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道别
潘恩抓紧自己的拳头，努力压制心中的恐慌。
安格斯身子开始颤抖起来，不敢相信地问道：“母...母亲大人，爸爸不是只是去马鲁纳斯而已吗？怎么可能杀死大君？开玩笑的吧？”
安格斯的不安和恐慌，他多么希望母亲所说的话是假的。
赫蒂心疼地抱着安格斯，然后柔声安慰：“安格斯，我也希望这是假的。”
安格斯不禁大哭起来，假扮赫蒂的女佣也忍不住低声哭泣。
潘恩连忙问道：“莱恩大人不是可以用比武审判来取得胜诉吗？”
比武审判是一种裁定纠纷、解决争议的方法。在比武审判中，争执双方进行死斗，活下来的一方赢得审判，一方亦可以选择投降认输，视为有罪。巴旦尼亚人民风尚武，通常都是以武为尊。
巴旦尼亚历代抵触外邦者，加上拉黛丁大森林匮乏粮食，别说绿林强盗掠夺，就连巴旦尼亚人为了生存都会从外邦者偷盗牛羊。比武审判是通过这种特殊形式的实现“公平”的“智慧”，特权与实质的不公被加强。
直到巴旦尼亚人信仰圣明教之后，巴旦尼亚人也开始渐渐有了明确的观念，本想废除比武审判这种原始裁定来决定最终审判。
可巴旦尼亚贵族们强烈反对下，只好退而求其次，只有巴旦尼亚贵族才有权力发动比武招审判的诉求，无论任何形式的审判。
比武审判的原始裁定在恩德兰多大陆诸国，唯有巴旦尼亚王国还在保留。
安格斯擦着眼泪说道：“是啊，爸爸可是巴旦尼亚第一勇士，比武审判一定会胜诉的。”
赫蒂随之闭上眼睛，然后回答：“在昨天你父亲的确已经诉求比武审判，但他可能回不来了。”
从赫蒂所说的话，潘恩这才意识到若是莱恩真的在比武审判胜诉，赫蒂应该会最先得知消息。赫蒂根本不需要神秘兮兮地带他们二人来到此处，恐怕自己的父亲是凶多吉少。
可是潘恩很多想象在巴旦尼亚王国里，在单挑上可以胜过莱恩的人物。
“莱恩大人败了？”，潘恩不敢相信地问道。
面色有些苍白的赫蒂回答：“不知道，但与莱恩对战的战士，便是我的弟弟，泰岚。”
泰岚！
若是其他人说的话，潘恩可能会一剑刺死那个人，可是却是赫蒂本人说起。
潘恩和安格斯二人大感震惊，他们根本无法接受这种事情，泰岚背叛莱恩！
这种几乎算是天方夜谭的一种笑话，却真实的发生了。
泰岚的实力仅次于莱恩，作为泰岚的徒弟，潘恩最为清楚的。
赫蒂身子也是微微颤抖，但很快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对着他们说：“现在的泰岚已经不是你们以前所认识泰岚，他也不是我以前所认识的弟弟。”
赫蒂接着示意女佣暂避，女佣便起身暂时离开主人房。
赫蒂然后对躲在暗处的黑影说道：“出来吧。”
一头缭乱的黑红发色的中年男人出现赫蒂三人眼前，中年男人长相极为平凡，面色极为憔悴不已，似乎已经一夜未眠，身穿劣质貂毛大衣和有些老旧的皮甲，腰上挂着长剑。
潘恩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这位男人在四天前出现过。是之前莱恩前往马鲁纳斯的时候，作为莱恩护卫之一而伴随左右，他存在感比任何人还要低，潘恩刚才还要几番确认下才能真正确认，不然真的不认得。
看来关于莱恩在马鲁纳斯的消息便是此人带来的。
赫蒂向潘恩和安格斯介绍这位男人说道：“这位是你们父亲的护卫，名叫比利。你们便跟他一同从后门离开伦邓堡，向北走去让亚道夫伯爵寻求庇护。”
亚道夫·芬·艾贡里克伯爵本是莱恩的封臣之一，镇守在克拉格堡守护邓格拉尼斯北方门户，若要前往贝鲁嘉或是雷欧蒂利亚的话，自然也要经过此地。
安格斯不舍地问道：“那么母亲大人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赫蒂似乎早已知道安格斯的所问的问题，有些冰冷的食指抵在安格斯的嘴唇，这种举动使得安格斯心中升起一股让人安心的暖意。
赫蒂温柔的笑道：“放心吧，等我处理完后，明早就会前去找你们。”
赫蒂擦拭安格斯脸上的眼泪，然后整理安格斯的衣着，然后再披上貂皮大衣说道：“母亲不在的时候，外面冷，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多听你哥哥潘恩的话。”
这一句“哥哥”，赫蒂也算是承认潘恩的身份。
安格斯没有多想，然后天真回答：“好的，母亲大人，我在亚道夫叔叔那里等您过来。”
赫蒂用眼神看向比利，示意带安格斯先行离开。
潘恩正要一同离开的时候。
赫蒂对着潘恩唤道：“孩子，等会儿。”
房内，最终留下赫蒂和潘恩两人。
潘恩转身对着赫蒂恭敬说道：“夫人还有任何吩咐？”
“有样东西必须现在交给你。”，赫蒂从衣兜里取出一样东西，然后交给潘恩。
潘恩一看，不禁有些惊讶，这是证明登吉尔家族身份的徽章，本该是由莱恩交给潘恩，却还是由赫蒂交给潘恩。
“夫人，这是？”
不等潘恩说完，赫蒂随即对潘恩低下头。
潘恩大吃一惊，直接单膝跪下急道：“夫人，千万不可如此！”
赫蒂惭愧地说道：“虽然很讽刺，但身边能够完全信任的人，却只有你一人了。”
“虽然可能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但原谅我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但还是请求你好好守护我的孩子，安格斯。”
潘恩自然听出赫蒂的话意味什么，平常居高临下的公爵夫人，现在不过只是为自己孩子着想的母亲而已。
潘恩随即正色回答：“夫人放心，他将会是唯一的亲人，我的亲兄弟。我会用我一生时间和性命来守护安格斯，以光明女神瓦内萨之名宣誓！”
赫蒂有些难以想象潘恩会如此爽快答应此事，作为私生子其实可以完全置身事外离开，避免受到株连。
赫蒂有些诧异问道：“这些年来，你没有怨过我吗？”
潘恩只是摇摇头，然后老实回答：“我是登吉尔家族的私生子，也是登吉尔家族最大的污点。若不是有夫人支撑登吉尔家族，恐怕登吉尔家族会因为我这个笑话而名誉扫地了吧。”
莱恩还没娶赫蒂之前，就已经有了潘恩这位私生子。后来，赫蒂嫁给莱恩后，恐怕赫蒂在这些年来也在默默忍受那些他人冷嘲热讽的攻击。
潘恩非常清楚赫蒂的苦衷，赫蒂没有接受潘恩或许就是因为为了家族这方面考虑。
潘恩还未说完，只见赫蒂拥抱着潘恩有些哽咽说道：“不，是我对不起你，我的好孩子。”
赫蒂心中极为惭愧，她才没有潘恩心中那样为登吉尔家族牺牲那般伟大的女人。她不过只是心中妒忌，才会长年冷眼旁观潘恩。
只是一个拥抱，二人所有的误会和隔阂都消失不见。
潘恩忍不住留下眼泪问道：“夫人。”
“怎么了，孩子？”
“我可以叫你一声，母亲吗？”
“自然可以，我的孩子。”
“...
母...
母亲大人。”
这一刻，两人不过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母子而已。
。。。
之后过了一段时间。
赫蒂对着潘恩说道：“我亲自帮你戴上这枚徽章吧。”
赫蒂为潘恩戴上徽章之后，然后说道：“不早了，是时候该走了，往后好好照顾自己，孩子。”
潘恩似乎明白赫蒂的话意味什么，好不容易才体会只有母亲才能给予的温馨感。
潘恩默默擦拭自己的眼泪，然后对着赫蒂笑道：“请容我先行离开，请保重身体，母亲大人。”
潘恩做完道别之后，默默离开房间。
安格斯身子开始颤抖起来，不敢相信地问道：“母...母亲大人，爸爸不是只是去马鲁纳斯而已吗？怎么可能杀死大君？开玩笑的吧？”
安格斯的不安和恐慌，他多么希望母亲所说的话是假的。
赫蒂心疼地抱着安格斯，然后柔声安慰：“安格斯，我也希望这是假的。”
安格斯不禁大哭起来，假扮赫蒂的女佣也忍不住低声哭泣。
潘恩连忙问道：“莱恩大人不是可以用比武审判来取得胜诉吗？”
比武审判是一种裁定纠纷、解决争议的方法。在比武审判中，争执双方进行死斗，活下来的一方赢得审判，一方亦可以选择投降认输，视为有罪。巴旦尼亚人民风尚武，通常都是以武为尊。
巴旦尼亚历代抵触外邦者，加上拉黛丁大森林匮乏粮食，别说绿林强盗掠夺，就连巴旦尼亚人为了生存都会从外邦者偷盗牛羊。比武审判是通过这种特殊形式的实现“公平”的“智慧”，特权与实质的不公被加强。
直到巴旦尼亚人信仰圣明教之后，巴旦尼亚人也开始渐渐有了明确的观念，本想废除比武审判这种原始裁定来决定最终审判。
可巴旦尼亚贵族们强烈反对下，只好退而求其次，只有巴旦尼亚贵族才有权力发动比武招审判的诉求，无论任何形式的审判。
比武审判的原始裁定在恩德兰多大陆诸国，唯有巴旦尼亚王国还在保留。
安格斯擦着眼泪说道：“是啊，爸爸可是巴旦尼亚第一勇士，比武审判一定会胜诉的。”
赫蒂随之闭上眼睛，然后回答：“在昨天你父亲的确已经诉求比武审判，但他可能回不来了。”
从赫蒂所说的话，潘恩这才意识到若是莱恩真的在比武审判胜诉，赫蒂应该会最先得知消息。赫蒂根本不需要神秘兮兮地带他们二人来到此处，恐怕自己的父亲是凶多吉少。
可是潘恩很多想象在巴旦尼亚王国里，在单挑上可以胜过莱恩的人物。
“莱恩大人败了？”，潘恩不敢相信地问道。
面色有些苍白的赫蒂回答：“不知道，但与莱恩对战的战士，便是我的弟弟，泰岚。”
泰岚！
若是其他人说的话，潘恩可能会一剑刺死那个人，可是却是赫蒂本人说起。
潘恩和安格斯二人大感震惊，他们根本无法接受这种事情，泰岚背叛莱恩！
这种几乎算是天方夜谭的一种笑话，却真实的发生了。
泰岚的实力仅次于莱恩，作为泰岚的徒弟，潘恩最为清楚的。
赫蒂身子也是微微颤抖，但很快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对着他们说：“现在的泰岚已经不是你们以前所认识泰岚，他也不是我以前所认识的弟弟。”
赫蒂接着示意女佣暂避，女佣便起身暂时离开主人房。
赫蒂然后对躲在暗处的黑影说道：“出来吧。”
一头缭乱的黑红发色的中年男人出现赫蒂三人眼前，中年男人长相极为平凡，面色极为憔悴不已，似乎已经一夜未眠，身穿劣质貂毛大衣和有些老旧的皮甲，腰上挂着长剑。
潘恩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这位男人在四天前出现过。是之前莱恩前往马鲁纳斯的时候，作为莱恩护卫之一而伴随左右，他存在感比任何人还要低，潘恩刚才还要几番确认下才能真正确认，不然真的不认得。
看来关于莱恩在马鲁纳斯的消息便是此人带来的。
赫蒂向潘恩和安格斯介绍这位男人说道：“这位是你们父亲的护卫，名叫比利。你们便跟他一同从后门离开伦邓堡，向北走去让亚道夫伯爵寻求庇护。”
亚道夫·芬·艾贡里克伯爵本是莱恩的封臣之一，镇守在克拉格堡守护邓格拉尼斯北方门户，若要前往贝鲁嘉或是雷欧蒂利亚的话，自然也要经过此地。
安格斯不舍地问道：“那么母亲大人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赫蒂似乎早已知道安格斯的所问的问题，有些冰冷的食指抵在安格斯的嘴唇，这种举动使得安格斯心中升起一股让人安心的暖意。
赫蒂温柔的笑道：“放心吧，等我处理完后，明早就会前去找你们。”
赫蒂擦拭安格斯脸上的眼泪，然后整理安格斯的衣着，然后再披上貂皮大衣说道：“母亲不在的时候，外面冷，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多听你哥哥潘恩的话。”
这一句“哥哥”，赫蒂也算是承认潘恩的身份。
安格斯没有多想，然后天真回答：“好的，母亲大人，我在亚道夫叔叔那里等您过来。”
赫蒂用眼神看向比利，示意带安格斯先行离开。
潘恩正要一同离开的时候。
赫蒂对着潘恩唤道：“孩子，等会儿。”
房内，最终留下赫蒂和潘恩两人。
潘恩转身对着赫蒂恭敬说道：“夫人还有任何吩咐？”
“有样东西必须现在交给你。”，赫蒂从衣兜里取出一样东西，然后交给潘恩。
潘恩一看，不禁有些惊讶，这是证明登吉尔家族身份的徽章，本该是由莱恩交给潘恩，却还是由赫蒂交给潘恩。
“夫人，这是？”
不等潘恩说完，赫蒂随即对潘恩低下头。
潘恩大吃一惊，直接单膝跪下急道：“夫人，千万不可如此！”
赫蒂惭愧地说道：“虽然很讽刺，但身边能够完全信任的人，却只有你一人了。”
“虽然可能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但原谅我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但还是请求你好好守护我的孩子，安格斯。”
潘恩自然听出赫蒂的话意味什么，平常居高临下的公爵夫人，现在不过只是为自己孩子着想的母亲而已。
潘恩随即正色回答：“夫人放心，他将会是唯一的亲人，我的亲兄弟。我会用我一生时间和性命来守护安格斯，以光明女神瓦内萨之名宣誓！”
赫蒂有些难以想象潘恩会如此爽快答应此事，作为私生子其实可以完全置身事外离开，避免受到株连。
赫蒂有些诧异问道：“这些年来，你没有怨过我吗？”
潘恩只是摇摇头，然后老实回答：“我是登吉尔家族的私生子，也是登吉尔家族最大的污点。若不是有夫人支撑登吉尔家族，恐怕登吉尔家族会因为我这个笑话而名誉扫地了吧。”
莱恩还没娶赫蒂之前，就已经有了潘恩这位私生子。后来，赫蒂嫁给莱恩后，恐怕赫蒂在这些年来也在默默忍受那些他人冷嘲热讽的攻击。
潘恩非常清楚赫蒂的苦衷，赫蒂没有接受潘恩或许就是因为为了家族这方面考虑。
潘恩还未说完，只见赫蒂拥抱着潘恩有些哽咽说道：“不，是我对不起你，我的好孩子。”
赫蒂心中极为惭愧，她才没有潘恩心中那样为登吉尔家族牺牲那般伟大的女人。她不过只是心中妒忌，才会长年冷眼旁观潘恩。
只是一个拥抱，二人所有的误会和隔阂都消失不见。
潘恩忍不住留下眼泪问道：“夫人。”
“怎么了，孩子？”
“我可以叫你一声，母亲吗？”
“自然可以，我的孩子。”
“...
母...
母亲大人。”
这一刻，两人不过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母子而已。
。。。
之后过了一段时间。
赫蒂对着潘恩说道：“我亲自帮你戴上这枚徽章吧。”
赫蒂为潘恩戴上徽章之后，然后说道：“不早了，是时候该走了，往后好好照顾自己，孩子。”
潘恩似乎明白赫蒂的话意味什么，好不容易才体会只有母亲才能给予的温馨感。
潘恩默默擦拭自己的眼泪，然后对着赫蒂笑道：“请容我先行离开，请保重身体，母亲大人。”
潘恩做完道别之后，默默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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