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之试炼
听到女孩的话，躺椅上的老人开口了似：“拥有朋友会在这个地方一直活下去，拥有朋友会在这个地方一直……”
老人的声音除了僵直，没别的奇怪地方，除了他一直在机械重复。
“爷爷。”
小女孩彷佛格外惧怕老人说话，就连“朋友”手上的红绳掉了，也不敢理会，只是乖巧的站在躺椅边上。
老人在女孩开口后便闭嘴了。继续闭着眼摇着扇，彷佛刚刚说话不是自己。
景丰看小女孩眼角不断瞥向地面，却纹丝不动，便顺手捡起红绳放到纸人手上，然后试探性问摇椅上的人：“老人家，什么叫做朋友？”
准确说，达成朋友的条件是什么？
老人依旧晃悠悠打着蒲扇，只有在景丰弯腰才睁开过眼。
他就像村口不耐烦小辈打扰的老头，以一副耳朵不好的模样对问话充耳不闻。
“可以一样的就是朋友啦！”开口说话的是尸体模样的女孩，她很开心。
景丰：“那不能一样呢？”
“不能一样呀？不能一样，”小女孩弯了弯头，声音瞬间尖利起来，“就……变为一样呀，嘿嘿嘿。”
她诡异的笑着，与此同时景丰又开始听到那隐隐约约的童谣：
“谁举着斧子喋喋不休，重复为不变者永垂不朽，相异的碰触让鲜血半推半就，我叫小丑，我只是想要个朋友……”
景丰遥望走廊尽头，等她回头时，老人和姑娘早已消失不见。
空荡的走廊吹来阵阵阴风。
所以之前她没找到这对祖孙，是因为小丑让他们他们已经消失了？
景丰想着，此时童谣响起，意味着她还有一分钟可以挣扎。
对比几次经历，“相异的碰触让鲜血半推半就”这句对标祖孙，的确延迟了死亡时间。
也就是说它是字面理解，要接触两个不一样的东西。
那上一轮小丑在窗边停止追杀，也是触发了这个原因吗……
她看了眼之前被自己放在地上的奶茶和瓦碗，绝定先去窗口看看再说。
……
当景丰站在上轮死亡的窗台边轻喘的时候，小丑已经消失不见了。
事实证明窗边并不是安全区，而喝奶茶也不见小丑追赶的步伐有稍许停顿。
只有奶茶和看向窗外一同触发，小丑才会消失不见。
很冒险的测试，君不见景丰当时都把瓦碗砸破，准备再次和小丑一决雌雄。
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景丰开始仔细打量窗外。
月光，河流，路口，好像没有任何可以和奶茶联系上的。
不过按照她对每次激发相异之物得到的安全时间，到小丑下次出现之前，她将有充足的时间离开这幢大楼。
不容易。
景丰感叹。
希望大楼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毕竟一次次被砍死，还是有那么一点心理阴影的……
*
景丰站在一楼大门前，这个大门就如同记忆里的那样，盛满了光泽。原先以为是臆想的光芒竟然真的遍布出口的方向，耀眼夺目的大门象征成功离开。
景丰别多留恋，抬脚迈了进去。
光芒笼罩其身。任何感觉的，甚至刺眼的亮度也只是让人忍不住闭上眼睛。
而就在闭眼的那瞬间，她好像看到光线扭曲的样子。
【这种波动，好像是有规律的？】景丰暗衬，觉得好像哪里见过。
光芒里的白衣女人猛然睁眼，她无视刺瞎眼的亮度，看着围绕在周身的光纤，右手微动，而那光纤也真的随之改变……
待景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觉她还在这个奇幻空间——毕竟现实可没有两个月亮。
“这是没成功离开？”景丰疑惑，“不过就算没成功离开，刚在楼上看到的，也只有一个月亮吧？”
悬挂在天际的两个月亮一个妖异的玫红色，一个鬼魅的海蓝色；一个凸月，一个峨眉月，倒是对称的很。
依旧有河，只不过不同于楼上看到的一条长河，而是一条丁字河，还泛着点点银色星光。
河上多了座粗制滥造的人字桥，像是木制的，一段连接着大楼出口，一段分为两个岔道。从大楼这边看去，能看出一边是泥泞的杂草小道，一边是宽敞的柏油马路。
景丰看了看两边，尤其是杂草小道那边，眼神微眯。
她感觉到有人在看她。
但月光下的灌木丛有人那般高，且离得远，只有轻微的摇动，看着彷佛像是风吹的似的。
景丰注视了会儿小道，然后一点也不好奇的转头踏上另一条道路。
*
夜空是无星的深蓝，只有两个遥遥对望的弯月挂在上头。
五米左右宽的柏油马路没有一点灯光，两边是河景，遥远的河对岸是灯火集市。
虽然周围安静，却也是能听见来自河那边的车水马龙。
景丰莫名觉得此处和她之前所在的大楼画风不合。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的桥和大楼已经消失在视野，而前方依旧是毫无尽头的样子。
景丰想了想，见走了许久周边也没有改变，决定尝试些新花样。
“谁举着斧子喋喋不休，重复为不变者永垂不朽，相异的碰触让鲜血半推半就，我叫小丑……”
二十多年后的声线是清列沙哑的，景丰觉得自己慢悠悠唱的这个童谣属实算不上好听。
幸好也不用她唱完。
几乎是在小丑二字落下同时，身后突然被远光灯照亮，紧接着就是轿车的喇叭声。
“嘟嘟！嘟嘟！”
景丰回头望向身后忽然出现的车子。
那是一辆玫红色的敞篷轿车，颜色与天上的星体一样。
车面抛光得可以当镜子，不过却倒影出一个月亮，还是妖异的紫色。
车子缓慢移动到与景丰平行。
车里坐着一姑娘，瞧着二十多岁，妆容精致，穿着合体的职业套裙，及肩的棕色发丝挨着脸颊，光洁的额头显得清爽干练，像个普通的商业白领。
白领小姐看见景丰似乎非常惊讶，她一手按着转向盘，一手摇下副驾驶窗口，“大姐怎么深更半夜在这儿？不对，这里可是封闭空间，你怎么过来的？”白领小姐中间嘀咕了声，才又开口问。
至于称呼上的大姐，景丰也坦然接受——经历几次回档，她外表早已经从十多岁奔向往五十，倒是让她提前感受了把老年生活。
“我从那边的小道过来。”她随手一指，然后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妹子啊，你缺朋友吗？”
相异的碰触让鲜血半推半就，重复为不变者永垂不朽。
在景丰看来，要避开小丑，首先她得找个“朋友”。
“啊？”
白领小姐诧异，却没正面回答。
她前后看了看荒无人迹的公路，对景丰道：“要不大姐你上车聊吧，这荒郊野岭的，感觉冷风嗖嗖的……”
说到这，她表情僵硬了下，语气弱弱的问，“大姐……你这，是人吧？”
从善如流上车的景丰倒是被她的做作问题噎了下。
毕竟自从她上车，白领小姐的眼睛周围和手臂上裸露的肌肤就开始浮现红色线痕，斑斓交错，随着时间流逝从凌|虐的痕迹变为一块块分开的血肉。
虽然只听她的语气，还是那么柔弱可欺。
“呵，妹妹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我是不是人你还不清楚？”景丰扫过她嘴边的不明液体，冷淡反问。
白领小姐开着车，头直直180度扭转，咽着口水。
“都说了我是从那边的小道过来，只是走着走着迷路了。还要问我是不是人，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啧。”见百灵小姐只是看着她，景丰便接着道。
“说起来年轻人你怎么称呼？”景丰帮忙大着胆子伸手过去按喇叭，虽然没响，但成功吸引回白领小姐的注意力。
“称呼？嗯……你叫我百灵吧，他都是叫我百灵的，说我像是自由自在的百灵鸟一样。”
百灵？白领……
这个名字取了，但没完全取。
景丰眼神闪了闪，“他是你心上人？”
百灵笑得甜蜜害羞，像倒带般恢复成正常人模样。
“不是的，他是我……嗯，他算是我的朋友吧。”
就在百灵承认完朋友那瞬，童谣又开始响起。
开始一分钟倒计时。
景丰知道这是没法拉着百灵成为自己朋友了，她倒也不强求，而是靠在椅背悠哉的聊天。
“百灵啊，你知道小丑吗？”
“小丑？当然知道了，它可是很有名的家伙，连女王都曾邀请它去王城呢！”百灵很是羡慕，“要不是它不能离开这空间，它早就是女王的座上宾了！”
景丰认真记下百灵的话，虽然这些信息好像与怎么离开无关。
童谣声越变越大。
百灵：“不过我听说他总喜欢逮倒霉鬼当朋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的，现在那个倒霉鬼正坐在你车上。”景丰慢悠悠回道，然后看百灵踩了刹车，双眼珠外翻，头突然增长凑到她脸边。
“是的是的，我闻到了一个熟悉的气味。”
景丰嫌弃的看着袖子上的不明水渍，把人推远，然后问道，“你的朋友呢？这空间里不能离朋友太远吧。”
“我看你这么久都没开出这条路，你是不是找不到你朋友了。”
“小丑空间的规则，让你很不好受吧？”
百灵贴着女人脖子的舌头一下收回，她警惕的问：“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景丰耸肩。
“不，不你撒谎。我闻到了，我刚闻到了！那个味道是他的气味！你见过他，他在哪告诉我，他在哪！”
景丰本来只是猜测。
这条大道是无穷止尽的，没有出路没有进口，她原先以为是自己的问题，现在看来百灵也遇到了同样问题。
她们都被困在这个地方。
“不知道。”
“你！”百灵想一口吞了这个胆敢冒犯她的人类，却又顾忌什么似的看了眼天空，然后咬牙切齿的问，“你要怎么样才肯说！”
“离开这个空间的方法。我知道你知道。”景丰见人松动立马给我自己的条件。
她在赌，赌明显是外来者的百灵知道小丑，肯定也知道离开小丑空间的办法。
“你不是可以直接离开吗？”百灵脱口而出。
景丰眼神闪烁了一瞬，然后挑眉：“我说的是，离开小丑空间的方法。”
“不行，没有人能离开，这是神定下的…”
“还有十五秒。”
小丑的身影已经能从后视镜看到。
“我不会死。但我下次绝不会再出现在这。想想你的朋友，想想这个空间的规则。就算你能撑住，你的朋友可未必。”
百灵也清楚这是自己离开这条公路的唯一机会。她咬咬牙，然后开口道：“想要离开也很简单，只要让和你对应的朋友知道你不止想做朋友。”
“嘶嗷！”
百灵的话激怒了小丑，明明还有几秒，却见它彷佛瞬移似的出现在后座，锋利的斧头朝百灵劈下。
电光火石刹那，景丰被一股力量吸去抵挡住了这一次致命的一击，一斧直接破开她的胸脯和胃肠。
景丰抬眼，看见百灵妖红的瞳孔周围遍布黑色的像是荆棘一样的条纹，听见她紧张兮兮道：“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要帮我找到他，呼唤我的名我就可以过去。你耍不了小心思……”
逐渐陷入黑暗的景丰只听到一半，意识就彻底消失。所以她没看到小丑的斧子骤然停滞，脸上更是出现了人性化的慌乱，接着疯狂的劈向百灵。
百灵一面避开一边道，“这是你的空间问题把我困在这，你不能对我动手！就算上请神冲裁也是你的错！”
像是响应她的话，月辉化作锁链困住小丑的四肢。而车辆也像是有了生命，饥饿难耐的想吞掉小丑。
“小可爱，这可吃不得，要拉肚子的。”百灵见自家宠物反应不对，赶忙敲了敲方向盘，让车辆回归原样。
“啊嗷！”
小丑嘶吼着想挣脱锁链，然而随着景丰的尸体消失死亡重启，它也化为颗粒不见。
百灵心有余悸的看着这幕。
“饲料就饲料，扯什么朋友……”
老人的声音除了僵直，没别的奇怪地方，除了他一直在机械重复。
“爷爷。”
小女孩彷佛格外惧怕老人说话，就连“朋友”手上的红绳掉了，也不敢理会，只是乖巧的站在躺椅边上。
老人在女孩开口后便闭嘴了。继续闭着眼摇着扇，彷佛刚刚说话不是自己。
景丰看小女孩眼角不断瞥向地面，却纹丝不动，便顺手捡起红绳放到纸人手上，然后试探性问摇椅上的人：“老人家，什么叫做朋友？”
准确说，达成朋友的条件是什么？
老人依旧晃悠悠打着蒲扇，只有在景丰弯腰才睁开过眼。
他就像村口不耐烦小辈打扰的老头，以一副耳朵不好的模样对问话充耳不闻。
“可以一样的就是朋友啦！”开口说话的是尸体模样的女孩，她很开心。
景丰：“那不能一样呢？”
“不能一样呀？不能一样，”小女孩弯了弯头，声音瞬间尖利起来，“就……变为一样呀，嘿嘿嘿。”
她诡异的笑着，与此同时景丰又开始听到那隐隐约约的童谣：
“谁举着斧子喋喋不休，重复为不变者永垂不朽，相异的碰触让鲜血半推半就，我叫小丑，我只是想要个朋友……”
景丰遥望走廊尽头，等她回头时，老人和姑娘早已消失不见。
空荡的走廊吹来阵阵阴风。
所以之前她没找到这对祖孙，是因为小丑让他们他们已经消失了？
景丰想着，此时童谣响起，意味着她还有一分钟可以挣扎。
对比几次经历，“相异的碰触让鲜血半推半就”这句对标祖孙，的确延迟了死亡时间。
也就是说它是字面理解，要接触两个不一样的东西。
那上一轮小丑在窗边停止追杀，也是触发了这个原因吗……
她看了眼之前被自己放在地上的奶茶和瓦碗，绝定先去窗口看看再说。
……
当景丰站在上轮死亡的窗台边轻喘的时候，小丑已经消失不见了。
事实证明窗边并不是安全区，而喝奶茶也不见小丑追赶的步伐有稍许停顿。
只有奶茶和看向窗外一同触发，小丑才会消失不见。
很冒险的测试，君不见景丰当时都把瓦碗砸破，准备再次和小丑一决雌雄。
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景丰开始仔细打量窗外。
月光，河流，路口，好像没有任何可以和奶茶联系上的。
不过按照她对每次激发相异之物得到的安全时间，到小丑下次出现之前，她将有充足的时间离开这幢大楼。
不容易。
景丰感叹。
希望大楼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毕竟一次次被砍死，还是有那么一点心理阴影的……
*
景丰站在一楼大门前，这个大门就如同记忆里的那样，盛满了光泽。原先以为是臆想的光芒竟然真的遍布出口的方向，耀眼夺目的大门象征成功离开。
景丰别多留恋，抬脚迈了进去。
光芒笼罩其身。任何感觉的，甚至刺眼的亮度也只是让人忍不住闭上眼睛。
而就在闭眼的那瞬间，她好像看到光线扭曲的样子。
【这种波动，好像是有规律的？】景丰暗衬，觉得好像哪里见过。
光芒里的白衣女人猛然睁眼，她无视刺瞎眼的亮度，看着围绕在周身的光纤，右手微动，而那光纤也真的随之改变……
待景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觉她还在这个奇幻空间——毕竟现实可没有两个月亮。
“这是没成功离开？”景丰疑惑，“不过就算没成功离开，刚在楼上看到的，也只有一个月亮吧？”
悬挂在天际的两个月亮一个妖异的玫红色，一个鬼魅的海蓝色；一个凸月，一个峨眉月，倒是对称的很。
依旧有河，只不过不同于楼上看到的一条长河，而是一条丁字河，还泛着点点银色星光。
河上多了座粗制滥造的人字桥，像是木制的，一段连接着大楼出口，一段分为两个岔道。从大楼这边看去，能看出一边是泥泞的杂草小道，一边是宽敞的柏油马路。
景丰看了看两边，尤其是杂草小道那边，眼神微眯。
她感觉到有人在看她。
但月光下的灌木丛有人那般高，且离得远，只有轻微的摇动，看着彷佛像是风吹的似的。
景丰注视了会儿小道，然后一点也不好奇的转头踏上另一条道路。
*
夜空是无星的深蓝，只有两个遥遥对望的弯月挂在上头。
五米左右宽的柏油马路没有一点灯光，两边是河景，遥远的河对岸是灯火集市。
虽然周围安静，却也是能听见来自河那边的车水马龙。
景丰莫名觉得此处和她之前所在的大楼画风不合。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的桥和大楼已经消失在视野，而前方依旧是毫无尽头的样子。
景丰想了想，见走了许久周边也没有改变，决定尝试些新花样。
“谁举着斧子喋喋不休，重复为不变者永垂不朽，相异的碰触让鲜血半推半就，我叫小丑……”
二十多年后的声线是清列沙哑的，景丰觉得自己慢悠悠唱的这个童谣属实算不上好听。
幸好也不用她唱完。
几乎是在小丑二字落下同时，身后突然被远光灯照亮，紧接着就是轿车的喇叭声。
“嘟嘟！嘟嘟！”
景丰回头望向身后忽然出现的车子。
那是一辆玫红色的敞篷轿车，颜色与天上的星体一样。
车面抛光得可以当镜子，不过却倒影出一个月亮，还是妖异的紫色。
车子缓慢移动到与景丰平行。
车里坐着一姑娘，瞧着二十多岁，妆容精致，穿着合体的职业套裙，及肩的棕色发丝挨着脸颊，光洁的额头显得清爽干练，像个普通的商业白领。
白领小姐看见景丰似乎非常惊讶，她一手按着转向盘，一手摇下副驾驶窗口，“大姐怎么深更半夜在这儿？不对，这里可是封闭空间，你怎么过来的？”白领小姐中间嘀咕了声，才又开口问。
至于称呼上的大姐，景丰也坦然接受——经历几次回档，她外表早已经从十多岁奔向往五十，倒是让她提前感受了把老年生活。
“我从那边的小道过来。”她随手一指，然后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妹子啊，你缺朋友吗？”
相异的碰触让鲜血半推半就，重复为不变者永垂不朽。
在景丰看来，要避开小丑，首先她得找个“朋友”。
“啊？”
白领小姐诧异，却没正面回答。
她前后看了看荒无人迹的公路，对景丰道：“要不大姐你上车聊吧，这荒郊野岭的，感觉冷风嗖嗖的……”
说到这，她表情僵硬了下，语气弱弱的问，“大姐……你这，是人吧？”
从善如流上车的景丰倒是被她的做作问题噎了下。
毕竟自从她上车，白领小姐的眼睛周围和手臂上裸露的肌肤就开始浮现红色线痕，斑斓交错，随着时间流逝从凌|虐的痕迹变为一块块分开的血肉。
虽然只听她的语气，还是那么柔弱可欺。
“呵，妹妹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我是不是人你还不清楚？”景丰扫过她嘴边的不明液体，冷淡反问。
白领小姐开着车，头直直180度扭转，咽着口水。
“都说了我是从那边的小道过来，只是走着走着迷路了。还要问我是不是人，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啧。”见百灵小姐只是看着她，景丰便接着道。
“说起来年轻人你怎么称呼？”景丰帮忙大着胆子伸手过去按喇叭，虽然没响，但成功吸引回白领小姐的注意力。
“称呼？嗯……你叫我百灵吧，他都是叫我百灵的，说我像是自由自在的百灵鸟一样。”
百灵？白领……
这个名字取了，但没完全取。
景丰眼神闪了闪，“他是你心上人？”
百灵笑得甜蜜害羞，像倒带般恢复成正常人模样。
“不是的，他是我……嗯，他算是我的朋友吧。”
就在百灵承认完朋友那瞬，童谣又开始响起。
开始一分钟倒计时。
景丰知道这是没法拉着百灵成为自己朋友了，她倒也不强求，而是靠在椅背悠哉的聊天。
“百灵啊，你知道小丑吗？”
“小丑？当然知道了，它可是很有名的家伙，连女王都曾邀请它去王城呢！”百灵很是羡慕，“要不是它不能离开这空间，它早就是女王的座上宾了！”
景丰认真记下百灵的话，虽然这些信息好像与怎么离开无关。
童谣声越变越大。
百灵：“不过我听说他总喜欢逮倒霉鬼当朋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的，现在那个倒霉鬼正坐在你车上。”景丰慢悠悠回道，然后看百灵踩了刹车，双眼珠外翻，头突然增长凑到她脸边。
“是的是的，我闻到了一个熟悉的气味。”
景丰嫌弃的看着袖子上的不明水渍，把人推远，然后问道，“你的朋友呢？这空间里不能离朋友太远吧。”
“我看你这么久都没开出这条路，你是不是找不到你朋友了。”
“小丑空间的规则，让你很不好受吧？”
百灵贴着女人脖子的舌头一下收回，她警惕的问：“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景丰耸肩。
“不，不你撒谎。我闻到了，我刚闻到了！那个味道是他的气味！你见过他，他在哪告诉我，他在哪！”
景丰本来只是猜测。
这条大道是无穷止尽的，没有出路没有进口，她原先以为是自己的问题，现在看来百灵也遇到了同样问题。
她们都被困在这个地方。
“不知道。”
“你！”百灵想一口吞了这个胆敢冒犯她的人类，却又顾忌什么似的看了眼天空，然后咬牙切齿的问，“你要怎么样才肯说！”
“离开这个空间的方法。我知道你知道。”景丰见人松动立马给我自己的条件。
她在赌，赌明显是外来者的百灵知道小丑，肯定也知道离开小丑空间的办法。
“你不是可以直接离开吗？”百灵脱口而出。
景丰眼神闪烁了一瞬，然后挑眉：“我说的是，离开小丑空间的方法。”
“不行，没有人能离开，这是神定下的…”
“还有十五秒。”
小丑的身影已经能从后视镜看到。
“我不会死。但我下次绝不会再出现在这。想想你的朋友，想想这个空间的规则。就算你能撑住，你的朋友可未必。”
百灵也清楚这是自己离开这条公路的唯一机会。她咬咬牙，然后开口道：“想要离开也很简单，只要让和你对应的朋友知道你不止想做朋友。”
“嘶嗷！”
百灵的话激怒了小丑，明明还有几秒，却见它彷佛瞬移似的出现在后座，锋利的斧头朝百灵劈下。
电光火石刹那，景丰被一股力量吸去抵挡住了这一次致命的一击，一斧直接破开她的胸脯和胃肠。
景丰抬眼，看见百灵妖红的瞳孔周围遍布黑色的像是荆棘一样的条纹，听见她紧张兮兮道：“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要帮我找到他，呼唤我的名我就可以过去。你耍不了小心思……”
逐渐陷入黑暗的景丰只听到一半，意识就彻底消失。所以她没看到小丑的斧子骤然停滞，脸上更是出现了人性化的慌乱，接着疯狂的劈向百灵。
百灵一面避开一边道，“这是你的空间问题把我困在这，你不能对我动手！就算上请神冲裁也是你的错！”
像是响应她的话，月辉化作锁链困住小丑的四肢。而车辆也像是有了生命，饥饿难耐的想吞掉小丑。
“小可爱，这可吃不得，要拉肚子的。”百灵见自家宠物反应不对，赶忙敲了敲方向盘，让车辆回归原样。
“啊嗷！”
小丑嘶吼着想挣脱锁链，然而随着景丰的尸体消失死亡重启，它也化为颗粒不见。
百灵心有余悸的看着这幕。
“饲料就饲料，扯什么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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