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女巫：契约
邓布利多的金库保密程度很高，位于古灵阁地下深处。
走过回旋往复的圆形走廊，莫德斯特时不时就能看到有妖精倒在地上，一点儿挣扎的痕迹都没有，气息全无，其灵魂已经被那阵微风带走了。
这到底是什么魔法？这就是万灵巫师的手段吗？更重要的是，自己能不能抗住这种诡异的攻击？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胆寒，莫德斯特的脚步愈发的沉重迟疑，以至于停了下来。
“到了吗？”
跟在后面的夜宸奇怪地看着莫德斯特，她已经把古灵阁的妖精解决了，他在戒备什么？
“没有……快到了。”
莫德斯特不敢回头，怕被看到脸上的挣扎。他不甘心谋划已久的行动就这么终止，但内心的恐惧煎熬让他不敢继续往下走，他怕找到金库，就是自己殒命之时。
到时候自己有还手之力吗？
他的双手下意识朝腰间摸去……嗯？战斧呢？我的战斧呢？
“为了避免妖精起疑，你把战斧留在了院子里，忘了？”
夜宸的声音依然清冽冷彻，让莫德斯特额上沁出冷汗，他勉强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
“是啊，是啊，差点儿忘了。”
“你记性可不怎么样啊！是不是也忘了，我们要找的就是713号金库。”
莫德斯特抬头，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713号金库面前。
鎏金的门牌号下面，是一扇严丝合缝，连钥匙孔都没有的金色大门。
“你能打开金库吗？”
“我试试……”
莫德斯特抽出了魔杖。此时他们深入地下，而且古灵阁的妖精已经被夜宸解决了，不怕闹出动静来。
接连几道绚烂的魔法光束打在金灿灿的大门上，一点儿用都没有，金库的门依然完好无损，崭洁如新。
莫德斯特强忍着给夜宸一发杀戮咒的冲动，把魔杖收了起来，故作遗憾地说道：“不愧是妖精，金库的大门太结实，我们打不开。这次准备不够充分，下次吧，下次我们一定能把金库门打开。”
下次他说什么也不找死亡女巫合作了。不，是不会找任何一个比自己强大的巫师合作。这种小命攥在别人手里的感觉真是难受。
“这样啊，那我再想想办法。”
夜宸拿出魔杖，轻轻挥舞。
感觉到有微弱的风吹过，吓得莫德斯特差点儿跳起来，犹如惊弓之鸟。
微风在金库大门前停下，数十个妖精的灵魂浮现，他们重叠在一起，身形和面容模糊。
“可以帮我打开这个金库吗？”
无法暴力破解的话，古灵阁的妖精总能打开自家的金库大门吧？
听到吩咐，重叠在一起的妖精灵魂上前一步，伸出数十个右手，叠起手指，轻轻敲击金库大门。
在独特的妖精魔法之下，金色的大门一点点消失。
金库的角落堆着一些金加隆、银西可，还有一些炼金用到的珍稀材料散落在地，靠墙有一个小矮桌，上面放着一颗绚烂的红色宝石。
“这是……魔法石？！”
维京海盗血脉中传承的贪婪战胜了对死亡女巫的恐惧，莫德斯特立马冲进了金库。
夜宸随之闪身进入。
还没来得及靠近魔法石，伴随着强烈的魔法波动，金库的四面墙壁、天花板和地板出现了金黄色的纹路，一个魔法构筑的牢笼出现，将两人困在了里面。
随即，一声轻响，一个身穿亚麻色睡衣，头戴红色睡帽的老巫师凭空闪现，他的左手还擎着一只流光溢彩的凤凰。
“邓……邓布利多……”莫德斯特结结巴巴，瘫倒在了地上。
邓布利多半月形的眼镜下，目光锐利。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死亡女巫和猎颅者。”
注意到还在金库门口徘徊的妖精的灵魂，老巫师迸发出狮子一样的愤怒。
“这是你们犯下的罪恶？！”
“好久不见，邓布利多校长。”夜宸微微躬身施礼，“您知道的，妖精的体质强悍，短暂的灵魂离体并不会造成死亡——只要让他们的灵魂及时归位。”
夜宸挥动魔杖，微风将妖精的灵魂送回到他们的身体。只不过，灵魂和身体需要重新适应，他们至少得昏迷一段时间才会醒来。
保住了古灵阁妖精的性命，让老巫师的愤怒稍有缓和。
“你们强闯古灵阁，是为了抢走魔法石？”
“是的，我的一项魔法实验需要用到蕴含着无限生机的魔法石。”夜宸尽量让墨色的眼睛透出真诚，“如果您能提供便利，我愿意付出足够大的代价。”
伟大的白巫师坦然和夜宸对视着。
“魔法石确实是伟大的炼金造物，但它也很危险……”
“比如说，我可以帮助您对抗即将回归的伏地魔。”
邓布利多顿住了，天空一样湛蓝色的眼睛仿佛能看透灵魂。
“我是个灰巫师。”夜宸露出温和的笑，仿佛春日田野的小花，美好无邪，“参加过多项国际联合行动，和包括纽特·斯卡曼德在内的很多白巫师合作过，我还是美国魔法国会登记在册的猎魔人。”
邓布利多有所意动。
近数十年，他一直致力于消灭给巫师界带来无尽痛苦和绝望的伏地魔。
只是，汤姆·里德尔（伏地魔真实姓名）有着众多死忠拥趸，还和拥有巨大影响力的纯血家族相互勾结，让他处处受到掣肘，甚至是举步维艰。
“你想用魔法石做什么实验？”
夜宸面露微笑，举起手中的魔杖。她的魔杖有十三英寸长，呈骨白色，上面蚀刻着刺眼的黑色符文，仔细观察可以看到，符文在缓慢流动。
她将魔杖抛在半空，一只纤细的，半透明的手将其接住。手部向上延展，手腕、手臂、肩膀……最终显现出了整个身形。
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儿，留着微微卷曲的及腰长发，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可惜的是，她呈现半透明的灰白色，面容呆滞，形体僵硬。
邓布利多扶了下半月形的眼镜，仔细端详。
这个灵魂形态的女孩儿似乎是由很多破碎的灵魂拼接而成的，手法极其巧妙而精细。
“灵魂……竟然被如此肆意地玩弄。”他看向夜宸，眼睛里透出惊讶和厌恶，“我记得古籍中有记载，只有得到万灵的承认和祝福，才能接受万灵巫师的传承……而不是像你这样，肆无忌惮地驱使和奴役灵魂。”
“不同的巫师有不同的理解罢了。”夜宸并不在意邓布利多的指责，看着灵魂形态女孩儿，面露疯癫的狂热，“您应该记得，十五年前，我曾作为瓦加度魔法学校的交换生，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了一年。整整一个学年，我没有学会一个魔咒，我……没有一点儿魔法天赋。既然如此，我就要创造一个灵魂，有着魔法天赋的灵魂，帮我施放魔咒。邓布利多校长，我成功了！我创造出了爱丽丝！现在，我将赋予她真正的生命！”
创造生命，这才是炼金术最终极的追求，因为这是神的权柄。
邓布利多自然不相信神灵之说，但他依然为夜宸的野心所震惊。
夜宸看向邓布利多，目光灼热如烈阳。
“我们可以签订契约，你把魔法石给我，我帮你对付伏地魔。”
邓布利多面露迟疑，一时难以抉择，只好找了个理由。
“无论如何，现在不能把魔法石给你，我还有其他用途。”
“这个简单。”
夜宸伸手虚握了一下，把缩在角落，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莫德斯特的灵魂抓了出来。
随后，作为她意志延伸的爱丽丝挥动魔杖，将莫德斯特全身的血液抽出，凝成一颗和魔法石一模一样的血色宝石。再由夜宸用他的灵魂赋予宝石灵性。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除非实际使用，没人能看出这枚魔法石的真假……一个臭名昭著的黑巫师罢了，您不会怜悯这种人渣吧？”
邓布利多收回目光，不再看莫德斯特干瘪的尸体，看向夜宸。
“你认为我会用魔法石来做什么？”
“还能用来做什么？无非是以魔法石为饵，钓取心怀贪婪的黑巫师罢了。您是想把伏地魔钓出来吗？这枚魔法石足够用了。”
见邓布利多没有反驳，爱丽丝挥动魔杖，几枚金加隆飞到半空中，熔炼成一团，然后展开成一张金箔。
以魔力刻画，夜宸在金箔上起草了一份契约。
契约规定，邓布利多将魔法石的所有权转让给夜宸，她则需要遵从邓布利多的命令，对抗伏地魔。
“在我的命令下？”
“是的，我这边的杂务过多，没办法替您搜寻伏地魔的下落。不过，只要找到伏地魔，我愿意在您的命令下和他拼命！”夜宸努力表现出自己的诚意，“另外，对抗可以有多种形式。只要确认和伏地魔有关，我可以帮您对付食死徒，应对纯血家族，甚至和英国魔法部开战，直至伏地魔彻底死亡，契约才会终止。”
“……好吧。”
邓布利多最终还是同意了和夜宸的交易。他从国际巫师联合会那儿了解过这位死亡女巫的行事风格。她做事情确实肆无忌惮，百无禁忌，唯有一点值得称道：死亡女巫极其尊重契约。
随着魔法的发展，手段的多样化，大部分的契约其实有空子可以钻。邓布利多自己就曾钻过血盟的空子。另外，就算直接撕毁契约，也可以想办法减少自身损失。
夜宸在这方面表现极其良好，她从没有违背过任何契约，只要是事前约定好的，她一定做到。
恪守契约，是邓布利多愿意和夜宸交易的前提，他相信之后同样可以用契约来约束这位死亡女巫的黑暗之心。
“只不过还有两个条件需要补充。魔法石只能你自己用，不能转赠他人，也不能为他人制作相关衍生物品。另外，我以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名义，邀请宸小姐担任黑魔法防御课老师，可以吗？”
这位死亡女巫太过危险，邓布利多还是想把她放在自己能关注到的地方，也方便借助她的力量对抗即将归来的伏地魔。
夜宸露出古怪的笑意，说道：“您知道的，我在魔法上没有一点儿天赋，现在能施放魔咒还是用了取巧的手段，就我这点儿水平，怎么教导学生啊……这样吧，如果您坚持的话，我可以做黑魔法防御课的助教，还能在校医院任职，当个助理校医。在药剂学方面，我还是有点儿心得的。”
“好吧，欢迎加入霍格沃茨，宸小姐。”
邓布利多同意了，毕竟，他只是想要夜宸待在霍格沃茨。
……
还有一个多月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要开学，按照规定，夜宸需要在八月二十五日之前去学校报到，以方便给她安排办公室和住宿。
也就是说，她只有三十天左右的自由支配时间。
时间还算充足。
拿到魔法石后，夜宸通过飞路粉，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非洲。在万灵巫师的圣地，东非高原的维多利亚湖的湖畔，她用茅草搭了一个小屋。
夜宸内心愉悦而欣喜，整个维多利亚湖在她的影响下开始欢呼雀跃，只是这种心境不适合接下来的精细操作。她强压住内心的激动，每日面对湖水冥想，捻动白骨念珠，以平复内心的躁动。
到了第五天，夜宸心境恢复到波澜不惊，维多利亚湖面如同镜子般光洁平静，她才拿出了魔法石，召唤出爱丽丝，开始剥离其表壳，她只需要其中能生成无限生机的核心。
……
夜宸是幸运的——她深受死亡的眷顾，能够使用终结一切的死亡之力。
她更是不幸的——死亡对她的眷恋太深，以至于不断同化其灵魂，要她合于宇宙死亡规则。
为了活下去，在付出巨大代价之后，夜宸终于找到了一丝生机。她通过古老的仪式，在那棵枯死的梣树上倒吊，在混沌风暴中承受无尽苦难，历经九个轮回，成为了一个小世界唯一的神——统领世界的主神。
借助世界之力，她终于可以暂时抵御死亡对其灵魂的侵蚀同化。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小世界马上就要彻底崩溃了。
走过回旋往复的圆形走廊，莫德斯特时不时就能看到有妖精倒在地上，一点儿挣扎的痕迹都没有，气息全无，其灵魂已经被那阵微风带走了。
这到底是什么魔法？这就是万灵巫师的手段吗？更重要的是，自己能不能抗住这种诡异的攻击？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胆寒，莫德斯特的脚步愈发的沉重迟疑，以至于停了下来。
“到了吗？”
跟在后面的夜宸奇怪地看着莫德斯特，她已经把古灵阁的妖精解决了，他在戒备什么？
“没有……快到了。”
莫德斯特不敢回头，怕被看到脸上的挣扎。他不甘心谋划已久的行动就这么终止，但内心的恐惧煎熬让他不敢继续往下走，他怕找到金库，就是自己殒命之时。
到时候自己有还手之力吗？
他的双手下意识朝腰间摸去……嗯？战斧呢？我的战斧呢？
“为了避免妖精起疑，你把战斧留在了院子里，忘了？”
夜宸的声音依然清冽冷彻，让莫德斯特额上沁出冷汗，他勉强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
“是啊，是啊，差点儿忘了。”
“你记性可不怎么样啊！是不是也忘了，我们要找的就是713号金库。”
莫德斯特抬头，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713号金库面前。
鎏金的门牌号下面，是一扇严丝合缝，连钥匙孔都没有的金色大门。
“你能打开金库吗？”
“我试试……”
莫德斯特抽出了魔杖。此时他们深入地下，而且古灵阁的妖精已经被夜宸解决了，不怕闹出动静来。
接连几道绚烂的魔法光束打在金灿灿的大门上，一点儿用都没有，金库的门依然完好无损，崭洁如新。
莫德斯特强忍着给夜宸一发杀戮咒的冲动，把魔杖收了起来，故作遗憾地说道：“不愧是妖精，金库的大门太结实，我们打不开。这次准备不够充分，下次吧，下次我们一定能把金库门打开。”
下次他说什么也不找死亡女巫合作了。不，是不会找任何一个比自己强大的巫师合作。这种小命攥在别人手里的感觉真是难受。
“这样啊，那我再想想办法。”
夜宸拿出魔杖，轻轻挥舞。
感觉到有微弱的风吹过，吓得莫德斯特差点儿跳起来，犹如惊弓之鸟。
微风在金库大门前停下，数十个妖精的灵魂浮现，他们重叠在一起，身形和面容模糊。
“可以帮我打开这个金库吗？”
无法暴力破解的话，古灵阁的妖精总能打开自家的金库大门吧？
听到吩咐，重叠在一起的妖精灵魂上前一步，伸出数十个右手，叠起手指，轻轻敲击金库大门。
在独特的妖精魔法之下，金色的大门一点点消失。
金库的角落堆着一些金加隆、银西可，还有一些炼金用到的珍稀材料散落在地，靠墙有一个小矮桌，上面放着一颗绚烂的红色宝石。
“这是……魔法石？！”
维京海盗血脉中传承的贪婪战胜了对死亡女巫的恐惧，莫德斯特立马冲进了金库。
夜宸随之闪身进入。
还没来得及靠近魔法石，伴随着强烈的魔法波动，金库的四面墙壁、天花板和地板出现了金黄色的纹路，一个魔法构筑的牢笼出现，将两人困在了里面。
随即，一声轻响，一个身穿亚麻色睡衣，头戴红色睡帽的老巫师凭空闪现，他的左手还擎着一只流光溢彩的凤凰。
“邓……邓布利多……”莫德斯特结结巴巴，瘫倒在了地上。
邓布利多半月形的眼镜下，目光锐利。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死亡女巫和猎颅者。”
注意到还在金库门口徘徊的妖精的灵魂，老巫师迸发出狮子一样的愤怒。
“这是你们犯下的罪恶？！”
“好久不见，邓布利多校长。”夜宸微微躬身施礼，“您知道的，妖精的体质强悍，短暂的灵魂离体并不会造成死亡——只要让他们的灵魂及时归位。”
夜宸挥动魔杖，微风将妖精的灵魂送回到他们的身体。只不过，灵魂和身体需要重新适应，他们至少得昏迷一段时间才会醒来。
保住了古灵阁妖精的性命，让老巫师的愤怒稍有缓和。
“你们强闯古灵阁，是为了抢走魔法石？”
“是的，我的一项魔法实验需要用到蕴含着无限生机的魔法石。”夜宸尽量让墨色的眼睛透出真诚，“如果您能提供便利，我愿意付出足够大的代价。”
伟大的白巫师坦然和夜宸对视着。
“魔法石确实是伟大的炼金造物，但它也很危险……”
“比如说，我可以帮助您对抗即将回归的伏地魔。”
邓布利多顿住了，天空一样湛蓝色的眼睛仿佛能看透灵魂。
“我是个灰巫师。”夜宸露出温和的笑，仿佛春日田野的小花，美好无邪，“参加过多项国际联合行动，和包括纽特·斯卡曼德在内的很多白巫师合作过，我还是美国魔法国会登记在册的猎魔人。”
邓布利多有所意动。
近数十年，他一直致力于消灭给巫师界带来无尽痛苦和绝望的伏地魔。
只是，汤姆·里德尔（伏地魔真实姓名）有着众多死忠拥趸，还和拥有巨大影响力的纯血家族相互勾结，让他处处受到掣肘，甚至是举步维艰。
“你想用魔法石做什么实验？”
夜宸面露微笑，举起手中的魔杖。她的魔杖有十三英寸长，呈骨白色，上面蚀刻着刺眼的黑色符文，仔细观察可以看到，符文在缓慢流动。
她将魔杖抛在半空，一只纤细的，半透明的手将其接住。手部向上延展，手腕、手臂、肩膀……最终显现出了整个身形。
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儿，留着微微卷曲的及腰长发，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可惜的是，她呈现半透明的灰白色，面容呆滞，形体僵硬。
邓布利多扶了下半月形的眼镜，仔细端详。
这个灵魂形态的女孩儿似乎是由很多破碎的灵魂拼接而成的，手法极其巧妙而精细。
“灵魂……竟然被如此肆意地玩弄。”他看向夜宸，眼睛里透出惊讶和厌恶，“我记得古籍中有记载，只有得到万灵的承认和祝福，才能接受万灵巫师的传承……而不是像你这样，肆无忌惮地驱使和奴役灵魂。”
“不同的巫师有不同的理解罢了。”夜宸并不在意邓布利多的指责，看着灵魂形态女孩儿，面露疯癫的狂热，“您应该记得，十五年前，我曾作为瓦加度魔法学校的交换生，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了一年。整整一个学年，我没有学会一个魔咒，我……没有一点儿魔法天赋。既然如此，我就要创造一个灵魂，有着魔法天赋的灵魂，帮我施放魔咒。邓布利多校长，我成功了！我创造出了爱丽丝！现在，我将赋予她真正的生命！”
创造生命，这才是炼金术最终极的追求，因为这是神的权柄。
邓布利多自然不相信神灵之说，但他依然为夜宸的野心所震惊。
夜宸看向邓布利多，目光灼热如烈阳。
“我们可以签订契约，你把魔法石给我，我帮你对付伏地魔。”
邓布利多面露迟疑，一时难以抉择，只好找了个理由。
“无论如何，现在不能把魔法石给你，我还有其他用途。”
“这个简单。”
夜宸伸手虚握了一下，把缩在角落，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莫德斯特的灵魂抓了出来。
随后，作为她意志延伸的爱丽丝挥动魔杖，将莫德斯特全身的血液抽出，凝成一颗和魔法石一模一样的血色宝石。再由夜宸用他的灵魂赋予宝石灵性。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除非实际使用，没人能看出这枚魔法石的真假……一个臭名昭著的黑巫师罢了，您不会怜悯这种人渣吧？”
邓布利多收回目光，不再看莫德斯特干瘪的尸体，看向夜宸。
“你认为我会用魔法石来做什么？”
“还能用来做什么？无非是以魔法石为饵，钓取心怀贪婪的黑巫师罢了。您是想把伏地魔钓出来吗？这枚魔法石足够用了。”
见邓布利多没有反驳，爱丽丝挥动魔杖，几枚金加隆飞到半空中，熔炼成一团，然后展开成一张金箔。
以魔力刻画，夜宸在金箔上起草了一份契约。
契约规定，邓布利多将魔法石的所有权转让给夜宸，她则需要遵从邓布利多的命令，对抗伏地魔。
“在我的命令下？”
“是的，我这边的杂务过多，没办法替您搜寻伏地魔的下落。不过，只要找到伏地魔，我愿意在您的命令下和他拼命！”夜宸努力表现出自己的诚意，“另外，对抗可以有多种形式。只要确认和伏地魔有关，我可以帮您对付食死徒，应对纯血家族，甚至和英国魔法部开战，直至伏地魔彻底死亡，契约才会终止。”
“……好吧。”
邓布利多最终还是同意了和夜宸的交易。他从国际巫师联合会那儿了解过这位死亡女巫的行事风格。她做事情确实肆无忌惮，百无禁忌，唯有一点值得称道：死亡女巫极其尊重契约。
随着魔法的发展，手段的多样化，大部分的契约其实有空子可以钻。邓布利多自己就曾钻过血盟的空子。另外，就算直接撕毁契约，也可以想办法减少自身损失。
夜宸在这方面表现极其良好，她从没有违背过任何契约，只要是事前约定好的，她一定做到。
恪守契约，是邓布利多愿意和夜宸交易的前提，他相信之后同样可以用契约来约束这位死亡女巫的黑暗之心。
“只不过还有两个条件需要补充。魔法石只能你自己用，不能转赠他人，也不能为他人制作相关衍生物品。另外，我以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名义，邀请宸小姐担任黑魔法防御课老师，可以吗？”
这位死亡女巫太过危险，邓布利多还是想把她放在自己能关注到的地方，也方便借助她的力量对抗即将归来的伏地魔。
夜宸露出古怪的笑意，说道：“您知道的，我在魔法上没有一点儿天赋，现在能施放魔咒还是用了取巧的手段，就我这点儿水平，怎么教导学生啊……这样吧，如果您坚持的话，我可以做黑魔法防御课的助教，还能在校医院任职，当个助理校医。在药剂学方面，我还是有点儿心得的。”
“好吧，欢迎加入霍格沃茨，宸小姐。”
邓布利多同意了，毕竟，他只是想要夜宸待在霍格沃茨。
……
还有一个多月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要开学，按照规定，夜宸需要在八月二十五日之前去学校报到，以方便给她安排办公室和住宿。
也就是说，她只有三十天左右的自由支配时间。
时间还算充足。
拿到魔法石后，夜宸通过飞路粉，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非洲。在万灵巫师的圣地，东非高原的维多利亚湖的湖畔，她用茅草搭了一个小屋。
夜宸内心愉悦而欣喜，整个维多利亚湖在她的影响下开始欢呼雀跃，只是这种心境不适合接下来的精细操作。她强压住内心的激动，每日面对湖水冥想，捻动白骨念珠，以平复内心的躁动。
到了第五天，夜宸心境恢复到波澜不惊，维多利亚湖面如同镜子般光洁平静，她才拿出了魔法石，召唤出爱丽丝，开始剥离其表壳，她只需要其中能生成无限生机的核心。
……
夜宸是幸运的——她深受死亡的眷顾，能够使用终结一切的死亡之力。
她更是不幸的——死亡对她的眷恋太深，以至于不断同化其灵魂，要她合于宇宙死亡规则。
为了活下去，在付出巨大代价之后，夜宸终于找到了一丝生机。她通过古老的仪式，在那棵枯死的梣树上倒吊，在混沌风暴中承受无尽苦难，历经九个轮回，成为了一个小世界唯一的神——统领世界的主神。
借助世界之力，她终于可以暂时抵御死亡对其灵魂的侵蚀同化。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小世界马上就要彻底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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