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试探

    蔷薇院里，紫芙沏好茶，摆着上好的点心招待二小姐，满脸欣慰的看着姐妹二人聊着家常。

    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当初大小姐未出阁时的样子，姐妹二人互诉心事。

    “我这自从入了王府，便不得自由，即使离得不远也不得常探望，父母身体可还好？”

    李望舒听着姐姐的问话，笑吟吟道：“父亲身体还算康健，倒是母亲，阴雨天气总是身体不适。”

    李暮商一听，面露担忧之色，心里实则毫无波澜。

    这原身虽是李家的大小姐，可终究只是妾室所出，一出生亲娘就撒手人寰，独留李暮商一人在李府受尽大夫人的白眼和嫌弃。

    幸好有李望舒的照拂，李家的下人才不敢为难大小姐，姐妹二人的岁数只相差数月，也是因女儿的劝阻，李夫人才会对这个庶女手下留情。

    若不是孟秋节那晚的事，她也信了李望舒对姐姐是真情实意，可姐妹二人绝对表面上那么简单。

    “那可要多加注意些了。”李暮商关切叮嘱着，又捧起一盏茶送到嘴边。

    饮毕，见李望舒打量着屋内摆设，一脸浅笑道：“姐姐这院子真好，尤其院外的蔷薇，开的真好看。”

    李暮商捏起帕子擦拭嘴角，笑着回应：“你若是喜欢，走时带上几株回去，来年差不多就开了。”

    李望舒摇摇头，笑道：“看姐姐如此得荣王宠爱，我也就放心了，回去跟父亲也好交代，只是......”

    李暮商察觉她欲言又止，虽然她实在不想接话，可还是得装装样子。

    “只是什么？”

    李望舒忽然换上一副悲戚模样，揉搓着丝帕一脸愁苦。

    “姐姐，你也知道父亲明面上不跟任何皇子走动，实际一向是为宣王爷办事的，如今宣王受罚挨过，父亲处境也不好过，这几日消瘦了许多，想必是寝食难安...”

    果然......李暮商心里暗道。

    她就知道李望舒不会白来这一趟，跟她拐弯抹角半天，怕不是带着父亲大人的话来的。

    李暮商明知她意，故意套话：“那依妹妹看，该如何是好？”

    此话一出，李望舒眼神一亮，稍瞬又掩饰过去，故作一脸为难道：“这种事，你我女儿家能有什么主意，何况姐姐和宣王的事已是过往，再提及不好......”

    说这话时，李望舒眼神死死盯着姐姐的反应，生怕错过她神情的丝毫变化，用以洞察她的内心。闻言，李暮商先是垂眸不语，心中暗自盘算着。

    李望舒是知道她年少爱慕宣王的，至于充当耳目一事，是宣王和她的秘密，这个秘密尚书父亲是知情的，至于李望舒知不知道，书中没有明说。

    于是，她扬手屏退一旁侍候的紫芙。

    “你知道我对宣王的感情，如今他落难又牵连父亲，我不能坐视不管，可苦于没有主意，妹妹冰雪聪明，有话不妨直说！”

    李暮商语气急切，眼神焦急，一副愁思模样。

    她倒要看看，李家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李望舒见姐姐一脸诚挚，也就放下心来，想来她对宣王的感情未变，便细声说道：“难为姐姐了，父亲派我来此，确有一事要姐姐帮忙。”

    “何事？”李暮商一副迫不及待。

    李望舒一脸谨慎，将声音压低了说道：“御史台官员参奏荣王爷徇私枉法，身为大理寺卿却纵容属下草菅人命，逃避律法......父亲遂派我来将此物交给姐姐。”

    李望舒说着，从袖口掏出一份写满几张纸的文书交与她手中，又道：“父亲说，只要姐姐想尽办法将此盖上王爷的官印即可，到时家中会派人来取。”

    李暮商掩饰着内心的惊讶将文书接上，仔细翻看着上面的内容。

    纸上大致意思是以柳玄晔的口吻下达县衙，要求特赦犯事之人无罪，只要加盖上官印交到皇帝面前，这就算板上钉钉的事了。

    这件事，明面上是李家出面让她去做，想也不用想幕后之人定是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