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成亲
幸得村子里一位婆婆收留，让姐弟俩住下，免了他们的露宿之苦。
小朗找来村里大夫，为小月施针后，她的脚腕立刻就好了许多。
夜里静下来，小月才得空，整理事情经过，以及想想后面该怎么办？她现在可以肯定与那位白衣女子换了身份，至于怎么换的她现在还弄不明白？
侧身看见包裹里的嫁衣，她惊坐而起。
“嫁衣？对了，我是要去结婚的。”小月咬着手指，怎么办，她怎么可能在这结婚呢？现在就逃吧，可是眼前这个孩子该怎么办？他只有我这个“监护人”了。小月内心十分纠结彷徨。
“小朗，我们逃吧？逃到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一起生活。我不想成亲，也不想去什么子狐族那，可好？”
小朗蹲在小月面前，举止显得成熟稳重。他叹口气，摇头道：阿姐，不可。你忘记你是怎么答应爹爹的吗？你要带着我投靠子狐，借他们的力量重振申狐族，为爹报仇，为申狐昭雪。还有我们现在去哪都不安全，鹰族和有些狐族，可是盯上了我们族的法器，正满世界找我们呢？虽然子狐族对外宣称，青帝太极图已经在他们手上了，但有些人不信，非抓我们回去不可。你都忘了吗？
“想不起来了，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小朗颔首肯定的说：当然，只有春和景明谷安全。你也不想白白丢掉性命吧？
小月咽了咽口水，也许是新鲜感过了，她开始感到害怕，怕受到伤害，怕自己永远都回不去了，怕那未知的一切。
“对不起。”
“这不是阿姐的错，毕竟你失忆了嘛。阿姐，请放心，小朗会拼命保护你的。绝不让子狐一族欺负你。”小朗眼神坚定地看向她。
“我真的非去不可吗？”小月内心还是很抗拒，“对了，小朗你说的十二狐是什么意思？子狐五公子好相处吗？”
小朗坐到她身边，把大概的情况讲给小月听：
十二狐，就是信仰九尾狐的十二个族群。别看都是狐族，各方都在较劲，明争暗斗，并不太平。我们就是被丑狐联合鹰族，用卑劣的方法灭了族。”小朗说到这，捏紧拳头，泪光闪烁的眼里燃起仇恨之火。
小月双手放在他捏紧的拳头上：小朗，别这样。她开始同情眼前的孩子了，这么小，记忆里便有了仇恨。自己还没有理解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没有资格去说些大道理。只能把他拥入怀中，不停安抚。
一会儿，小朗擦干眼泪：阿姐，我喘不过气了。
小月赶紧松开他，“抱歉，抱歉。那，那子狐族怎么样？人好相处吗？”
“子狐族复姓纯狐，和申狐交好。哦，对了，我们也是复姓，申屠，你大名叫申屠月，小月是家名，我也一样。爹和他们子狐宗子纯狐玄景是忘年交。宗子为人谦和有礼，在隐世深得人心，受到各方尊敬。至于纯狐子景，他有过一段姻缘，妻子去世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冷酷，嗜杀成性，到了人见人怕的地步。不过，这些只是传闻，你也别当真。但在十二狐族里，他的法术和武功排在第二，很厉害。第一是他大哥玄景。
“哦，那他多大了？长得帅吗？”小月也是服了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犯花痴。
小朗歪头想了想：年龄嘛，千岁有余吧？至于长相，小时候见过一次，只能用清瘦来形容了。你十年前不是见过吗？哎，算了，反正你也想不起来了。
“千岁？一千岁。那不是个糟老头吗？”小月又惊讶的合不上嘴了。
“什么嘛，你不也有六百多岁了吗？还嫌弃别人。”
小月惊掉下巴，这里的人为什么能活这么长？
“怎么样？你还是打算逃婚吗？”小朗又显出他成熟稳重的一面：阿姐，如果你不想去，我尊重你的意愿。
小月看向小朗，她怎么能拿生命来胡闹呢。在这个异世界里，她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呢？在加上这个申狐族还有仇人，能躲在哪呢？还不如找个最安全的地方，得到庇护后，在做打算。
打定了主意，小月不在多想，倒头睡去。
【春和景明谷】
经过两天的跋涉，他们终于到了春和景明谷城外。小朗回头看看已经西斜的红日，说道：阿姐，明天就是你的大喜之日了，今天就在城外的客栈住下，梳妆打扮好，等着明天子狐族来迎亲便是。
“你不是说没有迎亲队伍吗？”
小朗口气无比坚定：都到他们家门口了，该出来迎迎了，我一定要让阿姐风风光光的嫁进他们家。
住下后，小朗拿着一封信跑进城里。一个时辰了，才见他回来。在小月的逼问下，小朗才说了实话。他写了封信，递到子狐府上，请他们明天吉时到这来迎接阿姐。
小月搂住小朗，一方面是觉得欣慰，有这么好的弟弟在；一方面又觉得憋屈，结个婚都这么卑微。
此时，小朗送去的那封信，还安安静静和一堆拜帖放在一起，没人动过。
次日清早，小月洗漱好，自己捯饬了一番，凤冠霞帔穿上身后，铜镜里的自己像变了一个人。小朗头上绑着红绸带，换上了酒红色的锦袍。两人面带笑容的互相瞅了瞅，又抱在了一起。
眼看吉时快到了，客栈门口却没有动静。
小朗火急火燎往城里跑去。一炷香的功夫，他拿着铜锣，还有喜字举牌，回到客栈。他把举牌绑在自己背上，拎起了铜锣。
“就算只有我们，就算没有花轿，我也要让满城的人知道，阿姐今天嫁给了子狐家。”
“就是，他们不怕丢人，我也不怕。”眼前这个孩子真的靠谱又聪明，比现实中那个只知道窝在家里打游戏的宅男靠谱多了。
小朗示意小月低下头去，替她盖好红纱，把团扇递到她手上，“本来这些该娘亲来做的，阿姐，委屈你了。”
“没有的事，什么委屈不委屈。走吧，我们风风光光的进城去。”小月摸摸他的头，抬起双手，把团扇挡在眼前。她自然不知道这些规矩，是小朗连夜给她补习的。
“哐哐”铜锣声引来了所有的目光。小朗站在城门口，敲着铜锣，并大声喊道：申狐一族长女申屠月，喜嫁子狐五公子纯狐子景。小朗一遍一遍的喊着。
不出所然，很快就引起了众人围观，街道两旁的人越聚越多。
“他们就是惨遭灭族的申狐一族。”
“就是她呀？”
“啧，啧，她真是好命，什么都没有了，带着个拖油瓶，竟然能嫁进子狐家。”
“好命什么，你没看子狐家都没派人来迎吗？”
“听说五公子不想取她，是被他大哥逼的。”
“他们脸皮真厚，自己送上门来。”
“这下有得她受了，五公子可不好相处。”
“那五公子和那个雪靥还能成吗？”
背后议论纷纷，所有人投来好奇或鄙夷的目光，还有各种指指点点。看来他们的到来，在城里掀起风波了呢。
小月心里憋着气，竟然让他们受这种委屈。子狐家是在给她脸色，还有下马威吗？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寒风裹挟着闲言冷语伴随他们在这五里长街上走着，时间格外的慢，街道格外的长。小月望着小朗瘦弱的背影，眼泪滴滴落下。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遭到过这种羞辱。
走了好久，终于到子狐府门前。
“申家大小姐已送到，请五公子前来迎亲。”小朗朝大门处喊道。见没有动静，小朗就遍一遍的喊着。
过了一刻，一个家奴跑出来，不那么恭敬道：跟我来吧，我们从侧门进。
“侧门？笑话，我家大小姐是你们下了聘礼明媒正娶的，怎么能从侧门进？”小朗抬起下巴，态度从容不迫。
小月也开口道，“对，今天我非要从正门进。小朗敲锣。”
此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双方僵持不下，都没有要让步的意思。
“发生什么事了？”
午明和几个护卫从空中落下。家奴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后，午明勃然大怒：叔叔、婶婶在干嘛？不是跟他们说过，照例进行，不可耽误良辰吉时吗？给你们一柱香的功夫，布置好所有场地。迎申狐大小姐过门。
午明快步走到小月面前，拱手弯腰道：弟妹，对不住了。
小月讥讽道：呵，这就是你们的相待之道？我们从城外客栈走到这，又在这寒风中站了半个时辰，却没人来问过我们。不想成亲，把聘礼退给你们就是，何必这样为难我们。我也不是非要嫁到你们家。
午明颔首陪笑：是我们不周，望弟妹海涵。
“请问你是？子景又在哪？”小月刚开始还以为他是新郎，结果‘弟妹’一出口，她就明白了。
午明拱手行礼：在下纯狐午明，子景的四哥。真是抱歉，因为一些原因，子景无法按时回来成亲。由在下代为迎接。长辈大哥大嫂也未回来，暂拜叔叔，婶婶。
小月心里高兴得不行，这下就不担心洞房花烛夜这个问题了，能躲多久就躲着吧。但，姿态还是要有的：呵，代为迎娶，真是天大的笑话。什么都没有，也叫成亲？这么不待见我，不想迎娶，休了我便是。这，在羞辱我吗？
午明面带微笑：弟妹多想了，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锣鼓声响起，鞭炮声也接踵而至。司仪慌忙跑来，说着各种吉祥话，喊着各种流程。午明换了身喜气红衣，接过小朗手上的红绸，牵着小月跨过火盆……经过各种仪式，小月已经精疲力尽了。自己掀开盖头，躺在这大红的床上睡了过去。
半夜小月被饿醒了，她走出门去，本想找个人拿点吃食，却瞧不见一个人影。到是旁边小朗的房间，有烛火在摇曳着。这是她要求的，必须让小朗住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她推门进去后，见小朗抬着水壶，正在大口喝水，果盘空了，旁边有一堆橘皮。
“小朗，他们没有拿吃的给你？”
小朗低眉，摇摇头。
“真是太过分了。”小月牵住他的手：走，去找厨房，阿姐给你煮好吃的。
“该死，这太大了吧？厨房到底在哪？”小月他们转来转去，就是不见厨房的踪影。
躺在榻上的午明察觉到外面的动静，推开窗户一看，有两个黑影在院里晃荡。
“是谁？”午明飞过去，拦住二人去路。
小月吓了一跳，连忙护住小朗。
“弟妹！你们怎么在这？”
“你还好意思问，你们不待见我就算了，欺负孩子算怎么回事？”
“弟妹，此话怎讲？”
小月指着孩子，道：你们为什么不给孩子送吃的？他现在还饿着肚子。
恰好这时小朗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午明连忙拱手道歉：对不住，是我们疏忽了。请回去等着，我这就去拿吃食来。
小月叫住正准备离开的午明，“你等一下，带我去厨房，我想给孩子做点热乎的东西。”
“没问题。可是你这身？”
小月看着自己还未脱掉的嫁衣，邹起眉头，“真是麻烦，我这就回去换了。”扭头走了几步，小月又转身回去：迷路了，能带我们回去吗？
午明微笑道：请跟我来。
……
面粉，花生油，葱，都有。炸葱油，和面，擀面条，不一会厨房里飘出阵阵香气。小月一顿忙活后，三碗葱油面端上桌。站在门口的午明，瞧着桌上的葱油面砸吧着嘴。
“你吃吗？”小月递了双筷子给他。
“还有我的份？”午明笑嘻嘻的接过筷子：谢谢！
饭桌上，小月了解到，鹰族绑架他们来威胁子狐族。子狐有派人去营救，但他们到那时，小月已经带着孩子离开了。后来又阴差阳错的错过，才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等子景回来，你们就可以搬到他府上去了。”午明放下筷子：谢谢弟妹的款待。
送小月回房后，午明莫名觉得开心，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也许是好久没有这么舒心吃过一顿饭的原因，他觉得非常温馨。自从三百年前爹娘去世后，他们九兄妹有意无意的总想避开彼此，各做各的，只有爹娘祭日，才会聚在一起。
小朗找来村里大夫，为小月施针后，她的脚腕立刻就好了许多。
夜里静下来，小月才得空，整理事情经过，以及想想后面该怎么办？她现在可以肯定与那位白衣女子换了身份，至于怎么换的她现在还弄不明白？
侧身看见包裹里的嫁衣，她惊坐而起。
“嫁衣？对了，我是要去结婚的。”小月咬着手指，怎么办，她怎么可能在这结婚呢？现在就逃吧，可是眼前这个孩子该怎么办？他只有我这个“监护人”了。小月内心十分纠结彷徨。
“小朗，我们逃吧？逃到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一起生活。我不想成亲，也不想去什么子狐族那，可好？”
小朗蹲在小月面前，举止显得成熟稳重。他叹口气，摇头道：阿姐，不可。你忘记你是怎么答应爹爹的吗？你要带着我投靠子狐，借他们的力量重振申狐族，为爹报仇，为申狐昭雪。还有我们现在去哪都不安全，鹰族和有些狐族，可是盯上了我们族的法器，正满世界找我们呢？虽然子狐族对外宣称，青帝太极图已经在他们手上了，但有些人不信，非抓我们回去不可。你都忘了吗？
“想不起来了，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小朗颔首肯定的说：当然，只有春和景明谷安全。你也不想白白丢掉性命吧？
小月咽了咽口水，也许是新鲜感过了，她开始感到害怕，怕受到伤害，怕自己永远都回不去了，怕那未知的一切。
“对不起。”
“这不是阿姐的错，毕竟你失忆了嘛。阿姐，请放心，小朗会拼命保护你的。绝不让子狐一族欺负你。”小朗眼神坚定地看向她。
“我真的非去不可吗？”小月内心还是很抗拒，“对了，小朗你说的十二狐是什么意思？子狐五公子好相处吗？”
小朗坐到她身边，把大概的情况讲给小月听：
十二狐，就是信仰九尾狐的十二个族群。别看都是狐族，各方都在较劲，明争暗斗，并不太平。我们就是被丑狐联合鹰族，用卑劣的方法灭了族。”小朗说到这，捏紧拳头，泪光闪烁的眼里燃起仇恨之火。
小月双手放在他捏紧的拳头上：小朗，别这样。她开始同情眼前的孩子了，这么小，记忆里便有了仇恨。自己还没有理解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没有资格去说些大道理。只能把他拥入怀中，不停安抚。
一会儿，小朗擦干眼泪：阿姐，我喘不过气了。
小月赶紧松开他，“抱歉，抱歉。那，那子狐族怎么样？人好相处吗？”
“子狐族复姓纯狐，和申狐交好。哦，对了，我们也是复姓，申屠，你大名叫申屠月，小月是家名，我也一样。爹和他们子狐宗子纯狐玄景是忘年交。宗子为人谦和有礼，在隐世深得人心，受到各方尊敬。至于纯狐子景，他有过一段姻缘，妻子去世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冷酷，嗜杀成性，到了人见人怕的地步。不过，这些只是传闻，你也别当真。但在十二狐族里，他的法术和武功排在第二，很厉害。第一是他大哥玄景。
“哦，那他多大了？长得帅吗？”小月也是服了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犯花痴。
小朗歪头想了想：年龄嘛，千岁有余吧？至于长相，小时候见过一次，只能用清瘦来形容了。你十年前不是见过吗？哎，算了，反正你也想不起来了。
“千岁？一千岁。那不是个糟老头吗？”小月又惊讶的合不上嘴了。
“什么嘛，你不也有六百多岁了吗？还嫌弃别人。”
小月惊掉下巴，这里的人为什么能活这么长？
“怎么样？你还是打算逃婚吗？”小朗又显出他成熟稳重的一面：阿姐，如果你不想去，我尊重你的意愿。
小月看向小朗，她怎么能拿生命来胡闹呢。在这个异世界里，她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呢？在加上这个申狐族还有仇人，能躲在哪呢？还不如找个最安全的地方，得到庇护后，在做打算。
打定了主意，小月不在多想，倒头睡去。
【春和景明谷】
经过两天的跋涉，他们终于到了春和景明谷城外。小朗回头看看已经西斜的红日，说道：阿姐，明天就是你的大喜之日了，今天就在城外的客栈住下，梳妆打扮好，等着明天子狐族来迎亲便是。
“你不是说没有迎亲队伍吗？”
小朗口气无比坚定：都到他们家门口了，该出来迎迎了，我一定要让阿姐风风光光的嫁进他们家。
住下后，小朗拿着一封信跑进城里。一个时辰了，才见他回来。在小月的逼问下，小朗才说了实话。他写了封信，递到子狐府上，请他们明天吉时到这来迎接阿姐。
小月搂住小朗，一方面是觉得欣慰，有这么好的弟弟在；一方面又觉得憋屈，结个婚都这么卑微。
此时，小朗送去的那封信，还安安静静和一堆拜帖放在一起，没人动过。
次日清早，小月洗漱好，自己捯饬了一番，凤冠霞帔穿上身后，铜镜里的自己像变了一个人。小朗头上绑着红绸带，换上了酒红色的锦袍。两人面带笑容的互相瞅了瞅，又抱在了一起。
眼看吉时快到了，客栈门口却没有动静。
小朗火急火燎往城里跑去。一炷香的功夫，他拿着铜锣，还有喜字举牌，回到客栈。他把举牌绑在自己背上，拎起了铜锣。
“就算只有我们，就算没有花轿，我也要让满城的人知道，阿姐今天嫁给了子狐家。”
“就是，他们不怕丢人，我也不怕。”眼前这个孩子真的靠谱又聪明，比现实中那个只知道窝在家里打游戏的宅男靠谱多了。
小朗示意小月低下头去，替她盖好红纱，把团扇递到她手上，“本来这些该娘亲来做的，阿姐，委屈你了。”
“没有的事，什么委屈不委屈。走吧，我们风风光光的进城去。”小月摸摸他的头，抬起双手，把团扇挡在眼前。她自然不知道这些规矩，是小朗连夜给她补习的。
“哐哐”铜锣声引来了所有的目光。小朗站在城门口，敲着铜锣，并大声喊道：申狐一族长女申屠月，喜嫁子狐五公子纯狐子景。小朗一遍一遍的喊着。
不出所然，很快就引起了众人围观，街道两旁的人越聚越多。
“他们就是惨遭灭族的申狐一族。”
“就是她呀？”
“啧，啧，她真是好命，什么都没有了，带着个拖油瓶，竟然能嫁进子狐家。”
“好命什么，你没看子狐家都没派人来迎吗？”
“听说五公子不想取她，是被他大哥逼的。”
“他们脸皮真厚，自己送上门来。”
“这下有得她受了，五公子可不好相处。”
“那五公子和那个雪靥还能成吗？”
背后议论纷纷，所有人投来好奇或鄙夷的目光，还有各种指指点点。看来他们的到来，在城里掀起风波了呢。
小月心里憋着气，竟然让他们受这种委屈。子狐家是在给她脸色，还有下马威吗？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寒风裹挟着闲言冷语伴随他们在这五里长街上走着，时间格外的慢，街道格外的长。小月望着小朗瘦弱的背影，眼泪滴滴落下。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遭到过这种羞辱。
走了好久，终于到子狐府门前。
“申家大小姐已送到，请五公子前来迎亲。”小朗朝大门处喊道。见没有动静，小朗就遍一遍的喊着。
过了一刻，一个家奴跑出来，不那么恭敬道：跟我来吧，我们从侧门进。
“侧门？笑话，我家大小姐是你们下了聘礼明媒正娶的，怎么能从侧门进？”小朗抬起下巴，态度从容不迫。
小月也开口道，“对，今天我非要从正门进。小朗敲锣。”
此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双方僵持不下，都没有要让步的意思。
“发生什么事了？”
午明和几个护卫从空中落下。家奴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后，午明勃然大怒：叔叔、婶婶在干嘛？不是跟他们说过，照例进行，不可耽误良辰吉时吗？给你们一柱香的功夫，布置好所有场地。迎申狐大小姐过门。
午明快步走到小月面前，拱手弯腰道：弟妹，对不住了。
小月讥讽道：呵，这就是你们的相待之道？我们从城外客栈走到这，又在这寒风中站了半个时辰，却没人来问过我们。不想成亲，把聘礼退给你们就是，何必这样为难我们。我也不是非要嫁到你们家。
午明颔首陪笑：是我们不周，望弟妹海涵。
“请问你是？子景又在哪？”小月刚开始还以为他是新郎，结果‘弟妹’一出口，她就明白了。
午明拱手行礼：在下纯狐午明，子景的四哥。真是抱歉，因为一些原因，子景无法按时回来成亲。由在下代为迎接。长辈大哥大嫂也未回来，暂拜叔叔，婶婶。
小月心里高兴得不行，这下就不担心洞房花烛夜这个问题了，能躲多久就躲着吧。但，姿态还是要有的：呵，代为迎娶，真是天大的笑话。什么都没有，也叫成亲？这么不待见我，不想迎娶，休了我便是。这，在羞辱我吗？
午明面带微笑：弟妹多想了，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锣鼓声响起，鞭炮声也接踵而至。司仪慌忙跑来，说着各种吉祥话，喊着各种流程。午明换了身喜气红衣，接过小朗手上的红绸，牵着小月跨过火盆……经过各种仪式，小月已经精疲力尽了。自己掀开盖头，躺在这大红的床上睡了过去。
半夜小月被饿醒了，她走出门去，本想找个人拿点吃食，却瞧不见一个人影。到是旁边小朗的房间，有烛火在摇曳着。这是她要求的，必须让小朗住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她推门进去后，见小朗抬着水壶，正在大口喝水，果盘空了，旁边有一堆橘皮。
“小朗，他们没有拿吃的给你？”
小朗低眉，摇摇头。
“真是太过分了。”小月牵住他的手：走，去找厨房，阿姐给你煮好吃的。
“该死，这太大了吧？厨房到底在哪？”小月他们转来转去，就是不见厨房的踪影。
躺在榻上的午明察觉到外面的动静，推开窗户一看，有两个黑影在院里晃荡。
“是谁？”午明飞过去，拦住二人去路。
小月吓了一跳，连忙护住小朗。
“弟妹！你们怎么在这？”
“你还好意思问，你们不待见我就算了，欺负孩子算怎么回事？”
“弟妹，此话怎讲？”
小月指着孩子，道：你们为什么不给孩子送吃的？他现在还饿着肚子。
恰好这时小朗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午明连忙拱手道歉：对不住，是我们疏忽了。请回去等着，我这就去拿吃食来。
小月叫住正准备离开的午明，“你等一下，带我去厨房，我想给孩子做点热乎的东西。”
“没问题。可是你这身？”
小月看着自己还未脱掉的嫁衣，邹起眉头，“真是麻烦，我这就回去换了。”扭头走了几步，小月又转身回去：迷路了，能带我们回去吗？
午明微笑道：请跟我来。
……
面粉，花生油，葱，都有。炸葱油，和面，擀面条，不一会厨房里飘出阵阵香气。小月一顿忙活后，三碗葱油面端上桌。站在门口的午明，瞧着桌上的葱油面砸吧着嘴。
“你吃吗？”小月递了双筷子给他。
“还有我的份？”午明笑嘻嘻的接过筷子：谢谢！
饭桌上，小月了解到，鹰族绑架他们来威胁子狐族。子狐有派人去营救，但他们到那时，小月已经带着孩子离开了。后来又阴差阳错的错过，才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等子景回来，你们就可以搬到他府上去了。”午明放下筷子：谢谢弟妹的款待。
送小月回房后，午明莫名觉得开心，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也许是好久没有这么舒心吃过一顿饭的原因，他觉得非常温馨。自从三百年前爹娘去世后，他们九兄妹有意无意的总想避开彼此，各做各的，只有爹娘祭日，才会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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