目的也只不过是想最后挣扎一下，他不忍看到昔日的朋友走到这种地步。
而对于伍天和米生的选择其实也没什么好指责的。
都是平头老百姓，哪里能够与这些人做出斗争，妥协是他们现在唯一可以活命的机会。
“签供罪状吧！本将念尔等如实指正、或可从轻处罚。”
拿出准备多时的笔墨纸张递给伍天等人，张大山不屑嗤笑。
不过也算看懂了陆吾的想法，他并未直接让伍天和米生直接言声指责，这般算是给这不算傻的杂役一个面子。
说不定还有机会作同僚呢！渍，真是一个好命的家伙。
“签..我们签。”
胡大有算是几人当中比较油滑和清楚的，或许也不算是清楚。
总而言之他很积极。
伍天和米生对视一眼，最后也颤着手在哪写满黑字的纸张上歪歪扭扭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呢，想做个侠肝义胆的英雄？想拥有挺立不屈的傲骨？”
最后，张大山最后把纸币和印泥递给了陆吾。
“我..不能签。”
“我不能保证许老大没有做过那些事情，但我也不能保证他做过那些事情。”
“而我自己更是没有偷拿过后仓的任何东西，你们拿不出证据。”
在张大山讥笑的目光中，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陆吾轻缓的点头。
“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想要什么证据？”没有暴怒、甚至没有脾气。
当然也没有顺着陆吾的话接茬，张大山还是指着械阵虫和手中的供述状不急不缓。
即使现在完全占据主动、他仍然想要在律法上面做文章。
不管结果如何、流程上过的去，那么自己以后或许便会安全一分。
缉查司在刑天城虽然如日中天，却也不是说完全一手遮天，尤其是这个许周以及陆吾。
一个并不是寻常的杂役小厮、是有背景之人，一个以后很有可能成为张林林狗腿子的一般杂役。
这两人都没有死在缉查司的理由，所以张大山给自己以后稍微留下了一点退路。
“不是我想要证据，而是大人你要提供证据，一个让我心服口服的证据。”
见到张大山并没有对自己直接上刑，陆吾心中颇定。
看来自己之前在张林林面前故意保留的形象起作用了。
破庙的劝告、说书的服从、去赤望城之前的试探和陷阱。
一环扣一环、一步扣一步，其中哪怕一个环节出现差池，那么他陆吾也只能成为一张可以随时丢弃的破布。
看似宁静实则凶险万分，他陆吾活下来了，只要接下来不脑袋发懵、乱斥一通，自己不会和..他们一样。
眼神闪烁，陆吾看着已经不见了身影的其它小厮杂役，内心难言滋味。
对许周和他大伯的攻讦对于张林林而言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而对一个如此年少老实的杂役进行一定的培养，让自己在今后几十年当中为他效命显然要比直接杀了要好上许多。
况且他陆吾刚好在阵械方面有那么一点儿天赋，忠诚和服从也有，那么张林林不介意让陆吾在他的屁股后面喝上一点残羹。
“我没有做过，我不是不会认罪的。”
承认是不可能承认，但是也没有直接否认其它小厮有没有做过。
陆吾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只能尽力的保全自己、让自己不去做那临阵倒戈之事，但若要陆吾为其他人言语开脱，他也实在无能为力。
这个偷窃罪名既然已经被拿出来了，自然是一定要用在人的身上，这不以他陆吾的意志转移。
“大人你如此行事难道不怕帝国的律法吗？”陆吾开始怒视张大山，当然他并没有直接指出张大山和张林林有什么牵连。
陆吾要留给张林林回旋的余地。
张林林是头笑面虎，是绝对的利益主义者，他是能在后仓这种地方牢牢坐稳的人。
不管表面如何，他都有常人没有的本事。
就单从许周这件事来说，就已经让陆吾知道张林林这个人对危险以及人心的把控到了有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造诣。
张林林敏锐的嗅到了许周大伯的目的和布置，故而直接出手把许周这些个稚嫩的家伙拍死在了沙滩之上。
即使他们现在只是几个小家伙闲来无事的拉帮结派、搞小圈子。
即使许周大伯都可能没有告诉许周让他来后仓作杂役的根本目的。
可张林林依旧如同饿狼扑兔，没有丝毫的懈怠或是小觑，稍稍设计之下就让这一群七八名杂役全部陷入了牢狱当中。
“尔等犯下盗窃大罪居然还敢大言不惭以帝国律法来对本将进行诘难？来人，把这个‘硬’骨头关到水牢去。”
挥着手臂，张大山示意两边的兵卒将陆吾押下去。
他自然是不知道陆吾现在究竟在想什么，不过看到陆吾并没有继续在后仓管理以及往张林林等人身上牵扯，他还是颇为满意。
不管是愚蠢也好、不知也罢，既然不痛不痒、那索性就尊了张林林的愿。
可以让这个叫陆吾杂役活下来，至于其它人..。
“陆吾！”
看着被扣压至水牢的陆吾，许周面浮痛苦之色，他没想到自己一念之差居然害的所有人都陷入如此大的危机当中。
在被其它杂役签下供罪状的时候，许周不曾愤怒，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贪心所导致的。
不过在看到陆吾最后决不签字的时候，他还是难以遏制的浮出一抹感动。
尤其是那句我不能保证他没有做过，但我也不能保证他有做过，着实让许周热泪盈眶。
原来他这般义气，自己真是错怪他了、自己要是早点听到他的劝告就好了。
想想自己以前若有若无的对陆吾的样貌感到嫉妒，许周就一阵懊悔。
“现在人都走完了，说吧，你们是不是想借此对我大伯进行攻讦？”
抬起头眼睛瞪的浑圆，许周知道事情很不对劲，但他说不出来、想不明白。
“本将秉公办理、并无不妥.”
“只要你能解释为什么如此珍奇的械阵虫为什么会在你的身上搜查而出，以及后仓被尔等搬运出去的物资到底去了哪里，本将自然不会为难你。”
张大山吹着手中的罪纸不平不淡，他没有刚才那般用着烙铁凶神恶煞。
一切的所为都极为公正。
“我没有偷过任何东西，械阵虫没有、后仓的物资也没有。”
许周脖颈上青筋暴跳。
“无主之物你可视为捡，但有主之物就是偷。”张大山摇头。
听到此话的许周认命的闭上眼睛，他也知道多说无益。
从他身上搜出的械阵虫可谓是人赃俱获，他难以反驳。
...
缉查司，地底，水牢当中。
污浊恶臭的腐水没过陆吾的脚踝，有阴冷透骨的寒气止不住的从裤腿往上钻。
陆吾戴着厚重的铁镣与脚拷缓缓的倘过这幽深昏暗的水牢。
在行进的两侧是一间间玄铁打造的牢房，只要被关押而入基本很难逃脱，可以说这对世俗的人来说基本上已经算是绝地，插翅难逃。
铁牢中是一个个能够淹没人半身的水池，其中关押着许多蓬头垢面、披头散发的枯槁之人。
有缺牙断腿、蛆虫撕咬的老人，浑身浮肿面色青紫的书生，袒胸露腹、双眼无神的女子，也有曾经高高在上的权贵或者富商。
但无一例外皆是死气沉沉，他们在见到押解陆吾的兵卒之后纷纷扒拉和拍打着牢门。
口中更是发出听不清、似有似无的音节，他们的眼神透出浓浓的渴望，对生命的渴望。
“咔擦。”
牢门被重重关上，陆吾被丢在了水池当中。
“每天会有一顿饭送来，午时三刻。”
寡言少语，哪有什么志异当中的讥讽和嘲笑，只有漠然和不屑。
这被关进缉查司水牢之人，可从没听说过有几人能够出去的。
“嘎吱~~”
手中铁链被陆吾轻轻一挣便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之声，陆吾看着走远的兵卒以及周围幽暗的环境也不由心沉低谷。
自己居然被关在了这种地方？
如果张林林把他遗忘了，如果自己对张林林而言只是可有可无，那么自己会不会永无天日？
陆吾陡然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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