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其他小说 » 思量人生 » 第一节 思考的起源【1】

第一节 思考的起源【1】

    人从呱呱坠地到学会走路说话需要三到四年,在这个阶段,孩童时期的自己很难记住自己小时候的样子,更难以准确的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而能独立思考某个问题的时候,是在学会说话和走路之后。

    但孩童的思考是有局限性的,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如何来到这个世界上,也不知道人的一生有多少酸甜苦辣,更不明白死亡对于人来说是什么意思,对于孩子们来说,快乐就是他们的全部,也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当我到了上小学的年纪时,人生的意义似乎发生了转变,父母对于我的期望不再是平安快乐,而是在年级考试中考出一个好分数,而分数来自于判卷老师。

    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几个数字就能让平日里对自己爱护有加的父母对我拳脚相加,是望子成龙吗?

    “可我很清楚,我不是超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这是一句感慨,但听起来更像是辩解,没错,这句话来自我对父母的自辩。

    也许是flag立的太早,在三年级时,我很“荣幸”的拿下了全班第一名,全校第五名的成绩,自此,父母的脸上止不住的露出了笑容。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父亲很高兴,带着我去饭店吃了一顿饭,吃的正是我很早就想吃的BJ烤鸭,母亲的脸上眼睛里,是满满的骄傲与自豪。

    从那天起,我似乎又明白了,人生的意义就是考出一个好成绩,让同桌羡慕,父母骄傲,老师赞不绝口。

    可四年级的一次意外,让我休学了近一年的时间。

    去首都BJ做了手术之后,回到学校,却发现已是物是人非,原来的班主任已经调离,新来的是一个很势利眼的班主任,想坐前排不再是靠成绩,而是靠钱。

    本来眼睛就不好,看黑板又反光,渐渐的成绩直线下滑,虽然父母已经送了很多钱给班主任,但老师依旧在想方设法的将我调到最后一排。

    渐渐地,我放弃了与命运的抗争,对于小人来说,我的抵抗是没有丝毫意义的,送再多的钱,她依旧会将我调到最后一排,好和父母要更多的“好处费”。

    “不要再送了,没用,就算她拿了钱,过几天还是会把我调到后面。”

    父亲停止了无意义的谩骂,只是忍不住的叹气,母亲的脸上也是充满了悲伤。

    从这时起,我的人生又没有了“意义”,心底里一次次的呐喊,却始终没有回应,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件事对我来说,是很严重的一次打击。

    所以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为了什么?

    父母说,活着。

    后来,我上课开始走神,交一些各种各样的差生朋友,反正都是混日子,只要能熬过小学,摆脱那个可恶的班主任,似乎就能结束。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童年,一切都是为了快乐。

    自我麻痹是短暂的,浑浑噩噩的日子总是飞快的,好像是在昨日,但回首想一想却已过去两年。

    我毕业了,初中在市里的第五中学。

    假期的日子,我很快乐,因为摆脱了财迷班主任,迈向了新学校,在预习初中课程的时候,我格外的用心。

    不负众望,在第一次期中考试时,老师对我这个小学毕业的“差生”刮目相看,她不明白,为什么小学毕业考试成绩一塌糊涂的我,为什么会挤入前十。

    我看着成绩表没说话,只是嘿嘿傻笑,因为我知道,我的努力没有白费,成绩差对我来说不是问题,只要努力,认真,就一定可以成功。

    父母也很欣慰,对于我的成绩很是肯定。

    一切都开始好转了么?

    “陈平,你给我滚出去!”

    初一六班的教室里,语文老师对我大声吼叫,然后拿着我的日记本,展示给同学们观看,哄笑声响彻整个班级。

    “你可以啊,大文豪,语文都没学明白就想开始写小说了?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

    语文老师很生气,我理解,因为这是我在小学混日子的时候养成的坏习惯,上课写日记,或者写小说,对于老师来说,这是极大的不尊重。

    而对于那时的人来说,小说,只有知名的大人物才可以写,也只能是像鲁迅一样的大家才有资格写。

    我的脸颊通红,但没有生气,因为我知道是我不对,而当她把日记本展示给同学们看时,虽然有过抢回来的冲动,但我依旧没有动手,而在我正走出教室准备被罚站的时候,老师突然甩了我一个大耳刮子。

    “啪”

    很清脆,很响亮,在声音之后,班里一片死寂,没人出声,我那时已经惊呆了,当她把日记撕碎扔回来砸向我的时候,我心头一怒,闪过飞来的日记本,随手抄起离我最近的一本书砸向了她的脸上。

    事后,语文老师在办公室里哭哭啼啼的哭诉着我的“恶行”,完全忽略了自己的作为,边上,父亲的脸色阴沉不定,当听完之后,抄起身边的凳子,就开始追着我打。

    就在我哭嚎的时候,一直冷眼看戏的班主任站了出来,对父亲说,建议带我去看看心理医生,认为我的心理有问题,说白了,她就是觉得我有病。

    话音刚落,刚才还凶神恶煞的父亲,瞬间换脸,仿佛我真的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第二天,父亲骑车送我到了医院,找到了当时最出名的心理医生,想要了解究竟有没有问题。

    经过了挂号,排队,问答,和一些趣味互动之后,父亲骂骂咧咧的走出了医院,因为医生给出的答案是:“孩子的心理很健康,而且拥有不俗的逻辑思维,对于数学相当敏锐,很聪明。”

    班主任的建议,就像是一根刺,扎在我的心头。

    “为啥她说我有病?”我抬头问父亲,心里却想着,我看她才有病。

    “走,咱不回那破学校了,咱们去仁县的学校,那边的学校可比这面的老师强!”

    说着,父亲骑上车,而我在低着头思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