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局
圆月高悬，月光下的洛阳城逐渐归于平静，那些追求安稳的百姓回到自己房间中寻求来自朝廷的庇佑，一些人为了养家糊口无奈地走出了房门让自己变得冷酷。
一零九区，一间房屋顶上，两男一女三个年轻人位于上方，静静看着洛阳城的变化。
其中一男子高高瘦瘦穿着一身黑色锦袍负手而立，站立于屋顶瓦片之上，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中充满了对于这个世界的冷漠。
另一个少年则坐在房顶，支起了一口锅，在锅下贴了一张符箓，符箓上蕴藏着火光给铁锅加热着。
在铁锅内部有剥了皮切成饼状的土豆贴在锅壁上，上面撒着盐和一些其他的佐料，不一会儿就香味扑鼻让人食指大动。
三人中唯一的姑娘老早就蹲在锅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里面逐渐变色的土豆，口水都要滴到地上了！
“我就早晨吃了几个包子，然后一觉睡到现在，有点饿了就自己做点东西，你们别介意啊！”苏曜说着揉了揉肚子，依稀听到胃部的哀嚎声……
“苏师兄，我晚饭也没吃，可不可以……”黄若依指着锅上散发着香气的土豆，馋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你也想吃？”
“嗯！”
“行啊，一会儿做好了你自己拿！”苏曜大方地说道，随即抬眼看了下那位一直用眼角余光观察铁锅情况的高盛，“你要是饿了，也过来吃点，如果不够我再做一锅就行了！”
“不用不用！”高盛下意识地选择拒绝，可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咽了口口水，将眼睛看向远方，强制自己不去想身旁正在逐渐变得美味的食物！
“好了！”苏曜见土豆饼熟了，随手拿起一个土豆饼吃了起来。
“好啦！”黄若依眼睛一亮，怯生生地也拿起一个，激动地咬了一口，只觉得味蕾得到了极大满足，就是……
“有点烫！”她用手在嘴边不停的扇动着，即使眼泪都被烫出来了也不愿意将嘴里的食物吐出来。
见小姑娘吃的欢喜，苏曜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几分，“别急，又没人和你抢，不够吃再给你做！”
可能是因为黄若依可爱的模样，也可能是因为难得见到和比他还小两岁的姑娘，不禁有了怜爱之心。
“好！”黄若依激动地点点头，脸上灿烂的笑容托起湛蓝天空上一轮圆月，世间美好不过如此！
苏曜被这美景弄的一愣，甚至忘记了腹中饥饿。
秀色可餐，如是而已！
“咳！”高盛闻到香味又不好意思开口，突然咳嗽一声吸引注意力。
苏曜循声望去，很快就明白了这人心里想着什么，于是拿起锅里一块土豆饼扔了出去，“高兄，这个给你。”
高盛随手接下，看到苏曜的笑脸他感激地点了点头，随后背过身去，独自吃了起来……
只是简单的一顿饭，三个人之间的距离却拉近了许多。
“一零九区并不大，除了百姓居住的地方只有一间酒楼，三家客栈、一家赌场和一家青楼。
青楼、客栈、赌场、酒楼，这些都不是我们要在意的，我们只需要保证百姓的安全就好。”高盛吃完土豆饼，冷静地分析道。
苏曜点点头，他们这个任务确实不难，甚至不用分开，三人就差不多可以将视野和神识覆盖整个区域，他们只需要一起不停地巡逻，今晚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吃的差不多了，我们走走吧！”
“嗯！”黄若依抹了抹嘴，心情很好，起身站在队伍中央，高盛和苏曜两人一前一后，巡逻着一零九区。
踏~踏~~
刚走出去没多远，就发现一个黑衣蒙面人与他们相似，踏在屋顶的瓦片上飞快奔跑着，目光没有在三人身上停留一瞬，仿佛他们三个完全不存在一样。
确实，按照洛阳城的规矩这三人没必要对他动手，他也是深知这点才会做出如此动作。
他的目标是一间客栈，而且凭借他的衣着打扮苏曜认出这是“暗卫”的人！
也确实客栈是收纳外来人的主要场所，所以以客栈为目标的话一定能有所收获，这就是暗卫的打算！
“苏师兄，看什么呢？那人你认识？”黄若依回过头见苏曜的目光一直锁在那个黑衣人身上不禁好奇地询问道。
“没什么，只是昨天夜里我就是被这伙人偷袭侥幸活过来后才过得加入守卫军资格的！”
“苏师兄居然对付的了暗卫！真是厉害！”黄若依竖起大拇指。
她对于洛阳城各方势力有所了解，她作为正道龙虎山弟子自然会对暗卫这种组织印象深刻，听到苏曜昨夜是从他们手中逃脱出来的，不禁有些佩服！
“暗卫……很强吗？”高盛被两人的对话吸引，好奇地问道。
“不仅是厉害，而且功法极为诡异，尤其是其中副门主与门主之流，看上去可能修为平平，可与之战斗后你会发现他们强大的十分诡异，甚至有些人可以暂时突破天人境瓶颈，短暂拥有天人境界修为。
当然，这是要付出极为沉重代价的！”
黄若依这番话让苏曜想起昨天对战的那个伤门副门主，他就是凭借功法让自己的实力强行提升几个台阶，属实难缠！
“黄师妹对于暗卫似乎很熟悉啊！”
“是啊！他们中生门门主曾是我师叔，生门的功法也是自龙虎山功法改变而来。”黄若依有些失落地提着这段渊源。
苏曜听闻后更加震惊。
这八门御主究竟是何等人物，竟然能吸纳龙虎山长老级别的高手加入其麾下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轰！”
就在他思索之时，一处客栈突然发出巨大爆破声，声音之大，震得大地颤抖，震碎了附近几个百姓家中的茶杯茶碗……
“我们过去看看！”苏曜摆摆手带着其余两人过去，这点距离三人一两个呼吸的时间就来到客栈附近。
只见客栈上方似乎被一根磨盘粗细的棍子捅了个窟窿，窟窿里放出滚滚浓烟。
“妈的，你敢阴我！”窟窿中传出一道尖锐的怒吼声，接着一道身影撞碎墙壁被甩飞到街道上。
那是个四五十岁头发花白的男子，他受了重伤，捂着胸口，口中吐出鲜血。
“嘭！”
客栈的大门被一件踹开，一个长得像瘦猴一样男子披散着长发走了出来。
在瘦猴身后，站着两个两米高的壮汉，膀大腰圆赤裸着上身。
“这三人不像是暗卫的人！”苏曜惊奇道。
他还以为会对客栈下手的都是暗卫那群为谋取利益不择手段的家伙。
“洛阳城里类似于暗卫的组织有很多的！”黄若依对于洛阳的了解明显超过苏曜许多，“看这人的装扮应该来自于三君殿，三君殿的成员除了领头人天君、地君、人君之外，其余就是殿众和金刚！
按照洛阳城大家口口相传的，三君殿殿众共五十四人，金刚一百零八人，每次殿众出行必然携带两名金刚护法。”
“那他们的目的呢？也是和暗卫一样要讨好洛阳妖族？”
“看来师兄对于洛阳还不够了解啊！只要是在洛阳的势力，其最后方要讨好的对象永远都是妖族！
洛阳在江湖上又称为万妖窟，甚至这个洛阳守卫军最上方的人物也是妖族！我们或许也正在为妖族服务！”
“什么？”苏曜不理解。
黄若依一个小丫头，却像看透了一切一样解释道：“师兄可听过气运一说？没听过也没关系，只需要知道自从人称为凡间主宰之后有人才有气运！
一座城池若是想长久就需要气运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否则就会分崩离析、土崩瓦解！
之前妖族曾尝试过建立一个真正没有人的万妖国，其下场想必师兄在青城山的典籍中也看到了。之后他们又尝试着依靠圈养普通人的方法凝聚气运，结果那座城池同样不长久。
洛阳就是他们最后想出的办法，无疑也是成功的！
他们制定了一系列规则，这些规则表面上是在保护这些百姓，实际上是给百姓们一丝希望，因为如果没有这样的希望洛阳城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妖和越来越少的人，他们要维持一个平衡，出于这些考虑才有了守卫军。
那些来到此城池的人也会觉得，死的人都是不守规矩的人，他们只需要守规矩就可以存活下去。
而我们想要保护这些守规矩的人，就必须成为妖族的棋子，守卫他们制定的规则，这就是洛阳守卫军！”
“……”
黄若依这个下丫头年纪小，但是一番话却让其他两个比她大的大男人陷入沉思。
洛阳城的局势太复杂了！
且这种复杂的局势已经根深蒂固，不知存在了多少年。
“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有一座城呢？躲在深山里那种灵气充沛的地方修行不好吗？”苏曜有些问题还是不理解，向着黄若依请教道。
所谓达者为师与年龄无关，不耻下问没什么可丢脸的。
黄若依思考了一会儿，认真地回答道：“他们具体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按照我的猜测应该是为了与人族争夺气运，还有一份原因是这毕竟是人族所统御的凡间，他们身为异类如果分散就会被各个击破，将强大的力量聚集在一起绝对是最好的防御手段！”
这时一旁听了好久的高盛也有所疑问，加入了这场讨论中：“我有一点不明，既然在洛阳城生活要如此苛刻的条件，那些人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去其他城池或者在村落里生活，不比这里提心吊胆要好上许多？”
黄若依又是想了想才回答道：“这其中原因有很多，比如你们是为什么来的？”
两人闻言陷入沉默没有回答，黄若依又继续说道：“当然我们是修士，许多江湖人士和我们有一样的目的，抛开这些不谈，你们想想坊间流传最多的关于洛阳城的故事究竟是‘一朝得道鸡犬升天’的故事多还是被害死的故事多？
世人太爱听关于一朝得道的故事了，这也就是为什么说书的茶馆总是坐满了人，而告知残酷真相的那些人却总要受到打压抨击，最后还不被世人所接受。
我记得龙虎山的一个师兄曾去阻拦一户普通人家来到洛阳城，说了其中种种不好，然而那人只说‘那都是因为不守规矩，我守规矩就没事了’！
世人皆相信美好，且会不断美化这份美好，不愿面对残酷的事实，即使知道现实残酷，甚至不用那些妖族怎样，他们自己就会找到一个理由说服自己！
可能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天生对于出身贫困又历经磨难的人太有吸引力了，他们被那份希望遮蔽了眼睛跳进旁人编织的陷阱中！
而他们一旦来了这里为了保证自身安全就必须买一间属于自己房屋，安了家就没办法离开了！
在这洛阳城里多数是有道行的妖或者修士，普通人要怎么从这些人手中赚钱？无奈之下只能加入某个组织夜间行动，知道一家人死绝了，再来新的一家填充就房屋……”
黄若依越说越悲伤，甚至悲伤的情绪中还带着些许绝望，她再次看向天空，感叹着：
“这就是洛阳啊！一张妖族为人族精心设计的网！”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撕破这张网？”高盛攥起拳头问道。
黄若依摇摇头：“我出身于洛阳，之后机缘巧合之下拜入龙虎山，据我所知无数人有像高兄一样的想法，前赴后继想要改变洛阳，但最后皆是徒劳。
我想不到任何办法可以改变这里的情况！”
苏曜听闻确实想起白天的经历，不禁问道：“如果将帝都迁至洛阳，可改变否？”
“帝都迁……”黄若依正欲回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改朝换代还是另起炉灶？”
苏曜摇摇头，“我今天遇到了一个书生与一位老先生，书生觉得此路行得通！”
“迁都洛阳！”黄若依嘴里喃喃道，随即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禁眼睛一亮，光芒要胜过天上的星星！
“我好像明白了！多谢苏师兄指点！”黄若依躬身作揖，声音带着哭腔。
她明白什么了？
苏曜不知道，只是尴尬地笑笑。
高盛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一零九区，一间房屋顶上，两男一女三个年轻人位于上方，静静看着洛阳城的变化。
其中一男子高高瘦瘦穿着一身黑色锦袍负手而立，站立于屋顶瓦片之上，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中充满了对于这个世界的冷漠。
另一个少年则坐在房顶，支起了一口锅，在锅下贴了一张符箓，符箓上蕴藏着火光给铁锅加热着。
在铁锅内部有剥了皮切成饼状的土豆贴在锅壁上，上面撒着盐和一些其他的佐料，不一会儿就香味扑鼻让人食指大动。
三人中唯一的姑娘老早就蹲在锅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里面逐渐变色的土豆，口水都要滴到地上了！
“我就早晨吃了几个包子，然后一觉睡到现在，有点饿了就自己做点东西，你们别介意啊！”苏曜说着揉了揉肚子，依稀听到胃部的哀嚎声……
“苏师兄，我晚饭也没吃，可不可以……”黄若依指着锅上散发着香气的土豆，馋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你也想吃？”
“嗯！”
“行啊，一会儿做好了你自己拿！”苏曜大方地说道，随即抬眼看了下那位一直用眼角余光观察铁锅情况的高盛，“你要是饿了，也过来吃点，如果不够我再做一锅就行了！”
“不用不用！”高盛下意识地选择拒绝，可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咽了口口水，将眼睛看向远方，强制自己不去想身旁正在逐渐变得美味的食物！
“好了！”苏曜见土豆饼熟了，随手拿起一个土豆饼吃了起来。
“好啦！”黄若依眼睛一亮，怯生生地也拿起一个，激动地咬了一口，只觉得味蕾得到了极大满足，就是……
“有点烫！”她用手在嘴边不停的扇动着，即使眼泪都被烫出来了也不愿意将嘴里的食物吐出来。
见小姑娘吃的欢喜，苏曜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几分，“别急，又没人和你抢，不够吃再给你做！”
可能是因为黄若依可爱的模样，也可能是因为难得见到和比他还小两岁的姑娘，不禁有了怜爱之心。
“好！”黄若依激动地点点头，脸上灿烂的笑容托起湛蓝天空上一轮圆月，世间美好不过如此！
苏曜被这美景弄的一愣，甚至忘记了腹中饥饿。
秀色可餐，如是而已！
“咳！”高盛闻到香味又不好意思开口，突然咳嗽一声吸引注意力。
苏曜循声望去，很快就明白了这人心里想着什么，于是拿起锅里一块土豆饼扔了出去，“高兄，这个给你。”
高盛随手接下，看到苏曜的笑脸他感激地点了点头，随后背过身去，独自吃了起来……
只是简单的一顿饭，三个人之间的距离却拉近了许多。
“一零九区并不大，除了百姓居住的地方只有一间酒楼，三家客栈、一家赌场和一家青楼。
青楼、客栈、赌场、酒楼，这些都不是我们要在意的，我们只需要保证百姓的安全就好。”高盛吃完土豆饼，冷静地分析道。
苏曜点点头，他们这个任务确实不难，甚至不用分开，三人就差不多可以将视野和神识覆盖整个区域，他们只需要一起不停地巡逻，今晚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吃的差不多了，我们走走吧！”
“嗯！”黄若依抹了抹嘴，心情很好，起身站在队伍中央，高盛和苏曜两人一前一后，巡逻着一零九区。
踏~踏~~
刚走出去没多远，就发现一个黑衣蒙面人与他们相似，踏在屋顶的瓦片上飞快奔跑着，目光没有在三人身上停留一瞬，仿佛他们三个完全不存在一样。
确实，按照洛阳城的规矩这三人没必要对他动手，他也是深知这点才会做出如此动作。
他的目标是一间客栈，而且凭借他的衣着打扮苏曜认出这是“暗卫”的人！
也确实客栈是收纳外来人的主要场所，所以以客栈为目标的话一定能有所收获，这就是暗卫的打算！
“苏师兄，看什么呢？那人你认识？”黄若依回过头见苏曜的目光一直锁在那个黑衣人身上不禁好奇地询问道。
“没什么，只是昨天夜里我就是被这伙人偷袭侥幸活过来后才过得加入守卫军资格的！”
“苏师兄居然对付的了暗卫！真是厉害！”黄若依竖起大拇指。
她对于洛阳城各方势力有所了解，她作为正道龙虎山弟子自然会对暗卫这种组织印象深刻，听到苏曜昨夜是从他们手中逃脱出来的，不禁有些佩服！
“暗卫……很强吗？”高盛被两人的对话吸引，好奇地问道。
“不仅是厉害，而且功法极为诡异，尤其是其中副门主与门主之流，看上去可能修为平平，可与之战斗后你会发现他们强大的十分诡异，甚至有些人可以暂时突破天人境瓶颈，短暂拥有天人境界修为。
当然，这是要付出极为沉重代价的！”
黄若依这番话让苏曜想起昨天对战的那个伤门副门主，他就是凭借功法让自己的实力强行提升几个台阶，属实难缠！
“黄师妹对于暗卫似乎很熟悉啊！”
“是啊！他们中生门门主曾是我师叔，生门的功法也是自龙虎山功法改变而来。”黄若依有些失落地提着这段渊源。
苏曜听闻后更加震惊。
这八门御主究竟是何等人物，竟然能吸纳龙虎山长老级别的高手加入其麾下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轰！”
就在他思索之时，一处客栈突然发出巨大爆破声，声音之大，震得大地颤抖，震碎了附近几个百姓家中的茶杯茶碗……
“我们过去看看！”苏曜摆摆手带着其余两人过去，这点距离三人一两个呼吸的时间就来到客栈附近。
只见客栈上方似乎被一根磨盘粗细的棍子捅了个窟窿，窟窿里放出滚滚浓烟。
“妈的，你敢阴我！”窟窿中传出一道尖锐的怒吼声，接着一道身影撞碎墙壁被甩飞到街道上。
那是个四五十岁头发花白的男子，他受了重伤，捂着胸口，口中吐出鲜血。
“嘭！”
客栈的大门被一件踹开，一个长得像瘦猴一样男子披散着长发走了出来。
在瘦猴身后，站着两个两米高的壮汉，膀大腰圆赤裸着上身。
“这三人不像是暗卫的人！”苏曜惊奇道。
他还以为会对客栈下手的都是暗卫那群为谋取利益不择手段的家伙。
“洛阳城里类似于暗卫的组织有很多的！”黄若依对于洛阳的了解明显超过苏曜许多，“看这人的装扮应该来自于三君殿，三君殿的成员除了领头人天君、地君、人君之外，其余就是殿众和金刚！
按照洛阳城大家口口相传的，三君殿殿众共五十四人，金刚一百零八人，每次殿众出行必然携带两名金刚护法。”
“那他们的目的呢？也是和暗卫一样要讨好洛阳妖族？”
“看来师兄对于洛阳还不够了解啊！只要是在洛阳的势力，其最后方要讨好的对象永远都是妖族！
洛阳在江湖上又称为万妖窟，甚至这个洛阳守卫军最上方的人物也是妖族！我们或许也正在为妖族服务！”
“什么？”苏曜不理解。
黄若依一个小丫头，却像看透了一切一样解释道：“师兄可听过气运一说？没听过也没关系，只需要知道自从人称为凡间主宰之后有人才有气运！
一座城池若是想长久就需要气运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否则就会分崩离析、土崩瓦解！
之前妖族曾尝试过建立一个真正没有人的万妖国，其下场想必师兄在青城山的典籍中也看到了。之后他们又尝试着依靠圈养普通人的方法凝聚气运，结果那座城池同样不长久。
洛阳就是他们最后想出的办法，无疑也是成功的！
他们制定了一系列规则，这些规则表面上是在保护这些百姓，实际上是给百姓们一丝希望，因为如果没有这样的希望洛阳城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妖和越来越少的人，他们要维持一个平衡，出于这些考虑才有了守卫军。
那些来到此城池的人也会觉得，死的人都是不守规矩的人，他们只需要守规矩就可以存活下去。
而我们想要保护这些守规矩的人，就必须成为妖族的棋子，守卫他们制定的规则，这就是洛阳守卫军！”
“……”
黄若依这个下丫头年纪小，但是一番话却让其他两个比她大的大男人陷入沉思。
洛阳城的局势太复杂了！
且这种复杂的局势已经根深蒂固，不知存在了多少年。
“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有一座城呢？躲在深山里那种灵气充沛的地方修行不好吗？”苏曜有些问题还是不理解，向着黄若依请教道。
所谓达者为师与年龄无关，不耻下问没什么可丢脸的。
黄若依思考了一会儿，认真地回答道：“他们具体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按照我的猜测应该是为了与人族争夺气运，还有一份原因是这毕竟是人族所统御的凡间，他们身为异类如果分散就会被各个击破，将强大的力量聚集在一起绝对是最好的防御手段！”
这时一旁听了好久的高盛也有所疑问，加入了这场讨论中：“我有一点不明，既然在洛阳城生活要如此苛刻的条件，那些人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去其他城池或者在村落里生活，不比这里提心吊胆要好上许多？”
黄若依又是想了想才回答道：“这其中原因有很多，比如你们是为什么来的？”
两人闻言陷入沉默没有回答，黄若依又继续说道：“当然我们是修士，许多江湖人士和我们有一样的目的，抛开这些不谈，你们想想坊间流传最多的关于洛阳城的故事究竟是‘一朝得道鸡犬升天’的故事多还是被害死的故事多？
世人太爱听关于一朝得道的故事了，这也就是为什么说书的茶馆总是坐满了人，而告知残酷真相的那些人却总要受到打压抨击，最后还不被世人所接受。
我记得龙虎山的一个师兄曾去阻拦一户普通人家来到洛阳城，说了其中种种不好，然而那人只说‘那都是因为不守规矩，我守规矩就没事了’！
世人皆相信美好，且会不断美化这份美好，不愿面对残酷的事实，即使知道现实残酷，甚至不用那些妖族怎样，他们自己就会找到一个理由说服自己！
可能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天生对于出身贫困又历经磨难的人太有吸引力了，他们被那份希望遮蔽了眼睛跳进旁人编织的陷阱中！
而他们一旦来了这里为了保证自身安全就必须买一间属于自己房屋，安了家就没办法离开了！
在这洛阳城里多数是有道行的妖或者修士，普通人要怎么从这些人手中赚钱？无奈之下只能加入某个组织夜间行动，知道一家人死绝了，再来新的一家填充就房屋……”
黄若依越说越悲伤，甚至悲伤的情绪中还带着些许绝望，她再次看向天空，感叹着：
“这就是洛阳啊！一张妖族为人族精心设计的网！”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撕破这张网？”高盛攥起拳头问道。
黄若依摇摇头：“我出身于洛阳，之后机缘巧合之下拜入龙虎山，据我所知无数人有像高兄一样的想法，前赴后继想要改变洛阳，但最后皆是徒劳。
我想不到任何办法可以改变这里的情况！”
苏曜听闻确实想起白天的经历，不禁问道：“如果将帝都迁至洛阳，可改变否？”
“帝都迁……”黄若依正欲回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改朝换代还是另起炉灶？”
苏曜摇摇头，“我今天遇到了一个书生与一位老先生，书生觉得此路行得通！”
“迁都洛阳！”黄若依嘴里喃喃道，随即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禁眼睛一亮，光芒要胜过天上的星星！
“我好像明白了！多谢苏师兄指点！”黄若依躬身作揖，声音带着哭腔。
她明白什么了？
苏曜不知道，只是尴尬地笑笑。
高盛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