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准备
忒蓝德手臂上的蜥蜴比以往更加接近心脏的位置，但令她欣慰的是，蜥蜴的尾巴已经消失，而且它的颜色从如墨的黑色变成了能看清皮肤纹理的灰黑。
“虽然这不是谁想看到的结果，但我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和我到底谁更疯，我认为值得商榷。”
“你是只是蠢，不是疯；我也不是疯，我是在为道郎着想。”
沃泽的腿已经拆了绷带，虽然使用起来还是有些僵硬，但已经不会影响日常的使用了。
“我说句你肯定不会高兴的话，你亲爱的道郎整个都翻在里面了，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攻略成功。”
“首先，道郎是在光荣地征战后遗憾地、罕见地、不可思议地失败了，不是跑过去白白挨顿打；其次，上次的行动并没有我的参与。”
“真自信。”
忒蓝德将丘比乐给她的道具一股脑地塞进了背包，看着包内乱糟糟的一团，一股无名火气上冒，往里面用力捣了两拳。
“如果要类比的话，之前我在道郎里的地位相当于你们铁勒的丘比乐。”
“看出来了，都是唠唠叨叨的老妈子。”
沃泽只觉得有只苍蝇擦耳飞过，这个世界还是天朗气清，他的心态依旧风轻云淡，没有变化。
“那么，今天晚上在东边界的汽车旅馆集合，你去找那个千疮百孔的剖析员让他看看这块黑板；我负责召集人手，以及其他所有的准备工作，你只需要抛弃脑子打架就好。”
“都抛弃脑子了，比起打架我铁定优先逃跑。”
电话未接的提示音再次在桌面响起，一张可爱小狗头像在通话框的中间。
“如果真有那种时候，我也不愿意和你死在一起。但我要提醒你，如果我认为你的付出不值得抵消你的债务，纹身不会放过你的，而且毁灭城生物也不是烂大街的存在，跑了后你最好能在别的地方找到。”
“不劳费心，如果你要耍滑头，我已经找到了对你而言比死更难受的报复方法，你们道郎能打的好像已经伤的伤死的死了？”
“是的，所以，合作愉快。”
沃泽伸出了手，忒蓝德碰了一下他的手背。
“出于无用的八卦，我问一句，就算你完成了对那片灾难地区的攻略，你就能让德蒙多付出他无法承受的代价？”
“我知道了王文醇和他签订的一切合约内容，在我们成功后他至少再也不能露出那丑陋的笑容了，更重要的是，现在的道郎需要大量的资源，而且我们可以解除和他之间的盟约关系，对他进行报复。”
沃泽总是在不自觉中对忒蓝德透露太多。他偶尔会想起来那天忒蓝德的疯癫之举，为了更快去救援铁勒，朝着爱情王直线前进，除去术式带来的影响，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导致了那样的行为。
“喂，忒蓝德？我待会打给你，现在我在接一个任务。”
汀阿郎终于接了电话，沃泽把黑色的石板交到了忒蓝德的手上。
“我一定得把这东西完整地还给道郎，这是不知道付出了多大代价得到的线索，请妥善保管。”
“我尽量。汀阿郎，你现在在哪？”
“在市政府，我马上给你打回来。”
“不用了，我过去找你。”
沃泽帮忒蓝德开了个传送门，透明的圆框的另一头是地铁站，路过的行人看见了这突然出现的传送门，纷纷逃跑。
“只到地铁？你就那么吝啬几个符号吗？”
“我敢在市政府那边开门我是真疯了。”
这个地铁站距离市政府不远，忒蓝德只需要坐三站就能遇见大量穿着西装的政府员工，这个点在外面晃悠的多半是基层人员，不过忒蓝德遇见了几个体型没那么和谐的存在。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每个人似乎都很忙，电话一个接一个，手中捧着自己部门业务相关的书籍，面色疲惫地不停解释着什么。
“不好意思，这件事情与一季度的反税政策没有一点关系，我能理解您非常悲痛，但是您必须找到南丁医院开证明才能享受精神创伤减免……”
“爱情王又来了怎么着？”
忒蓝德皱着眉头来到了地面上，市政府区域宽阔的广场被忙碌的人群挤占，一队右臂绑着绷带的示威人群看到了与忒蓝德一同出站的政府雇员，打着口号踏着步子冲了过来，忒蓝德将血液输回一半，用血鞭往地上一敲，跳出马上就要形成的包围圈。
这根本看不清人在哪，忒蓝德只能给汀阿郎再次打电话。
“汀阿郎？你人在哪里？我应该不会耽误你太多的时间，快点给我出来。”
有人见忒蓝德身手不凡，想要让她一同加入游行，忒蓝德忍住打断他们鼻骨的冲动，弯腰混进一队挥舞着工作证的记者中。
“我们刚刚出来，你已经到了？”
“在地铁口。”
“我用剖析看看……我找到你了，你在一群记者里，等等，你快出来！他们有人肩上扛的不是摄像机，是……”
忒蓝德被爆发的火药味烟雾笼罩，迷得她眼睛刺痛，一股热浪从地面窜到她头顶，一枚土质便携投掷弹在忒蓝德的身边起飞。
“垃圾政府噢噢噢！”
“好朴素的制作方式噢噢噢！”
康戳的激动尖叫比恐怖分子的战吼分贝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忒蓝德还没把血液压回更多，就看见康戳不知用什么方法飞到了天上，抱住了那枚土制导弹，在空中拆解。
“在这里。”
电话和耳朵边同时响起了汀阿郎的声音，灰头土脸的汀阿郎出现在她的面前，指着身后的一个地方，在平安员的靴子跺地声响彻广场之前，他们先一步撤离了中心区域，在一条没什么行人的车道旁停下。
“好久不见啊康戳。”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问好？哦，你把血给抽出来了。”
“遇到一些必须要冷静的情况。”
忒蓝德含糊地应付康戳，同时等待着喘气的汀阿郎直起腰来。
“这里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一群人和被诛了九族一样激动？”
“可能还要严重一些，他们喜欢的明星死了，现世比无限城还要乱几倍，政府头都大了，开了个千万级别的悬赏，请了几乎全城的组织来找凶手。”
“是引领时代的超级明星。”
汀阿郎将气提了上来，纠正康戳的错误。
“你不是说你不是他的粉丝吗？”
“没那么疯狂而已，但是我有他的全套卡牌，还有限定版本的签名金卡，可惜已经被当掉了，现在它的价格应该翻了好几倍吧。“
“卡牌什么的你们自己有空再说，我有事情找你帮忙。”
忒蓝德将黑石板塞到了汀阿郎手上。
“快剖析，告诉我这是个什么东西。”
忒蓝德不动声色地将血液又多抽出来很多，抽到她开始感到眩晕为止。
“我这几天剖析基本没停过……”
汀阿郎嘀咕着抱怨。
“鲜血覆盖的表面，刀剑的打击，还有术式的力量，我说不出名字……”
汀阿郎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将它放在了一旁停着的车辆引擎盖上，摸索着随身携带的道具。
“我能对它进行一些破坏吗？有什么东西阻止了我剖析的深入。”
“看不出明显差别就行。”
汀阿郎拿出了一把小银刀，细心地对着边角切割，用小棉盘接住，仔细剖析。
“没仪器我也看不出太多……这东西的作用类似记忆芯片，它能用某种方式记录某种东西，达到某种效果。”
“你这‘某种效果’到底是某种专业术语，还是某种没剖析出来的暗示。”
“主要是剖析不出来，它应该是个类似配件的东西，存在都不完全。你总不能给我张银行卡让我剖析出里面有多少钱吧，我往自己脑门上刷吗。”
“你的意思是这东西就像是银行卡公交卡？”
“差不多，反正它得搭配别的东西才有使用意义，这上面遭到过各种手段的攻击，我刚刚找到的时间最久远的攻击痕迹可能在六十年之前，按照新的年代算法，这个黑板子都可以叫做古董了。上面还经常被血液覆盖，最近就有过一次，也不知道是遭遇了什么。如果你想要更多的信息，我得回实验室进行更深度的剖析才能知道了。”
“不，这样就差不多了，谢谢你，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忒蓝德被告知只需要大概知道这东西的用途就足够。
“我能问问你这几天在干什么吗？铁勒缺人缺疯了，你看着又不像是在享受假期的样子。”
康戳绕着忒蓝德转了几圈，好像在重新认识这个小矮子。
“这你就别管了，要不了多久，我肯定要回到铁勒，你们好好工作，别死了。”
忒蓝德将黑板收起，逃跑一样地离开，汀阿郎和康戳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们也懒得去深究，没人怀疑忒蓝德的生命力，要死她早该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死去了。
在他们走后，汀阿郎刚刚放置黑板的车辆的后座车门缓缓打开，一脸阴沉的王文醇从这辆属于道郎的载具中探脚起身，他的身边还漂浮着未消散的淡蓝荧光，擅长侦查的他看清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虽然这不是谁想看到的结果，但我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和我到底谁更疯，我认为值得商榷。”
“你是只是蠢，不是疯；我也不是疯，我是在为道郎着想。”
沃泽的腿已经拆了绷带，虽然使用起来还是有些僵硬，但已经不会影响日常的使用了。
“我说句你肯定不会高兴的话，你亲爱的道郎整个都翻在里面了，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攻略成功。”
“首先，道郎是在光荣地征战后遗憾地、罕见地、不可思议地失败了，不是跑过去白白挨顿打；其次，上次的行动并没有我的参与。”
“真自信。”
忒蓝德将丘比乐给她的道具一股脑地塞进了背包，看着包内乱糟糟的一团，一股无名火气上冒，往里面用力捣了两拳。
“如果要类比的话，之前我在道郎里的地位相当于你们铁勒的丘比乐。”
“看出来了，都是唠唠叨叨的老妈子。”
沃泽只觉得有只苍蝇擦耳飞过，这个世界还是天朗气清，他的心态依旧风轻云淡，没有变化。
“那么，今天晚上在东边界的汽车旅馆集合，你去找那个千疮百孔的剖析员让他看看这块黑板；我负责召集人手，以及其他所有的准备工作，你只需要抛弃脑子打架就好。”
“都抛弃脑子了，比起打架我铁定优先逃跑。”
电话未接的提示音再次在桌面响起，一张可爱小狗头像在通话框的中间。
“如果真有那种时候，我也不愿意和你死在一起。但我要提醒你，如果我认为你的付出不值得抵消你的债务，纹身不会放过你的，而且毁灭城生物也不是烂大街的存在，跑了后你最好能在别的地方找到。”
“不劳费心，如果你要耍滑头，我已经找到了对你而言比死更难受的报复方法，你们道郎能打的好像已经伤的伤死的死了？”
“是的，所以，合作愉快。”
沃泽伸出了手，忒蓝德碰了一下他的手背。
“出于无用的八卦，我问一句，就算你完成了对那片灾难地区的攻略，你就能让德蒙多付出他无法承受的代价？”
“我知道了王文醇和他签订的一切合约内容，在我们成功后他至少再也不能露出那丑陋的笑容了，更重要的是，现在的道郎需要大量的资源，而且我们可以解除和他之间的盟约关系，对他进行报复。”
沃泽总是在不自觉中对忒蓝德透露太多。他偶尔会想起来那天忒蓝德的疯癫之举，为了更快去救援铁勒，朝着爱情王直线前进，除去术式带来的影响，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导致了那样的行为。
“喂，忒蓝德？我待会打给你，现在我在接一个任务。”
汀阿郎终于接了电话，沃泽把黑色的石板交到了忒蓝德的手上。
“我一定得把这东西完整地还给道郎，这是不知道付出了多大代价得到的线索，请妥善保管。”
“我尽量。汀阿郎，你现在在哪？”
“在市政府，我马上给你打回来。”
“不用了，我过去找你。”
沃泽帮忒蓝德开了个传送门，透明的圆框的另一头是地铁站，路过的行人看见了这突然出现的传送门，纷纷逃跑。
“只到地铁？你就那么吝啬几个符号吗？”
“我敢在市政府那边开门我是真疯了。”
这个地铁站距离市政府不远，忒蓝德只需要坐三站就能遇见大量穿着西装的政府员工，这个点在外面晃悠的多半是基层人员，不过忒蓝德遇见了几个体型没那么和谐的存在。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每个人似乎都很忙，电话一个接一个，手中捧着自己部门业务相关的书籍，面色疲惫地不停解释着什么。
“不好意思，这件事情与一季度的反税政策没有一点关系，我能理解您非常悲痛，但是您必须找到南丁医院开证明才能享受精神创伤减免……”
“爱情王又来了怎么着？”
忒蓝德皱着眉头来到了地面上，市政府区域宽阔的广场被忙碌的人群挤占，一队右臂绑着绷带的示威人群看到了与忒蓝德一同出站的政府雇员，打着口号踏着步子冲了过来，忒蓝德将血液输回一半，用血鞭往地上一敲，跳出马上就要形成的包围圈。
这根本看不清人在哪，忒蓝德只能给汀阿郎再次打电话。
“汀阿郎？你人在哪里？我应该不会耽误你太多的时间，快点给我出来。”
有人见忒蓝德身手不凡，想要让她一同加入游行，忒蓝德忍住打断他们鼻骨的冲动，弯腰混进一队挥舞着工作证的记者中。
“我们刚刚出来，你已经到了？”
“在地铁口。”
“我用剖析看看……我找到你了，你在一群记者里，等等，你快出来！他们有人肩上扛的不是摄像机，是……”
忒蓝德被爆发的火药味烟雾笼罩，迷得她眼睛刺痛，一股热浪从地面窜到她头顶，一枚土质便携投掷弹在忒蓝德的身边起飞。
“垃圾政府噢噢噢！”
“好朴素的制作方式噢噢噢！”
康戳的激动尖叫比恐怖分子的战吼分贝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忒蓝德还没把血液压回更多，就看见康戳不知用什么方法飞到了天上，抱住了那枚土制导弹，在空中拆解。
“在这里。”
电话和耳朵边同时响起了汀阿郎的声音，灰头土脸的汀阿郎出现在她的面前，指着身后的一个地方，在平安员的靴子跺地声响彻广场之前，他们先一步撤离了中心区域，在一条没什么行人的车道旁停下。
“好久不见啊康戳。”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问好？哦，你把血给抽出来了。”
“遇到一些必须要冷静的情况。”
忒蓝德含糊地应付康戳，同时等待着喘气的汀阿郎直起腰来。
“这里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一群人和被诛了九族一样激动？”
“可能还要严重一些，他们喜欢的明星死了，现世比无限城还要乱几倍，政府头都大了，开了个千万级别的悬赏，请了几乎全城的组织来找凶手。”
“是引领时代的超级明星。”
汀阿郎将气提了上来，纠正康戳的错误。
“你不是说你不是他的粉丝吗？”
“没那么疯狂而已，但是我有他的全套卡牌，还有限定版本的签名金卡，可惜已经被当掉了，现在它的价格应该翻了好几倍吧。“
“卡牌什么的你们自己有空再说，我有事情找你帮忙。”
忒蓝德将黑石板塞到了汀阿郎手上。
“快剖析，告诉我这是个什么东西。”
忒蓝德不动声色地将血液又多抽出来很多，抽到她开始感到眩晕为止。
“我这几天剖析基本没停过……”
汀阿郎嘀咕着抱怨。
“鲜血覆盖的表面，刀剑的打击，还有术式的力量，我说不出名字……”
汀阿郎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将它放在了一旁停着的车辆引擎盖上，摸索着随身携带的道具。
“我能对它进行一些破坏吗？有什么东西阻止了我剖析的深入。”
“看不出明显差别就行。”
汀阿郎拿出了一把小银刀，细心地对着边角切割，用小棉盘接住，仔细剖析。
“没仪器我也看不出太多……这东西的作用类似记忆芯片，它能用某种方式记录某种东西，达到某种效果。”
“你这‘某种效果’到底是某种专业术语，还是某种没剖析出来的暗示。”
“主要是剖析不出来，它应该是个类似配件的东西，存在都不完全。你总不能给我张银行卡让我剖析出里面有多少钱吧，我往自己脑门上刷吗。”
“你的意思是这东西就像是银行卡公交卡？”
“差不多，反正它得搭配别的东西才有使用意义，这上面遭到过各种手段的攻击，我刚刚找到的时间最久远的攻击痕迹可能在六十年之前，按照新的年代算法，这个黑板子都可以叫做古董了。上面还经常被血液覆盖，最近就有过一次，也不知道是遭遇了什么。如果你想要更多的信息，我得回实验室进行更深度的剖析才能知道了。”
“不，这样就差不多了，谢谢你，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忒蓝德被告知只需要大概知道这东西的用途就足够。
“我能问问你这几天在干什么吗？铁勒缺人缺疯了，你看着又不像是在享受假期的样子。”
康戳绕着忒蓝德转了几圈，好像在重新认识这个小矮子。
“这你就别管了，要不了多久，我肯定要回到铁勒，你们好好工作，别死了。”
忒蓝德将黑板收起，逃跑一样地离开，汀阿郎和康戳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们也懒得去深究，没人怀疑忒蓝德的生命力，要死她早该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死去了。
在他们走后，汀阿郎刚刚放置黑板的车辆的后座车门缓缓打开，一脸阴沉的王文醇从这辆属于道郎的载具中探脚起身，他的身边还漂浮着未消散的淡蓝荧光，擅长侦查的他看清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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