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道别
凌啸奇怪地望着丛飞，坐进副驾驶。
丛飞看着她说，“你调我进办公室，不是做助理，而是想培养一个经纪人。
“你知道？”
“我看出来了。陈明主任断了我的后路，我就知道这是要给我一个背水一战的理由。”丛飞冷静地说道。
“工作了几天后，我感觉到了，你交待给我的都是跟艺人经纪相关的事务，目前公司的几个艺人发展势头特别迅猛，加之我们正在扩大艺人培养规模，以现在经纪方面的能力很快会应接不暇。
今年开始，公司的战略规划中加强了海外业务拓展，你的精力明显不够用，所以你想试试给我这个机会。”丛飞的思路异常清晰。
“是，你说的对。”凌啸由衷地佩服。
“既然给我机会，并且是我特别喜欢做的工作，我自会尽全力，这方面请凌总放心。”丛飞看了看窗外，“好，这是公事，接下来说私事。”
凌啸不解地说，“什么私事？”
“私事就是，我喜欢你。我知道你比我大7岁，也知道你是我的上司，但我绝对不是心血来潮意气用事，我说我喜欢你，只是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希望你不要因为一些不重要的原因逃避或者拒绝。”
“不对，我不喜欢你。”
“没关系，但是你也要给自己一个机会，看看自己为什么不喜欢我。”
凌啸脱口而出想说“因为我比你大”“因为我是你上司”。
不对，这些，丛飞刚说过了，那还因为什么？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怔在那里。
“好了，私事说完。现在送凌总回公司。”丛飞微微一笑，汽车驶出停车场。
……
即将入夏，《医者》的拍摄也进入尾声，最后几场都是重头戏，几位主演都不敢放松。
东晨的最后一场戏是他所饰演的医生得知自己感染重疫，死生不卜，与女友电话道别。
东晨试了几次，都感觉不满意，总觉得情绪不对，他鼓起勇气去找孟可枫：
“孟导，我觉得不对，就是情绪不对，但是我说不清楚，只是觉得在这个时候，我对着电话说不出来那些话，那些诀别的话，说不出来。
我感觉，面对挚爱的亲人，说那些话太残忍，如果是我，我可能不会直接对她说。因为我一定还抱有一线希望能活下来。
但是……我们在剧里又不可能不表达出来啊！”东晨很犹豫的样子。
孟可枫也在犹豫，他也感觉不对，这个时候吴易走过来，“可枫，可不可以先抛开剧本和台词，让东晨自己感受一下？”
孟可枫眼前一亮，“好！”说完，吩咐清场，只留下摄像和助理。
东晨手里拿着手机，闭上眼睛静静地坐在病床边，孟可枫把手放在东晨肩上，缓慢地说，“你的检测结果出来了，确定感染了变异病毒。”
说完，他给了摄像一个手势，轻轻走开了。
东晨睁开眼睛，看了看桌上的检测报告，沉默良久，拿起手机拨通了白月的电话，“是我。哦……吃过了。你，在做什么？
……我……刚刚回到宿舍，有点想你了，我是说，有点想吃你做的面了……好，回去你给我做。
对了，我昨天梦见你穿礼服了，很漂亮。……没什么，就是一个梦。你别太辛苦了，早点休息……什么事情都别太为难自己，只要健康快乐就好。”
还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满眼的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我不在，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嗯，我也会的，晚安。”
听着电话挂断的声音，东晨缓缓放下手机，打开录音，给女友留言，声音缓慢而从容：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不能继续陪在你身边了，你能不能答应我，好好照顾你自己？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希望你不要哭太久，不要想念我太久，不要伤心太久，好吗？”
东晨微微扬了扬头，一行泪水划过脸颊，他深吸了口气，略微控制了一下情绪，深情地说，“你穿上礼服一定很好看，你要相信我，一定会有一个跟我一样爱你的人，在你身边陪伴你，刮风的时候帮你加衣、下雨的时候帮你撑伞。
你看，你喜欢的那盆杜鹃花不是每年都会开放吗？所以不要因为上一季的凋落悲伤，来年又会有新一季的花朵继续绽放。
你也一样，你一定要幸福地生活，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要很爱惜很爱惜自己，那样，我也会感到无比的幸福。
小美，我爱你，就像星星爱月亮一样，每天都会祝福你，远远地祝福你。这一世祝福，下一世依旧祝福。”
说完，东晨把头靠在臂弯，握着手机的手剧烈地颤抖着，他努力不让自己痛哭的声音太大，只任泪水恣意流淌。
场内寂静无声，过了很久，孟导叫了声“好！”。
站在外面盯着监视器屏幕的工作人员也都使劲拍起手来，有些年轻的女孩子已经忍不住啜泣起来。
吴易也不停地点头，说着“好好，说的刚刚好。不做作不突兀，很自然。”
东晨缓了一会儿情绪，站起来，向所有人深深地鞠躬致谢，大家再一次激动地鼓起掌来。
回到房间，东晨再次给白月拨通了电话，“刚刚，是最后一场戏。现在结束了。”
“感觉到了，是道别那场吧？”
“是。突然挺不舍的。”
“用心做的事，当然有感情，何况还是跟喜欢的人一起做的事。”
“嗯，刚刚好像体验了一回别人的人生，感受了一次生离死别。痛哭过后，又突然有种幸福的感觉。”
“哇，我们的东晨哭起来，是梨花带雨还是莺莺幽咽呢？”
东晨那边没了声音。过了半天，白月好奇地问，“不会吧？生气啦？！”
“信不信，我现在哭给你看！”东晨凶狠狠地说道。
白月用胳膊肘都能想象到他那孩子气的呆萌表情，“哦哦那个，为了祝贺你杀青，明天做好吃的给你好不好？”
“好！”东晨心头一直压抑着的阴郁很快就晴朗起来。
丛飞看着她说，“你调我进办公室，不是做助理，而是想培养一个经纪人。
“你知道？”
“我看出来了。陈明主任断了我的后路，我就知道这是要给我一个背水一战的理由。”丛飞冷静地说道。
“工作了几天后，我感觉到了，你交待给我的都是跟艺人经纪相关的事务，目前公司的几个艺人发展势头特别迅猛，加之我们正在扩大艺人培养规模，以现在经纪方面的能力很快会应接不暇。
今年开始，公司的战略规划中加强了海外业务拓展，你的精力明显不够用，所以你想试试给我这个机会。”丛飞的思路异常清晰。
“是，你说的对。”凌啸由衷地佩服。
“既然给我机会，并且是我特别喜欢做的工作，我自会尽全力，这方面请凌总放心。”丛飞看了看窗外，“好，这是公事，接下来说私事。”
凌啸不解地说，“什么私事？”
“私事就是，我喜欢你。我知道你比我大7岁，也知道你是我的上司，但我绝对不是心血来潮意气用事，我说我喜欢你，只是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希望你不要因为一些不重要的原因逃避或者拒绝。”
“不对，我不喜欢你。”
“没关系，但是你也要给自己一个机会，看看自己为什么不喜欢我。”
凌啸脱口而出想说“因为我比你大”“因为我是你上司”。
不对，这些，丛飞刚说过了，那还因为什么？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怔在那里。
“好了，私事说完。现在送凌总回公司。”丛飞微微一笑，汽车驶出停车场。
……
即将入夏，《医者》的拍摄也进入尾声，最后几场都是重头戏，几位主演都不敢放松。
东晨的最后一场戏是他所饰演的医生得知自己感染重疫，死生不卜，与女友电话道别。
东晨试了几次，都感觉不满意，总觉得情绪不对，他鼓起勇气去找孟可枫：
“孟导，我觉得不对，就是情绪不对，但是我说不清楚，只是觉得在这个时候，我对着电话说不出来那些话，那些诀别的话，说不出来。
我感觉，面对挚爱的亲人，说那些话太残忍，如果是我，我可能不会直接对她说。因为我一定还抱有一线希望能活下来。
但是……我们在剧里又不可能不表达出来啊！”东晨很犹豫的样子。
孟可枫也在犹豫，他也感觉不对，这个时候吴易走过来，“可枫，可不可以先抛开剧本和台词，让东晨自己感受一下？”
孟可枫眼前一亮，“好！”说完，吩咐清场，只留下摄像和助理。
东晨手里拿着手机，闭上眼睛静静地坐在病床边，孟可枫把手放在东晨肩上，缓慢地说，“你的检测结果出来了，确定感染了变异病毒。”
说完，他给了摄像一个手势，轻轻走开了。
东晨睁开眼睛，看了看桌上的检测报告，沉默良久，拿起手机拨通了白月的电话，“是我。哦……吃过了。你，在做什么？
……我……刚刚回到宿舍，有点想你了，我是说，有点想吃你做的面了……好，回去你给我做。
对了，我昨天梦见你穿礼服了，很漂亮。……没什么，就是一个梦。你别太辛苦了，早点休息……什么事情都别太为难自己，只要健康快乐就好。”
还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满眼的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我不在，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嗯，我也会的，晚安。”
听着电话挂断的声音，东晨缓缓放下手机，打开录音，给女友留言，声音缓慢而从容：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不能继续陪在你身边了，你能不能答应我，好好照顾你自己？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希望你不要哭太久，不要想念我太久，不要伤心太久，好吗？”
东晨微微扬了扬头，一行泪水划过脸颊，他深吸了口气，略微控制了一下情绪，深情地说，“你穿上礼服一定很好看，你要相信我，一定会有一个跟我一样爱你的人，在你身边陪伴你，刮风的时候帮你加衣、下雨的时候帮你撑伞。
你看，你喜欢的那盆杜鹃花不是每年都会开放吗？所以不要因为上一季的凋落悲伤，来年又会有新一季的花朵继续绽放。
你也一样，你一定要幸福地生活，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要很爱惜很爱惜自己，那样，我也会感到无比的幸福。
小美，我爱你，就像星星爱月亮一样，每天都会祝福你，远远地祝福你。这一世祝福，下一世依旧祝福。”
说完，东晨把头靠在臂弯，握着手机的手剧烈地颤抖着，他努力不让自己痛哭的声音太大，只任泪水恣意流淌。
场内寂静无声，过了很久，孟导叫了声“好！”。
站在外面盯着监视器屏幕的工作人员也都使劲拍起手来，有些年轻的女孩子已经忍不住啜泣起来。
吴易也不停地点头，说着“好好，说的刚刚好。不做作不突兀，很自然。”
东晨缓了一会儿情绪，站起来，向所有人深深地鞠躬致谢，大家再一次激动地鼓起掌来。
回到房间，东晨再次给白月拨通了电话，“刚刚，是最后一场戏。现在结束了。”
“感觉到了，是道别那场吧？”
“是。突然挺不舍的。”
“用心做的事，当然有感情，何况还是跟喜欢的人一起做的事。”
“嗯，刚刚好像体验了一回别人的人生，感受了一次生离死别。痛哭过后，又突然有种幸福的感觉。”
“哇，我们的东晨哭起来，是梨花带雨还是莺莺幽咽呢？”
东晨那边没了声音。过了半天，白月好奇地问，“不会吧？生气啦？！”
“信不信，我现在哭给你看！”东晨凶狠狠地说道。
白月用胳膊肘都能想象到他那孩子气的呆萌表情，“哦哦那个，为了祝贺你杀青，明天做好吃的给你好不好？”
“好！”东晨心头一直压抑着的阴郁很快就晴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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