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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二姐

    江湖中有不少门派沾染着军方的背景,就像目前在旧长安镇守的金甲武侍,作为一个江湖门派,前身是大唐太宗皇帝李世民所创立的金甲军,后因为朝局变动流落江湖。

    而破甲门也是有军方背景的门派,其创立者乃是大唐名将张巡的后人。披甲门中门徒所用的皆是门派独有的盾牌破甲盾,属奇门兵器的一种,可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新组合成为带有锋刃的臂铠,配合上破甲门的长拳武功,十分厉害。

    由于破甲门与朝廷保持良好的关系,所以经常暗地里帮助朝廷进行调查刺探消息的工作,而这次,破甲门的楚字营分舵二十余人奉命来到了襄阳调查某件事情,楚字营众人不敢大意,因为这次任务的委托者乃是开封府府尹大人,包拯。

    恒硕是这次队伍中位份最高的人,临走前营管田战曾嘱咐他一定要当心,从包大人提供的信息来看,这次很可能牵扯到了西夏方面的势力,虽然恒硕很难相信,西夏人会把手伸进襄阳来,但是恒硕仍是不敢大意。

    这天夜里,他们追踪者一行踪迹诡异之人来到了城外的一处客店内,这些人白天里进城四处闲逛,夜里却处在城外,恒硕等人跟了这么多天,却没有抓住他们的任何把柄。

    楚字营埋伏在客店之外,轮流休息,紧紧盯着客店内的动静。条件有限,休息的人边疆破甲盾组成大盾牌放在地上,外衣脱下披在破甲盾之上,睡上一会儿,而醒着的人则将破甲度组成臂铠,静静地观察着。

    恒硕此时紧紧看着客店门口,每次到了夜里,客店的店小二总会出来一阵儿四处看看,顺便喂喂马,这一行人自从来到襄阳之后,马匹基本上放在这里一直没有动,几人进城出城也全都是步行,最开始是在来襄阳的路上,有门徒发现这一行人骑马的姿势很是怪异,于是跟上看着,但是这几日他们也没有再骑马,后续也没看出来什么。

    恒硕记得田战的嘱托,于是也留心观察襄阳城中疑似西夏人的人物,但是但从长相来看,西夏人和宋人辽人却不那么容易分辨,江湖上还有传说中玄之又玄的易容术,恐怕不好从外貌确定,于是这伙人成了楚字营当前重点关注的。

    一夜过去。第二天一早,这一行人有集体出门了,恒硕派人分别跟着这一行人,小心为上,不要打草惊蛇。只有一个年轻小子,昨夜似乎着凉了,说自己休息一下,随后跟上去。很恒硕本想让他今日休息,但是名唤李朗小子强打起精神拍了拍胸脯说没问题,于是恒硕便让他小心,自己跟其他人先离开了。

    恒硕等人跟着这群人进城,这些人又和往常一般到处闲逛,除了买些物品时和摊位的摊主们说上几句话,没有和别人有多少的交流,短短几句话,也听不出口音有什么问题来,恒硕不知道别人,但是自己着实跟的有些烦了,按照自己的脾气,干脆先抓起来,直接审问,如果没有问题就放了,有问题就解决了。

    但是恒硕知道自己不能那么不冷静。

    破甲门虽然时长倚靠着朝廷,但是仍旧是江湖门派,虽然办事的时候方便些,但是若是闯了祸,也很麻烦,真的惊扰了平民百姓,那就是给破甲门抹黑了,事情闹大了,朝廷反手一下子也不可能饶了自己啊。就说包大人当年,手下跟随多年的师爷公孙先生也曾被上了铡刀。

    更重要的是,田战对自己提醒过,自己成亲之后,要调任披甲门总堂担任总教习,楚字营今后就是他恒硕的责任了。若是单打独斗,凭好勇斗狠无可厚非,但是统领行动,确实一门要修行的功课了。

    跟了半日,天又快黑了,众人便又偷偷跟着这些人回了客店那边,众人又进入了轮班儿盯梢的模式。

    醒着的恒硕和身边的小兄弟讲起了自己进入破甲门之前的事情,因为小子们有的从小就在破甲门,十分向往江湖,于是恒硕把自己知道的些事情,包括久远前席卷整个江湖的天雷地火,数年前搅动半个江湖的正器会,再到这次委托他们行事的包大人手下义薄云天的江湖义士们,小子们是听得津津有味。

    连恒硕都开始怀念过去了,不过他也告诉这些小子们,闯荡江湖是个美好的愿望,到那时人这一辈子总要有个正经的事情做,这辈子能盯住一件事情埋头苦干的,这才算是了不起。

    又到了换班儿的时候,清点各处盯梢的人,恒硕才发现,早上那不舒服的小子李朗不在,这下子惊得众人都醒过来了,仔细想想,自他们去了襄阳城里,李朗没有跟上来,回来了也不见他在这里守候,一时大意,也没发现他竟然不在。

    恒硕脑中一片懵,他手下想到的是,这小子是跑了,但是这怎么可能呢?这又不是战场,连续几日虽然苦了些,不至于要逃跑呀,可是又能如何呢?众人焦急地四处找寻,也没再埋伏的地方发现李朗的踪迹,恒硕一看时辰,再看看那处客店,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门口的灯,以往都是小二出来之后才会熄灯的,想来是他们方才找寻时,小二已经出来过了,也不知他们被看到了没有。

    这时候,恒说看到向前面去客店的路上有一处闪闪发光的东西,便领着手下门徒跑过去看,只见竟是破甲门做记号用的璃石,此物白天里如同普通的石头,夜里却能发出异光,又带着些鸟兽鱼虫闻着害怕的气味,于是不怕被鸟兽衔走,在破甲门用作标记之用,恒说知道,如果李朗在这里放了璃石,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但是眼前只有一座客店啊,还是已经跟了好几天的客店。

    贸然闯入虽然不妥,但是如今似乎也没有别的线索。

    “恒大哥,我们闯进去吧。”

    “等等!”恒硕拦下有些躁动的众人,努力地回想着可能的情况。

    自从自己和众人发现了这伙人就一直跟着,他们将行礼和马匹放在客店的马厩中之后,一直是店里的店小二照顾马匹,他们也未曾再起码离开,这些天,可店内的这队行人都是集体出动,没有人留在客店之内,楚字营紧紧跟随,一个人的行踪也没有落下。

    如果自己这群人离开之后,留下的李朗真的发现了什么,并且还死要冒着风险去查的话,会是什么呢?

    “难道是……”恒硕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一惊,抬手招呼众人:“跟着我!”众人一窝蜂地跟着恒硕冲向前去,而恒硕奔向的是——马厩!

    恒硕发现了奇怪的事情,那群人带着巨大的行李应该装着不少东西,但是却和马匹一起放在马厩里面,除了喂马的店小二,那群人却从没去看过,这不合情理。就像是他们觉得那些行李没什么所谓一样,但是出门带着这么多行礼怎么可能是无用之物?

    恒硕带人冲进了马厩,马厩的马受惊了,却迅速被楚字营中擅长驯马的门徒安抚下来,他们冲进后面看到了散乱的包裹,地上还有些吃食的残留,却看着明显不是给马吃的!

    搜寻的门徒迅速找到了血迹和足迹,众人立刻发现了客店后被杀的李朗,血迹已经干了,明显时已经死了有很长时间了,想来是找到这里后便被杀了。

    而还有些尚新鲜的血迹,想来……

    众人冲进了客店,但是为时已晚,客店内的老板和店小二都被杀了,这里没有其他客人,想来是这群人一来便包下了整个客店。

    搜寻足迹的人发现了那伙人逃离的路线,恒硕招呼众人追赶,而自己和武功最好的几个人骑着那伙人留下的马追去。

    恒说明白了不少,虽然还是不了解事情的全部。

    那伙人来的时候,行李中的不是货物,而是同伙!所以骑马姿势才很奇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就在他们跟踪那伙人的时候,藏在行李包裹中的人跑了出来,去做某些事情。

    店小二夜间出来喂马,也是给那些人送吃的。

    虽然不知道店内的人是被收买了还是被威胁了,但是最终还是枉送了性命,而发现了这情况的李朗被杀了,更证明这伙人一定带着极大的阴谋!

    “可恶!”

    疾驰中,眼前的足迹有些凌乱了,恒硕却感觉有些不对。

    这些人计划如此周密歹毒,为什么……为什么逃跑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足迹,还有,如果是自己要逃跑,不可能留下马匹,就算是不想马匹的叫声惊扰,那也会杀了马匹,不留给敌人追逐自己的机会啊。可是现在……

    “难道说……”

    不知恒硕等人走出多远,客店内地库的门打开了。

    这地库还是小二拿酒时被这伙人发现的,于是早早定下了作为藏身的地方。

    这货西夏的探子从地库上来还颇为得意,那些跟踪他们的人此时恐怕正按照他们的谋划跑到远处了。

    西夏人豢养的幼兽带着他们鞋自向前狂奔,留下一排排脚印,看上去就像他们仓皇逃窜了一般。不过这些幼兽跑远了就不太受控制,恐怕脚步看着就乱了,但是争取的时间足以让他们逃离此地了。

    虽然事情还没有成,不过也没办法,往后再说吧。

    他们从房走出来,却惊愕地看到可店外,一位白衣女子的身影立在那里。

    那女子缓步走来,借着月光,西夏人才看到了她的样子,这是一位颇为英气的女子,一双丹凤眼细长如锋,身材高瘦,腰间一柄长剑剑鞘极长,剑鞘上似乎刻着什么对称的纹饰,手中还拖着一个长筒不知装着些什么,不过西夏人并不害怕,虽然他们不是西夏伏涌堂的高手,但是自认为身手不错,一个女子,无需害怕。

    “你们胆敢害破甲门门人的性命,我云缈然绝不放过!”女子称云缈然的女子突然立住身形,手握在剑柄之上,那一伙人群起而攻之,女子不屑,一剑拔出!

    “什么!”跑到了那女子面前的两个顺便便被拔出的剑割了喉咙,倒在地上,余下的几个人才看清了,那女子手中的剑竟比剑鞘短了许多,那两人认为剑拔出还需要片刻,却不料剑刃出鞘直接要了这几人的性命!剩下的几个人大惊,从怀中、腰间拔出了利刃攻来,女子双足微未动,身子摇动之间,剑锋挥舞,剑气纵横,招招打在了那几人的手腕处,足踝处,有忍不住疼的当下便倒下来了。

    云缈然又和那些人对了几招,那几个武艺拙劣的西夏人哪里能抵挡得住,手也麻了,脚也软了,受不了的纷纷倒下来。

    “啊……”远处,恒硕领着骑马的几个人先行跑了过来,因为焦急,让擅长驯马的兄弟给马下了药狂奔回来,到这里勒住了缰绳,一众马匹猛然倒地不起。

    恒硕等人连滚带爬起来,看着倒地的西夏人和那女子,惊喜地叫道:“二嫂!”

    那一群西夏人中有一个脚力出众,看准机会跑了出去,眼看着越跑越远,云缈然却也没有去追,恒硕等人慌忙要去追赶,却被云缈然抬手拦下,随即一掌拍开那圆筒,竟是从中取出一把弓,一支箭,搭弓射箭,一瞬之间,箭如闪电,直直射向了逃跑那人的小腿,箭矢射穿了那人的小腿,那人吃痛,重重倒在地上,恒硕身后的门人惊叹之余立刻冲上前去擒抓。

    而倒在地上的也被按住了。

    恒硕对云缈然抱拳行礼,“二嫂,多谢相助!”

    云缈然看着恒硕,眼中严肃,本想责备几句,但是忍住了,说道:“叫早了,我和你田二哥还没成亲呢。”收起弓箭之后,对着恒说说道:“你二哥怕你思虑不周于是让我过来,没想到正好赶上。”

    “有二嫂……有云姐相助,那我便放心了。”

    门徒们架着被云缈然射了一箭的西夏人过来了,恒硕看到那西夏人得的腿都被云缈然一箭射穿了,不禁感叹:“知道云姐剑术十分厉害,没想到弓术也十分厉害,不知师从何人啊?”

    云缈然背起圆筒,正色道:“我只有一个师父,我的剑术,弓术都是我秋爽阁阁主郎俊卿先生所传授。”

    云缈然,在秋爽阁郎俊卿弟子之中排行第二,门中的师妹们都称呼她为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