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陷空岛拜四爷
江湖传闻，自从冲霄楼襄阳王自焚之后，五义中独留的翻江鼠蒋平蒋四爷，就回到陷空岛，将陷空岛封锁，并且陷空岛没遍布着各种机关，想要进入的都是有进无出。
陷空岛上卢家庄本是五义之首钻天鼠卢方家族的产业，卢方与其他四兄弟结义之后，陷空岛便成为五义兄弟的活动基地，五兄弟也正是因此打出了陷空岛五义的名头，又因为五兄弟的称号都带一个“鼠”字，因此在江湖上又被称为“五鼠”。
“五鼠闹东京，斗御猫，闹长沙，破冲霄楼，多么威风的过去啊……”一人一舟渡江，踏上陷空岛的是一袭绿衣。
越湘思一上岛便摘下了面罩。
陷空岛渡口看着一片凄凉，想来是之前的传闻，没什么人来这里了，不过，越湘思知道，这不过是蒋平蒋四爷一心退隐江湖所以编出来的消息罢了。
越湘思缓缓走着，路旁依稀还可以看到当年陷空岛的热闹情景。
越湘思首先看到的便是五义的老幺，锦毛鼠白玉堂在石碑上的题诗，只是此时的石碑已经模糊看不清楚，有些石块也碎裂开来。
越湘思驻足看着，抬手却又停住，担心这石碑雨打风吹，万一自己这一碰又四分五裂了，那就太可惜了。
锦毛鼠白玉堂，本事出身名门的公子，倒是幼时家道中落，而少年时相依为命的亲兄长白锦堂病逝，被白锦堂托付给了好友卢方，卢方便收白玉堂为自己的结义五弟。
白玉堂刀剑双绝，轻功天下无双，又兼具出众的文才，因为容貌俊美，又喜欢穿一身白衣行走江湖，于是江湖人称锦毛鼠。白玉堂在江湖中惩奸除恶，是五鼠中名头最响亮的，也正是因此，当年襄阳王想要迫害开封府时，便挑动了锦毛鼠和当时被敕封为“御猫”的南侠展昭相互争斗，却因此促成了后来五鼠加入开封府，与展昭共同辅助包大人斗奸臣，斗奸王的美事。
“只是你若是知道后来的一切，还会做当时的决定吗？”越湘思叹着气，继续向岛中央的卢家庄前进。
越湘思继续向前，路上又看到了随意倒着的石臼，看着各个都得有三四百斤重，若非天生神力，肯定是挪不动的。
而五鼠中的老三，被称为穿山鼠的徐庆，便是能举重若轻，将这石臼耍的如同玩物一般的高手。徐庆所使的兵器是单刀，虽然刀法不见得精妙，但是膂力惊人，就算是三大刀圣之一，北侠欧阳春，也承认徐庆的膂力远胜于自己。
徐庆是山西人，为人豪爽，在五义中也最受人信赖，对于白玉堂很多冲动行事，徐庆也总选择支持和理解。
“如今，散落在这里的石臼，又有谁能拿得起放得下呢？”越湘思抬手握了握路边的石臼，果然是分毫未动。
再向前走，看到的便是一堆散落的碎石，和倒地的标靶，标靶周围还散落着些飞镖。
彻地鼠韩彰，有人说这位韩二爷才是五鼠中的第一高手，因为相比起白玉堂，韩二爷会的更多。韩彰出身自奇门名家，擅长研制奇门兵器，五义兄弟随身携带的些小玩意儿，便是韩彰制作，他的很多设计，现在开封府的衙役们仍拿来使用。
而且韩彰的飞镖百发百中，更擅长使用淬毒的飞镖，但是往往是暗器明发，绝不做小人行径。而韩彰之所以被称为“彻地鼠”，还是因为他一项天下独一份儿的能力，那就是开掘地道。
要说开掘地道听着不算什么本事，但是韩二爷不一样，因为开掘地道难免会留下痕迹，可韩彰可以将地道做得一点痕迹都不留。找不到痕迹，便可以自如地来往潜行，据说这陷空岛中处处都是韩彰挖掘的地道。
“不知道，就买这里的蒋四爷，是否会闲来无事，到地道里面回忆一下往昔呢？”越湘思不会试图在这里找地道的痕迹，毕竟那是江湖公认的神奇技艺啊。
越湘思看到眼前就是卢家庄的大门了，卢家庄里面有许多高高立着的杆子，不知是为了做什么。
不知？怎么可能。
这天下间只有一个人可以一跃而起，便攀上高杆，在细细的杆头枝头翻越腾挪，如同飞鼠一般。那边是五义之首——钻天鼠卢方卢员外。
卢方本是家境殷实的公子，但是从小习武，为人又豪爽讲义气，早年行走江湖与几个兄弟结交，以钻天奇技闻名江湖，后来五鼠名声震江湖，卢方出手的机会少了，直到冲霄楼四兄弟为白玉堂报仇，卢方最后一战，他神乎其神的钻天奇技也销声匿迹了。
“钻天、彻地的本领，力能扛鼎的神力，刀剑双绝的潇洒身影，就这样都消失了……”越湘思抬手敲门，准备一会五鼠中唯一还在世的蒋平蒋四爷了。
“进来。”
没有想象中的阻碍，里面直接传出来了一个奸细的声音。
“打搅了。”
打开门，宅子里面倒还是整洁，和外面很是不同。院中一张椅子上躺着一位身材矮小的老者，越湘思当然知道这是谁，走近了抱拳说道：“拜见蒋四爷！”
“嗯，有礼了。”蒋平坐起身来，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冷笑了两声，“这陷空岛有几年没来人了，这一来怎么还是个小姑娘啊。”
越湘思看着眼前的蒋平，按照道理来说蒋平如今应该还不到四十岁，但是看着已经十分苍老，须发皆白，身上穿着衣服虽然纹饰华丽，但是并不合身，看着很久没打理了，也十分破旧。
“在下秋爽阁越湘思，奉师命前来拜见蒋四爷。”
“秋爽阁……”蒋平站起身来，衣服因为不合身在地上拖着，而让越湘思惊讶的是，自己个子就不高，而蒋平站起来佝偻着身子看着竟和自己差不多高。
“是个小门派，想来蒋四爷并未听过，但家师名唤郎俊卿，是太白三绝之一。”越湘思知道蒋平回到陷空岛退隐时秋爽阁还未成立，而退隐的蒋平也不打听江湖消息，应该根本没听说过秋爽阁。
“哦，郎俊卿出来自己创门派了啊。”蒋平笑了笑，“文华会的潇洒人物，和我们这些草莽也没怎么打过交道，怎么过来找我了？”
“蒋四爷，若非有大事发生，也不敢过来惊动您，”越湘思说道：“在下二师姐如今奉包大人委托协助破甲门人在襄阳调查……”
“如果是包拯的事情就不必说了，请回吧！”蒋平眼神一凌，转身要走，却因为衣服不合身脚下一绊，没有走开。
“蒋四爷，当年你们可曾在襄阳开掘地道？”越湘思怕蒋平离开，便说出了最关键的一点。
“没有！”蒋平重新整理了下衣服，还是要离开。
“那天下还有谁能像韩二爷那样挖掘毫无痕迹的地道呢？”
“胡扯，我二哥挖掘地道，毫无踪迹，天下独一份儿！”蒋平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怒喝道。
“那襄阳王是怎么从冲霄楼逃出来的？”
蒋平定住了。
许久，才缓缓回过身来，眼神中满是震惊和恼怒，他看着越湘思的眼神不像是开玩笑，说道：“襄阳王……没死？”
越湘思理解蒋平的不甘心。兄弟五人，四人因襄阳王而死，蒋平本人也因此退隐江湖，结果，这个奸王竟然还没死？
“蒋四爷，我二姐和破甲门人在襄阳遭遇了邓车和西夏人的袭击，四姐前往襄阳途中发现了襄阳王手下的王官雷英，而且雷英是奉襄阳王的命令行动的，襄阳王离开襄阳之后，就去了西夏，和西夏王李元昊合谋，意图东山再起！”
“襄阳王……赵珏……”蒋平愣了好一阵儿，突然眼珠子一转，抬手摸了摸下巴，开始思索。
不愧是五鼠中的智囊啊。越湘思心中还是很佩服，今天这个打击不可谓不大，但是蒋平还是迅速冷静下来了。
“的确啊……当时二哥已死，所以在搜查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到地道的可能性，所以……”蒋平缓缓坐下，对越湘思说道：“你师父为什么让你来找我？”
“师父得到消息之后，立刻想到了当初在冲霄楼，赵珏和手下被四爷和展护卫围困，无路可逃，如果真的要走，只可能是通过地道，但是天下间，唯有韩二爷可以挖掘毫无痕迹的地道，但韩二爷当时已经被襄阳王暗害。”
“所以你师父想从我这边问一问，还有谁学了我二哥的绝技？”蒋平笑了笑，“的确，天下间知道这个的也就只剩下我了。你师父猜的不错，我们五人的技艺，老大的攀杆术，老二挖地道的本事，老三锻炼膂力的秘籍，还有我的闭气游水术，甚至老五的刀法剑法，在陷空岛都有保存。”
“那是否……”
“不可能。”蒋平摇了摇头说道：“我回到陷空岛之后就将这些全部封存，陷空岛已经许久没人来过了，不可能丢失。”
“这样啊……”越湘思有些失望，这样一来，问题就更多了。
“不过……”蒋平身手从怀里拿出了一卷羊皮卷，“我有将自己的闭气游水术藏在身上的习惯，因为想着危难之际，或许可以将自己的本事随便找个人传下去，所以做了防备。而我们兄弟几个曾经讨论过这件事，所以我想，他们身上应该有和我一样秘籍。”
“那……”
“老大、老二和老三都是被王府高手围杀，他们的尸体，都是在之后我们破了襄阳城才迎回来的，老五尸骨无存，都烧没了，他们身上当时并没有秘籍……当时我悲痛过度，没有在意，现在想来，确实是一件值得思考的事情……”蒋平摸了摸下巴，一副狡黠的神情。
“这么说来，当时，襄阳王手下可能从三位爷身上，拿到了三位爷看家本领的秘籍，用二爷的彻地术，挖掘了地道逃离。”越湘思继续推测，“他们在西夏可能还训练了怀有大爷、二爷和三爷本领的手下。”
“嗯，如果襄阳王有脑子逃出冲霄楼，那他一定会这么做。”蒋平闭着眼睛，翘起二郎腿。
“二姐和四姐面对的究竟是什么啊……”越湘思已经开始担心自己师姐师妹的状况了。
“其实，也不必过于担心。”蒋平说道：“事情过去不过五年，就算他们有秘籍，甚至天赋卓绝，也不可能将我兄弟们的本事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么说……四爷有破解之法？”越湘思瞪大了眼睛。
“哼，”蒋平冷笑一声，“这才是你师父让你过来最重要的原因吧。”
“额……”越湘思想起自己临走前师父说的话了。
“蒋平是聪明人，和聪明人没必要多做掩饰。”
“蒋四爷，其实师父这次是希望您能出山帮我们彻地除掉襄阳王，襄阳王这次派出手下两大高手，邓车和雷英一同前往襄阳，定然是有大计划的，只要四爷出手……”
“我不会离开陷空岛的。”蒋平睁开眼睛，盯着越湘思。
蒋平江湖人称翻江鼠，蒋四爷。蒋平是五鼠中的智囊，水下功夫天下无双，水中能闭气一个时辰，甚至可以张目视物，行动如水中蛟龙，翻江倒海。
五鼠义薄云天，蒋平真的不愿相助？
“可蒋四爷……”
“我会告诉你如何破我们五兄弟的绝学，当然了，功夫练得高深了，破绽就越少。你们能不能对付他们，要看你们的本事和他们将功夫练到什么程度。”蒋平起身伸了个懒腰，立直了身子，此时竟显得高大了几分，“老大、老二、老三还有儿子，我得照料他们，不能涉险，而且，比起杀襄阳那个老贼，有些活人的事情，对我来说更重要……”蒋平握着腰间系着的一撮白毛穗子，缓缓说道。
“多谢蒋四爷。”越湘思看着蒋平的样子隐隐想到了她们姐妹几人。不知数年过去，她们姐妹会是怎么个情形。
陷空岛上卢家庄本是五义之首钻天鼠卢方家族的产业，卢方与其他四兄弟结义之后，陷空岛便成为五义兄弟的活动基地，五兄弟也正是因此打出了陷空岛五义的名头，又因为五兄弟的称号都带一个“鼠”字，因此在江湖上又被称为“五鼠”。
“五鼠闹东京，斗御猫，闹长沙，破冲霄楼，多么威风的过去啊……”一人一舟渡江，踏上陷空岛的是一袭绿衣。
越湘思一上岛便摘下了面罩。
陷空岛渡口看着一片凄凉，想来是之前的传闻，没什么人来这里了，不过，越湘思知道，这不过是蒋平蒋四爷一心退隐江湖所以编出来的消息罢了。
越湘思缓缓走着，路旁依稀还可以看到当年陷空岛的热闹情景。
越湘思首先看到的便是五义的老幺，锦毛鼠白玉堂在石碑上的题诗，只是此时的石碑已经模糊看不清楚，有些石块也碎裂开来。
越湘思驻足看着，抬手却又停住，担心这石碑雨打风吹，万一自己这一碰又四分五裂了，那就太可惜了。
锦毛鼠白玉堂，本事出身名门的公子，倒是幼时家道中落，而少年时相依为命的亲兄长白锦堂病逝，被白锦堂托付给了好友卢方，卢方便收白玉堂为自己的结义五弟。
白玉堂刀剑双绝，轻功天下无双，又兼具出众的文才，因为容貌俊美，又喜欢穿一身白衣行走江湖，于是江湖人称锦毛鼠。白玉堂在江湖中惩奸除恶，是五鼠中名头最响亮的，也正是因此，当年襄阳王想要迫害开封府时，便挑动了锦毛鼠和当时被敕封为“御猫”的南侠展昭相互争斗，却因此促成了后来五鼠加入开封府，与展昭共同辅助包大人斗奸臣，斗奸王的美事。
“只是你若是知道后来的一切，还会做当时的决定吗？”越湘思叹着气，继续向岛中央的卢家庄前进。
越湘思继续向前，路上又看到了随意倒着的石臼，看着各个都得有三四百斤重，若非天生神力，肯定是挪不动的。
而五鼠中的老三，被称为穿山鼠的徐庆，便是能举重若轻，将这石臼耍的如同玩物一般的高手。徐庆所使的兵器是单刀，虽然刀法不见得精妙，但是膂力惊人，就算是三大刀圣之一，北侠欧阳春，也承认徐庆的膂力远胜于自己。
徐庆是山西人，为人豪爽，在五义中也最受人信赖，对于白玉堂很多冲动行事，徐庆也总选择支持和理解。
“如今，散落在这里的石臼，又有谁能拿得起放得下呢？”越湘思抬手握了握路边的石臼，果然是分毫未动。
再向前走，看到的便是一堆散落的碎石，和倒地的标靶，标靶周围还散落着些飞镖。
彻地鼠韩彰，有人说这位韩二爷才是五鼠中的第一高手，因为相比起白玉堂，韩二爷会的更多。韩彰出身自奇门名家，擅长研制奇门兵器，五义兄弟随身携带的些小玩意儿，便是韩彰制作，他的很多设计，现在开封府的衙役们仍拿来使用。
而且韩彰的飞镖百发百中，更擅长使用淬毒的飞镖，但是往往是暗器明发，绝不做小人行径。而韩彰之所以被称为“彻地鼠”，还是因为他一项天下独一份儿的能力，那就是开掘地道。
要说开掘地道听着不算什么本事，但是韩二爷不一样，因为开掘地道难免会留下痕迹，可韩彰可以将地道做得一点痕迹都不留。找不到痕迹，便可以自如地来往潜行，据说这陷空岛中处处都是韩彰挖掘的地道。
“不知道，就买这里的蒋四爷，是否会闲来无事，到地道里面回忆一下往昔呢？”越湘思不会试图在这里找地道的痕迹，毕竟那是江湖公认的神奇技艺啊。
越湘思看到眼前就是卢家庄的大门了，卢家庄里面有许多高高立着的杆子，不知是为了做什么。
不知？怎么可能。
这天下间只有一个人可以一跃而起，便攀上高杆，在细细的杆头枝头翻越腾挪，如同飞鼠一般。那边是五义之首——钻天鼠卢方卢员外。
卢方本是家境殷实的公子，但是从小习武，为人又豪爽讲义气，早年行走江湖与几个兄弟结交，以钻天奇技闻名江湖，后来五鼠名声震江湖，卢方出手的机会少了，直到冲霄楼四兄弟为白玉堂报仇，卢方最后一战，他神乎其神的钻天奇技也销声匿迹了。
“钻天、彻地的本领，力能扛鼎的神力，刀剑双绝的潇洒身影，就这样都消失了……”越湘思抬手敲门，准备一会五鼠中唯一还在世的蒋平蒋四爷了。
“进来。”
没有想象中的阻碍，里面直接传出来了一个奸细的声音。
“打搅了。”
打开门，宅子里面倒还是整洁，和外面很是不同。院中一张椅子上躺着一位身材矮小的老者，越湘思当然知道这是谁，走近了抱拳说道：“拜见蒋四爷！”
“嗯，有礼了。”蒋平坐起身来，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冷笑了两声，“这陷空岛有几年没来人了，这一来怎么还是个小姑娘啊。”
越湘思看着眼前的蒋平，按照道理来说蒋平如今应该还不到四十岁，但是看着已经十分苍老，须发皆白，身上穿着衣服虽然纹饰华丽，但是并不合身，看着很久没打理了，也十分破旧。
“在下秋爽阁越湘思，奉师命前来拜见蒋四爷。”
“秋爽阁……”蒋平站起身来，衣服因为不合身在地上拖着，而让越湘思惊讶的是，自己个子就不高，而蒋平站起来佝偻着身子看着竟和自己差不多高。
“是个小门派，想来蒋四爷并未听过，但家师名唤郎俊卿，是太白三绝之一。”越湘思知道蒋平回到陷空岛退隐时秋爽阁还未成立，而退隐的蒋平也不打听江湖消息，应该根本没听说过秋爽阁。
“哦，郎俊卿出来自己创门派了啊。”蒋平笑了笑，“文华会的潇洒人物，和我们这些草莽也没怎么打过交道，怎么过来找我了？”
“蒋四爷，若非有大事发生，也不敢过来惊动您，”越湘思说道：“在下二师姐如今奉包大人委托协助破甲门人在襄阳调查……”
“如果是包拯的事情就不必说了，请回吧！”蒋平眼神一凌，转身要走，却因为衣服不合身脚下一绊，没有走开。
“蒋四爷，当年你们可曾在襄阳开掘地道？”越湘思怕蒋平离开，便说出了最关键的一点。
“没有！”蒋平重新整理了下衣服，还是要离开。
“那天下还有谁能像韩二爷那样挖掘毫无痕迹的地道呢？”
“胡扯，我二哥挖掘地道，毫无踪迹，天下独一份儿！”蒋平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怒喝道。
“那襄阳王是怎么从冲霄楼逃出来的？”
蒋平定住了。
许久，才缓缓回过身来，眼神中满是震惊和恼怒，他看着越湘思的眼神不像是开玩笑，说道：“襄阳王……没死？”
越湘思理解蒋平的不甘心。兄弟五人，四人因襄阳王而死，蒋平本人也因此退隐江湖，结果，这个奸王竟然还没死？
“蒋四爷，我二姐和破甲门人在襄阳遭遇了邓车和西夏人的袭击，四姐前往襄阳途中发现了襄阳王手下的王官雷英，而且雷英是奉襄阳王的命令行动的，襄阳王离开襄阳之后，就去了西夏，和西夏王李元昊合谋，意图东山再起！”
“襄阳王……赵珏……”蒋平愣了好一阵儿，突然眼珠子一转，抬手摸了摸下巴，开始思索。
不愧是五鼠中的智囊啊。越湘思心中还是很佩服，今天这个打击不可谓不大，但是蒋平还是迅速冷静下来了。
“的确啊……当时二哥已死，所以在搜查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到地道的可能性，所以……”蒋平缓缓坐下，对越湘思说道：“你师父为什么让你来找我？”
“师父得到消息之后，立刻想到了当初在冲霄楼，赵珏和手下被四爷和展护卫围困，无路可逃，如果真的要走，只可能是通过地道，但是天下间，唯有韩二爷可以挖掘毫无痕迹的地道，但韩二爷当时已经被襄阳王暗害。”
“所以你师父想从我这边问一问，还有谁学了我二哥的绝技？”蒋平笑了笑，“的确，天下间知道这个的也就只剩下我了。你师父猜的不错，我们五人的技艺，老大的攀杆术，老二挖地道的本事，老三锻炼膂力的秘籍，还有我的闭气游水术，甚至老五的刀法剑法，在陷空岛都有保存。”
“那是否……”
“不可能。”蒋平摇了摇头说道：“我回到陷空岛之后就将这些全部封存，陷空岛已经许久没人来过了，不可能丢失。”
“这样啊……”越湘思有些失望，这样一来，问题就更多了。
“不过……”蒋平身手从怀里拿出了一卷羊皮卷，“我有将自己的闭气游水术藏在身上的习惯，因为想着危难之际，或许可以将自己的本事随便找个人传下去，所以做了防备。而我们兄弟几个曾经讨论过这件事，所以我想，他们身上应该有和我一样秘籍。”
“那……”
“老大、老二和老三都是被王府高手围杀，他们的尸体，都是在之后我们破了襄阳城才迎回来的，老五尸骨无存，都烧没了，他们身上当时并没有秘籍……当时我悲痛过度，没有在意，现在想来，确实是一件值得思考的事情……”蒋平摸了摸下巴，一副狡黠的神情。
“这么说来，当时，襄阳王手下可能从三位爷身上，拿到了三位爷看家本领的秘籍，用二爷的彻地术，挖掘了地道逃离。”越湘思继续推测，“他们在西夏可能还训练了怀有大爷、二爷和三爷本领的手下。”
“嗯，如果襄阳王有脑子逃出冲霄楼，那他一定会这么做。”蒋平闭着眼睛，翘起二郎腿。
“二姐和四姐面对的究竟是什么啊……”越湘思已经开始担心自己师姐师妹的状况了。
“其实，也不必过于担心。”蒋平说道：“事情过去不过五年，就算他们有秘籍，甚至天赋卓绝，也不可能将我兄弟们的本事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么说……四爷有破解之法？”越湘思瞪大了眼睛。
“哼，”蒋平冷笑一声，“这才是你师父让你过来最重要的原因吧。”
“额……”越湘思想起自己临走前师父说的话了。
“蒋平是聪明人，和聪明人没必要多做掩饰。”
“蒋四爷，其实师父这次是希望您能出山帮我们彻地除掉襄阳王，襄阳王这次派出手下两大高手，邓车和雷英一同前往襄阳，定然是有大计划的，只要四爷出手……”
“我不会离开陷空岛的。”蒋平睁开眼睛，盯着越湘思。
蒋平江湖人称翻江鼠，蒋四爷。蒋平是五鼠中的智囊，水下功夫天下无双，水中能闭气一个时辰，甚至可以张目视物，行动如水中蛟龙，翻江倒海。
五鼠义薄云天，蒋平真的不愿相助？
“可蒋四爷……”
“我会告诉你如何破我们五兄弟的绝学，当然了，功夫练得高深了，破绽就越少。你们能不能对付他们，要看你们的本事和他们将功夫练到什么程度。”蒋平起身伸了个懒腰，立直了身子，此时竟显得高大了几分，“老大、老二、老三还有儿子，我得照料他们，不能涉险，而且，比起杀襄阳那个老贼，有些活人的事情，对我来说更重要……”蒋平握着腰间系着的一撮白毛穗子，缓缓说道。
“多谢蒋四爷。”越湘思看着蒋平的样子隐隐想到了她们姐妹几人。不知数年过去，她们姐妹会是怎么个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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