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其他小说 » 华沙已经向南 » 第十八节新宴

第十八节新宴

    沒等图会斤张嘴,星岩先出了声“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过图符师是请观非报备至余善堂,于公于私我都不好直接否决。所以,麻烦掌门把当下的局面讲讲清楚。这样,我也好给观非师兄有个交待”。华沙近来对物启的处境多有猜则,很是费神。这会再听到星岩这两句话有意推脱责任,火气立马又高了一节。“师兄,符师。合着你们两这是拿观非师兄和我当传话信符用?咱们可不能这么办事!观非师兄是老实人,在众源谷待了几年可是不容易!”。图会斤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掌门,我可没这么多心思!我就是想去外面游历。先找了谷主。观非谷主说我是山门正式任值的符师。虽然外出游历是理所当然的平常事,也要报备至余善堂。再有别的就不是我能考虑的”。华沙听完知道眼前情形的关键在星岩身上。先看看图会斤,再瞧瞧星岩华沙多少想到些原因。“符师,这是今天刚整理好的记录。你看完再说外出游历的事。不过记录的内容不能外传。观非本人现在也不知道。这一点还请符师务必谨记!”。图会斤接过记录翻了两页“长渊门开始招募七层以上的散修”,“火存门已经很少有人进出山门,采购的次数也明显减少”,“齐梁门变化不大,但是席坦长老和贯呈掌门都在闭关,山门庶务明显收紧”。图会斤放下记录“掌门,堂主,这份记录我没看出什么毛病。还请两位教我。记录的内容我不会告诉外人”。华沙再次盯住星岩,星岩摊了摊手“记录可不是我给她看的。谁惹的事谁解决。看我也没用。我就是个主事。余善堂主事也不比众源谷主事强多少!”。华沙收好记录“还是星岩师兄玩的高!这次我就多解释几句”。图会斤“还请掌门赐教”。华沙“嘿嘿”两声后才说“符师,师兄是怕你下山后不好处事!记录你也看了,照三家山门这么搞,他们三家附近的散修又要乱一段时间。图符师,你现在是积拙门的符师。虽然境界不低,但是还没筑基。如果游历途经这三家山门附近。以你现在的手段很难说能做到一路平安。既便摆明积拙门的背景。这当中长渊门,火存门跟积拙门的关系眼下可是说不上和睦”。图会斤先看看一言不发的星岩,又抬头看看华沙,想了一会才说“我明白掌门的意思了。外面形势突变,还要以安全为先。我这就回众源谷”。星岩这时终于开口了“事关山门秘要,(由)掌门来说这些才是正理。你呢还是先准备好筑基再考虑游历。到那时,既便真有冒险的情况也算恰逢其时,无可退避。现在,还是着重修炼尽快准(备)筑基”。华沙“好人从来都是师兄做。不过这次我也算劝人从善了!”。图会斤“掌门。是我悟性不足,才让掌门费心了”。星岩站起来“事情讲明白我也该回余善堂了。两位,我先行一步”。星岩走后,华沙又跟图会打听众源谷的详细,尤其是尤豆苗的情况。两人正说的起劲,固有回来了。

    “难得见到符师,今天我做东”。固有伸手拉起图会斤去了后殿。华沙自己坐在大殿里又开始琢磨物启的处境“火存门现在是准备收缩势力?也不对!这种事至少也要烟元掌门拿主意。物启现在没什么危险了,但是想打听火存门的消息也更困难。早知道火存门能再次招回弟子,我就不派物启去火存门了。齐梁门也是一样,长老和掌门同时闭关,这是跟烟元掌门商量好了?贯呈可不是没主意的人”。再想到长渊门,华沙坐不住了。在桌子上留了字条,一个人去了小楼。

    “上次在众源谷不好麻烦谷主。这次在山门又见到符师。请符师看一下我的双行符”。图会斤“你是说金火双行符?我还以为是五行同用偏重金火的双行符”。固有“我修炼是五行同用,符箓上也就有些五行印迹。其实我也就金火符还算凑合,画别的也不是太顺手”。有值守的弟子从食堂拿了些肉和菜送到后殿,固有在花园里再次摆开长桌用自己画的符箓做焖烤。图会斤跟华沙不同,对新式的符箓特别上心。从固有拿出来金火符后两眼一直盯着固有的动作“你送我的金火符,只看样式没什么特别。这次看你用金火符做饭,我觉得你激活符箓的手法似乎也跟别人不一样”。固有在图会斤身旁坐下“掌门说这是受灵脉的影响”。图会斤没再追问,两人又说起制符的事。

    小楼里,北双先把布业的情况给华沙做了介绍。华沙“布业师兄这次结丹,一直没有动静。这是好事。估计师兄晋升金丹后的境界会比别人要强不少。你再说说另外三家山门的事”。北双“现在这种情况是最难打探消息的。火存门,齐梁门是收紧管制减少对外的活动。长渊门是把山门外围弄的乱哄哄的,想查清一件事,要跟几个人打交道才能最后摸准情况。掌门,我怀疑三家山门现在的情形都是故意安排的。不敢说是要针对谁,但是三家同时搞出这种影响对外联系的事,这中间不可能没有一点关联。只是不好查证。准确的消息还要再晚几天”。华沙想到自己同样有与其他山门会面的准备,也就同意北双的猜测。“这种事急是没用的。不过你也要抓紧点!还有席坦长老,他闭关后一直没发现特别的情况?”。北双“想在外围探听山门长老的消息,只能等机会。有两个外事行走借送物料上山的机会进了齐梁门。一直也没传出消息”。华沙“对外不好控制,对内别再放松。问询院在山门里都是熟脸。让你的人在山门里多转转”。北双“掌门,这事只能依靠问询院。径陌院在山门里安插的人不多。想要面面俱到,关键还在问询院”。华沙“这种隐匿暗行的事,还真不好公开布置。等有了机会再说”。

    从小楼出来,华沙去了余善堂。星岩一见面就问“去小楼了?”。华沙“三家山门同时搞出这么大动静,我不能不小心”。星岩把公文都收了,两人一起来到院子里。“掌门,五家山门关系各有不同。设置径陌院只是为防备不测。掌门还是不要在这种事上花费太多心思”。华沙把自己准备借着在众源谷新建主事殿的机会,把四家山门的庶务主事请到众源谷,当场说明积拙门无意扩大众源谷设置下派的准备讲了一遍。“师兄,要想让四家山门相信咱们确实没有在众源谷设立下派的企图。就要先摸准几家山门各自的动向。这样才好选准时机掌握分寸。师兄,让别人都能信服才是咱们要的结果”。星岩“这种事,很难一次就达到目的。不过掌门说的也是最简单的办法。总要试一试。反正花费不多。只是时间上还要等一段”。华沙“所以,我现在对这三家山门的情况盯着不放。如果能把他们三家说服,再加上安侍门本来就没在意众源谷。以后咱们也不用天天担心众源谷了”。星岩“话是这么说。我也相信这样做能让火存门和齐梁门放下戒心。但是长渊门就难说了。对于长渊门来讲,众源谷一个是距离他们太近,也就一千多里的路程。另外,大家都能想到众源谷以后要搞种植。这对长渊门的寄生楼来说可是多了个抢买卖的对手。掌门,这与其他山门的差别可就大了。中间的矛盾可不是咱们不设下派就能化解的”。华沙“如果只是长渊门一家,咱们就好应对了。再不济,还有师父”。星岩笑了笑没接这句。两人又淡起积拙门内的情况。

    太阳见偏,华沙回到大殿,序文已经回来了。“掌门,我安排图符师住在宁般院。图符师还要在录文阁查找书卷。估计要住一段时间”。华沙“以后图会斤的事都让星岩拿主意”。序文应了一声继续查看近来公文和记录。在大殿坐了一会,华沙又去了后殿。固有不在,估计是陪图会斤一起去宁般院。一直到天黑,固有才回后殿。固有简单的把招待图会斤的事说了几句就去准备画符。先把法器符纸摆放整齐,抓起符笔后一抬头发现华沙正冲着她笑,这可不多见“掌门,好端端的笑什么?”。华沙冲固有摇摇头没说话。固有更好奇了。走到华沙面前“不对!你这几天一直闷头不出声。你要不说清楚就是暗地里取笑我!说不说?你快点说!”。华沙见固有要拽他袖子只好说明原由。“这天我是对外边的局势看不清才没心思多说话。一直怀疑长渊门他们几家在谋划对众源谷不利。刚才看见你准备画符,我才想到近来发生的大事不在积拙门,而是在安侍门。这么推算下去,火存门,齐梁门是真的在收缩自家的活动范围。长渊门是不甘心,才反过来开始招募散修”。固有没听明白“你净说这种半截话。就不能一次讲明白?”。华沙见固有又要伸手来拽,连忙把固有的手先握住“事关五家山门,你想要几句话就讲清楚,这事我也(不)做到。今天正好该去静室调整灵气运行,我带你去看看”。固有自己没心思打听五家山门的事,在她看来,当时能帮着子谷平安等到叶目出绵济阵就行。现在听华沙说要去静室里调整灵气就问“你去静室干什么?又用水铸法炼法器了?”。华沙没说话,拉着固有进了静室。大锅法器里,一个半圆型的边框正在被灵气推着来回晃动。固有说“样子不难看,像半张烙饼”。华沙“你怎么就能想到烙饼呢?这只是空心边框”。固有“今天请符师吃饭,烙了一张大饼,我和符师一人一半。不单模样跟锅里这个差不多,尺寸也一样”。华沙低头看看大锅里的法器“固有道人,你是炼气术士。论出身也是名门之后。看相貌举止也能配得上“温婉淑雅”四个字,怎么这会就能想到烙饼呢!”。固有撇撇嘴“那是做给别人看的。难道你想让我不修炼不画符,天天端着架子装“温婉淑雅”玩?再说了,就你这水铸法用的大锅,换谁来了也会先想到烙饼。顶多把烙干饼换成水煮饼”。华沙听到“水煮饼”三个字,再看看大锅里的半园边框彻底没脾气了“固有道人,记住了!你说的这个大锅叫团灵隐足鼎。鼎里的法器是纳符棍”。固有听了又打量一遍大锅和里面的半园框“这个大锅和上次那个是不一样!不过这个半园圈能是纳符棍?”。华沙觉得今天不该带固有来静室。固有这几句话说出来,搞得他自己也感觉鼎里的纳符棍象半张烙饼了。华沙可不想自己新铸的法器被当做烙饼,再次解释“这是我特意改进后的结果。比散修用的纳符棍要强出好几倍”。固有可不懂铸炼法器“你爱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又不懂。不过今天烙的饼可是真不错。就是忘了给你留点尝尝!”。华沙这会已经不指望改变固有对自己铸炼法器的印象了。把团灵隐足鼎下的聚灵阵改动了几个阵眼,鼎内纳符棍的颜色就变暗了。固有问“掌门,上一次制符法器可没看见变颜色?”。华沙“都一样。颜色是调整灵气后带动鼎内的五行灵属发生了变化。现在是加大了木行灵属的成分。上次你来时那几件法器的各种配制已经固定,剩下的只是精炼和温养”。固有又围着团灵隐足鼎转了一圈“掌门,这个鼎也比上次那个大了一号!”。华沙指着鼎的底部告诉固有“不只是大了一号,还多了五个支腿。上次用的是山门前辈用火铸法炼制的水铸法用鼎。只能用来炼制小型的法器。这件团灵隐足鼎是我在桃庄自己用水铸法炼成的专用鼎。真正的水铸炼制法器!”。固有半蹲着身子在团灵隐足鼎的底面看到五个园疙瘩。又问过纳符棍的事就回后殿画符。静室里只剩华沙自己。

    图会斤在录文阁泡了整整一个月。连买带抄,袖袋里多了十几本书卷。先去余善堂打听有没有回众源谷的梭舟。星岩“就这一两天,我也要去众源谷。咱们一起走”。图会斤“堂主,你现在去众源谷,是不是众源谷出问题了?”。星岩“你想多了!华沙掌门对众源谷另有安排。我先去看看众源谷的主事殿怎么样了”。图会斤来大殿找固有辞行,华沙知道图会斤要回众源谷,就把刚铸炼好的纳符棍送给图会斤“符师自己不缺符箓,用这件纳符棍正合适”。图会斤接过半园形的边框“多谢掌门厚义!只是我没见过这种模样的纳符棍,还请掌门教我怎么用”。不等华沙开口固有凑过来告诉图会斤“符师,这园弧的外面能安装五张五行符。用的时候手抓紧直边就行”。华沙“就是这样用。另外还要记住五张符箓的功效和位置。其他的只要符师试两次就明白了。没有太复杂的机关和阵纹”。图会斤拿着半园的纳符棍又看了华沙“掌门,这件纳符棍可是少见的精品。沒想到掌门还是铸炼高手”。固有“符师觉得掌门也能算高手?”。图会斤“至少,在市面上见不到这样精细的纳符棍”。华沙“我可不懂铸炼法器。纳符棍出自散修之手。山门弟子很少有人用。符师不嫌弃就好”。图会斤看华沙的表情不象是客气,也就没在多问。

    两天后星岩和图会斤一起坐梭舟回众源谷。半路上图会斤说起华沙送她法器的事。星岩听后笑了半天“你这次是真外行碰到假内行了。华沙当年在四艺堂学铸炼,从一开始就有阴阳不济的毛病。后来学了水铸法才算入门”。图会斤“水铸法我没听说过。掌门铸炼能入门怎么又是假内行了?”。星岩“这话在铸炼行里是个忌讳。水铸法其实是个偷懒的手段。说细了你也听不懂。简单讲,就是普通的铸炼方法差不多要术士全程观注,不能有一点懈怠放松。既便是筑基术士,顶多也就是在物料和成形法器的温养上能放松一些。水铸法就不一样了。从头到尾只有法器成形这一步需要术士片刻不离的调整水铸法容器内的灵气配比。说白了,水铸法的关键不在术士,而在于水铸法炼器时调整铸炼容器内的灵气配比。剩下的全靠灵气自行洗炼灌注”。图会斤听到这里就把纳符棍拿出来“按你的说法,用水铸法炼制的法器顶多是在精纯一项上好过其他法器。这件纳符棍可不单是精纯上佳。形制、用料配比、阵纹选用再到最后的灵气导入都是少见的精细成品”。星岩从图会斤手上接过半园形的纳符棍“华沙什么时候学会用灵气控制法器内部细节了?水铸法炼器可是要多出几倍的时间。他又没闭关哪里有时间一直控制灵气的变化?”。星岩和图会斤回到众源谷。观非没想到星岩会来。两个人在主事殿外边看了半天的阵基铺设才回到观非的住处。星岩隐约提了几句华沙有意在主事殿建成后请其他山门的人一同来众源谷的事。不等观非细问,有信符飞来。星岩伸手接下飞向自己的信符,打开后上面写的是华沙闭关了。

    主事殿阵基的铺设开始最后整体阵纹的连接和刻画。象尤豆苗这样在阵法上还没入门的弟子已经插不上手了。通舍里恢复了授课。观非站在前面来回扫视过通舍内的人。“这次让你们参与主事殿阵基的铺设。有些意外的收获。大家也不用乱猜我说的收获具体是什么!现在恢复阵法授课,你们还是要收收心,仔细听我讲阵法在功用上的转化和扩展。可以和自己在主事殿的感悟一起试用。但是要慎重,要注意这样引起的变化。特别是对心境的影响。你们现在总体上是由动变静的状态。心境会有起伏,这是一定的!也不必紧张。阵法的学习和使用也是修行的一部分。修行就是个发现不足完善自己的过程。所以,只要大家本着以自然为准,以学致用的态度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胆大心细,放开手脚从一点一滴做起才是术士该有的态度和方式”。

    尤豆苗听观非讲完虚金化水阵的要点,就拿出阵板开始刻画虚金化水阵的阵纹。观非看见有一半的弟子都象尤豆苗这样不动地方就开始刻阵板立刻喊停。“刚刚才告诉你们!要你们胆大心细。我看胆子大的真不少,心细的我是一个也没发现!”。观非再次扫视通舍内的弟子“虚金化水阵,只是最低一级能独立运转阵法。但是,你们对虚金有多少了解。虚金化水跟一般的金生水有什么曲别。你们谁能讲明白。你?你?你?还是你能说清楚?”。尤豆苗放下刻刀等观非不说了才站起来“谷主。虚金我知道。虚金不同于虚土。虚金本意是指由土转金或者炼化金行灵属时无法剥离又不能继续提炼(仍然)是土行灵属多过金行灵属的灵气。但是在阵法上还有不入于土,不熔于火,不养于木的意思。按虚金化水阵的阵纹和运转次序来看,还要考虑到附阴斥阳的情况”。观非“你说的都对。但是附阿斥阳这一条我没教过你们。你是怎么知道的?”。尤豆苗“我在录文阁看过一本《离合论》的书。书上对灵属转化法器选择都有介绍。其中就有虚实论一篇讲到了虚金”。观非让尤豆苗坐下后对众人说“虚金就是这样,但是虚金化水在阵法上还有什么意义,大家考虑好这一点再动手刻阵板。我提醒一下,阵法,特别是刚接触能独立运转的小型阵法,这个过程会直接影响到你们以后对阵法的进一步理解和掌握。今天讲的虚金化水阵不只是简单的把阵纹刻出来把阵法摆设好就能算完成了。你们还要仔细想想,这个阵型的基础是什么,阵法运转的关键节点在哪里?”。

    叶目把近来的信符和记录重新检查过后让人把子谷找来。子谷来到承平殿问叶目“师兄,是积拙门有事?”。叶目“你现在长进了不少。我还没开口你就猜到是积拙门有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华沙闭关了”。子谷“这个华沙也真能凑热闹。四位金丹掌门同时闭关,他一个筑基也学着闭关。这算什么?是掌门之间有约定还是五家山门真的都不需要掌门主持庶务了?”。叶目“积拙门具体的情况我也不了解。估计是华沙看出点苗头。他自己也不想掺和了”。子谷“师兄,你太高看他了!我都不知道师父他们为什么都闭关了。华沙不过是个筑基术士,他能知道?不可能!”。叶目“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个。明天你去看看固有。不要提山门公务。只是看看。至于序文和星岩,也不要跟他们谈论庶务。只说是娘家人来探望晚辈”。子谷“我也想东明兰考了。不过,师兄你得把师父他们同时闭关的事跟我讲清楚了!”。叶目听完笑了“你自己晋升金丹也有七、八年了。一个悟字不单能用在修炼上也能用在庶务上。庶务也是修行。你问的问题只能等你自己悟透。我今天给你提个醒,当前的重点不在修行界,而在于平民”。子谷还要再多问两句,被叶目拒绝了“记住了,庶务公务也是修行。你事事都问别人,以后的修行也靠别人?回去准备好,明天一早就去积拙门”。

    序文和星岩在大殿外迎接子谷。“子谷殿主来积拙门,本该到山门外迎接,无奈接到的消息迟了一步。还请子谷殿主宽恕”。子谷“两位都是大忙人不用计较这些虚礼。我来积拙门只是想看看我家固有。两位不必为我来回折腾”。序文“固有道人在四艺堂,已经派人去请了。子谷殿主先在大殿内休息”。两人陪子谷一起在大殿落坐,很快固有就回来了。“子谷殿主,你该提前来个信的!我好去接你”。子谷“你一个炼气三层的术士拿什么接我?全靠一张脸么?带我去看看你住的地方”。固有和子谷一起去了后殿。大殿里只剩下序文和星岩。序文“师兄,这位子谷殿主看架势好象真的只是来看望固有道人”。星岩没说话,抬手指了指桌上的公文记录。序文低头想了一会摇摇头“子谷殿主在安侍门只负责阵法的买卖,不管山门庶务”。星岩“你别忘了及语掌门已经闭关多时。做为及语金丹的弟子,子谷殿主单凭金术士的身份就能过问山门庶务。无非叶目殿主是她的师兄,因为这个才不用子谷金丹涉及庶务”。

    后殿里,固有叽叽喳喳,先把自己入修行之后的经历讲了一遍。子谷“师父如果知道你也入了修行怕是要高兴坏了”。固有“老掌门不知道我晋升术士?”。子谷听出固有言语当中的失望连忙安慰他“你来积拙门结亲后师父就闭关了。其实就算没闭关师父也已经多年不问山门庶务了。我猜,等师父出关后知道你入了修行一定会亲自来看你”。固有“大姑还拿我当小孩哄,掌门是山门执掌,怎么会轻易离开山门。就是华沙掌门想去众源谷看看也是偷偷摸摸的在半夜里出的山门”。子谷“不如从前好哄了,我开始后悔你也能入修行了!”。固有这次是真的被逗笑了“大姑才是老小孩。你这是想借机赖掉我的礼物。当初在更易城家里,大姑可是不只一次说等我入了修行要好好奖励我”。子谷“有这事?我怎么不记得?明知道你不能入修行我还提什么奖励,那不是故意刺激你吗!我有这么不懂事?一定是你记错了!肯定是你记错了”。固有听了直接跳了起来“大姑,你就是想赖皮!我说的是老掌门检查灵脉之前你许下的礼物。现在我也是术士了。不能再拿空话胡弄我,我要礼物。快点,快点!”。子谷等固有跳过来,轻轻的一挥手,手上多了个小方盒“平木方。木行法器,专门用来破阵的。十年前就准备好了。今天终于能送给你了!”。固有抓住子谷拿着平木方的手,看看平木方又看看子谷。

    图会斤把制符的频率放慢了一倍,省出来的时间都用来看书了。而且从积拙门带回来的书卷都有那种看两页就能让自己睡着的功能。图会斤本人对探究深奥故往的念头不大。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确实在内涵积淀上有所欠缺。本着缺什么补什么的简单逻辑,再加上自己一看书就睡觉的毛病。图会斤认为看书睡和知识积累的欠缺是一个原因就故意选了这十几本催眠效果最好的书卷带回众源谷。今天这种情况还是属于正常范围,中午看了两页书,一直睡到半夜才醒。“我还真是天生的看书睡。这两页书也没写什么太费脑子的东西。字体也是大号。两页书也就三百字,我这是病的更厉害了?”。

    尤豆苗就从不怀疑自己有什么欠缺或者是毛病。按他的思路来看身边这些存在的问题也就一个解决的办法“拼命”。当别人还再考虑换一种手法来刻画阵板的效果会不会更好时。他已经把自己能想到方式方法都试过一遍。这直接导致尤豆苗近来上交的成品阵纹板的数量又开始垫底。观非知道后有意去提醒尤豆苗,但是在看过尤豆苗刻画的阵纹板后他也犹豫了“这可不像一个炼气三层阵法还没入门学徒能有的手段。一块阵纹板上法力的变化少的有三次,多的有五次,对法力的控制已经超越简单的轻重对比的层次。与阵法入门的弟子相比也不差多少了!”。对尤豆苗上交的阵纹板观非亲自动手连续抽查了三次。到这时观非终于发现了尤豆苗刻画手法上一个极其隐晦的特点“有五行灵属同用的痕迹”。

    叶目收到及语掌门的信符,上面就写了两字“不动”。把这张信符放在专门的木盒里,叶目开始招集自己比较熟悉的门人弟子。人不多,只有七个人。叶目先把自己的计划讲了一遍“事情并不麻。这次把你们几个全找来是因为更易城是师父家世所在。不能出一点差错。上次的事不能怪你们。希望各位这次也不要让我失望”。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叶目前辈放心。只是防备意外,又不是主动出手。我们仔细点就行。不会有意外”。叶目“关键是尽量控制影响。我不想有人先把安侍门惦记上。至少现在不行”。几个人一起笑了,叶目也笑了“事关平民,首先要减少不必要的影响。这一点你们要把握好。其他山门也不要咱们管,咱也(管)不了”。

    子谷等固有学会了使用平木方后才说“其实,我还给你准备了其他礼物,但是你不懂阵法,你自己用不了”。固有先把平木方收好了“大姑,真的假的?还有好东西,能用不能用的你先让我看看”。子谷“又打歪主意!不让你看,是怕影响到你的心境。谁让你学了制符呢!”。固有想了半天后咬咬牙“大不了我再去学阵法。明知道有好东西连看都不能看更影响我的心境”。子谷这才把一捆竹针拿出来。“大姑,这些竹针也是好东西?”。子谷手指轻弹,一枚竹针从中间跳了出来。固有伸手接住“我说呢!大姑不会随便找来一把竹子送给我。这个是仿照竹节铸炼的法器。五行偏水火,但是没有以土行灵属为基础,改成木行灵属最宽厚”。子谷“你能看出这么多门道,还都说对了。看来华沙掌门对你确实挺好。这些东西都不是一个炼气三层术士该知道的。既然你能看到这些不同的地方,这套阵基也送你了”。固有接过竹针后又抽出一枚竹针,把两枚竹针一起插到头发上。子谷问“你这是干什么?”。固有就把当初华沙送给她两枚针形法器的事说了一遍。“大姑,这两枚竹针我穿男装时当发簪用”。子谷“华沙掌门还会铸炼法器。我是第一次听说。我看看他的手段”。固有把发簪和符笔一起递给子谷“大姑,符笔是我制符入门后掌门特意用水铸法炼成的”。子谷听固有提到水铸法再看看手上明显偏重水行灵属的法器立时想起了水铸法的来历“这位筑基掌门原来是个懒货!不过能学会水铸法也比什么都不会强。连师兄也不清楚华沙选了什么辅艺。我一直担心他只会开商铺做买卖”。固有听了点点头“要说华沙别的地方都还算可以,就是懒了点,连话都只说半截”。子谷“山门执掌想懒又能懒到哪去!你别顺着我的话往上爬。给你准备的东西今天就带来这两样。你现在就是说再多的好话今天也是没有了!”。固有见自己的小算盘被识破也不生气也不脸红“大姑,我不要东西。你教教我怎么用这套竹针法器”。子谷“这是一套三十三枚的针型阵基。比较少见。你能看懂五行灵属就行。别的并不重要,说了你也听不懂。总之,如果这套竹针你自己用来学习阵法,筑基之前别让其他人知道”。固有“当发簪用呢!不碍事吧?”。子谷“我这会也被你气头疼了。好好的发器非要当发簪用。你可以专门打制发簪的。让华沙专门给你炼制一支发簪法器也不难!”。

    汇厅总算等到回信,按信上的约定来到小河边。河中心有人在小船上弹琴。汇厅抬腿迈步站上了小船。“齐梁门席坦金丹弟子汇厅,见过前辈”。弹琴的声音变低了,対方扭头看了一眼汇厅“你说你是席坦的弟子,可是你这一身气息可不是席坦能教出来的。贯呈也(不)是这个路数。汇厅,你是散修出身,带艺投师?”。汇厅“前辈,误会了。我在筑基之前跟师父一样选了五行功法,筑基之后才转换成外物修行”。“席坦还是真能看得开!外物修行?你的胆子也不小。贯呈怎么告诉你的?”。汇厅“我来时没见掌门师叔。是师父让我来火存门等候前辈”。“回去吧!告诉你师父,长渊门不肯让步。积拙门的朝夕虽然年轻也是个狠人。长渊门不让步积拙门也不退后。剩下三家能干什么?什么也干不了!如果你能见到贯呈,让他注意平民和散修。更易城的人大多跑到你们那边去了。这群人可不是省油的灯”。汇厅“前辈,师父还想请教前辈,及语掌门会如何?”。对方的声音变的很难听“告诉席坦,修行是个人的机缘。(山门)有事可以商量。但是涉及道友之间的(隐)密,你让他少打听。你尽快赶回齐梁门。有些事不是我能左右的。我也不是神!”。

    子谷在后殿只侍了半天,品尝过固有的手艺后就回到安侍门。一进辅安殿,看到叶目在等她“东西给她了?”。子谷“破阵的平方木,布阵的双排针。我没跟星岩多说。不过那个序文不象是好说话的样子”。叶目笑了“能让积拙门四艺堂的几位老金丹都头疼的人怎么可能好说话。不过这个人才情极好。比当年的依川不差”。子谷“师兄,你这一段老是指使我干活,总不能让我白跑腿吧?”。叶目“见了一次固有,你也成小孩了?”。“师兄,别乱说。我就想问问绵济阵的事。又没要东西。你说话注意点!我怎么就成小孩了!”。叶目站起来“把事情办好比什么都强!我这一天天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又该找谁去?”。子谷“你的事你自己找师父去。反正我不能白跑腿”。叶目“哼哼”两声“顶多事后我去找华沙。让他谢谢你。他手上好象还有一批好东西!”。子谷“我还以为师兄能让华沙用水铸法给我炼制一套连环阵基。他一个筑基掌门,有点东西也是积拙门的”。叶目“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华沙会水铸法。这人藏的可是够深的。至于我说的华沙有好东西,不在积拙门的仓库里。而是在他自己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