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如果你没有婚姻，我们
“这个是五王派人送来给娘子尝鲜的。”子宁端着一盘桂花糕放到了周昧的书桌前，轻声说道。
虽然声音不大，可书房中的其他两个人，周然和孟淳意也都能听到，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瞧向了周昧，眼神中都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周昧不以为然地捏起一块桂花糕，放在了嘴里，微微蹙眉，但还是将桂花糕吞了下去。
“娘子以为如何？”子宁瞧着周昧那不太平静的脸，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这桂花糕里面究竟有什么名堂。
“不甜……”周昧目光复杂地瞧着书桌上那盘桂花糕，喃喃道。
“啊？”子宁不解地看着周昧，不知为何周昧会这样说，桂花糕倒是常见之物，不过如今是桂花盛开的季节，所以算是新鲜物罢了。
但无论是谁家的桂花糕，岂有不甜的呢？谁不想将这桂花的味道留在这盘糕点之中，彷佛一个盘子上就承了一整个初秋。
周昧有些怅然，她一直都不喜欢甜腻的桂花糕，虽然很香很甜，可却不长久，一块下了肚，便是一盘子都不能再吃了。
“哦，听来送桂花糕的小厮说，这点心是殿下亲手做的，可能不如小厨房做的好吃。”子宁突然想起那小厮叮嘱自己的事情，急忙替五王开解道。
“亲手做的？”周然简直要跳起来了，他瞪圆了眼睛，快走了几步，走到周昧的书桌前，一把抓起一块桂花糕，塞到了嘴里。
孟淳意也缓缓起身，跟在周然身后，踱到了周昧的书桌前，他看着那盘细细观察，就能看出制作并不精美的桂花糕，小心地看了周昧一眼。
此刻的周昧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心底却五味杂陈。
无论是桂花糕，还是当日的荷花糕，都不是什么稀奇之物，若是放在以前的自己身上，怕是直接会扔出去喂狗了，也不会觉得送礼那人用心。
可如今心中动了情，人似乎也变得柔软了几分，瞧着那盘造型不算规整，味道也不算出彩的桂花糕，即便依旧没什么好感，可却能感受到那人的心思。
旁人总说，男子薄情，皇室的男儿更是无情。无论是当今圣人又或是太子殿下，哪个不是心狠手辣，伤透了女子的心？
嫁给五王，周昧从未想过求一人心，可如今五王的用心，竟让周昧觉得羞愧，那才是自己未来的夫君，是自己应该去爱的人，可为何自己现在心中想得最多的却是……
孟淳意会不会生气呢？
周昧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瞧了一眼孟淳意，发觉那人并未在看自己，而是认真地看着那盘桂花糕，心再次用力地跳了起来，完全不受控制。
“说来，当年孟兄不也送了阿姊一盘荷花糕？看来五王倒是和孟兄想到一处去了。”周然心思玲珑，如何看不出此刻周昧和孟淳意那些说不出口的小心思，他有心撮合周昧和孟淳意，便笑着开口。
果然，本就各有小心思的两个人此刻都抬起了头，对视了一眼，又将头扭开了，不敢再看对方。
“阿姊以为，究竟是荷花糕好吃，还是桂花糕好吃啊？”周然不嫌事大，笑着走到周昧身后，一边给周昧捏着肩，一边调侃。
“周然！”周昧有些恼怒，周然明知这个问题会让自己进退维谷，可却偏偏问出了口。
“又或者，哪个都不好吃呢？”周然似乎并没有听出周昧话中的怒意，继续贴在周昧耳边，笑着说。
“青松兄可别这么说，淳意如何能和王爷相提并论？”孟淳意也瞧出周昧此刻的窘境，主动站了出来，帮周昧解围。
周昧看了孟淳意一眼，又立马将目光收了回来，心中既有些恼火，那人为何不曾表露自己的心意，但又有些庆幸，否则自己又该处于什么位置呢？
如果自己不曾赐婚五王就好了……
“如果你没有婚约就好了……”孟淳意突然轻声开口。
周昧和周然皆是一愣，周昧立马扭头看向孟淳意，发现孟淳意此刻也正看向自己，眼睛像是春雨一般，湿润而又沁人心脾。
周昧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就要醉倒在这春日的眼眸中，在这湾湖水中下沉，下沉，最终溺死。
子宁拽了拽周昧的衣袖：“娘子，今日也该出秋围成绩了，不如让郎君和孟郎君先去瞧瞧？”
周昧缓过神来，急忙点点头，扭过头对身后的周然说道：“你们也快去瞧瞧吧。”
“知道了，看我给你考个状元瞧瞧！”周然笑着拍了拍周昧的肩膀，走上前，一把搂住孟淳意的肩膀：“走吧，走吧，孟兄，瞧瞧我们究竟谁才是这状元郎。”
孟淳意也自知失言，他朝周昧抱了抱拳，便跟着周然走出了书房。
“阿姊！”周昧刚要扭头坐下，周然就又跑了进来，扶住了门框，担忧地看向周昧。
“怎么了？”周昧抬头瞧着周然，不解地问。
“阿姊，你动心了。”周然低声说。
“是吗？”
“无论是五王，还是淳意，阿姊都不要信，这世间只有吾一人事真心爱阿姊的。”周然委屈巴巴地说。
周昧忍不住笑了起来，站在桌子后面，和周然对视着，她虽没有出声，但却张开了嘴，这是她小时候每次受罚时都会和周然玩得把戏。
因为怕被周家老夫人听到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而加罚，两个人都只能张嘴但不出声，去猜对方的意思。
周昧也忘记了，究竟是两个人自幼便有的默契，又或者是错了太多次而磨合出的默契，总之两个人有时甚至可以不开口就懂对方的心思。
“阿姊最爱你了。”周昧张开嘴，做了这样的口型。
周然一眼就看明白周昧的意思，开心地挑了挑眉，扭头又走出了周昧的房门。
周昧宠溺地摇摇头，坐了下去。
“五王对娘子还是很用心的。”子宁知道自己不该开这个口，可她还是忍不住主动劝诫周昧。
“孟郎君虽然也好，可娘子与他终归是不可能了，娘子的心思不该放在孟郎君身上，而应该放在五王身上。”
周昧直直地坐在椅子上，脸上的笑容慢慢散去，她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视线并没有聚焦，其实什么也没有想，只是让思绪下沉，慢慢地探查着胸口的位置，感受那剧烈的波动。
虽然声音不大，可书房中的其他两个人，周然和孟淳意也都能听到，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瞧向了周昧，眼神中都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周昧不以为然地捏起一块桂花糕，放在了嘴里，微微蹙眉，但还是将桂花糕吞了下去。
“娘子以为如何？”子宁瞧着周昧那不太平静的脸，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这桂花糕里面究竟有什么名堂。
“不甜……”周昧目光复杂地瞧着书桌上那盘桂花糕，喃喃道。
“啊？”子宁不解地看着周昧，不知为何周昧会这样说，桂花糕倒是常见之物，不过如今是桂花盛开的季节，所以算是新鲜物罢了。
但无论是谁家的桂花糕，岂有不甜的呢？谁不想将这桂花的味道留在这盘糕点之中，彷佛一个盘子上就承了一整个初秋。
周昧有些怅然，她一直都不喜欢甜腻的桂花糕，虽然很香很甜，可却不长久，一块下了肚，便是一盘子都不能再吃了。
“哦，听来送桂花糕的小厮说，这点心是殿下亲手做的，可能不如小厨房做的好吃。”子宁突然想起那小厮叮嘱自己的事情，急忙替五王开解道。
“亲手做的？”周然简直要跳起来了，他瞪圆了眼睛，快走了几步，走到周昧的书桌前，一把抓起一块桂花糕，塞到了嘴里。
孟淳意也缓缓起身，跟在周然身后，踱到了周昧的书桌前，他看着那盘细细观察，就能看出制作并不精美的桂花糕，小心地看了周昧一眼。
此刻的周昧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心底却五味杂陈。
无论是桂花糕，还是当日的荷花糕，都不是什么稀奇之物，若是放在以前的自己身上，怕是直接会扔出去喂狗了，也不会觉得送礼那人用心。
可如今心中动了情，人似乎也变得柔软了几分，瞧着那盘造型不算规整，味道也不算出彩的桂花糕，即便依旧没什么好感，可却能感受到那人的心思。
旁人总说，男子薄情，皇室的男儿更是无情。无论是当今圣人又或是太子殿下，哪个不是心狠手辣，伤透了女子的心？
嫁给五王，周昧从未想过求一人心，可如今五王的用心，竟让周昧觉得羞愧，那才是自己未来的夫君，是自己应该去爱的人，可为何自己现在心中想得最多的却是……
孟淳意会不会生气呢？
周昧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瞧了一眼孟淳意，发觉那人并未在看自己，而是认真地看着那盘桂花糕，心再次用力地跳了起来，完全不受控制。
“说来，当年孟兄不也送了阿姊一盘荷花糕？看来五王倒是和孟兄想到一处去了。”周然心思玲珑，如何看不出此刻周昧和孟淳意那些说不出口的小心思，他有心撮合周昧和孟淳意，便笑着开口。
果然，本就各有小心思的两个人此刻都抬起了头，对视了一眼，又将头扭开了，不敢再看对方。
“阿姊以为，究竟是荷花糕好吃，还是桂花糕好吃啊？”周然不嫌事大，笑着走到周昧身后，一边给周昧捏着肩，一边调侃。
“周然！”周昧有些恼怒，周然明知这个问题会让自己进退维谷，可却偏偏问出了口。
“又或者，哪个都不好吃呢？”周然似乎并没有听出周昧话中的怒意，继续贴在周昧耳边，笑着说。
“青松兄可别这么说，淳意如何能和王爷相提并论？”孟淳意也瞧出周昧此刻的窘境，主动站了出来，帮周昧解围。
周昧看了孟淳意一眼，又立马将目光收了回来，心中既有些恼火，那人为何不曾表露自己的心意，但又有些庆幸，否则自己又该处于什么位置呢？
如果自己不曾赐婚五王就好了……
“如果你没有婚约就好了……”孟淳意突然轻声开口。
周昧和周然皆是一愣，周昧立马扭头看向孟淳意，发现孟淳意此刻也正看向自己，眼睛像是春雨一般，湿润而又沁人心脾。
周昧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就要醉倒在这春日的眼眸中，在这湾湖水中下沉，下沉，最终溺死。
子宁拽了拽周昧的衣袖：“娘子，今日也该出秋围成绩了，不如让郎君和孟郎君先去瞧瞧？”
周昧缓过神来，急忙点点头，扭过头对身后的周然说道：“你们也快去瞧瞧吧。”
“知道了，看我给你考个状元瞧瞧！”周然笑着拍了拍周昧的肩膀，走上前，一把搂住孟淳意的肩膀：“走吧，走吧，孟兄，瞧瞧我们究竟谁才是这状元郎。”
孟淳意也自知失言，他朝周昧抱了抱拳，便跟着周然走出了书房。
“阿姊！”周昧刚要扭头坐下，周然就又跑了进来，扶住了门框，担忧地看向周昧。
“怎么了？”周昧抬头瞧着周然，不解地问。
“阿姊，你动心了。”周然低声说。
“是吗？”
“无论是五王，还是淳意，阿姊都不要信，这世间只有吾一人事真心爱阿姊的。”周然委屈巴巴地说。
周昧忍不住笑了起来，站在桌子后面，和周然对视着，她虽没有出声，但却张开了嘴，这是她小时候每次受罚时都会和周然玩得把戏。
因为怕被周家老夫人听到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而加罚，两个人都只能张嘴但不出声，去猜对方的意思。
周昧也忘记了，究竟是两个人自幼便有的默契，又或者是错了太多次而磨合出的默契，总之两个人有时甚至可以不开口就懂对方的心思。
“阿姊最爱你了。”周昧张开嘴，做了这样的口型。
周然一眼就看明白周昧的意思，开心地挑了挑眉，扭头又走出了周昧的房门。
周昧宠溺地摇摇头，坐了下去。
“五王对娘子还是很用心的。”子宁知道自己不该开这个口，可她还是忍不住主动劝诫周昧。
“孟郎君虽然也好，可娘子与他终归是不可能了，娘子的心思不该放在孟郎君身上，而应该放在五王身上。”
周昧直直地坐在椅子上，脸上的笑容慢慢散去，她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视线并没有聚焦，其实什么也没有想，只是让思绪下沉，慢慢地探查着胸口的位置，感受那剧烈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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