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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论丰收

    十四亩中下土,亩均收也就两斛左右,多也多不出半斗,总产量也就是二十八斛,最多不超过三十斛,很多情况下要少于二十八斛,官家是按二十八斛来收的税。

    “多少?”刘病已推着陈越来他家新建粮仓,指着堆积的粮食问道。

    “三十又八斛左右。”陈苗十分高兴地说。

    陈苗被打了,刘病已打的。

    “三十八斛就三十八斛,还给我来个三十又八斛。你会的那几个字还是我教的,居然给我拽文来了。”打完陈苗,刘病已又问陈越,“你家粟米,种了多少亩?都是什么样的地?”

    陈越抓住要冲上去的陈苗,对刘病已说:“中等地要多一些,下等地少一样,总的有十四亩。”

    又回过头对陈苗说:“你又打不过,冲上去嘛?”

    “他又打不痛我,哈哈。”转身就跑了。

    “是你们全族都增收了,还是只有你一家人?怎么办到的?”刘病已回头看着陈越。

    陈越招呼着走出粮仓,边走边说:“目前我了解到的,族内就我一家。种粮是去年的,没有特别育种。能够多三五斗,主要的原因是,我们家实行了精耕细作,最主要的播种前,提前肥了地,还有今年的灌溉帮助,还有今年风调雨顺。所以,这些因素加上,就多收了三五斗。”

    两人坐到竹凳上后,刘病已回味了很久才说:“你这种植方能推广吗?让我全大汉的百姓都这样播种,要是全天下每亩多少三五斗,那该是怎么样的盛世啊?孝文帝之时也不及吧!”

    “我还有个办法,不只多收三五斗。做好了,最少可以多收一两斛。”陈越不以为意地说。

    “一两斛?”刘病已听了这话,都坐不住了,直接站起来对陈越说,“如此,天下无饥也。”

    “可能吗?”陈越听了刘病已话,摇摇头不认可,“现在粮价约为50个钱一斛,如果粮食年年丰收,且一亩都多收个一斛,这量价很有就只有25个钱一斛,或更少。你信不?”

    刘病已想了想,粮食都吃不完了,粮价肯定会越来越少,随口问:“这不是好事吗?”

    “呵呵。”陈越笑了笑说,“对你们城里人,买量吃的肯定是好事。对我们种地的农人来说,就不一定是好事了。你看我家收了近四十斛,就是缴两斛的粮税,表面上对我家也无所谓。可我们农家,缴的税不只这些。”

    陈越给刘病已详细讲了,他们家还缴的人头税、更卒费、戍卒费、献费和户赋税,也就是说每年最少要卖掉二十多斛粮,才够全家税钱和盐、铁钱,盐不能不吃,锄头、菜刀坏了不能不修补或新购,这两样都是官营,价格相当高。

    “如果粮价低于20个钱,我家的粮全卖了也不够缴税钱。”陈越看着眼前未来的皇帝说,“你说产量高了好不好?”

    “不好。”刘病已开口说道,又觉得不对,“不好也不对,好也不对。该怎么办呢?小越你说怎么办?”

    看着刘病已渴求的眼神,陈越想起一些网文里的穿越者,光想到粮食高产了,没有想过在封建王朝里,当粮食高产对农民来说不一定是好事,获益的只是那些大地主。

    这就是很多朝代,开国的时候农民有地也安心种地,统治者也是免税三十税一是相当低的税了,产量多盛世很快就到来了,可没有盛世超过五十年的,甚至三十年的都少,粮价低,那么种的粮食卖光了也不够缴税,自耕农只得卖地缴税,然后就渐渐失去土地成了流民、佃农或奴隶,一有造反他们就冲上去了。

    就算在盛世,农民每年收回来的粮食能够留下四成,也算是比较多的了。

    “国家在各郡等建立大粮仓,丰年大肆收购粮食,让粮价不至于过低,灾年就放出粮食,平抑粮价。”陈越想了想,又说,“连续丰年,就放开酿酒,特别是国家粮仓里面前几年粮食拿出来酿酒。我能想到的就这些了。”

    “有道理。”刘病已听的津津有味,本来想提出自己的意见,想了想自己的身份,就笑着说,“我俩在这儿操这心干嘛,就俩平民,我们说了也没有用。哈哈。你还没有说,怎么能让地多收一两斛呢?你已经在做了吗?”

    “我现在很苦恼啊!”陈越抱着头说,“只拿了一亩地在试,结果如何不知道。主要是我家没有耕牛,要不然……”

    “你家缺牛?”

    “对啊,农忙时用的族里的牛。平时想自己耕点地都不行,再加上我家与族长有了那些龌蹉,想借就更难了。”陈越十分痛苦。

    “我有办法帮你弄到耕牛,但要提供你是如何肥地和增产的方法,你愿不愿?”刘病已转头说。

    封建王朝是没有版权一说,献给国家,如果走对路子了可能获得官职和奖赏,路子走错了,基本是被权贵侵占,然后命都没有,往往还是后者居多。比如非常有名的“和氏璧”,卞和把玉璞献给了楚武王,结果最后双脚被砍,为了献楚文王,他抱玉璞来到楚山下痛苦三天三夜不止,才获得成功,最后也只是以他的名字命了名,也没有提他及他家族获得了多少奖励。而且,这还是传说,真实的情况,估计更惨。

    所以,大家看到的发明创造者,基本都官员。

    “你说说看,如果仅是这些,没有问题。”陈越一直认为此时,最重要的就是弄头牛。

    没有耕牛,仅靠锄头挖地,达不到精耕细作的目的。而不能精耕细作,田土的收成也就是多收三五斗,仅靠这点收成,遇灾年肯定是抵挡不住的。那时,要活命就得便宜地卖地,地越来越收,收成也就越来越少,最后不被饿死,就只有当佃农了。

    仓库里有了一两年的余粮,心里才不慌。

    “长远兄家有地近百顷,耕牛数十头。如果你用这个方法,加上我的说辞,可能会有机会换一头牛。”刘病已说道。

    一百顷地就是一万亩,一顷为一百亩,汉时亩约有465平方米,现在的亩为666.66平方米。

    “长远兄是谁?你跟他关系如何?”

    “长远兄姓王名奉光,其祖上是安国侯王陵,当初安国侯王陵随高祖皇帝从沛县起兵反抗暴秦,后有功封为安国侯。只是长远兄的父亲因酎金之事,被孝武皇帝去国号。”介绍完王奉光后,陈越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与长远兄在斗鸡时认识,不过你放心,此人很是耿直,对人诚心。他家原来有地上千顷,牛百头有余,现在余地百顷,十数头牛就够用了。五六十头有点多,结常因喂养不过来致使耕牛暴毙,有点可惜了,虽然牛肉好吃。”

    暴毙,想想都不可能,牛的生命力是很顽强的,怎么可能随便就死了,肯定是王家想吃牛肉,就向官府报一个暴毙,官府查看后领一大块肉走后,就在文书上确认暴毙了。

    陈越从刘病已最后一句听出,他没有少吃暴毙的牛肉。

    家有万亩地的人,说不定不怎么在乎多收三五斗,看样子刘病已也只是和对方斗鸡走狗的朋友,关系不一定牢靠。陈越不怎么想去,怕去后自取其辱。

    刘病已是乎看出陈越不想去后,又开口说:“我上次和他侄儿一起来找陈明后,长远兄家也修建了水车,对你们村的人赞赏不已。再加上你和这种关系,他应该会相信和同意的。”

    陈越也想不出有什么更快的办法获得耕牛,只得和刘病已去王家试试。

    与母亲和弟弟说了一下,陈越就和刘病已一人拿一个薄饼上路了。陈苗想去,被三人拒绝了,刘病已说要走一个多时辰,也就是两个多小时,带个小孩走不快。

    陈越因为想到,这次过去不一定能办好事情,也可能会被羞辱,带着自己的弟弟觉得可能有点丢脸,也没有同意。

    陈伍氏因为要去地理捡拾掉落的粟米穗,一个人不方便,要求陈苗跟她一起。

    一个多时辰的路,陈越以为就十多里。结果走上之后才发现,刘病已走路的速度比他快了一半多,走到之后才知道有二十多里地。好在是农家子,脚没有起泡,可是路上跑得时候太多了,脚被大小石头硌的太痛了。

    陈越一路走,还一路跑别人家土地里看。没有找到他想要庄稼和蔬菜,他除了能记得西汉几个皇帝和名将外,还记得两个人,那就是张骞和苏武。

    苏武被迫在北海牧了羊,他的爱国精神特别值得鼓励,但因为他只在匈奴呆过,估计没有什么种子可带回。但是张骞到了西域很多国家,应该是带了很多新种子回来,可他在路上找了个遍,没有看见任何与当下不同的粮食和蔬菜。

    不知道皇宫里面有没有,让刘病已带点出来也不错,可想到几十年过去了,如果那些种子没有被种下,估计都不行了吧。

    听说胡萝卜和葡萄是张骞带回来,陈越就问了刘病已,结果对方居然不知道什么是胡萝卜,只知道葡萄。

    陈越告诉他了长像,让他回掖庭时,找人问问,这可以弄点来种种,让全家人多补充点维生素,也不失一道好菜,虽然自己前世小时候不愿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