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尘归尘
呜呜呜........
院子四周同时响起小孩幽泣之声，让人根本辨别不了从哪里发出。
林白将刀横在胸前，身躯微微下蹲，摆出一个十分奇异的姿势。
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虎踞，虓虎刀经之中唯一的防守刀式。
幽泣之声接连不断，不停灌入林白的大脑之中。
林白只能一边集中意志不被这哭泣之声干扰心神，另外还有时刻防备着那水鬼。
滴答..
他的身后，忽然想起一滴水珠滴落的声音，很轻很轻。
水鬼在林白身后猛然浮现，嘴巴张开，极其恐怖的占据了大半张脸，狠狠朝着林白的脖子咬去。
“去死！”
林白脑后仿佛长了眼睛一般，腰身一扭，旋转身躯，带动雁翎刀划出一个半圆弧线，看向水鬼。
嗤！
雁翎刀直接砍入了水鬼的脑袋上，半张脸血肉模糊。
而他的刀，也卡在那水鬼的脑袋之中，一时间难以拔出。
“糟糕！”
林白心中暗叫不妙，若是常人遭遇如此重创，早已死去。
可对面不是人，是鬼，根本没有要害可言。
脑袋还夹着一把长刀的水鬼，露出一个呆呆的微笑。
脸上的神情如同孩子般纯洁，天真。
可配合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让人不寒而栗。
咻！
水鬼趁着这个机会，乌黑发紫的鬼爪化作一道黑色闪电，朝着林白的胸膛抓去。
似乎想要一爪将林白的心脏抓碎。
水鬼的速度原本就极快，这一下更是快如闪电，让林白无从躲闪，只能勉强挪动身躯，避开要害。
啊！
一声痛呼！
乌黑发紫的利爪直接插入了林白的右肩膀，深深刺入其中。
嗤嗤嗤！
刺入林白肩膀的乌黑鬼爪被其体内的血液浇灌，冒出白烟，不断被侵蚀！
林白一愣，大脑极速运转，很快便明白过来。
卢骏曾经和他说过，一般的小鬼不会去招惹气息强大，身体强健的武者。
现在想来应该是武者的血液炽热如火，对阴邪之物有着很大的克制作用。
水鬼也是哀嚎一声，想要抽出鬼爪，却发现一只强壮有力的左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臂，上面传来恐怖的力量，让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到我了！”
林白也朝水鬼露出了微笑，洁白的牙齿在月光的照耀下还有些反光。
肩膀的大量失血也令林白脸色苍白，他能感觉到虽然自身的血液对水鬼有着一定的克制作用，可这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说不定他血液流干，水鬼都没死呢。
他决定孤独一掷！
右手忍着剧痛，从怀中掏出半截乌黑，沾染着干枯血迹的木钉。
正是他从那钉死女子那颗大树上找到的那半截木钉。
他的系统，也正是吸收了这木钉里面的某些能量，才被激活。
这半截木钉，绝非凡物。
也是林白唯一掌握可能对水鬼造成威胁的东西。
趁着这个契机，林白打算赌一把。
若是对水鬼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二话不说，转身就逃。
经过这次的交手，他发现卢骏说的不错，凡人的武学，真的很难和这些鬼物抗衡。
半截乌黑木钉，泛着金属的光泽，被林白用力扎入水鬼的身体之内。
噗嗤！
林白闷哼一声，他右手发力过猛，导致他肩膀上的鬼爪直接将其洞穿。
一股钻心剧痛瞬间传入他的脑中。
“啊啊啊......”
水鬼发出凄惨的鬼嚎之声。
木钉进入水鬼躯体的一霎那，发出妖异红光。
在这红光的影响下，有一股奇妙的力量，生生将它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
林白心中闪过疑惑，可也知道现在不时想通这些问题的时候。
谁也不知道这道红光什么时候会消散，自然要争分夺秒，消灭这只鬼物。
咬着牙齿将水鬼的鬼爪从自己的肩膀抽出，血液顿时如同咕噜咕噜地涌出。
稍微包扎一番后，林白左手将还夹在水鬼脑袋的雁翎刀抽出，淋上自己方才洒落的血液。
“对不住了....”
林白调整呼吸，左手持刀向天，就要朝着水鬼的头颅看去。
它已经化作了厉鬼，心中只有暴虐怨恨，林白不能让它再造杀孽。
若是今晚不是他在场，恐怕这青牛村还要死不少人。
“不要！”
忽然，一道人影忽然从庭院外冲了进来，用自己的身躯将定在原地的水鬼紧紧护住。
呼....
林白硬生生地阻住了长刀下落的势头。
这人，是芳姑。
她紧紧地抱着水鬼的躯体，也不害怕它恐怖的模样，眼睛死死地瞪着林白，不断嘶吼着让林白不要伤害她的儿子。
“小虎，你不要怕。有母亲在。”
“上次是母亲不好，让你受苦了，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受伤害了。”
“小虎，你就原谅母亲吧.....”
芳姑对着已经化作水鬼的小虎自言自语道。
林白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芳姑从小就患有癔症，连普通的生活都不能自理。
很难想象就是这么一个女人，默默地承受了一切，含辛茹苦地将小虎养育成大。
其中付出了多少辛酸，林白不敢想象。
这女人，她的身形虽然瘦弱，可她对孩子的爱，却如山岳般厚重。
让他在这样一位母亲面前，亲手消灭她的孩子，林白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索性便不做了。
“娘，我好冷，我吸不了空气。”
“我好害怕....”
“周围都是黑色的水，只有我一个人，无论我怎么叫，都没人理我。”
在女人的怀抱下，水鬼眼中那暴虐的神色消退，重新焕发出天真之色。
哪怕化作水鬼怨气滔天，可终究还是保留对母亲，作为人类的最后一丝情感。
血溶于水。
他蜷缩在芳姑的怀抱之中，就好像往日在半夜醒来的夜晚一样。
“别怕别怕，娘在这里。”
芳姑温柔地抚摸着小虎的后背，目光满是慈祥。
“娘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孤单的。”
“月儿明，风儿静，树影儿遮窗台，蛐蛐儿，叫声声，好像那琴弦儿声，娘的宝宝，闭上眼睛............”
芳姑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温柔，祥和，慈爱的歌声在庭院内不断回荡。
林白的心头隐隐有些发酸。
渐渐地，歌声越来越小，声音越来越弱。
芳姑静静地趴在地上，没有了任何声息。
这个女人，在知道小虎死亡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死了。
只不过，为了能让小虎的冤屈洗白，她才活到了现在。
此刻，她要陪着小虎，前往另外一个世界。
尽到她作为一个母亲最后的责任，也完成了对她孩子的承诺。
心情低落的林白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
明亮的月光下，一大一小的两道虚幻身影在半空中，朝着他遥遥一拜。
随后，两道身影手拉着手，
渐渐地远离。
院子四周同时响起小孩幽泣之声，让人根本辨别不了从哪里发出。
林白将刀横在胸前，身躯微微下蹲，摆出一个十分奇异的姿势。
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虎踞，虓虎刀经之中唯一的防守刀式。
幽泣之声接连不断，不停灌入林白的大脑之中。
林白只能一边集中意志不被这哭泣之声干扰心神，另外还有时刻防备着那水鬼。
滴答..
他的身后，忽然想起一滴水珠滴落的声音，很轻很轻。
水鬼在林白身后猛然浮现，嘴巴张开，极其恐怖的占据了大半张脸，狠狠朝着林白的脖子咬去。
“去死！”
林白脑后仿佛长了眼睛一般，腰身一扭，旋转身躯，带动雁翎刀划出一个半圆弧线，看向水鬼。
嗤！
雁翎刀直接砍入了水鬼的脑袋上，半张脸血肉模糊。
而他的刀，也卡在那水鬼的脑袋之中，一时间难以拔出。
“糟糕！”
林白心中暗叫不妙，若是常人遭遇如此重创，早已死去。
可对面不是人，是鬼，根本没有要害可言。
脑袋还夹着一把长刀的水鬼，露出一个呆呆的微笑。
脸上的神情如同孩子般纯洁，天真。
可配合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让人不寒而栗。
咻！
水鬼趁着这个机会，乌黑发紫的鬼爪化作一道黑色闪电，朝着林白的胸膛抓去。
似乎想要一爪将林白的心脏抓碎。
水鬼的速度原本就极快，这一下更是快如闪电，让林白无从躲闪，只能勉强挪动身躯，避开要害。
啊！
一声痛呼！
乌黑发紫的利爪直接插入了林白的右肩膀，深深刺入其中。
嗤嗤嗤！
刺入林白肩膀的乌黑鬼爪被其体内的血液浇灌，冒出白烟，不断被侵蚀！
林白一愣，大脑极速运转，很快便明白过来。
卢骏曾经和他说过，一般的小鬼不会去招惹气息强大，身体强健的武者。
现在想来应该是武者的血液炽热如火，对阴邪之物有着很大的克制作用。
水鬼也是哀嚎一声，想要抽出鬼爪，却发现一只强壮有力的左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臂，上面传来恐怖的力量，让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到我了！”
林白也朝水鬼露出了微笑，洁白的牙齿在月光的照耀下还有些反光。
肩膀的大量失血也令林白脸色苍白，他能感觉到虽然自身的血液对水鬼有着一定的克制作用，可这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说不定他血液流干，水鬼都没死呢。
他决定孤独一掷！
右手忍着剧痛，从怀中掏出半截乌黑，沾染着干枯血迹的木钉。
正是他从那钉死女子那颗大树上找到的那半截木钉。
他的系统，也正是吸收了这木钉里面的某些能量，才被激活。
这半截木钉，绝非凡物。
也是林白唯一掌握可能对水鬼造成威胁的东西。
趁着这个契机，林白打算赌一把。
若是对水鬼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二话不说，转身就逃。
经过这次的交手，他发现卢骏说的不错，凡人的武学，真的很难和这些鬼物抗衡。
半截乌黑木钉，泛着金属的光泽，被林白用力扎入水鬼的身体之内。
噗嗤！
林白闷哼一声，他右手发力过猛，导致他肩膀上的鬼爪直接将其洞穿。
一股钻心剧痛瞬间传入他的脑中。
“啊啊啊......”
水鬼发出凄惨的鬼嚎之声。
木钉进入水鬼躯体的一霎那，发出妖异红光。
在这红光的影响下，有一股奇妙的力量，生生将它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
林白心中闪过疑惑，可也知道现在不时想通这些问题的时候。
谁也不知道这道红光什么时候会消散，自然要争分夺秒，消灭这只鬼物。
咬着牙齿将水鬼的鬼爪从自己的肩膀抽出，血液顿时如同咕噜咕噜地涌出。
稍微包扎一番后，林白左手将还夹在水鬼脑袋的雁翎刀抽出，淋上自己方才洒落的血液。
“对不住了....”
林白调整呼吸，左手持刀向天，就要朝着水鬼的头颅看去。
它已经化作了厉鬼，心中只有暴虐怨恨，林白不能让它再造杀孽。
若是今晚不是他在场，恐怕这青牛村还要死不少人。
“不要！”
忽然，一道人影忽然从庭院外冲了进来，用自己的身躯将定在原地的水鬼紧紧护住。
呼....
林白硬生生地阻住了长刀下落的势头。
这人，是芳姑。
她紧紧地抱着水鬼的躯体，也不害怕它恐怖的模样，眼睛死死地瞪着林白，不断嘶吼着让林白不要伤害她的儿子。
“小虎，你不要怕。有母亲在。”
“上次是母亲不好，让你受苦了，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受伤害了。”
“小虎，你就原谅母亲吧.....”
芳姑对着已经化作水鬼的小虎自言自语道。
林白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芳姑从小就患有癔症，连普通的生活都不能自理。
很难想象就是这么一个女人，默默地承受了一切，含辛茹苦地将小虎养育成大。
其中付出了多少辛酸，林白不敢想象。
这女人，她的身形虽然瘦弱，可她对孩子的爱，却如山岳般厚重。
让他在这样一位母亲面前，亲手消灭她的孩子，林白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索性便不做了。
“娘，我好冷，我吸不了空气。”
“我好害怕....”
“周围都是黑色的水，只有我一个人，无论我怎么叫，都没人理我。”
在女人的怀抱下，水鬼眼中那暴虐的神色消退，重新焕发出天真之色。
哪怕化作水鬼怨气滔天，可终究还是保留对母亲，作为人类的最后一丝情感。
血溶于水。
他蜷缩在芳姑的怀抱之中，就好像往日在半夜醒来的夜晚一样。
“别怕别怕，娘在这里。”
芳姑温柔地抚摸着小虎的后背，目光满是慈祥。
“娘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孤单的。”
“月儿明，风儿静，树影儿遮窗台，蛐蛐儿，叫声声，好像那琴弦儿声，娘的宝宝，闭上眼睛............”
芳姑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温柔，祥和，慈爱的歌声在庭院内不断回荡。
林白的心头隐隐有些发酸。
渐渐地，歌声越来越小，声音越来越弱。
芳姑静静地趴在地上，没有了任何声息。
这个女人，在知道小虎死亡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死了。
只不过，为了能让小虎的冤屈洗白，她才活到了现在。
此刻，她要陪着小虎，前往另外一个世界。
尽到她作为一个母亲最后的责任，也完成了对她孩子的承诺。
心情低落的林白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
明亮的月光下，一大一小的两道虚幻身影在半空中，朝着他遥遥一拜。
随后，两道身影手拉着手，
渐渐地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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